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發現火神隊的人紛紛朝這裏聚集過來,拉住威克多遞過來的手,不由得小聲說:“我是不是壞了事了?”    “沒有,”威克多抓過他一條胳膊按摩。“以後要來先和我說一聲,我去接你。”外人隨便進場容易出意外,剛才多危險。    “……對不起。”海姆達爾垂眼,摸摸鼻子。    “說了沒事,我不是怪你。”威克多勾住他的肩膀,咬了咬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呼一口氣,“你來看我我很高興。”聲音沙啞而性感。    海姆達爾本來還想醞釀著羞射一下拉升氛圍,一抬眼就看見被包圍了,一群男男女女看猴子似的張大眼注視他們,眼神兒老淫蕩老曖昧。    好不容易擺脫那群豺狼虎豹般兩眼放光的球員,海姆達爾還見到了教練,隨即得知他今天來的不巧,看大門的巫師今天有事請假沒來,沒人帶他往正確的渠道走,海姆達爾這個不速之客正好撞在槍口上。    誰讓他不請自來呢,不能怪別人招待不周。    “剛才那一下打的很好。”沉默寡言的教練在海姆達爾告辭時這般說。    海姆達爾激昂了,專業人士的點評,非同一般。    以教練幾近偏執的高標準嚴要求,威克多覺得教練是客氣了,不過看海姆達爾眉飛色舞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不禁莞爾一笑。    他們進了隊裏給威克多安排的會客室。    海姆達爾不敢多留,一是下午他還要去上課,二是不能耽誤威克多訓練,剛才教練暗示他們盡量長話短說。    海姆達爾對這位教練老信服的,雖然見麵次數五個手指就能數過來,但是以斯圖魯鬆室長下輩子或許都難以糾正的以貌取人的毛病而言,他被教練剛正不阿的硬漢氣質深深震撼了。    海姆達爾把板寸頭姑娘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威克多頓時陷入了沉思。    “我隻是哄騙那姑娘,其實我不會治眼睛,我仔細看過她的眼睛,病灶不像是眼疾咒的反應。”海姆達爾說。“我不太敢帶她去大醫院做檢查,萬一這事真和清道夫有關,以清道夫的辦事方法,我就百口莫辯了。”    說白了,海姆達爾是來找男朋友商量大事兒的。    “你信任我嗎,裏格?”威克多氣定神閑的說。    “當然!”要不他站在這裏幹什麽?!    威克多撫摸他的臉,目光又柔又軟,頭也不回的說:“斯圖魯鬆先生下班後,麻煩你跟著走一趟。”    海姆達爾眨巴下眼睛,就看見一個孔雀藍色的身影慢慢浮現。    “我隻保護你。”孔雀藍斬釘截鐵,聽口氣很不情願。    威克多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海姆達爾身上,口吻卻透出幾許寒意,懷裏捂著心上人,輕聲細語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孔雀藍含胸低頭,不吭聲了。    海姆達爾在心裏尖叫,眼睛像寶石般閃閃發亮。    老爺酷斃了!        第482章 久久丫強勢回歸        科坐在小桌子邊,專注的看著手裏的簿子,反複默念上麵的文字。簿子翻到下一頁,科的注意力從咒語中暫時脫離出來,抬眼看向蜷縮在角落裏的板寸頭姑娘。這姑娘自從老師走了以後就抱腿縮在床的最裏側,像中了冰凍咒似的一動不動。    期間,科嚐試和她說話收效頗微,得到的回答全部是單音節的哼哼,給她準備的吃食原封未動的擺在床頭櫃上好幾個小時了。    科的目光一轉到那些食物上就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那些東西可比他平時吃的要好,可惜姑娘不領情。蔬果沙拉明顯沒有剛買來時水靈,菜葉子蔫的軟趴趴的,科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歪樓中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有人敲響了房門,床上的姑娘猛地拔直身子,洗幹淨的素淨小臉兒上一雙掛著眼袋的淡棕色眼睛瞠的老大,像兩個銅鈴似的。驚惶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逝。    “您、您來啦!”科的語調明顯歡快了很多,若不仔細聽,結巴也不明顯了,接著海姆達爾溫和的說話聲傳來,姑娘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所有的聲音在下一秒全消失了,稀稀落落隻言片語從並不嚴密的玻璃窗外鑽進屋子裏,更襯的周遭鴉雀無聲。板寸頭姑娘的心一下拎了起來,惴惴的朝後退了退,後背碰在了牆壁上。    “我來幫你治眼睛。”海姆達爾平淡的聲音響起。“你能不能躺到床邊來?坐在那兒沒法看。”    姑娘僵了片刻,而後手忙腳亂的爬過來,差點因衝勁過大一頭栽倒在地。    海姆達爾扶住她的肩膀,把她輕輕推了回去。    她的鼻尖擦過海姆達爾胸前的衣料,若有似無的氣味兒拂略過姑娘的鼻尖,讓人有種神清氣爽之感——這是體麵人身上才有的氣息,姑娘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下意識的追逐向往多嗅幾下,可惜海姆達爾很快抽身離去。    姑娘剛躺下,一雙手撫上她的額頭,姑娘瑟縮著,不太習慣被別人這麽觸碰。一想到海姆達爾早上離去時那種毫不留情的森冷口吻,姑娘心裏發寒,克製住抖動,屏息凝神的握緊了雙拳。    海姆達爾瞥了眼孔雀藍,朝垂手矗立在旁看著這一切的科招招手,他們走到盥洗室邊說話。    海姆達爾問了些白天的情況,科一五一十的回答。    不多時,床鋪那兒響起一陣尖叫,二人一驚,轉頭看去,就見那姑娘捂著眼睛在床上痛苦的打滾。    科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海姆達爾卻是看向掏出手絹不斷擦拭雙手,快步走向門口貌似一刻都不願停留的孔雀藍。    姑娘的尖叫還在繼續,科站在床邊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轉身拉住孔雀藍,想要詢問情況,被孔雀藍嫌棄髒東西似的一巴掌甩開。科被甩的一個趔趄,差點一頭碰到床尾的金屬欄杆上。    海姆達爾不幹了,飛快道,“你再敢動一下,我就向威克多打小報告。”    孔雀藍像被石化了一般,頭轉向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的笑容充滿了黑壓壓的戾氣,“不相信?你可以試試。”    被那花團錦簇的麵具擋著,海姆達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猜測到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一定是生動而激烈的。    海姆達爾對那雙投擲在自己身上的怒焰滔天的眼神視而不見,快步走向科,確定徒弟無恙然後轉向那姑娘。這個時候姑娘的尖叫聲已經漸漸啞了下去,不知是氣力用盡,還是症狀緩解。    海姆達爾抓下她幾乎快要摳到眼睛裏的手並牢牢握住,姑娘死死閉著眼睛,表情十分痛苦。海姆達爾在她耳邊不斷說話,希望她能夠回應自己。姑娘不斷拉扯自己的手掌,想要脫離海姆達爾的掌控,都被海姆達爾壓了下來,過了大約十分鍾,姑娘終於抵抗住痛楚的侵擾,有了回應。    “好多了……”姑娘氣喘籲籲的說。“但還是好疼、好疼……”眼淚從眼角傾瀉而下,沒入栗色的鬢角,臉色煞白。    “好好好,等會兒就不疼了。”海姆達爾輕聲細語的哄著。“你是個勇敢的姑娘,相信你能捱過去的,呼呼呼呼,疼疼飛走啦,呼呼呼呼,疼疼飛走啦~~”海姆達爾拿出上輩子住院期間幫護士們看護孩子時最常說的台詞,對著姑娘的眼睛吹氣。    科在旁邊傻兮兮的看著,神態格外認真,貌似……又信以為真了。    這一下反而是姑娘拽著海姆達爾的手不放了,並在海姆達爾持續不斷的幼稚而生硬的台詞中放緩了呼吸。    海姆達爾趁機回頭看向因受到威脅一直紋絲不動窩了一肚子火的孔雀藍,孔雀藍一觸到他那不善的目光就撇了撇嘴。麵具擋著,海姆達爾沒能直接被鄙視。    看樣子是治好了,但是手段過激,不可取。海姆達爾在心裏默默評價。他相信這孔雀藍再不濟事也不會弄巧成拙,要不然威克多不會讓他來,肯定是信得過他的醫術。海姆達爾對老爺的判斷力還是有信心的。    “你不許走!直到確認她確實治愈為止。”海姆達爾對孔雀藍說。    孔雀藍又撇了撇嘴。    時間滑過去十幾分鍾,姑娘在海姆達爾和科的耐心開導下睜開了眼睛,承認自己目能視物後科歡呼了一聲,緊接著大門那兒發出砰的一聲,海姆達爾和科同時回頭,孔雀藍已沒了蹤影。    科一點沒往心裏去,很快轉回臉。    海姆達爾望著大門靜默片刻,一種詭異的不適感油然而生,不過這個感覺並沒有在心底留下太多印跡,很快被他從“當務之急”的範疇中挪開。    既然孔雀藍效忠的是威克多,隻要他對威克多忠心不二、言出必行,海姆達爾不會上趕著攬事兒給自己添堵。斯圖魯斯室長認為自己忙著呢,哪裏有時間捕風捉影,爭風吃醋,何況一切還停留在他自己的yy上。    但是。    若真有人野心勃勃,妄圖把他從龍窩裏趕出去鳩占鵲巢,和老爺雙棲雙宿。    一旦出現那樣的苗頭,就像那句歌詞唱的:等我有空慢慢再跟你算!    板寸頭姑娘睜開眼,世界猶如蒙著一層薄紗布般朦朦朧朧,她不安的合上眼,耳畔清晰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給了她再次嚐試的勇氣。姑娘又一次睜開眼,朦朧的感覺再度襲來,這一次她忍住了合眼的衝動,堅持睜大眼睛適應這片迷霧。    過了一會兒,鼓勵聲消失了——沉浸在視野逐漸清晰起來的喜悅中無法自拔的姑娘一時沒有察覺——在一點一滴鮮豔明亮起來的立體世界中,一張臉躍入她的視線,姑娘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張臉,臉刷地扯出一個略顯傻氣的笑容。    “我是、是誰?”科興奮的說。    姑娘仍舊對他置若罔聞,目光立刻轉向他處,似在尋找什麽。    “他呢?”姑娘著急的問。    科愣了一下,“哦,你說老、老師?”科轉身吆喝,“老師!”    “來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家裏不要大聲嚷嚷。”海姆達爾捂著肚子從廁所裏磨蹭出來,唉聲歎氣,一臉菜色,路邊攤果然不能多吃——從火神隊訓練基地回返時貪便宜買的熱狗,下班路上消滅掉的。    姑娘呆呆看了海姆達爾良久,猛地跳下床,著陸出現偏差腿一軟差點跌個狗吃屎,不過姑娘很勇敢的飛快站起來,衝過去抓住海姆達爾的手,深情款款的呼喊,“老師!”    “你叫、叫錯了!”科一本正經的糾正她。“應、應該是斯、斯圖魯鬆、鬆先生!”    海姆達爾的姓兒就這麽暴露了。    但不等海姆達爾反應,姑娘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幾乎五體投地,嘴裏不停說:“我想像科一樣跟您學魔法,您也教教我吧……”    科大步上前拎著她的後領子把她往上拽,“起、起來!應該叫、叫斯、斯圖魯、魯鬆先生、生!”跟這突然魔怔了的姑娘一樣,科這句糾正也是神神叨叨的周而複始。    某拉的有氣無力的室長皺著眉頭看向匍匐在地的姑娘,“這是從哪兒學的?都快二十一世紀了,不流行長跪不起耍無賴了。”    姑娘又趴了一會兒,見海姆達爾口風不變,知道眼前這位軟硬不吃鐵石心腸,無可奈何的爬了起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科卻是臉一亮,老師沒答應收她做學生,立刻恢複正常,不再神神叨叨了。    傻大個兒其實有些嫉妒了,畢竟姑娘比他靈活,腦子也轉的比他快,他怕老師有了“新歡”就不要他這個愚笨的“舊愛”……隻是他本人並不懂得這種負麵情緒是怎麽回事。    海姆達爾當然不會答應,即便人家給他下跪他也不會有求必應。我又不是補習班的老師,來一個收一個,來一雙收一對,海姆達爾心想,補習班的老師有補習費拿,他完全是義務教育,要倒貼錢的。    摳門的斯圖魯鬆室長倒貼錢都是出於自願滴,逼他慈善他是不幹滴。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們已經被襲擊了……”姑娘的麵容因回憶殘留在腦海中的驚恐而微微扭曲。    “我、我好害怕……怕大家沒有逃出來……怕大家已經……”姑娘開始淌眼淚,猛地想起什麽,緊張的瞄了眼海姆達爾,貌似之前哭鼻子這位金發巫師顯得很不喜,急忙用手抹眼睛,小心翼翼的笨拙樣子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科斜眼瞧上一眼,急忙轉開頭,不一會兒又回過來瞧上一眼,不比假裝鎮定的姑娘安生。    海姆達爾哭笑不得,這一個哭的憋屈,那一個看的不忍,偏偏倆人都低眉順目陪著小心,弄得自己像萬惡的剝削階級似的。    “科,今天去隔壁看過沒有?”    突然被點名,科支吾了半天,還是姑娘反應快,忙道,“沒有。”    海姆達爾揚起眉毛,“你怎麽知道?”不是眼睛看不見嗎?    姑娘縮著肩膀低聲說:“我一直都在注意科的行動,九個多小時他上了五次洗手間,僅僅出去過一次。買了午餐。街上的情況我不知道,樓道裏直上直下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接觸。”    海姆達爾麵無表情的看了眼科,讓他看著姑娘,結果人姑娘卻“看”了他。    海姆達爾在科緊張起來前若無其事的挪開了視線,這個徒弟帶的怪有挑戰性的,什麽都得把握住一個度,不然容易適得其反。    “你,挺好,很不錯。”海姆達爾對姑娘點點頭。    科聽了不禁有些落寞,姑娘卻是激動壞了。不斷給自己搖旗呐喊,對,就是這樣,要在他麵前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人。到底年輕經曆的事兒少,麵上貌似不以為意,兩隻小手都快把皮褲子摳破了。    海姆達爾掃了一眼,轉臉吩咐,“科,現在去隔壁敲門。”    科二話不說起身朝外去。    姑娘也有點不好意思,“監視”科一整天,她也把這事兒給忘了。人一緊張就容易六神無主,六神一沒了主自然會顧此失彼。    與此同時,戲劇性的一幕在他倆身後上演。    科一打開門,與在樓道裏徘徊躊躇的少年的目光撞個正著,科看到他先是吃驚的喊了一聲,而後轉為喜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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