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到了醫院記錄在案的近百位醫護人員的姓名,以及當年留下的聯係地址。”斯內普把他們從資料上謄抄下來的東西放在霍林沃斯麵前。    假如按名單一一查找,工作量巨大,巫師下定主意隱姓埋名,梅林都束手無策。    霍林沃斯沉著臉接過。    “我這裏也有。”海姆達爾拿出布袋子,掀開,黑乎乎的羊皮紙等物排山倒海的往外湧,不一會兒便鋪滿了整張桌子,刺鼻的焦味瞬間彌漫整個房間。    霍林沃斯抽了抽眉,“……這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斯圖魯鬆。”    “別啊,”海姆達爾大驚失色。“我隻是菜鳥,經驗匱乏,難堪大任,您別這麽看得起我!”    霍林沃斯麵無表情的橫了他一眼,後者立馬含胸低頭。    斯內普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那間醫院有古怪。”    “怎麽說?”霍林沃斯表示關注。    “說不上為什麽,感覺這麽告訴我的。”    聽到斯內普毫不猶豫的提供出自個兒的判斷,海姆達爾默默內牛,教授乃揍素我親叔。    “我們還碰到了疑似小偷的人。”海姆達爾說。    “小偷?”霍林沃斯不解。    “看守的巫師告訴我們,西普裏安雖然封閉了近二十年,但不時遭賊,今天似乎也有,跑得很快,我什麽都沒看到就一溜煙沒影了。話又說回來,要不是有人放火,我們還拿不到這些。”海姆達爾指指桌上的焦黑資料。    “那裏有什麽?”霍林沃斯想不通那破地方怎麽還有賊惦記。    “不知道。”海姆達爾搖頭。    “我們沒有下到地下二層。”斯內普一臉深沉。    霍林沃斯揚起眉毛,“你是說……”    斯內普搖頭,“沒下去什麽都不好說。”    “那個看守的話有點可疑。”海姆達爾忽然想到某個細節。    “他說了什麽?”霍林沃斯問。    “我們見麵的時候他說從沒見過我們,如果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場所,他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沒見過我們不是很正常嗎?還是說其實比利時魔法部一直暗地裏關注那家醫院的動向?”海姆達爾始終想不通這點。    “也許他是比利時魔法部的員工?”斯內普猜測。    霍林沃斯說:“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比利時魔法部派去的看守是一個啞炮。”而啞炮是無法進入當地魔法部工作的,盡管有點對不起啞炮出身的巫師,但這是全世界不謀而合的原則。即便諸如維修保養處這類非正式編製的部門,也很少招進啞炮為他們工作。    難怪沒見那人使用魔杖,海姆達爾點點頭。    “你說的有點道理。”霍林沃斯歡迎會懷疑的人。    受到表揚的斯圖魯鬆室長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對了,老板,那家醫院為什麽關閉?當年明明經營的如火如荼。”張貼的海報就很直觀。    “明麵上能查到的說法是大戰造成的,大戰爆發以後西普裏安的治療師們為響應各國政府的號召,紛紛投身到戰爭第一線救病治人。大部分醫護人員在戰爭中犧牲,醫護人員人數銳減,大戰勝利後西普裏安因缺乏治療師,於1976年年底被徹底關閉。”    “說不通,”海姆達爾搖頭。“難道就沒別的治療師了?醫院可以再招人。拖到76年再關閉說明之前是有人的。”    霍林沃斯沉默片刻,“前天我離開國際巫師聯合會大樓的時候,吉倫特首席暗示我,西普裏安這件事並不如表麵那麽簡單,如果我們就它的關閉原因追根究底,首席都說不好我們會遇到什麽樣的阻礙。”    海姆達爾聽懂了他的暗示,不止他聽懂了,斯內普亦是一言不發。    片刻後,海姆達爾故作開懷的說:“我們要調查的是迪呂波,跟西普裏安沒有關係,您別給自己製造壓力。”    霍林沃斯勾起嘴角,眼睛一轉,指向那堆爛攤子。    “那就麻煩你了,斯圖魯鬆見習審判員。”    海姆達爾愁眉苦臉。    【(這頁的三分之一被燒毀)……我來到西普裏安醫院的第九天,跟我同一天進來的博朗斯已經開始幫助他的導師整理病患資料,我依舊像個幽靈在上下樓層間遊蕩。    博朗斯提醒我,沒事幹就應該在導師麵前轉悠,或者自己找活幹,再讓導師發現,引起導師的注意。這麽日複一日的閑晃下去不是個法子——我還要交房租,吃飯,交女朋友,我在古靈閣的保險箱空蕩蕩的沉積了一層厚厚的灰,是時候往裏添點東西了。他猜測,我的導師可能就愛吃這套。    我幫助那些可憐的病患並不是為了讓自己與眾不同,更不是想要脫穎而出。這裏的每一個治療師都像在完成指標一樣冷酷無情,他們把病患當做升官發財的道具,而我隻不過渴望盡一個治療師應盡的責任。    記於1951年2月11日深夜12點47分。】    “裏格,到我們了。”    彼得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海姆達爾把這片殘破的紙片收到本子裏夾好。    “你在看什麽?從剛才起就一直抱著那張破紙片看的不停。”彼得很好奇。    “從西普裏安救回來的一些不知道做什麽用的資料,昨天胡亂翻的時候發現有些紙片似乎是以日記方式在寫,所以我嚐試把它們整理出來,並按時間排列。”    “有發現什麽嗎?”    “親愛的,我今天,不,準確點說剛才看了第一張,日記的主人是誰都不清楚。”    “哦。”彼得壓根不上心。    “你說到我們了?”海姆達爾問。    “對對,到我們了。”彼得這才想起來,帶著他來到服務台,長相甜美的年輕女巫對二人微微一笑。    今天他們二人的任務就是來摸索迪呂波從前的線索,海姆達爾以為他接了整理焦黑資料的任務後暫時就不用接別的活幹了,沒想到上司看不慣他宅在宿舍裏偷懶,非得把他拖出來遛彎。    他和彼得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斯堪的納維亞組成國之一丹麥,亦是卡雷爾·迪呂波曾經居住並求學的國家。既然迪呂波的親戚暫時無能為力,他們隻有從過去時裏嚐試撒網打撈。    “剛才已經核對過了,二位遞交的身份驗證通過了。請問二位還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助的?”丹麥魔法部的谘詢處總是令人如沐春風。這裏是整個北歐地區最富盛名的美女部門,在此工作的女性巫師隨便走一個出來都跟嫩蔥似的水靈。    每個國家的魔法部各具特色,美女谘詢處大概是丹麥魔法部最為人津津樂道的特色之一。他們還有一個讓人談之色變的“特色”。    可惜今天來的這哥倆注定不會受到糖衣炮彈的誘惑,斯圖魯鬆室長沒這根弦,彼得同誌的這根弦還沒完全繃起來。    “我們想要查找拉斯姆森巫師進修學院的地址,之前問了一圈沒有人知道這地方。”彼得半真半假的抱怨。    “那間學院已經關閉了。”美女谘詢員回答。    “關閉了?”彼得貌似很驚訝。“那、那怎麽辦……我爺爺畢業於那間學校,他想和老同學見上一麵,但丟了聯係方式,本想通過學校查找的……”    “您爺爺不知道嗎?學院關閉的時候給每一位校友發過通知函。”    彼得搖搖頭,一臉的理直氣壯,“不知道。”    美女捱不住他咄咄逼人的純真視線,轉身拿出一本厚重的冊子,翻開堅硬的封皮,嘩啦啦的翻找。海姆達爾都看不清上麵的字,美女卻下手如有神助,快的令人眼花繚亂。    “啊,找到了。”美女指著其中一頁說。“拉斯姆森巫師進修學院最後一任校長在哥本哈根開了一間拉斯姆森酒吧,聽說那間酒吧曾經是畢業於拉斯姆森巫師學院的校友們的聚會地點,也許您可以上那裏打聽情況。”    美女把地址抄給彼得,彼得感恩戴德的謝了又謝,美女被逗得笑逐顏開。    海姆達爾森森覺得這娃在某方麵或許很有天賦。    彼得正要拉海姆達爾離開,海姆達爾卻說了句稍等,換他跟那美女套近乎了。    “我想谘詢在丹麥登記結婚的事宜。”海姆達爾說。    美女眼睛一亮,不禁挺胸收腹,目光熾熱。    “您請問。”    彼得一臉詫異。    海姆達爾問,“我不是丹麥人,冰島巫師可以在丹麥登記嗎?冰島承認嗎?”    “可以登記。”美女十分積極的為他解說。“冰島與丹麥同屬北歐巫師聯合理事會成員國,婚姻登記是相通的,也就是您無論在北歐理事會哪一個國家登記,其餘諸國都會承認婚姻的合法性。”    “雙方的國籍非要同屬北歐理事會成員國才行嗎?”    “理論上一方是我們就承認,但是我們不保證您伴侶的國家是不是承認。”這位美女很會說話,沒有直接通俗定義為女朋友,而是使用了包容性更強的“伴侶”。    海姆達爾心想保加利亞應該不成問題吧,保加利亞的部長從親屬關係上來看是威克多的堂姐夫,堂姐夫貌似挺給力的。    “你為什麽要在丹麥登記?”彼得向來有話就問,這回也不例外。    美女聽出他話裏的不以為然,強忍住沒開口辯解,隻是期待的看著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沒有讓美女失望,“因為丹麥結婚難,離婚更難。”    沒錯,丹麥是整個巫師世界出了名的結婚難離婚更難的國家。如果想要在丹麥登記結婚,就要麵對近六個月的審查期,具體審什麽,就等著丹麥魔法部不時發信問你要這樣那樣的資料。據經曆者回憶,過程是苦逼的,因為他們不走尋常路,不一定會要求你出示主流資料,總是打得你措手不及。反過來說,若二人實在過不下去想要離婚,那就更苦逼了。至今最短也最簡單的離婚訴訟辦理了整整兩年半的時間,當中各種折騰人的舉措不勝枚舉,許多夫妻到最後都快神經衰弱了,然後開始自我懷疑……    總而言之,在丹麥結婚,沒有最折騰,隻有更折騰。巫師世界流傳這一句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丹麥是婚姻的地獄。    “你想不開嗎?”彼得又不經大腦思考了。    美女谘詢員偷偷飛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和身邊的姐妹們遞眼色。    丹麥巫師政府因為變態的結婚手續和更變態的離婚手續,幾乎見不到有人來辦理結婚登記,但凡有人來打聽過程,全體工作者就會拿出百分之一千的耐心和笑容,期待拉動丹麥近乎負數的巫師結婚率。本國巫師都跑別國結婚去了,丹麥的巫師婚姻登記處整天清閑得令人發指。盡管如此,他們卻不思悔改,非要把折騰進行到底。    所以海姆達爾一張口,整個谘詢處的美女們都騷動了。    “假如您和您的伴侶願意在丹麥登記,魔法部將有各種優惠贈送。”美女身後的另一位黑發美女跳起來強調。    海姆達爾囧了,還有打折促銷?    “什麽優惠?”斯圖魯鬆室長堅決不承認贈送神馬的讓他很蕩漾。    “婚禮費用我們全包。”    “還有呢?”    “請柬等寄送物品的花費也由我們包,我們甚至可以無償提供信使服務,保證每一位賓客收到郵件,並且不收一個銅納特。”    “還有嗎?”    “婚禮場所如果由我們出麵,也許能夠拿到一個不錯的折扣。”    “沒了嗎?”    幾個美女圍成一團,然後黑發美女回答,“假如您和您的伴侶在丹麥度蜜月,花銷的費用也有折扣。”    海姆達爾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就這樣?”    美女們沒轍了,這還不夠?基本上你都不用花錢了!    美女們無奈的搖頭。    海姆達爾上前一步,小聲說:“能不能和上麵商量一下,提一個具體的優惠方案出來,如果我的伴侶看了覺得不錯,我們就在丹麥登記。”    美女想說他得寸進尺,但她不能,憋的很辛苦,嘴角一抽一抽。    “您留一個姓名吧,我們去匯報一下。”有個美女出來打圓場,借以敷衍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在她隨手推過來的本子上寫下姓名,美女接過掃了一眼,神情一怔,接著舔了舔嘴唇,小眼神十分歡欣:“您是小斯圖魯鬆先生?”    北歐巫師大多喜歡這麽稱呼他,隆梅爾是斯圖魯鬆主席,於是就管隆梅爾的獨生子為小斯圖魯鬆先生。    “我是。”海姆達爾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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