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仁劇烈收縮,十夜竟然不閃不避,直直衝了過來。什麽是槍鬥術?槍鬥術是融合了體術、槍術、劍術為一體的強悍能力,接近神的存在,以絕對精確的統計學原理判斷彈道和對方的行動,永遠在最正確的位置做出最致命的攻擊。別說這種粗糙的直線突圍,哪怕十夜試圖躲閃,也有20%的命中率。但是十夜就衝進了槍林彈雨,數朵火花迸現,一麵圍繞他旋轉的小小念力屏打碎了近身的子彈。清冷的輝光從他掌心湧出,有著流水質感的長劍,卻散發出無堅不摧的銳氣。鮮紅妖異的血焰隨著劍尖綴聯的圓消融了楚軒釋放的紅炎,宛如一朵深濃墨色中綻放的彼岸花。楚軒靜靜闔了下眼,再睜開時黑眸一片茫然,高斯手槍滑入袖中,一把刻有血色符文的漆黑戰刀沿著右臂構裝蔓延,形成似槍非槍,似鎧非鎧的詭異殖裝。魔槍塞伯拉斯。身為次階魔炮使者,楚軒精研了魔彈煉成術,這種由魔女發明的煉金術可以煉製附魔彈,具有魔力的槍械,有著強大力量的魔炮獸。而三位一體的產物,有著認主性能的半生物武器就是魔槍塞伯拉斯,能發射廣域傷害的暴雨彈,附加火焰、冰霜、雷電效果的元素彈,以及變化成近戰武器。兩人激烈交鋒,在短短數秒內交換了上百記攻防,軟劍帶起一道道亮銀曲線,不住以變幻莫測的軌跡襲向楚軒。槍刃迸出幾個缺口,流出紅黑相間的濃稠液體。遠處觀望的零點眼神一凝,看出楚軒居於劣勢,舉起高斯狙擊槍。砰!子彈擦過疾退的少年擊中附近一幢大樓,灑下一陣玻璃雨。楚軒腳下騰起一圈淡藍火焰,身影帶出無數殘像,瞬間逼近十夜,濃豔如血的魔槍刀尖狠狠刺向他的咽喉,十夜左臂抬起,凝出一麵金色電能盾。啵一聲輕響,紅光大盛的魔槍插進盾牌,但十夜已借力閃到一旁,右手軟劍如驚電,直刺楚軒左肩。光帶驟然歪斜,被擋開了,楚軒周身的液態金屬裝甲盡責地保護了主人,他手腕輕輕一翻,又是一槍紮出,速度之快,沒有半分轉折過渡,瞬間而至。十夜收劍回防,左肘一滑,電能盾巧妙地帶開這淩厲的一擊。劍勢如狂風暴雨,挾裹著豔麗灼目的血族能量,壓製住魔槍的攻勢。這股妖冶熾烈的紅色波濤中,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銀點,楚軒悄然滑出左袖的高斯手槍,始終凝定地握著,尋找突襲的空隙。而十夜拚盡了全力攻擊,不給他一絲一毫機會。咕嘟。下麵的人紛紛吞口水,連零點也不由自主地垂下槍管:太可怕了,那兩個人,他們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樣生死搏殺?十夜也是鬱悶不已,如果進入精神凝聚狀態,他會輕鬆不少,可是現在的楚軒是六親不認的,他要是跟著無情無義,拚得兩敗俱傷還算好結果,雙雙斃命才叫冤。另一隊人馬悄悄逼近,程嘯不住嘀咕:“真的不看嗎?這麽精彩的內訌啊。我是不知道大校鬧這麽大的火,是小夜子踐踏了多少良家婦女造成的,但是……”“閉嘴!”蕭宏律低斥,也抬頭瞧了好幾眼,歎氣似的說,“這是個大好機會,我們務必要一次取勝。至於這場幹架,也許將來十夜還會紅杏出牆。”“嗷嗷——”完全不知這幫人想到什麽地方,十夜苦得快叫天,忽見對方身形頓止,他險險收住差點刺中他麵門的劍,驚魂未定地喘氣。“沒能量了……”擠出平板的聲音,楚軒一頭栽了下去。徐徐的涼風,青翠的草地,遠山流水,結束合練的中州隊員在這片風景秀麗的勝地放鬆休息。楚軒安然無恙地躺著,十夜當然不會讓他摔成小餅餅,當場接住了他。“你這個白癡!笨蛋!為什麽狠得豺狼似的?那是練習,不是拚命!”“你才白癡,笨蛋,我當然計算好了,塞伯拉斯會消耗我的血量和能量,之前的紅炎也是,不會出現無法預料的危險。”楚軒反唇相譏,樣子卻有些懨懨的。十夜大驚:“什麽!血?我來咬!”見氣質凜冽容貌清豔衣衫還有點不整的少年抱起一位看上去虛弱得動彈不得的青年,扒開衣領,纏纏綿綿地咬住脖子,就光天化日親熱起來,旁觀的人們一致麵無表情地別過頭。非禮勿視。有了力氣的楚軒鬧起別扭,因為他的小隊輸了,輸在看戲上!他精心謀劃的布局泡了湯,凡人的看熱鬧心態居然那麽莫名其妙不可饒恕,叫他怎麽能想得開?蕭宏律在那廂跳起了扭秧歌,雖說他多喝了幾杯,不過他們這種體質應該是不會醉的,可見他有多麽興奮。“好了好了,宏律,你也差不多一點。”感到楚軒散發出的怨氣已經不能用“陰沉”形容,而是徹徹底底的黑霧,處在烏煙瘴氣當中的十夜不得不阻止。那位旗袍女子製止了忘形的同居人,深情款款地喂他喝醒酒茶。不遠處的鄭吒他們野炊的野炊,釣魚的釣魚,打獵的打獵,一派溫馨氣象。十夜情不自禁地微笑,輕輕將手放在楚軒頭上,揉了好一會兒,想起他沒感覺,隻怕還在生悶氣,低下頭,卻見一雙烏溜溜的眸子,定定注視他的手。“戒指壞掉了?”他還沒開口,楚軒說話了,語氣聽不出情緒。“咦!”十夜一怔,笑著抽回手,調整無名指上的指環,“打異形的時候碎了……你好點沒?”“不好。”抹了把汗,十夜好心安慰:“人有失蹄……”楚軒懶懶一瞥:“是馬有失蹄,你國語也沒學好嗎?不是說很愛國?”“咳咳。”十夜尷尬地直咳嗽。康諾可看不慣自家主子被欺負,優雅笑語:“少爺,可以喝魚湯了。”“好~~”十夜開心地轉過頭,想也沒想,一把抱起楚軒,“走了走了。”唉。黑發血仆暗暗歎息,他可沒有主子那麽遲鈍,從這個下意識動作,就看出楚軒在十夜心裏的地位。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而親情的紐帶是最能將這種習慣刻入骨子裏的利器。再也離不開彼此,失去對方宛如活生生刨出骨血。名為「愛」的枷鎖。當天的合練讓大家得出結論:一個十夜是恐怖,兩個十夜是災難!有這麽一場慘烈的對決打底,也算是對團戰有了心理準備。深夜,十夜坐在床上翻閱問趙櫻空借來的《死神》漫畫,今天楚軒不住過來,說要熬夜做什麽研究,不過在十夜的威逼下,答應明天下午會補眠。而晚間,就是出發之刻。和蔚藍晴空同色的床幕頂蓋下,血族少年神情安詳、愉快,仿佛麵臨的不是可能會死亡的恐怖片,而是和風麗日,萬裏長空。隻有在合上書,抬頭仰望的一刹那,他清澈明朗的眼眸才浮起一抹憂慮和沉重,隨即被深處湧現的意誌撫平,深深凝視藍色的穹頂,振作地拍拍臉頰,關燈準備睡覺。忽然,他聽到細小的剝啄聲,白皙秀美的手指一轉,調暗的燈光又亮起:“誰?”門微微敞開,一道狹長的光束投照在羊毛地毯上,然後慢慢的,真絲睡裙和小小的足趾露出來,幾縷燦金的發絲垂在水流般絲滑的布料上,宛如陽光凝成的纖絲。“紐特!”十夜微訝地一笑,張開雙臂。他的動作給了女孩勇氣,邁著雙腿跑過去。入懷的身子異樣冰涼,不知她在走廊徘徊了多久,十夜驚訝又心疼,連忙拉起被子,將她密密包裹,暖意曼延,滲入兩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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