見孩子逐漸止住了哭泣,海姆達爾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的小雞肚腸跑出來興風作浪,連忙把孩子交給忍俊不禁的威克多,順道白了對方一眼。    小米扁著小嘴兒,盯著手裏的小兔子玩偶——胡椒夫人贈送的小禮物,披掛著蝙蝠鬥篷的靚麗小兔子被他捏的嘎吱作響。    看著那隻被掐得變形的兔子,海姆達爾好笑的想,這孩子的脾氣其實不小。    “米奧尼爾,沒有話跟小爸爸說嗎?”威克多在兒子耳邊提醒。    米奧尼爾抬起眼瞅了下海姆達爾,馬上低下去,緊接著又抬起頭,轉眼又低了下去,如此周而複始了好幾次,被海姆達爾兩手一堵,輕輕揉了揉他肉呼呼的臉頰。    “氣性還挺大,真的沒話和我說?”海姆達爾問。    米奧尼爾嘟起的嘴都能掛油瓶了。    海姆達爾手一縮,隨意道,“走吧走吧。”    米奧尼爾“啊”的張大眼,慌忙朝海姆達爾看去,海姆達爾就是不往他那裏看,徑直和老爺嘀咕著悄悄話,而後柔情蜜意地親吻。米奧尼爾那個急啊,可憐的萬聖節兔子都快被他掐成麻花了。    “多大的人了,還和孩子一般見識。”一吻過後,威克多在他耳邊小聲說。    “我還沒畢業,我還是小孩。”海姆達爾不要臉的破罐子破摔了。    老爺哈哈大笑。    米奧尼爾聽到大粑粑的笑聲更急了,在懷裏動來動去,嘴裏叫喚,“裏格……爸爸……爸爸……”頃刻間紅紅的大眼睛又充盈了兩泡淚。    海姆達爾終於麵對他,見兒子那眼淚巴巴的樣子,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在爺爺家聽話啊寶貝。”忍不住吧唧了好幾下兒子的臉蛋。    米奧尼爾點點頭,一臉的委屈。    海姆達爾笑了起來。    十分鍾後,馬車衝上雲霄,海姆達爾遙望頭頂上搖搖欲墜的烏雲,半天不發一言。    卡羅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再也受不了他思考者般的忘我深沉,提醒道,“你好,聽見我說話了嗎?已經看不見了。”    四、    回校的路上卡羅簡單描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何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海姆達爾就成了學生會主席,原來起因在埃達·博納瑟拉身上,就是這位前學生會主席欽點的海姆達爾。(ps:還有人記得這二貨嗎?)    “因為你不在,沒法參與競選,這對於你來說是不公平的,也不知道博納瑟拉怎麽操作的,他成功勸說了半數以上的競選者放棄競選,在接下來的競選過程中力挺一位學生會幹事升任學生會主席,那位幹事在當選的那一刻即宣布主動放棄主席之位,你就成了參選者中唯一一位既沒有放棄也沒有被淘汰的競選者。”卡羅說。    海姆達爾皺眉,“也就是說六年級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學生會主席了?”博納瑟拉比海姆達爾大兩歲,他畢業的那個夏天,海姆達爾正悠閑的歡度五年級結束後的暑假。    “沒錯,根據連任製,你現在依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主席。”卡羅說。    “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上學的時候他們明明有書信往來,放假的時候也見過麵。    “博納瑟拉讓我們別說,他說如果讓你提前知道了,你肯定會想辦法把這頂帽子摘了。”    他倒是了解自己。    “你們什麽時候那麽好說話了?!”室長痛心疾首。“居然幫著博納瑟拉來算計我!”    卡羅不慌不忙道,“博納瑟拉向我們坦言,你是他在德姆斯特朗就讀期間唯一的朋友。”    “……他是這樣說的?”海姆達爾喃喃。    卡羅點頭。    這小子得寂寞成什麽樣,才會把他看成唯一的朋友。好吧,說實話,斯圖魯鬆室長被博納瑟拉出其不意的煽情搞得頗為動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他們頂著紛飛的雪花步入校園,卡羅笑眯眯的問:“咱們下麵去哪兒啊,主席先生?”    海姆達爾眼睛一眯,“你是?”    “我現在什麽都不是,”卡羅直爽的說。“就等著您欽點個副什麽什麽的當當呢!”    副什麽什麽?副會長?好大的口氣!    海姆達爾咧嘴一笑,“行了,不是要準備麽,趕緊走吧。”    卡羅眉開眼笑地帶頭轉移。    五、    斯圖魯鬆室長跟個土包子似的在明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校園內東張西望,這個節奏比當年承辦青少年魁地奇杯時還要奔放。    “卡卡洛夫校長還好吧?”海姆達爾見四下無人,還是做賊似的壓低聲音。    “很好。”可能卡羅覺得這個說法太單薄了,補充道,“有點好過頭了。”    海姆達爾瞪著風雪飄搖中的抱瓶仕女雕像,其懷中的雙耳瓶竟然插滿了鮮豔的玫瑰花,這可是堪比北極圈的低溫環境,那些花頭碩大的玫瑰看上去價值不菲。斯圖魯鬆室長對鮮花的行情固然不在行,老公家裏到底是靠這個發家致富的,耳濡目染之下累積了些認識。    海姆達爾發現不止一處雕像做了類似的布置後,長吐一口氣,“確實好過頭了。”    說話間,幾個身披德姆斯特朗厚鬥篷的孩子從前方走來,與二人擦肩而過時突然整齊劃一地聚焦到海姆達爾臉上,嘰嘰喳喳地叫道,“主席好!”    海姆達爾一怔,在他回過神來前,幾個孩子被他的呆愣表情逗樂了,相視大笑著快步跑遠。    “回神了……主席先生……”卡羅招魂似的在海姆達爾耳邊吹了口氣。    差點被室長一巴掌抽成陀螺。    “你謀殺啊!”卡羅委屈的渾身肉都在顫。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條件反射。”    “……你那是什麽招數,太凶狠了。”卡羅嘀咕,要不是躲得快,卡小羅就遭殃了。    海姆達爾沒好意思告訴他,這是警察部隊的教官在研究了他的體質後教給他的女子防身術……    “等等,等等,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這些都不是重點!”海姆達爾抓過卡羅,嚴肅認真的說。“剛才走過去的那群低年級你看見了?”    “當然看見了,一年級嘛。”校服上能看出來。    “怎麽會有女孩子!”室長受驚不小,還以為自己憂國憂民到出現幻覺了。    “我們學校原本就不是男校。”卡羅提醒。    海姆達爾恍然大悟,“終於有姑娘願意來我們學校上學了?”記得曾經有一年差點就美好得男耕女織了,姑娘們臨行前改了主意,致使全校男生大失所望地仰天狼嚎。    卡羅卻默不作聲,海姆達爾沒放在心上。    又走了一段,卡羅說:“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什麽意思?”海姆達爾一邊說一邊抬眼看向大禮堂,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    白色的禮堂外掛了一張即便視力0.1都無法忽視的巨幅宣傳畫,宣傳畫上有個造型極其深沉,笑容格外風騷的年輕人,此時他正揮舞著右手大聲說著什麽,旁邊搭配的字幕是:親愛的男孩女孩們,德姆斯特朗歡迎你!!!    海姆達爾木著臉,“這人是誰啊?”    卡羅同情的說:“是你啊。”    室長都要哭了,“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    “校長用咒語弄的,聽說花了不少錢。”    敢情是ps的!    “沒有經過我本人的同意,它侵害了我的肖像權。”室長決定有法必依。    卡羅不著急為校長辯護,“校長整個暑假帶著這幅宣傳畫東奔西跑,今年的一年級大多是被校長的說辭和宣傳畫吸引進來的。”    海姆達爾聽懂了,歎口氣,這揍素逼他貢獻剩餘價值啊。    六、    今年入讀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的一年級共有37人,其中女生16人,這個數字創造了二十世紀以來的新高。    “跑遍全世界,還擁有咱那幅無與倫比的海報,37個人似乎也不是很多……”海姆達爾搖搖頭。    “37個還是擴招製度出來後的數字,原來可能更少。”卡羅小聲說。    “我們學校擴招了?”    “純血統入讀模式放寬了,現在隻要三代內純淨就算純血統了,三代以前如何基本忽略不計。”卡羅頓了頓。“隻要曾祖父那輩並非全都是泥巴種。”    這算是一種進步?還是純血統真的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海姆達爾感覺在會場內布置作業的同學一個個春光洋溢,笑容爛漫,幹活特別有動力。    趕來幫忙的裏安推了下笑得合不攏嘴的同級生,“你是有女朋友的,那些女孩子是一年級,你別老牛吃嫩草拖我們七年紀的後腿!”    那男生挺胸抬頭,一副有容乃大的樣子,手下揮舞著魔杖的姿勢別提多麻利了。    裏安翻了個白眼,朝海姆達爾和卡羅使了個眼色。    海姆達爾問,“一年級的女同學在住宿上怎麽安排?”    “這是你的工作。”卡羅說。    “別來這套,我知道你肯定想過了,說吧,瓊斯副主席。”    卡羅半天沒吱聲。    “瓊斯副主席?”    “再說一次?”    “……瓊斯副主席。”    卡羅小腹一收,特別高大全的抹了抹頭發,“報告主席,為了讓一年級的女同學感受到來自德姆斯特朗的關懷,在冰雪的世界享受賓至如歸的溫馨,我提議,把一年級塔樓劃出來用作女生專用宿舍。”    “剩下的21個男生呢?”    “跟我們一起住。”    “七年級塔樓?”    卡羅點頭,“隻有七年級塔樓能騰出來。”    別的宿舍塔樓都是兩個年級合用。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這樣吧。”海姆達爾說。    “其實這是卡卡洛夫校長的意思,”卡羅說。“他最初的想法是把七年級塔樓騰出來做女生宿舍,卡捷寧校長插嘴說七年級雖然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不管怎麽樣還是德校的學生。”    言下之意暗指卡卡洛夫厚此薄彼。七年級塔樓是所有宿舍塔樓裏條件最好的,假如真按卡卡洛夫的意思辦,被迫搬離的七年級多寒心。校長先生就不怕他們這些被傷透了心的畢業生在外麵隨便抱怨個幾句,從而給他的德姆斯特朗複興之路製造障礙?估計卡捷寧教授想通了這點,才堅決阻止了卡卡洛夫的一意孤行。    “不愧是校長。”海姆達爾似笑非笑。    想到未來一年將和這樣的校長鬥智鬥勇,斯圖魯鬆室長,哦,不,還有個級別更大的稱呼,斯圖魯鬆主席就特別心灰意懶。    “還有個事。”卡羅說。“聽說我們學校的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授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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