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的巫師全部離開了賽場,往外奔去。 貴賓席上也亂作了一團,各國政要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隆梅爾目光深沉的凝思片刻,然後猛地想起什麽抬眼朝德姆斯特朗席位那邊看去—— “裏格!”德拉科和卡羅都沒能拉住他。 海姆達爾臉色難看的往外跑,但這時候的觀眾席已經徹底失去了秩序,許許多多的人同時往出口湧去。尤其是那些vk團的成員,他們極其渴望了解偶像目前的情況,都想第一時間衝出去尋找答案。 各條通道頓時擁擠不堪人滿為患。 海姆達爾在人群裏舉步維艱,心急如焚,幾番努力無果後,他攀爬到椅子上,抬抬手卻發現高度不夠,正猶豫著該怎麽辦,身體忽然被人從後麵抱了起來,海姆達爾回頭一看,發現是斯雷特。 斯雷特把海姆達爾舉了起來:“這個高度行不行?” “可以,謝謝。”海姆達爾感謝的說,然後抽出魔杖,麵對人頭攢動的觀眾席,他心煩意亂的舉起魔杖,狠狠的想:他媽的都給我站著別動! 全身束縛咒的咒語被他大聲念了出來,與此同時,“統統石化”也從他的魔杖頂端噴發出來。 眼前的觀眾席就像被定格的電視畫麵,所有人在該魔法的影響下雙手雙腳迅速朝身體並攏,僵直成一塊木板,轉瞬間喪失了行動力,無法動彈一下。 海姆達爾身後那些“逃過一劫”的學生紛紛停住了腳步,目瞪口呆的望著那一片乍然成形的“人體雕塑”群——石化的範圍讓人拍案叫絕。 斯特雷把海姆達爾放下,一臉的讚歎。 “謝謝。” “不客氣,”斯雷特莞爾。“快去吧!” 海姆達爾收好魔杖,又向他道謝了一次,轉身朝外跑去。 “克魯姆一定會沒事的!”斯雷特在他身後大叫,海姆達爾舉起胳膊用力搖晃了一下。 在經過遭受全身束縛咒影響的同學時,他都會非常誠懇的和人家道歉。雖然他的做法確實讓他們感到氣惱,但在看到他的臉色時就紛紛釋然了。 海姆達爾就這麽一路“對不起”的離開了賽場,麵對偌大的校園,海姆達爾茫然了,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卻又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斯圖魯鬆!” 海姆達爾循聲望去,就見卡捷寧教授在左前方的小道上朝他招手,海姆達爾立刻奔了過去,跑近以後發現穆斯塔發主席等魁地奇聯盟的要員也在。卡卡洛夫校長在旁一臉焦慮的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掏出懷表看兩眼。 海姆達爾心想,穆斯塔發都在這裏,那麽待在這裏一定能很快得到結果。 卡捷寧教授拍拍他的肩膀。 海姆達爾深吸口氣,然後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第233章 □□之後 魁地奇聯盟派人尋找威克多·克魯姆的同時,抓緊時間組建了一個臨時調查小組來徹查本次突發事件。這件事由此項賽事的組委員全權負責,他們做出的第一部部署就是把兩支參賽隊伍與外界隔離開,兩所學校的兩支魁地奇校隊都暫時回到了各自的賽前準備室,等待調查小組的下一步指示。 克勞斯在經過了一係列的問話後已是憋著滿肚子的不耐煩,問完話以後又被通知不能離開,於是他一臉不快的返回到列支敦士登的準備室。結果一進門就發現三位身著黑色長袍、胸前別著魁地奇聯盟徽章的陌生人正在和他的隊友們說話,克勞斯以為問話還沒有結束,他還要把前麵那些話再重複一遍,一想到這裏他就更煩了。 “還有什麽事?”克勞斯的語氣有點衝。 那三位魁地奇聯盟的工作人員紛紛朝他看來,其中一名年輕的黑發女巫對他微笑道:“我們三人是臨時調查組的成員,想要向您以及您的隊友問一些問題。” 克勞斯冷著一張臉走進屋中,旁若無人的往沙發椅上一坐。 女巫倒也不以為意,麵不改色的轉過頭,與另外兩名同事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她從長袍口袋裏摸出一根細長的金屬棒子——正直探針,此物是專門用來探測隱藏咒語和魔法物品的,女巫簡單的做過解釋之後又笑吟吟的對列支敦士登校隊成員們說:“請原諒,這是提問之前的例行檢查,就是走個流程,請各位不要介意。”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眼下時機不對,還是少惹事端為好,以免被人留下話柄,列國眾位思來想去決定忍了。 本次比賽上場的選手們站成一排,克勞斯墜在隊尾。 黑發女巫拿著探針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前後左右上下掃動。這三位調查組的成員趕在列支敦士登校隊返回之前就抵達了準備室,目的就是不給他們觸碰自己的物品以及更換衣服的時間,所有的比賽行頭眼下都還好端端的穿在身上,而比賽中使用的掃帚也已經提前被收走了。 列支敦士登校隊的隊員和他們隊長的神情如出一轍——均一臉的不耐,雖然沒有反抗聯盟的調查,卻都是一副早點完事早點解脫的消極模樣,似乎是為自己遭受的“不平等”待遇而感到惱怒。 女巫笑容依舊,並不因為他們不善的目光而出現情緒上的波動。 就在他們因為不耐煩而開始七嘴八舌的相互發泄不滿時,始終毫無反應的金色棒子出現變化了,校隊成員們張口結舌的朝反應的源頭看去,“反應堆”正黑沉著一張臉——居然是克勞斯?! 女巫的笑容還是沒有變,隻是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抱歉,請您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女巫說。 克勞斯麵沉如水,校隊中的其他人目光閃爍的望著自家隊長,紛紛情不自禁的腦補起來,七想八想之下一個念頭陡然生出:莫非克勞斯隊長…… 經過這一腦補,隊員們的目光閃爍的更加強烈了,尤其是他們看見在那名女巫的催促下,克勞斯從口袋裏摸出了魔杖。 女巫並沒有流露出多少驚訝,和煦的笑容卻徹底從臉上消失了,“您應該知道規定的,克勞斯先生。參賽的隊員不能攜帶任何魔法物品上場,”她麵無表情的收走了克勞斯的魔杖。“魔杖也不可以!” 克勞斯的濃眉當即就堆在了一起。 “請您跟我走一趟。” 克勞斯瞪著那女巫,被她的提議和腔調惹怒了。 女巫麵不改色的轉頭和另兩名工作人員點點頭:“我的兩位同事會留下完成後續工作。” 克勞斯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和女巫形成了一種對峙,平常囂張跋扈的列支敦士登魔法學校的校隊成員們此刻卻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十幾雙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遊移,房間內頓時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緊張感。 也許他的不作為激怒了調查組的成員,女巫忽然麵容一冷:“克勞斯先生,消極反抗是沒有用的。” 克勞斯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喝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女巫無動於衷,隻冷冷的說:“跟我走吧。” *** 當海姆達爾第三次無意識的拿指甲狠狠的摳手掌心時,卡捷寧教授伸手握住了它們:“他飛的很好。” 海姆達爾驚訝的抬起眼,就聽卡捷寧教授續道:“有時候一對翅膀比一把飛天掃帚還管用。” 海姆達爾頓時恍然,驚喜自眼中迸發而出。 “前提是如果他還記得怎麽使用那個魔法。”卡捷寧教授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言明“那個魔法”是哪個魔法,好在身邊的人一個個心不在焉,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剛剛冒出頭的愉悅就被扼殺在了臉上,海姆達爾目光幽怨的看向卡捷寧,後者卻毫無所覺般的拍拍他的手。 “穆斯塔發先生。”聯盟中的一位工作人員興衝衝的朝他們奔來,在發現到該名工作人員激動的臉部表情時,在此處等待的巫師們不禁鬆了口氣。 海姆達爾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沒親耳聽見無恙的消息前他無法讓自己放鬆下來。 在眾人充滿期待的眼神注視下,該名工作人員言簡意賅道:“人找到了,沒有大礙。” 海姆達爾狠狠摳了把掌心,用疼痛平複刹那間翻騰起來的情緒。 卡卡洛夫是表情最激動的一個,立刻大聲問:“他現在在哪兒?” “在貴校的校醫院內。” 卡卡洛夫一聽,拔腿就跑,沒跑兩步突然想起什麽,趕緊停下,清了清嗓子,尷尬的回頭道:“各位有什麽打算?” 大家都為威克多·克魯姆平安的消息感到高興,卡卡洛夫的迫不及待並沒有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應該說恰恰相反。他們紛紛點頭表示願意同行,卡卡洛夫立刻興高采烈的做起了向導。 當海姆達爾跟在眾人身後走進采光充足的校醫院,透過前方重重疊疊的身影看見威克多完好無損的躺在一張病床上時,海姆達爾覺得自己好像突然中了力鬆勁泄的魔法,兩條腿軟的不聽使喚了,他趕緊在靠門的一張病床上坐下。 卡捷寧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海姆達爾回以苦笑,轉頭默默注視著被魁地奇聯盟的要員們團團圍住的威克多,臉上有多條傷口,已經止血,不知道是在哪裏弄的,所幸精神還不錯,目光明亮,情緒平穩,和那些年長的巫師們說話沒有出現絲毫的不適跡象。賽用長袍已經脫下,擱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起來有些破損,像是被什麽東西割到了一樣…… 就當海姆達爾胡思亂想之際,卡卡洛夫又開始對威克多誇海口了:“有什麽想要的嗎?吃的?喝的?玩的?隻要我能做到的,全部滿足!” 當威克多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金色飛賊時,卡卡洛夫幸福的快要昏過去了。 穆斯塔發主席等眾位聯盟要員吃驚不已,他們的工作人員曾經試圖召喚過金色飛賊,卻始終無果。金色飛賊遲遲召喚不來,就說明它已經被某個人抓住了。克勞斯回來時並沒有把金色飛賊一共帶回來,換句話說隻剩下一個可能性,金色飛賊在克魯姆手中。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他親手拿出來卻又是另一個層麵的視覺衝擊了。 “我們的工作人員說他們是在鬆湖邊的森林裏找到你的,你是怎麽到那裏去的?”一名聯盟要員不解的問。 威克多沉默片刻,然後說:“我是一個阿尼瑪格斯。” 眾要員頓時恍然大悟,已經不年輕的他們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魔法學習起來有多麽的困難。穆斯塔發眼中的讚歎比以往更濃厚了一分。 卡卡洛夫立刻對之前的海口加以修正:“威克多,好孩子,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校長都給你摘來!”卡卡洛夫愛不釋手的撫摸小金球,已經把這個金色飛賊腦補成冠軍獎杯了。 “我就一個要求,校長先生。”威克多說。 “是什麽?” 威克多轉頭看去,目光越過層層身影與門邊的海姆達爾相遇,他的表情立刻變得柔和,充滿了戀戀不舍的期盼,在場的巫師紛紛用打趣的眼神來回瞅他倆。 海姆達爾努力維持鎮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落荒而逃的衝動,這些聯盟要員的眼神也太露骨了,為老不尊! “這就是你的要求?”卡卡洛夫頓時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哀怨。 “我想抱抱斯圖魯鬆先生。”威克多毫不避諱的當眾說了心聲。 為老不尊們更加的為老不尊了! 海姆達爾又開始用指甲摳自個兒的手掌心了。 “斯圖魯鬆?”卡卡洛夫喊了一聲,似乎在這件事上他就隻能幫威克多喊喊人了。 在卡捷寧教授曖昧目光的籠罩下,海姆達爾有些難為情的走到威克多的病床邊。 “你受傷了嗎?”海姆達爾忍不住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就一點皮肉傷。”威克多貌似不太在意。 海姆達爾點點頭,希望他不是糊弄自己。 “能不能讓我起來?”威克多突然高聲說。 就當海姆達爾不明所以的時候,校醫福萊特先生從白色屏風後麵走出來,用毫無商量的語氣沉聲道:“不可以!” “你怎麽了?”海姆達爾張大眼,口吻不知不覺帶著幾許緊張。 威克多聽在耳朵裏別提有多舒坦了,簡直是神清氣爽的一劑上古良方,他精神振奮的安撫住海姆達爾,然後和校醫商量:“就抱一下不行嗎?” “不行,直到做完所有的檢查,確認你無恙以後我才能放行。” 威克多又擺出那張生人勿近的冷臉了,福萊特先生不為所動。 威克多投降的歎氣,下一秒,他就被抱住了,抱住他的人就是海姆達爾。 威克多為之一怔,然後立刻興奮起來,舉起唯一允許動彈的右手手臂環住了海姆達爾的肩背,並輕輕拍撫,像在告訴他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穆斯塔發主席等幾位要員也不知道避嫌,居然很無恥的圍著病床議論起來—— “真是個傻小子!” “就是,校醫隻說他不能動,他不動,可以讓對方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