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海姆達爾幾人發現就連深居簡出的列支敦士登代表隊都被卡羅塞了幾麵旗子以後,敬佩之心油然而生。這家夥太牛了,什麽人都能搭上話,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卡羅的這一舉動看似尋常,但是往深裏琢磨就很不尋常了,周圍各代表隊的隊長們紛紛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胖子投去關注的目光,重新審視另眼相看。    當vip席位上有人用魔杖丟出金色飛賊的那一瞬間,八強賽第一場正式開始,全場頓時歡聲雷動。    “沒想到穆斯塔法主席會來開球。”卡羅躬身摸回座位,他的小旗子全部分發完畢。    說話間,場中央的兩支隊伍迅速進入位置,經過第一輪爭奪後,鬼飛球被德姆斯特朗搶到。這一結果掀起了觀眾席上的又一次軒天的叫好聲。盡管加德龍博的啦啦團已經竭盡所能的扯嗓子,卻還是淹沒在了vk啦啦團的紅色浪潮中,主場作戰的德姆斯特朗終究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這是他們無力扭轉的。    加德龍博迅速回防集結反擊的力量,在貝爾尼克的帶領下,三名追球手見縫插針靈活多變,就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兩相比較加德龍博的追球手就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當德姆斯特朗的追球手們勢如破竹的闖到加德龍博防守的球門前時,大好的局勢陡然生變,貝爾尼克沒能把球打進球門內,加德龍博的守門員把球攔下的同時又把鬼飛球擊打回自己的追球手那裏去了。    賽點變幻,主動權落入了對方手中。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頓時發出失望的歎息。    “加德龍博之所以能一路過關斬將,原因之一就是他們的守門員,也是他們的隊長,這家夥技術很好,估計和鄧肯·奧維爾不差上下。”卡羅跟他們的朋友介紹情況。    當觀眾們被場內的精彩吸引住全副注意力時,海姆達爾看的卻是他的男朋友,他覺得威克多的樣子不太對勁。是身體不舒服嗎?海姆達爾感到擔憂,但是眼下正值比賽,他隻能一直忍到比賽結束以後,海姆達爾漸漸覺得坐立不安了。    或許是感應到了海姆達爾的不穩定的情緒,豆莢貓又用尾巴刷海姆達爾的脖子,可能這就是豆莢的安慰方式。    【死小子!死小子!死小子!】    隨著一串尖銳刺耳的叫罵聲,鬥篷被希娜送回自己手中,海姆達爾一邊忍耐一邊把鬥篷穿在身上,貝托·普洛迪的怒吼還沒有停歇,海姆達爾朝四周圍被驚嚇到的觀眾頻頻投去歉意的笑容。    好在貝托·普洛迪是一個很要麵子的人,罵了沒有一會兒就住了嘴,轉而關注起場內的局勢。碩大的分數牌高掛在vip看台前,即使身在胸針內也能看見,普洛迪校長當即發表不滿:【怎麽半天都沒打進一個球?我們的校隊不是號稱世界第一嗎?既然是第一,就應該拿出第一的樣子嘛!】“是歐洲頭號種子隊伍。”海姆達爾糾正。    【你小子怎麽這麽煩,這種小事就不要跟我計較了。】    海姆達爾無語。    三位好友的表情很複雜,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前任校長的風采,說實話,感想挺微妙的,都不知道該用什麽形容詞來概括。不過心中的問號大致相同:這就是傳說中繼往開來、彪炳史冊的偉大先驅者?    “他動了!”觀眾席上發出一聲嘹亮而激動的尖叫。    觀眾們的注意力迅速轉移,僅僅為了威克多·克魯姆的一次挪動。    隨後觀眾們失望的發現,威克多·克魯姆隻是移了一下位置,或許是為了躲開近在咫尺的鬼飛球爭奪,也或許是為了橫衝直撞的遊走球,總之,威克多·克魯姆動了一下之後又停住了。    觀眾們因為期待落空變得有些沉悶,就連一開始關注備至的鬼飛球爭奪都難以拉回他們的注意力,席位上響起一陣溜號般的竊竊私語。    除了威克多·克魯姆,還有誰能像他這樣舉手投足間就能左右觀眾們的目光乃至情緒的?布斯巴頓的隊長斯雷特無比佩服的搖搖頭。    “剛剛那一瞬間他應該發現了金色飛賊。”塞德裏克和他的同學們說。    “但是加德龍博的找球手卻毫無作為。”同學院的一個學生說。    “這就是威克多·克魯姆身為敵對找球手的可怕之處,他總是能比別人先一步把握住金色飛賊的飛行軌跡。盡管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照理說金色飛賊快逾閃電,除了它願意現身的那一時段,其他時間根本無跡可尋,但是根據威克多·克魯姆比賽時的種種迅捷反應來看,事實或許並非如此,或許金色飛賊的飛行軌道是可以提前預知的。”塞德裏克摸著下巴道。    “怎麽做?”拉文克勞的找球手問。    “我要是知道了還用得著你坐在這裏?”塞德裏克慢吞吞的說。    拉文克勞的找球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你看那邊。”塞德裏克抬抬下巴。    眾霍格沃茨的學生紛紛看去,隨即發出一陣驚呼:“是肯梅爾紅隼!”(愛爾蘭的一支魁地奇球隊,原著裏說於1921年建立)    “那是肯梅爾紅隼的隊長貝克特。”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低聲叫道。    另一個學生激動的附和:“我們寢室還貼著他的海報!”    “快看那邊!”一個拉文克勞的學生指著另一個方向尖叫起來。    眾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又一次被震撼了,“是普德米爾聯隊!”國際魁地奇聯盟最古老的球隊之一,曾獲得過二十二次世界冠軍,兩次歐洲杯冠軍。(根據羅琳的描寫來看,這是英國的老牌強隊)    震驚之餘,一眾英國學生不由得浮想聯翩,莫非他們都是為了……    “應該是為了威克多·克魯姆。”塞德裏克帶頭說出眾人的猜想。    太令人嫉妒了。一幹英國學生眼紅不已。    “付出就會有回報嘛。”塞德裏克的心態倒是挺平和的。    同為校內魁地奇隊伍中的一分子,霍格沃茨代表隊的各位當然知道魁地奇訓練的艱苦,德姆斯特朗之所以能夠稱霸歐洲,跟他們的訓練量是不可分的,塞德裏克難以想象他們之前到底經曆過怎樣的訓練才達到今日的成就。    大概很可怕。塞德裏克自歎弗如。    ***    同一時刻的vip席位。    國際魁地奇聯合會主席穆斯塔法在結束了一段寒暄之後轉回身,然後朝右手邊微微傾身,小聲說:“怎麽樣?有結論了嗎?”    坐在右手邊的男子轉過頭來,該名男子年約六旬,花白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滿麵紅光精神矍鑠,胖乎乎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很有親和力。    “我有一個問題,”胖老頭不答反問。“這麽好的苗子為什麽特地關照我?還給我弄了個vip座位。相信你也看見了,被那孩子吸引來的隊伍不止我一家,更有發展潛力的也不止一家。”    “不要太妄自菲薄。”穆斯塔法說。    “不服輸不行啦,我已經想開了。輝煌早就已經過去,我對目前的現狀還是挺滿意的,我們的隊伍已經輸不起了。”胖老頭苦笑。    穆斯塔法沉默片刻,然後道:“追憶往昔是老年人的通病,最近我總是會想起已經解散的隊伍,他們過去也創造過輝煌,為聯盟的壯大付出了青春,有時候我會想,當年我是不是太冷漠太不近人情,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    “你雖然是聯盟的主席,很多事情你其實並沒有發言權,這些我們都知道。”    “所以啊,趁老頭子我還活著,第二隻腳還沒踩進棺材裏,能做的就去做,其實我也想通了。”穆斯塔法笑道。    “你確定你要從中牽線搭橋?這麽做違反了聯盟章程,萬一給其他隊伍知道,你會被巫師聯合會的執法部門彈劾的。”胖老頭提醒道。    “誰說我要牽線搭橋了,這人能不能留住當然看你的表現,跟我有什麽關係。”穆斯塔法轉眼撇的幹幹淨淨。    胖老頭一陣胸悶:“到最後還不得我自己來!”    “我是主席,我要避嫌。”穆斯塔法一臉的大義凜然。    觀眾席上響起熱烈的歡呼聲,穆斯塔法瞄了一眼,笑道:“喲,你看,比賽都結束了,動作快點,給別人捷足先登就晚了。”    胖老頭給他激的一下子蹦起來,以不符合年齡的矯健步伐衝了出去。    穆斯塔法無奈的搖搖頭:“說得好聽,什麽想通了,就你這死腦筋,大概這輩子都想不通了。”    ***    德姆斯特朗觀眾席這邊。    “你覺不覺得今天的克魯姆特別有氣勢?”卡羅咽了咽嗓子,很殺手,很殺氣。    裏安無聲點頭,說實話,他也被震懾到了。    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對方的找球手還茫然四顧的時候,威克多·克魯姆突然動身,疾速飛行,雷霆萬鈞,氣勢如虹,一路撞翻了好幾個上前阻攔的敵對選手,甚至還用帚尾把尾隨上來的對方找球手直接抽下了場,而找球手棄權就意味著比賽輸掉了一半,因為除了拚命防守就再沒有獲得先機的可能,除非他們能短時間內把鬼飛球打進德姆斯特朗的球門內至少15次,這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威克多催動掃帚去抓金色飛賊的時候,場上比分處於10:10僵持階段。    當威克多抓住金色飛賊的那一時刻,主裁判吹響了終場哨聲。    海姆達爾站起來朝出口衝去,他的舉動把仍沉浸在激昂中的朋友們嚇了一跳。    “你要去哪兒?”裏安對著海姆達爾的背影大叫。    他沒能得到回答。    “還能去哪兒。”卡羅見怪不怪。    萊昂這時說:“我們還是再坐一會兒吧,看這人流,一時半會兒肯定出不去。”    猶如呼應一般,正奮力往外擠的裏安被前麵一個人高馬大的家夥撞了回來。    ***    海姆達爾的離開時機把握的很好,趕在離場高峰前奔出觀眾席。在準備室外摘下了胸針,在某校長不滿的嚷嚷下十分堅持的叫出了希娜,讓它送還胸針。    準備室內一派輕鬆祥和,校隊成員們的平穩心態讓海姆達爾心頭一鬆,如此看來威克多應該沒有出現不好的狀況。    “哇,來的那麽快!我好嫉妒啊!!!”一個校隊成員換好衣服正要往外走時發現了門邊的海姆達爾。    正坐在凳子上脫外套的威克多聞言動作一頓。    海姆達爾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大方點。    貝爾尼克一瞧,招呼著眾人很有自覺性的清場。牲口們一邊擠眉弄眼,一邊配合的朝外挪步。    “準備室的門是沒有鎖的。”貝爾尼克走前正經八百的提醒了一句,眾隊員頓時發出猥瑣的笑聲。    貝爾尼克替他們關上了門。    海姆達爾快步走過去說:“你沒事吧?”    “怎麽了?”威克多一邊用牙齒咬手套上的鎖扣,一邊不解道,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子,敞開的長袍內,前襟汗濕了一大片。    “剛剛看比賽的時候覺得你挺不對勁的。”海姆達爾幫他解開了鎖扣。    威克多一時間沒有說話,他甩掉手套,突然用力抱住海姆達爾,在他臉上又親又吻:“裏格,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後說話會小心謹慎的……”    “是不是爸爸說了什麽?”海姆達爾發現他的表情很焦躁。    “總之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威克多倒沒有借題發揮給隆梅爾穿小鞋。    “你和那位法國小姐說了什麽?”    威克多聞言一愣:“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海姆達爾也楞了,他還真的沒有去刻意了解過。    “你的眼睛很漂亮。”    海姆達爾危險的眯了下眼睛:“你和一個女人說‘你的眼睛很漂亮’?”    威克多摸了摸鼻子:“我好多天沒有和你說上話,正想得不行,那個女人和你一樣有雙藍眼睛,看到她的眼睛我就想到你了,所以就情不自禁的……”威克多慚愧的低下頭,經過這麽一反省,他倒是明白隆梅爾氣憤的緣由了,這件事會鬧得這麽開自己有推卸不掉的責任。雖然他當時根本沒想那麽多,不過是一時所遇有感而發。    “也就是說其實錯的是我,”海姆達爾癟癟嘴。“你要不是因為想我,也不會發生這事,對吧?”    “當然不是!”威克多一口否定。“錯得是隆梅爾·斯圖魯鬆!”    “啊?”    “當然是他,要不是他攔著不讓我見你,我就不會在開動員會的時候跑出來,也不會遇到那女人,更不會說那話了!一切都是隆梅爾·斯圖魯鬆的錯!!”威克多摟著海姆達爾又一通啃咬。“我分析的對吧?”很奸詐的趁海姆達爾被親的暈頭轉向的時候甩出問題。    “好像……你敢在我爸爸麵前這麽講嗎?”暈乎乎的假象陡然一變,海姆達爾滿麵笑容。    威克多沉默片刻,低頭看著海姆達爾的鬥篷前襟說:“你流了好多汗。”    “惡人先告狀!”海姆達爾一把推開他,這家夥渾身都是汗,都把自己的鬥篷的染濕了。    威克多又使勁粘上去,還很無恥的把鬥篷往下扒,“我幫你脫掉,穿濕衣服會感冒的。”    海姆達爾一邊掙紮一邊暗道幸好已經把校長還回去了。    “抱歉打斷一下,我想問問你們什麽時候打算暫停,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海姆達爾僵住了,被威克多刷拉一下得逞了,得逞之後的威克多沒了下麵的動作,也和海姆達爾一樣瞪著巴著門板探進半個腦袋的陌生胖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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