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該拿的?”    “是我自己琢磨的,我拿的都是約爾夫慣用的東西,大部分是書籍,”說到這裏海姆達爾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您知道小書房裏的書都去哪兒了嗎?難道在地下藏書室?”    地下藏書室的大部分收藏出自曆代族長之手,大部分收藏中的大多數是約爾夫的老子當初留下的戰利品。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比約恩放下茶杯。“相信你已經知道小書房現存的書籍資料的珍貴程度並不高,雖然它們也是約爾夫留下的,但並非價值極高的那一批。”    “那些手抄本在哪裏?”海姆達爾開門見山的說。    “在一個房間裏。”    海姆達爾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    “哪個房間?”    “不知道。”    海姆達爾以為他大喘氣,結果並非如此,比約恩真的不知道。    “我不明白,”事到如今,海姆達爾決定放棄對方小心眼作祟故意和自己作對的念頭。“既然您知道小書房裏的書已經被轉移出去了,怎麽會不清楚它們具體去了哪裏?”    “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我確實不知道它們去了哪兒,”比約恩不慌不忙的說。“有一點可以肯定,你想要的那些東西還在這棟房子裏,原封不動的被藏了起來。”    海姆達爾垂下眼摸摸鼻子,腦子裏飛速運作,片刻後,他抬起眼。    “那麽然後呢?您想告訴我什麽?”特地把他叫來說這番話不應該隻是為了給他添堵吧?!    “三樓右手第三個房間,相信你會在那裏擁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一個小時之後,海姆達爾站在三樓第三個房間門口,雕花大門緊鎖,溝溝坎坎裏積滿了灰塵,金屬把手灰撲撲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他嚐試拉門,門沒動。他又試了一次,大門依然緊閉。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再度嚐試……    “主人,門是往裏推的。”希娜怯生生的說。    海姆達爾維持拉門的動作滑稽的停在那裏,他放下胳膊,清了清嗓子,小小上前一步,兩手略一用力,大門順從的咿呀一聲,開了。    斯圖魯鬆室長淚流滿麵的蹲在地上畫圈圈……    一分鍾後他收拾好情緒,抓住門扉探進去張望,黑洞洞的房間忽然燈光大盛,海姆達爾難受的閉了閉眼睛。    【謝謝,我現在不在。】    海姆達爾驚訝的睜開眼,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找了一圈,看見描著金漆的華麗壁爐上掛著一幅肖像畫,剛才的聲音就是這幅畫像發出的。    海姆達爾察覺到此時自己的舉動有些不禮貌,他鬆開門,快步走進房間。    “您好。”他打量畫中人的同時,畫中人也在看他。    【我說了我現在不在。】畫中人率先回神,果斷下逐客令。    “很榮幸,”海姆達爾畢恭畢敬的說。“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鬆,比約恩長老——”    【跟你說了我現在不在!】    “——告訴我三樓的第三個房間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畫中人僵著臉,海姆達爾還以無辜的眼神。    【……我現在不在。】    “您知道約爾夫房間裏的小書房嗎?我想知道小書房裏的手抄本現在在哪兒。”    【知道了又如何?】    “搬回家去。”    【……我現在不在。】    “……”        第544章 線索        隆梅爾到家的時候海姆達爾在偏廳裏布置家裏的第二棵聖誕樹,偏廳內以聖誕樹為中心,家養小精靈們緊密團結在斯圖魯鬆室長周圍,目光幽怨的看著他和他的動物朋友們糟蹋人家聖誕樹,斯圖魯鬆室長前麵發話了,他要自己來。    小八吊著蛛絲掛在天花板上,上上下下的給聖誕樹披紅掛綠,海姆達爾在樹下一邊遞東西一邊神氣活現的出謀劃策。    隆梅爾心想反正客人來了也不走偏廳,就任他去折騰,第二棵聖誕樹在晚飯開始前裝飾完畢,斯圖魯鬆主席願意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包容心不假,但沒有勇氣去親眼瞧一下兒子的裝飾成果。    對這些渾然不知的海姆達爾心滿意足的走進飯廳,往嘴巴裏塞點綴著聖誕紅奶油球的蛋糕時想到今天在祖宅裏見到的那幅油畫,帶著一絲好奇,他把上午跟比約恩長老的對話以及在三樓第三個房間內的所見所聞告訴了父親。    “那肖像畫是不是總說自己不在?”隆梅爾的臉上泛起了笑意。    海姆達爾點頭,“那是誰?”    “索爾榮·斯圖魯鬆。”    那個約爾夫控?    “他就是索爾榮?!”海姆達爾有些意外,仔細想想又覺得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從約爾夫聯係到比約恩,再由比約恩故弄玄虛透露出來的信息,索爾榮的粉墨登場貌似順理成章。    “你今天看到他了?”隆梅爾明知故問。    “看到了。”    “運氣不錯,祖宅裏隻有這麽一幅索爾榮的肖像畫,還經常跑出去串門,十有八、九見不著人,”隆梅爾朝海姆達爾的方向微微傾身。“你斯諾叔叔曾經幹過件傻事,天天守在壁爐前,巴望出其不意的攔住索爾榮,結果索爾榮沒有一次讓他如意。”    海姆達爾哈哈笑了起來。    “那麽您呢?聽您的口氣您和索爾榮見過麵。”    “見過。”隆梅爾臉上的表情顯得意味深長,不等海姆達爾琢磨,他又道,“我有秘密武器。”    海姆達爾頓時被吊足了胃口,但父親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海姆達爾隻好遺憾的就此打住,心裏堅定了再去找索爾榮聊天的念頭。    晚飯結束後,二人來到茶室,愉快的交談了半個小時以後海姆達爾打算回房間,隆梅爾建議他留下,並把他的茶杯斟滿,順便讓家養小精靈端上聖誕特色點心。漂亮的玻璃點心架子出現在眼前,沒有過於搶眼的顏色,海姆達爾忽然意識到從今早起身邊就變得異常平靜。    雖然看不見家養小精靈們私下裏是怎麽明爭暗鬥的,但今天希娜的所有舉動都恢複到了從前的狀態,不再玩命似的搶占先機。看樣子克利切已經回英國去了,海姆達爾拿起一塊點心送進嘴裏。    這個時候多多馬拿來了隆梅爾需要的東西,海姆達爾都沒聽見隆梅爾曾經吩咐過它。隆梅爾把一卷黑乎乎的羊皮紙放在桌上。    “那是什麽?”海姆達爾看著那卷邊角泛毛的羊皮紙。    “防走失指南。”    海姆達爾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隆梅爾不著急公布答案。    海姆達爾輕輕拿起羊皮紙,這張紙的古老外貌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這張紙做工極為考究,兩側還帶著細細的繩索,如果不是心有顧慮避免自己毛手毛腳,他肯定會忽略幾乎和紙張一般顏色的陳舊暗扣。    慢慢打開羊皮紙,指南全貌在眼前展現,是一張房屋平麵圖,三層樓每一層都有詳盡的圖樣和描述。紅色的小字在每個房間內閃爍,提醒看圖之人這裏是做什麽用的。    “這圖……”海姆達爾咋舌。    “年輕時偷偷摸摸畫的。”隆梅爾不當回事的說。“別那麽吃驚,是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對祖宅興趣濃厚,覺得那房子擁有不為人知的一麵,並且對這個設想堅定不移。”隆梅爾鎮定的自吐自糟,仿佛他嘴裏說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即使海姆達爾肆無忌憚的嘲笑也無關緊要的別的什麽人。    海姆達爾很快想明白手中之物的寶貴所在,把它擱回桌上。    “不行,我不能收。”    “年紀不大倒是挺自以為是,”隆梅爾斜了他一眼,用一種刻意的不耐煩口吻說。“暫時借你用用,用完了趕快還給我。”    被老爸一語戳中心思,海姆達爾訕訕笑了笑,把指南收了起來。    “我沒看錯吧,它在幹活?”弗雷德扶住門框,臉上帶著誇張的震驚。    “我想我願意嚐試相信關於聖誕節的一些傳說了。”喬治同樣一副快要昏厥的虛弱樣子。    “你們!”韋斯萊夫人從他們的身後躥出來,擰住二人的耳朵,她的兩個兒子大聲痛呼。“忘記我剛才說的話了嗎?把那張桌子收拾幹淨!”韋斯萊夫人鬆開手,用力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桌,上麵堆滿了各種你能夠想象得出的雜亂物品,桌子下麵的地上鋪滿厚厚的灰塵和不知是什麽的褐色黏液。    喬治翹起腳尖用堅硬的鞋跟刮了刮地麵,十幾年的塵埃在他的鞋跟邊堆來堆去。    二人看著地麵,互相做了個苦相。    韋斯萊夫人轉身,發現西裏斯立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著正在房間角落裏念念叨叨的收拾一棵聖誕樹的克利切。那棵樹莫莉見過,在一個貼著藍色牆布的房間裏,那次她為了驅趕狐媚子在所到之處噴藥水,當她打開房間的門時克利切突然出現,尖叫著攔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那間房。    然而今天,克利切卻把聖誕樹從那個房間裏挪出來,擺在所有人能看見的地方,並小心翼翼的修複上麵的損壞,補齊裝飾品。莫麗回過神來,西裏斯已經從剛才的地方走開。    “赫敏肯定高興壞了。”羅恩撇撇嘴,他也看出了克利切的變化。    他們不知道它發生了什麽,但是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克利切不再像從前那樣什麽都不做,光會喋喋不休,無差別噴吐惡毒的言辭。雖然自言自語的毛病還在,音量明顯小了很多,有時候甚至都聽不清楚了。    “西裏斯做了什麽?”羅恩問哈利。    哈利搖搖頭。    不管怎麽樣,所有人都更加歡迎這樣的克利切。    晚飯的時候大家圍坐在嶄新的廚房內,黑乎乎的厚重鍋子已經從頭頂的掛繩上取下,吃飯的桌子被擦的閃閃發亮,地上的瓷磚光潔如新,就連壁爐的內腔都被莫麗好好洗刷了一遍,空氣中不再漂浮著灰撲撲的煙塵,所有人坐在桌邊,臉上帶著節日的喜悅。    “我們應該給克利切留一個位置,它付出了勞動,這是它應得的。”赫敏的笑容十分動人。    “不,你不了解它,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西裏斯的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容,帶著點嘲弄。    赫敏不認同的皺起眉頭,她放下餐巾,站了起來,昂首挺胸的離開廚房。    檢驗真理的時刻即將來臨。    尖銳的咆哮聲響起,盡管離廚房有段距離,依然讓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克利切又把布萊克夫人肖像畫上的蓋布拿下來了,就像信徒朝聖,每過一段時間它就會趁大家不注意把蓋布揭開,並試圖把蓋布藏起來。    大家腦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老太太揮舞著枯竭的手指聲嘶力竭的叫罵的畫麵,搭配著回蕩在耳畔的源源不斷的惡毒咒罵,老太太的身影一下變得立體而清晰。    下一秒,赫敏氣喘籲籲的跑回廚房,蒼白來不及從臉上褪去,大家紛紛投去同情的目光,完全想象得出她剛才經曆了什麽。    赫敏悶聲不吭的坐回去,情緒低落,看上去十分沮喪。    西裏斯心不在焉的從小袋子裏摸出一小塊魚幹,在赫敏的寵物貓克魯克山眼前晃了晃,克魯克山擺弄著它的羅圈腿翻了個身去夠那塊魚幹,那塊魚幹卻忽上忽下,克魯克山抓空了好幾次,最後一次奮力一揮,小魚幹落了下來,西裏斯的手上多了幾條爪痕。    與此同時,朝拜完畢並且假裝忘記把蓋布蓋回去的克利切偷偷溜進擺放著聖誕樹的房間,看著樹下那一堆堆的禮物,克利切又忍不住嘀嘀咕咕起來,強忍著把這些東西全部丟掉的衝動,從禮物堆裏翻找出有海姆達爾署名的,把它們擱在最上麵。    克利切往後退了退,似乎在測試整體效果。快退到門口時它又跑回來,果斷剔除其他禮物,讓它們隨意堆放在很難在第一眼看見的樹幹後方,緊接著把海姆達爾寄來的禮物精心搭成一個金字塔,反複調整最頂端的尖角方向。    做好這一切,猶如失去了一個人生目標,克利切再度變回了無生趣的樣子,耷拉著腦袋,弓著背,嘰裏咕嚕的慢慢離開。    斯內普咬了咬後槽牙,“它到底想說什麽?”    鄧布利多直起身子,“它想谘詢岸上最近流行什麽樣的包裝風格,”說到這裏鄧布利多又轉回頭去看向水中的人魚首領,“彩虹薄荷硬糖那樣的挺不錯,就是有一圈圈漸層條紋的那種……不,不是斑蛞蝓……嗯,好吧,跟那個有點類似……”    突然之間淪為陪襯的斯內普教授用他一貫的冷硬怒容瞪視著他們,如果此時麵對他的是學生,對方早就噤若寒蟬小臉兒煞白了,可惜那一人一魚視若無睹。    “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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