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司徒箏沒有事兒,大家這才放心,金明帝也很快地恢複了正常,也是因此,司徒箏才知道,金明帝之所以這樣,是被三皇子司徒篙給氣的。  這司徒篙趁著他哥司徒笙回京述職的時候,偷用老大的印鑒調了城外的駐軍過去逼宮,想也知道那不過是幾千人,又是稀裏糊塗被帶過來的,自然是很快就失敗了。  結果,這貨承受不住這樣的結果,竟然直接自刎了,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自刎也就算了,還直接對司徒笙說:“大哥,請看在咱們一母同胞親兄弟的份上,幫我照顧好玉美人,她肚子裏的是弟弟的親骨肉。”  玉美人,這美人乃是低級妃嬪中的一個品級,而玉則是封號,想也知道,所謂的玉美人,自然是皇上的一個低階妃嬪。  金明帝是不知道這玉美人是誰,但是,不難知道自己這是被自己的親兒子給綠了,還是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嚷嚷出來的。  再加上,當時剛知道司徒箏出事兒不久,金明帝直接眼前一黑,再醒來的時候,左手就不中用了。  據說,要不是這些年金明帝的身體被養護的好,這回就絕對不是輕微中風影響左手這麽簡單了。  天亮之後,司徒箏帶著金明帝他們回了皇宮,就算是要去空間,也得跟皇上打好招呼不是?  再說,司徒箏還惦記著宮外的崽子賈赦呢。  司徒箏三人跟他們父皇母後以及皇兄皇嫂打過招呼之後,就出宮向榮國府趕去了,隻是,到了榮國府就發現這邊兒的氣氛很不對。  走到近前,這才發現,眾人圍著的賈赦,正兩眼通紅的拿著一條滴血的馬鞭,渾身帶著殺氣跟賈代善對峙著。  賈赦身後的張藍羽也是冷著一張臉,林海和賈敏很是尷尬,不過,仍然堅定地站在賈赦這邊兒,隻是因為對麵是他們的父親/嶽父,並不能說什麽,畢竟孝大於天。  賈代善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鐵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司徒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不過,不管是什麽事兒,那也得先把自己的崽子護好了再說。第106章   司徒箏道:“這是怎麽個意思, 賈赦乃是本王罩著的人,怎麽還有人不開眼打算踩一腳不成?要是有什麽不滿的,不妨跟本王聊聊?!”  如今金康帝登基,並且在登基的第一時間,就加封自己的親弟弟世襲罔替睿親王, 並親王雙俸。  同樣的,小九也撈了個寶親王的爵位。  小九撣撣袖子道:“爺也想知道, 爺認可的這個哥哥,那是脾氣頂頂好的一個老好人,到底是怎麽把個老實人給折騰成這樣的呢?嗯?!”  平時賈代善能隻是給他們簡單行禮, 那是因為人家兩位不計較, 如今兩個親王同時表示不滿,就是賈代善也不敢托大,趕緊跪下行禮。  直到這時,司徒箏才看到,被賈代善擋在門裏的史氏, 身上的衣服竟然被鞭子抽了一道口子, 一旁的賈政夫妻都嚇得白著臉瑟瑟發抖。  林海挪到司徒箏跟前兒,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司徒箏這才明白,賈代善這是變相地保護賈赦,因為,不管是因為什麽,賈赦鞭打生母的話若是傳出去, 那麽,賈赦的這輩子也就毀了。  索性,事情發生的時候,隻有現在院子裏的這些人知道,而祭奠的人還沒來,畢竟,現在還是上朝時間。  司徒箏點點頭,過去扶起賈代善道:“還請賈叔叔原諒則個,畢竟,恩候與本王的感情,乃是年幼時便結下的,加上這些年,我們幾人可說是生死之交,本王是絕對不許任何人委屈了他。”  賈代善自然不介意,知道兒子交下真心為他著想的這些好友,賈代善隻有高興的,畢竟,一個好漢三個幫,若是賈赦一個知心的都沒有,那才叫糟心。  一拱手,賈代善便是老淚縱橫道:“得王爺誠心相待,是赦兒之福,也是賈家的福分,老臣如何會有這般不知事兒,不惜福的心思。”  “真說起來,今天這事兒也確實怪不得赦兒這般,是老臣這個家主無能,沒能約束好史氏和王氏這兩個賤人,讓赦兒糟了這場羞辱,也差點兒害的賈家淪為笑柄。”  “但是,有些名聲,是絕對不能沾的,不管是因為什麽。”  司徒箏點點頭,然後冷著臉道:“隻要賈叔叔不怨怪本王隨意插手你的家世就好,不過,不管怎麽著,在本王這裏,恩候既然叫我一聲爹,那我就得護得住他,對得起他的孝心。”  賈代善苦笑道:“老臣不敢有意見。”賈代善自然是不願意司徒箏插手的,這簡直是家醜外揚,可是,麵對這位被兩任皇帝都疼到心尖兒上的主,他真不敢說出,這是臣的家事的話。  司徒箏可不管賈代善是真沒意見還是怎麽的,一邊走向賈赦,一邊道:“那就好!”  賈赦看著司徒箏,滿腹委屈地喊了一聲:“爹爹~”  司徒箏有些嫌棄地掏出帕子給賈赦擦了擦臉,然後道:“出息吧!眼瞅著也是當爹的人了,這樣羞不羞?”  “橫豎本王還活著,有什麽事兒是本王兜不住地?行了,跟本王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本王倒要看看,誰這麽有本事,把本王的兒子逼成這般!”  這話是真的一點兒也不講道理,直接就認定了,不管是什麽,那都是別人的錯。  賈赦在司徒箏這裏,哪有什麽不好意思一說,一聽司徒箏問話,直接委屈地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劈劈啪啪全都說了出來。  至於賈代善使眼色讓他收著點兒,別讓賈家太沒臉兒了,對不起,賈赦沒接收到。  同樣的,跪在地上的史氏和王氏,也沒想到賈赦是什麽話都能直接說出來,根本不在乎家族臉麵不臉麵的。  這年頭,不管是世家大族,亦或是窮苦百姓,全都講究家醜決不能外揚,家裏的醜事兒,那是打折了胳膊往袖子裏藏,在外邊兒必須保持和睦的表象,至於怎麽解決,那都是關起門的事兒。  可是,賈赦這般不管不顧的,直接將事情攤開,這要她們今後還怎麽活?也許,已經沒有今後了,看臉色越來越冰冷七王和九王眼中的殺意,史氏和王氏直接癱坐在地。  原來,賈代善拜托新任賈家族長賈敬,幫著清點分割家業,這讓史氏和賈政很不滿,好在賈政知道,自己就算是再不滿也沒辦法,隻能隱忍。  可是,史氏忍受不了,她這輩子都被那老不死的壓製這,好不容易盼著她蹬腿兒了,結果又擺了她一道。  賈代善遵照母親的意願分家不說,老太太還害怕自己去了之後,史氏用母親的身份拿捏自己的孫子。  所以,讓史氏到時候跟著小兒子賈政一起搬出去,賈赦這個本該給父母養老的長子,每年會出五萬兩的贍養銀子,以及糧食衣物若幹。  五萬兩在百姓眼中,那自然是天價,一戶普通的人家,可是十兩銀子就能活一年,還活的很滋潤。  就算是在他們這樣的人家眼中,每年給這樣的贍養費用,也真的說不出少這樣的字眼兒。  但是,賈家生活,因為老太太的喜好,暫時說不上奢靡,可該有的排場那也是不少的,史氏過慣了這樣的生活,如何願意跟白身的小兒子出去吃苦?  另外,史氏生性喜好奢華的生活,正想著以後沒了壓製,就改了府裏的規矩,可是如今卻要被打發出去,那五萬兩銀子,擺兩回酒宴,又能剩下什麽?  隻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但是,眼看著事情就要被定下來了,史氏開始著急了,於是,她想出了一個歪點子,這點子真的說得上是陰損。  這回賈赦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張氏有了身孕,隻是月份還淺,正是最危險的時候,要不是坐船的時候因為不適,吐得太嚴重,是誰也不知道的。  所以,為了照顧張氏,很多事情都是被留下來的林海和賈敏幫著張羅的,反正現在林家也沒有別人,這又是賈敏的親祖父祖母,實在沒有什麽好避諱的。  於是,史氏想出了一條毒計,她要直接讓賈赦孝期、淫、亂,最好是直接把張氏的孩子弄下來,這樣不僅有了實錘,還能徹底拿捏住他們夫妻。  更主要的是,出了這樣的事兒,就算是賈代善為了賈家的臉麵壓下,不叫外人知道,但一定會對這夫妻兩個失望透頂。  那麽,自己到時候隻要對老爺說,他們這般不懂事兒,必須有長輩幫著看管這,那麽賈代善不管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還是什麽,都會同意她留下來的。  然後,自己再說自己離不開政兒,那麽政兒也就不用搬出榮國府,以白身挺門立戶了,就算是不能留下,那自己在榮國府內,能幫助他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  史氏為了事後出事兒的時候,若是賈代善調查,不能讓自己暴露出去,所以決定找一個執行人。  想當然,利益相同的王氏便是最好的執行者,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  這些年這婆媳雖然沒能沾手榮國府中饋,史氏也隻是做了掛名的當家太太,但是,到底還是有些人脈的。  本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但是,當時林溪給金康帝的孩子們刻防禦符的時候,賈赦看著眼饞,死皮賴臉的要了一塊兒湊熱鬧。  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跟皇子一個輩兒的,另外,司徒箏是他爹,那林溪論理就該是他娘,哪有爹娘有了好東西不給自己孩子的?  這話司徒箏愛聽,於是,不僅賈赦丟人的弄到一塊兒,小九也被迫跟著享受了一把跟小皇侄一個待遇。  於是,當賈赦發現屋裏有問題的時候,就傻大膽兒的進去找毒源,想著反正這玉佩是被浸過藥水的,能護著主人百毒不侵。  但是吧,玉佩有反應,那是因為它對所有的藥物都有反應,哪怕你端了一碗薑糖水,那薑也會默認是藥材而有反應。  可是,這解百毒並不是真的把藥物全解了,你就比如說,這薑糖水,你要是把驅寒的薑的效果解了,它還有什麽作用?  所以,它隻對真正的毒藥有作用,而這淫、藥對於玉佩來說,隻能算是助興的,算不得毒藥,自然被無視了。  於是,賈赦就這麽中了招,好在他這些年鍛煉的意誌堅強了不少,意識到自己渾身燥熱的時候,他就開始往外走。  之前被留在門口的張氏,立即意識到丈夫的不對,趕緊過來抱住丈夫,賈赦趕緊讓人去給自己準備冷水。  被司徒箏留下幫忙的元寶,因為是無根之人,並不太受這藥的影響,立即趕進去將東西留證,又開窗透氣。  就在這時,掐著時間,又聽說賈赦叫水的史氏和王氏,立即帶人過來抓奸。  事情若是成了,那麽自然會被人忽略,這深更半夜的時間問題,而事後就算是察覺到不對,那也是沒辦法再提了。  可是,如今賈赦和張氏都站在院子裏,隻是賈赦的狀態不太好,一看就是中招了,那她們的舉動,就是想不引起注意也是不可能的。  賈代善又不傻,哪能不明白這道理?這司徒箏進宮之前,可是留下不少幫忙的人,另外賈源和老夫人留下的人手也不是吃素的。  不管賈代善有什麽想法,賈赦已經強忍著不適,讓人去調查了,賈赦坐在冷水中,又喝了些壓製的藥,這才清醒過來。  清醒後的第一時間,賈赦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畢竟,暴露的太突然了,史氏和王氏都沒有來得及徹底打掃尾巴。  早就被司徒箏給寵的吃不得一點兒委屈的賈赦,直接抽出鞭子,奔著史氏和王氏就抽了過去。  賈代善根本不想管,但是,親手抽自己的母親和弟妹,一個會被灌上不孝的名頭,而另外的那個,也是好說不好聽的。  司徒箏聽了之後,來到史氏麵前,並不在意地上那攤不明液體散發的氣味兒,直接用帕子墊著捏住了史氏的下巴。  然後對林溪身後伺候的兩個嬤嬤道:“去,伺候國公夫人史氏更衣,把這藥膏給抹上,省的落了疤痕。”  眾人不解地看向司徒箏,司徒箏並沒有解釋。  那藥膏乃是千金難求的療傷聖藥,雖然達不到活死人、肉白骨那樣誇張,但是,瞬間愈合傷口什麽的,那就是小意思了。  兩個嬤嬤都是宮裏的老人了,立即便想明白了司徒箏的意思,直接托著史氏進去更衣洗漱,順便將那套衣服毀了幹淨。  這時,司徒箏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賈叔叔,這樣的婦人,留在賈家,怕不是福,而是禍吧?”  賈代善也早就明白司徒箏的用意了,看著反應過來哭求咒罵的妻子和小兒媳婦,心裏其實是有些不落忍的。  但是,賈代善更知道,就這位的護短性子,自己若是不讓他滿意了,或者說,不讓賈赦出氣了,是絕對不會甘休的。  看賈赦的樣子,賈代善直接熄了心思,直接揮手,讓人去將史家和王家的當家人叫來。  兩家來的很快,畢竟,賈家的爵位和勢力,可是比他們兩家強得多,結果,到了榮禧堂,兩家人看到自家的姑奶奶狼狽的樣子就怒了。  可是,在知道她們做了什麽的時候,兩家人住嘴了,結果,當聽說要給她們休書的時候,兩家家主趕緊討饒。  這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給休棄回家的,那自家以後的姑娘們,就別指著嫁人了。  當然,兩家人也知道,賈代善絕對不會是真心想要休棄她們,畢竟,婚姻是結兩姓之好,這樣直接得罪兩個家族的不智選擇,絕對不是賈代善這老狐狸會做的事情。  隻是,他們不知道,其實賈代善真的打心眼兒裏想把這兩個敗家娘們休回去,但是,他也知道,休書,不是他想給就能給的。  就在僵持的時候,一直低頭悶不吭聲的賈政出來,跪在地上磕頭道:“父親,母親和王氏做出這般糊塗的事情,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兒子。”  “兒子決定,這邊兒送祖父祖母回了金陵,就直接帶著母親和王氏搬出去,以後也沒臉再回來,也不會讓母親和王氏再過來叨擾,就請哥哥看在沒有真的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的份兒上,饒了她們一回,也請王爺高抬貴手。”  賈政這事兒辦的,倒是真的讓眾人高看了他一眼,至少是個有擔當的啊。  賈赦見眾人都看向他,又想著,史氏畢竟是他的母親,便道:“那便依你吧。”  史氏和王氏,一邊感謝自己逃過一劫,一邊又感慨自己沒白疼/白嫁給政兒/這男人。  事情定下了,賈政也確實按照約定執行了,這一生,除了賈赦每年派過去送贍養的費用之外,並沒有再次踏入過榮國府大門。  而史家和王家感謝賈政最後的挺身而出,救了兩個家族的女孩兒,對他照拂頗多,也算是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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