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要出去嗎?”海姆達爾說。    “我們剛回來。”卡卡洛夫神采奕奕。    海姆達爾注意到卡捷寧雖然精神還不錯,眼底的倦意卻是顯而易見。    “不行嘍,老嘍。”卡捷寧也不逞強,無所謂的笑道,“想當年幾天幾夜不睡覺也不覺得什麽,現在熬了一夜身體就吃不消了。”    海姆達爾為他端茶倒水,卡捷寧笑眯眯的接過杯子,沒有矯情的推拒。    “我呢?”卡卡洛夫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海姆達爾馬上為他也送上一杯,卡卡洛夫馬上喜笑顏開。    校長先生好像心情很好。    卡卡洛夫素來自持身份,喜歡端架子,擺矜持,從來不和學生開玩笑,他認為校長就該有校長的威儀氣勢。    海姆達爾有些納悶,不明白能讓他改變行為模式的好心情從何而來。    “昨晚和幾個老朋友碰麵,卡卡洛夫校長閑著也是閑著,我就把他也帶去了。”卡捷寧一邊喝茶一邊交待行蹤。    卡卡洛夫迅速瞥了眼海姆達爾和威克多,見二人神色如常,心裏對卡捷寧的直言不諱有些訝異,但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    老於世故的卡捷寧不慌不忙的說:“裏格不是外人,他和那幾個老混蛋都見過。”    卡卡洛夫訥訥的點頭,心想,那麽威克多呢?難不成您把他直接當空氣了?    “昨天的夜市怎麽樣?”卡捷寧饒有興致的和海姆達爾嘮嗑。    “我第一次去,不懂裏麵的門道,總體感覺還不錯,但是萊昂說相當無趣。”海姆達爾給男朋友的杯子斟滿茶水。“他說沒有妖精擺攤的夜市根本不是夜市。”    “夜市這種買賣當初還是妖精們發起的,但如今能吸引妖精主動參與進來的夜市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卡捷寧唏噓的搖頭,又道,“我昨天和花孔雀提到你要去夜市買龍血,他還挺吃驚。”    “為什麽?難道我不能去?”海姆達爾不解。    “他問我你為什麽不去找他。”    海姆達爾摸摸頭,“非親非故的。”    卡捷寧心中有數的莞爾一笑,馬上換了話題,“買到了?”    海姆達爾點頭,把昨晚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順便譴責了某魔法先生的不地道。    卡捷寧聽完有些發愣,“魔法先生?哪個魔法先生?”    “法國啊,難道別的國家也開始效仿了?”    卡捷寧貌似恍然的眨巴著眼睛,然後就沒了下文。    海姆達爾也沒多想,把剛才和威克多看的雜誌拿出來,展示在二位校長麵前。    關於奧威爾先生的各種話題應運而生。    xxx    這一天,海姆達爾又端著台曆神遊物外了,自第一次魔法展示回來以後,他就老愛捧著台曆發呆。表麵上看不出端倪,逢人就說不著急,其實心裏別提有多忐忑了。    威克多每次一見他又開始自己難為自己,就想方設法轉移他的注意力,有一次直接用上了男色……斯圖魯鬆室長很吃這套。    可惜今天威克多不在船上,被塞德裏克拉去耍魁地奇了。    沒了幹擾源,斯圖魯鬆室長一發而不可收拾,抱著台曆天馬行空的納呆。    就在他第五遍回憶魔法展示那天可能不盡如人意的表現時,親愛的奧拉爾給他送來了盼望已久的郵件。    海姆達爾喜出望外,但沒有著急拆信,先伺候奧拉爾吃了一頓豐盛的袋蜘蛛大餐,等它在鳥架上睡著,就抓著活蹦亂跳的小八回到房間,把它丟給了貌似隻會啃衣服玩的小麵包,讓它倆自個兒去發明新的遊戲方式。    小八對這個客邁拉妹妹照顧有加,任小麵包在自個兒身上爬上爬下也不生氣。    小麵包對蜘蛛小哥的印象明顯高於奶糖,隻要有奶糖在,小麵包就特別安靜,一旦奶糖不在場,小麵包才會人來瘋。對於這點海姆達爾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說同類應該更容易相處,怎麽它倆卻形同陌路?    威克多聽到他的疑惑隻是笑,弄得海姆達爾更莫名其妙了。    回到寫字台前落座,仔細觀看奧拉爾送來的兩封信,一封來自魔法機構;另一封卻找不到出處,寄信人那欄空白一片,信封上的字是規整嚴禁的印刷體,而非手寫。    海姆達爾狐疑的放下後一封,拆開期待已久的信件,其中的內容沒有讓他失望,告知他第一次展示順利通過,信的末尾提供了這三個魔法的第二次展示時間。    海姆達爾興奮的握了下拳頭,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抑製不住,又把這封信看了第二遍,然後才拿起第二封。    這封信乍一看與普通信件並無二致,拿在手裏的觸感卻不太一樣,紙張十分厚實,細看會發現剪裁十分考究。    海姆達爾拿出並不常用的拆信刀,動作生疏的刮去封口上的火漆,火漆隻有一個簡約的盾徽形圖案,內裏的紋飾模糊一片。海姆達爾看不出所以然,丟開火漆,抽出裏麵的信。    讓他意外的是寄信人是呂克·容克,容克先生在信裏先熱情洋溢的問候他近來可好,然後又對英國的天氣囉嗦了幾句,說了一些他知道的關於三強爭霸賽從前的趣聞,最後才繞到主題——詢問他是否有時間賞光一起吃個便飯。    海姆達爾的第一反應就是答應下來,不管怎麽樣,容克先生無償送給他一隻客邁拉獸。雖然不是他主動索要。既然決定收下,至少也該當麵道謝,不能當什麽都沒發生。    海姆達爾拿起剛放下沒多久的台曆,然後給容克先生寫了一封回信。        第445章 外公的朋友        德國魁地奇界今天有個聚會,作為巴斯泰托火神極具先見之明,一早簽約下來的隱藏boss,克魯姆老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甚少顯靈的第六感莫名的蠢蠢欲動,作為威威粉的斯圖魯鬆室長堅定的認為老爺將要在刀光劍影的歐洲聯賽上大放異彩了。    克魯姆老爺一如既往的淡定,世界冠軍都拿過了,當一個人的眼界提升到前所未有的至高點時,別的東西相應就淡化了。不是說他自視甚高,不把歐洲冠軍放在眼裏了,而是學會放緩腳步從容麵對了。    歐洲冠軍當然要拿,隻是沒有以前那樣因迫切希望證明自己而不斷的奮起直追,他現在更希望按部就班,循序漸進,踏踏實實的走下去。    王牌就該拿出王牌的氣勢嘛。    魁地奇不是單打獨鬥,它是打群架。火神隊從去年開始全麵洗牌,調換了許多新鮮血液,世界第一找球手的招牌給火神隊的除舊布新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吸引了一大群野心勃勃的年輕球員前仆後繼。    各國專跑體育版塊的記者就火神隊的全新陣容做過分析,以火神隊目前的組隊情況來看,肯定超過了原有的二線前列,再加上實力強勁、發揮穩固的威克多·克魯姆,綜合實力至少能擠進一線中流。    當然,這個猜測是建立在各隊員從前的個人比賽成績做的紙上談兵,魁地奇這玩意兒變數很大,前景廣闊樂觀,賽時掉鏈子的隊伍不在少數,即使分析的再客觀也都是虛的。    不過單單這個貌似不可靠的前景展望,還是讓當初與威克多失之交臂的眾球隊老板懊惱的捶胸頓足。    全新陣容目前還沒有參加過比賽,二線比賽派上陣的都不是最佳陣容,新吸收進來被看好的球員們在訓練場上日複一日、循規蹈矩的做體能訓練,或者針對各打位單獨訓練,還沒有整合集訓。好些前兩個月新加入的球員都沒機會和隱藏boss照麵,這次聚會也算是相互混個臉熟的契機。    火神隊上半年的計劃就是為這支新隊伍尋找能夠一試身手的對手,二線隊伍雖然有空閑有場地,但比賽氛圍到底不如一線隊伍壓迫感和競爭感激烈。    自從降級到二線之後,球隊教練深刻的認識到不能再一事無成下去,二線比賽會把整個隊伍拖得止步不前,必須,一定要回到廝殺激烈的一線,不然這支隊伍將永遠都是不求上進的二級了。他自己也會成為拖垮火神隊的無能的千古罪人。    巴斯泰托想利用這次德國魁地奇的聚會,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一線對手——不求最好但求一個最佳的精神麵貌,磨刀石也要有磨刀石的犀利。德國魁地奇界雖不如老牌強國英國風雲變幻,但也是強人如雲的。    一定有很多找球手做夢都想把那位受到全世界魁地奇愛好者普遍認同的所謂某領域第一踩在腳下,那將是對自己魁地奇生涯的莫大的肯定和鼓舞,勝者為王敗者寇,打敗了第一,自己不就是第一了?!    這些時時刻刻都想證明自己也能摘得桂冠的球員能想到的事情,巴斯泰托的教練當然也能想到,誰都是從那個通過不斷臆想才不至於灰心喪氣的階段過來的。    所以說白了,克魯姆老爺就是被拉去充當“找球手公敵”,激發別人的逆反心理、上進意識,找抽兼招客用的。    xxx    海姆達爾早上那頓胡吃海塞的往肚子裏填了很多,為即將到來的後三個申報魔法的第一次展示做足了生理準備——水質的東西幾乎沒碰,怕一緊張想跑廁所。    別看斯圖魯鬆室長貌似臨危不懼,該緊張時還是會嗓子緊的直咽口水,表麵功夫倒是有了質的飛躍。    打著飽嗝,捂著肚子,海姆達爾麵容扭曲的離開了霍格沃茨禮堂,吃撐了。    正琢磨著要不要找萊昂弄點幫助消化的藥水吃吃,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擋住了去路。    海姆達爾定睛看了看這位就到自己下巴頦的男孩,深金色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衣著整潔,褲子上的褶皺筆直,每一個扣子都在它們該在的地方,男孩的眼睛很大,看上去挺可愛,不過他確定自己不認識。    冒昧攔路的男孩誤會了海姆達爾不自然的神情,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朝旁邊移去,又把路讓開了。    海姆達爾打了個嗝,吃下去的東西直往嗓子眼衝,男孩見他突然一臉痛苦,嚇了一跳。    “您、您怎麽了?”這男孩很有良心的沒急於撇清關係拔腿就跑,而是上來關懷。    “……我想吐。”海姆達爾呻吟著。    男孩愣神的當口,海姆達爾已經衝到綠化帶裏抱樹嘔吐了。    路過的男孩女孩們莫不驚異的看著這一切。    男孩的一副要哭的樣子。    等海姆達爾捧著肚子一臉舒暢的走回來時,男孩淚眼汪汪的說:“我就這麽惡心人嗎?”    海姆達爾摸摸肚子,剛飽了沒多久這下又空了,在聽到男孩極不自信的言論後,海姆達爾搖搖頭,“看到你,吐出來,好受了很多。”    男孩更加憂鬱了,我長的就那麽令人嘔吐?    “你有事嗎?”人舒服了,海姆達爾也有情緒搞外交了。    “我、我是萊弗森,戴維·萊弗森,格蘭芬多一年級生。”男孩的聲音又低了下去,顯得十分靦腆。“您是海姆達爾·斯圖魯鬆先生吧?”    “我不是。”    萊弗森眼睛因驚詫瞪得滾圓,麵紅耳赤、手足無措的說:“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轉身就要跑。    海姆達爾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子,“開玩笑的,我就是海姆達爾·斯圖魯鬆。”    萊弗森一臉呆滯,海姆達爾歉然一笑,“欺騙了你我很抱歉。”    “不,不,沒什麽……”男孩乖乖站好,海姆達爾鬆開手。    等了半天聽不到下文,海姆達爾隻好說:“你找我有事?”    萊弗森連忙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紙,“我有您要的書。”    “書?”海姆達爾一頭霧水的接過他手裏的紙,定睛一瞧有點傻眼,這不是前些年被德拉科一封尋死覓活的信忽悠來時跟風貼在樓梯下的布告欄上的麽,都過去快三年了……    霍格沃茨以舊換舊的簡樸作風很得海姆達爾歡心,這是堅持艱苦奮鬥的美德,應該發揚。遺憾的是徳姆斯特朗缺少發揚質樸的低碳生活風格的群眾基礎,套用某電影的某句經典台詞:花了三千萬的人不在乎再花三千萬。交了學費入讀的孩子不在乎再花一筆錢買新書。    海姆達爾那次來霍格沃茨就被樓梯下麵布告欄上眼花繚亂的交換告示弄得激情四射的,這是多麽崇高的精神狀態,當下有樣學樣寫了一份事後想想根本就無法實現的交換信息。    沒想到時隔三年有人揭榜了。    他當初請求交換一本紐特·斯卡曼編寫的《怪獸及其產地》,這本書是霍格沃茨五年級使用的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教科書。斯卡曼筆觸精練老道,語言生動有趣,書中還附有漂亮的插圖。海姆達爾那時無意中發現此書的妙不可言,特別想弄來一本。那時候盤算著能不花錢換一本就完美了。    海姆達爾遲疑的看著男孩,“你還是一年級,既然有五年級的教科書,為什麽不留著自己用?”    “這本書我有兩本。”男孩生怕他不同意,急忙表明情況。    海姆達爾沒有多事的問他幹嘛沒事弄兩本,直接點明,“這個交換請求是三年前貼上去的。”    “什麽?!”男孩驚呼,一臉的難以置信,很快又垮了臉。“您現在不需要了嗎?”    “也不是……”今年下半年就開始讀五年級了,就課程進度來說五年級使用五年級的教科書正好,雖然兩所學校使用的教材截然不同。    “我可以用二、三年級的教科書和你換,不過我們學校的教科書在霍格沃茨用不上,而且是德語版本的,你確定要換?”海姆達爾說的很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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