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


    宴會在姬晏的道場毓秀峰舉辦,天問宗掌門、驚寒天君、文瑛師伯,和其他一些宗門內親近的師長應邀而來。林毓秀和姬晏二人的師尊顯化道人,因雲遊在外行蹤不定,因而未能邀請。


    毓秀峰風光秀麗,奇秀靈動,是一座隱於雲海之中的奇峰靈山。偌大的靈山,隻有姬晏一人獨住,他連侍從都沒有一個,唯有兩個靈木點化的道童守山門。


    為了舉辦這場宴會,啟明不得不臨時抽調了一些侍從前來毓秀峰,從下午便開始忙碌,直到暮色下山方才準備齊全。


    宴會在毓秀峰的一處湖畔舉辦,波光粼粼清澈如鏡的湖麵上倒映著一輪皎潔銀盤的圓月,月光照亮了湖畔岸邊,青青草地上,鋪滿了鮮花和綢緞,一張張座椅整齊有序的放置著,長桌上擺放著瓜果酒水和佳肴。


    天上的星辰,湖中的明月。


    夜風溫柔繾綣,嘉賓自遠而來。


    林毓秀和姬晏站在那裏迎賓,啟明正在吩咐侍從一些宴會注意事項,天石心和天麒兩個最小的師弟師妹被打發到一邊玩去。


    第一個到的是天問宗的掌門,掌門踏著夜風而來,他看見林毓秀,笑眯眯的說了聲,“回來了啊。”


    語氣平常親切的,仿佛林毓秀不是失蹤了十年,而隻是出了一趟遠門。


    “嗯。”林毓秀同樣也語氣平常的應了聲,她聲音俏皮說道,“在外久了,想家了,想宗門裏的大家。”


    掌門聽後哈哈笑了聲,“那就在宗門裏多留一些時候。”他看著林毓秀,打量了一陣,“這次出門收獲不菲,都結嬰了。你師伯同我說了,要給你辦一場結嬰大典,按我的意思,要辦,而且要大辦!”


    林毓秀這會也不準備拒絕了,她笑眯眯道:“那就勞煩掌門和師伯了。”


    天問宗掌門臉上的神色更加柔和,“應該的,你這孩子,和你師伯見外什麽。”


    林毓秀亦稱呼他一聲掌門師伯。


    “這些年辛苦你和你師兄了。”他說了聲,然後抬腳朝前進去了宴會的場地,在經過姬晏身旁的時候,他伸手拍了拍姬晏的肩膀,似是撫慰又似欣慰。


    第二個到的是驚寒天君,因著下午林毓秀和姬晏已經去拜見過他老人家了,所以驚寒天君並未多說什麽,和林毓秀、姬晏打了個招呼,便提著一壇酒進去了。


    第三個到的是文瑛道人,提著一籃靈果的文瑛道人長裙迤邐,款款而來。她看見林毓秀,眼眶頓時紅了,端莊美麗的臉龐上神情難掩傷感,她握著林毓秀的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見她如此,林毓秀心下也不由地傷感,她和文瑛道人素來親密,二人情同母女,文瑛道人如此,她心下亦不好受,“這些年來讓師伯擔心了,是我不肖。”林毓秀握緊了文瑛道人的手,也跟著紅了眼眶,“對不起,師伯。”


    文瑛道人當即就收了眼淚,嗔她一眼,“你這孩子,盡胡思亂想,這又不是你想的,師伯並非不分是非黑白之人,豈能怪罪於你?”


    “隻要你平平安安回來,師伯就安心了。”她拍了拍林毓秀的手,欣慰說道:“這樣便足夠了。”


    文瑛師伯提著果籃,走進宴會場地。


    ……


    ……


    等到所有的來賓都到齊,林毓秀和姬晏方才轉身踏進宴會。


    宴會內。


    天問宗掌門坐在上座,正與旁座的驚寒天君說著什麽,手裏拿著一個酒盞,杯中的酒輕輕搖晃。驚寒天君依舊是一臉冷淡肅然,傾聽著掌門的話,偶爾聽到關鍵處,應聲說幾句。


    文瑛道人坐在驚寒天君的旁邊,笑眯眯的聽著他們交談。


    氣氛正好之際。


    林毓秀站了起來,她走上前去。


    登時,宴會上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她。


    “咳咳……”林毓秀清了清嗓子,厚著臉皮道:“彩衣娛親,弟子欲表演一節目,討諸位師長歡心,博君一笑。”


    聞言,天問宗掌門來了興致,他一手支著下巴,望向她,興致勃勃問道:“哦?你要表演什麽?”


    “……拉首二胡吧。”林毓秀說道。


    “二胡?”


    宴席下方傳來天麒那傻孩子詫異的聲音,他小聲的嘀咕道,“不是說劍舞嗎?”


    林毓秀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劍舞什麽的,在場的全都是劍道大佬,她表演劍舞那不是嘩眾取寵嗎!再說,她根本就不會什麽劍舞好嗎?要問她會什麽,那就是……什麽也不會,唱歌唱歌不行,跳舞跳舞不行,彈琴彈琴也不會,也就是以前跟著村口的大爺學了一陣二胡,勉強會拉一手二胡映月。


    請開始你的表演。


    然後林毓秀就取出了一把二胡,拉了首二胡映月。


    一曲終了。


    滿場安靜。


    在座的眾人皆神色複雜的看向場中林毓秀,怎麽說呢,曲是好曲,林毓秀拉的也不錯,就是……就是這曲子和這場景不太搭,淒淒慘慘戚戚,一曲二胡映月,這熱熱鬧鬧的宴會瞬間就感覺寒風凜冽,冷颼颼的。


    林毓秀還有些緊張,她望向在場眾人,問道,“不好聽嗎?”


    “挺不錯的。”天問宗掌門笑眯眯說道,這他倒是沒作偽,林毓秀這二胡拉的不錯,“毓秀什麽時候學的二胡啊?”他和藹可親的問道。


    “以前小時候學的。”林毓秀說道,聽掌門這麽說她也放下心來,臉上表情輕鬆,說笑道:“我還想過以後成為一個二胡大師。”


    “你現在就是了。”天問宗掌門誇起人來,也是狠誇。


    這時候,姬晏站起了身,他走了出來。


    站在場中央,他取出一把琵琶,懷抱琵琶,“弟子獻醜了。”


    天問宗眾人頓時目光盎然看向他,不由期待他的表演,這可是姬晏的表演,稀奇!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姬晏彈了一首……十麵埋伏。


    殺氣騰騰,兵戈鐵馬。


    一時間,滿場安靜。


    所有人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對師兄妹,絕了!


    不愧是師兄妹!


    第222章 結嬰大典   修士的耳力真的遠比你們想象……


    一曲十麵埋伏,金戈鐵馬,激昂慷慨,殺氣騰騰。


    曲罷,宴會在座眾人齊齊鼓掌,很是捧場。


    林毓秀:就,毫無靈魂的鼓掌。


    姬晏抱著琵琶下來,啟明上去,吹了首笛子,悠長悅耳的笛聲倒是和這月色極為相襯。


    隨即是天石心彈了首箜篌,音色動人,幽清美妙。


    最後登場的是天麒少年,麒麟瑞獸不懂人類的那些藝技,他表演了一場插花秀,這還是林毓秀見他苦惱了一下午,給他出的主意。


    不管是誰的表演,在座的師長們都很捧場,鼓掌叫好,誇讚不絕。


    非常中式的家長了。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散場,天問宗掌門和驚寒師伯率先離去,其他諸位師長也陸續離開。文瑛師伯走到林毓秀身邊,笑著說道:“去師伯那裏喝杯茶醒醒酒嗎?”


    “好啊!”林毓秀一口答應。


    二人相攜離去。


    飛泉峰。


    點著橘黃燈火的室內,靜謐而溫馨。


    文瑛道人煮了壺茶,替端坐在麵前的林毓秀斟了杯茶,嫋嫋茶香,清香撲鼻。


    “有勞師伯。”林毓秀端起茶,品了幾口放下杯。


    文瑛道人看著她,聲音溫柔,“想來這些年,你有奇遇,你的體質已進階為最頂尖的無垢仙體。”


    離開幽冥返回人世之後,林毓秀便發現,她的體質從九陰靈體直接進階為無垢仙體,她猜測這可能和她在幽冥封帝有關,燭龍將幽冥權柄與她共享,尊封她為幽冥大帝。這般來說,她算是入了幽冥的仙籍,因而體質也跟著進階。也有可能是受幽冥太陰之力的影響,長期身處在幽冥,改變了她的體質。


    不管是哪個原因,總之林毓秀的體質已經完美進階,達成了最後的究極進化!


    林毓秀便簡略的和文瑛道人說了她在幽冥的經曆,順便說了關於體質進階的猜想,“……不管是哪種原因,總之都是好事吧。”


    末了,她如此總結道。


    文瑛道人聽後臉上露出笑容,“是啊,你這孩子的運道不錯,總是能逢凶化吉。”


    說罷,她停頓了下,手指摩挲著麵前的茶杯,許久之後,抬眸看著她,說道:“毓秀,如今也是個大孩子了。”


    林毓秀剛想皮一下,說我還是個寶寶呢!


    就聽見文瑛道人話鋒一轉,“你可有喜歡的人?”


    “咳咳……”林毓秀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師伯,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怎麽,不能問嗎?”文瑛道人反問道。


    林毓秀:“也不是不能……”


    “但,我們修道之人難道不應該一心向道,心無旁騖嗎!?”她理直氣壯說道,“豈能因兒女情長誤了大道機緣!”


    “修道又非是滅人欲,若是有喜歡的人,雙修共尋大道,亦是一樁美事。”文瑛道人說道。


    林毓秀目光狐疑的看著她,心下暗道,難道文瑛師伯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才來試探她的想法?


    若是這樣的話。


    “師伯你說得對。”她一秒改口道,“難得有情人,若是真遇到喜歡的人,那不如隨心而為,聽從本願。”


    “談情說話也不耽誤修仙得道嘛。”林毓秀寬慰她說道。


    文瑛師伯目光含笑,望著她,“那毓秀你可有喜歡的人?”


    林毓秀:????


    怎麽突然問我,我們說得不是你的情感問題嗎?


    就很茫然。


    直到林毓秀離開,也依舊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今夜文瑛道人與她說的那一番話是什麽意思,總不能是,總不能是勸她去談戀愛吧?哈哈,肯定不是啊!


    這怎麽可能?


    文瑛道人: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唉!


    姬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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