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哈利，這沒什麽，霍格沃茨有很多家養小精靈，一定是他們送來的啦。”納威說。“家養小精靈是什麽？”他們的室友之一，麻瓜界來的歐文考德韋爾問道。納威和另一個巫師界原住民卡德瓦拉德給他們解釋了一番，四個小孩就打開行李箱拿出睡衣換上，然後洗洗睡了。也許是哈利吃得過飽的緣故，他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在城堡前麵的草坪上跑啊跑啊，斯內普教授在後麵追啊追啊，納威一個勁地給他加油，德拉科卻在一邊哈哈大笑。哈利眼看著斯內普教授越追越近，急得汗都出來了，他拚命地跑啊跑，突然腳下一空，往前倒去，然後然後他就醒了過來。可憐的小孩想起希爾瓦娜斯學姐說的各種關於魔藥教授的可怕傳聞，往被子裏縮了縮，過了好久才又重新睡著。   第8章  第一節魔藥課開學的第二天是星期一，霍格沃茨正式開始上課了。這一天對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小動物們來說是一個悲劇的日子，因為他們將成為第一批被魔藥教授殘害的一年級生。當哈利和納威知道開學的第一節課就是魔藥課的時候，兩個小孩別提多沮喪了。而讓他們非常害怕的魔藥教授在下午去上課前還收到了鄧布利多的忠告。老校長是這樣說的：“西弗勒斯，你也看到了，哈利的性格跟格蘭芬多可不一樣，不要嚇壞他喲。”西弗勒斯置若罔聞地收拾好教案，大步走到了魔藥教室門前，飆起魔壓走了進去，黑色的袍角在他身後翻卷起一陣波浪，讓他看起來猶如一個可怕的大魔頭。看到新生們都嚇得坐直了身子，西弗勒斯滿意地走上講台，打開學生名冊準備點名。對於這些腦子裏長滿芨芨草的小巨怪們，他一直認為在第一堂課上給他們造成威懾才能讓他以後上課時更省心。他掃視了一圈，慢條斯理地開始點名，然後，在點到哈利波特的時候停了下來，雖然上輩子已經做過了，但是他可不願意放過任何打擊一個波特的機會。“哦，是的，”他小聲說，“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哈利抖了抖，快速地答了到。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然後掃視全班，說出了那段他每年用來訓誡新生的開場白：“你們到這裏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由於這裏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誌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他勾起一個惡意的微笑，決定把上輩子對哈利的第一次刁難重演一遍，“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麽？”哈利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反射性地站了起來，飛快地抬頭瞄了他一眼，然後又嚇得低下頭，好半天才緊張兮兮地回答：“是一服生死水，教授。”西弗勒斯愣了一下，麵上不顯地繼續問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裏去找”“牛、牛的胃裏，教授。”哈利又抬起頭，怯怯地看了他一下，小臉憋得通紅，緊張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西弗勒斯看到那含淚的綠眼睛，突然覺得自己這麽做很沒意義。到底是不一樣了……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竟然出乎自己意料地對這個小東西產生了一絲罪惡感。不過很快又被哈利那一頭亂發打散了。“坐下，波特！”他嚴厲地說。剩下那個問題他也不打算再問了。哈利虛脫一般坐了下來。坐他身邊的納威在桌子底下隱蔽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西弗勒斯把學生們兩兩分組，讓他們按照黑板上寫的步驟熬製疥瘡藥劑。然後開始在教室裏巡視，並且將學生們一組一組地罵過去。“瓦拉德先生，我是叫你粉碎蛇的毒牙，你告訴我你是在粉碎嗎？”哈利聽到西弗勒斯這樣訓斥他倒黴的室友，“你那蠢笨如豬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瓦拉德先生？你竟然已經愚蠢到無法理解‘粉碎’這個詞的含義了嗎？告訴我，你手上這些甚至還沒有芝麻小的東西是什麽？”“蛇的毒牙，教授。”可憐的卡德瓦拉德小小聲地回答。“你那糟糕的疥瘡藥劑需要的是蛇的毒牙的粉末，懂？”西弗勒斯惡狠狠地說。“是的，教授！”卡德猛地站直，“我馬上磨碎它們，教授！”西弗勒斯哼了一聲，終於走到了哈利這邊。哈利正在稱幹蕁麻的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多了一點。“波特先生！你稱這麽多的幹蕁麻是想把疥瘡藥劑熬製成幹蕁麻藥劑？”那低沉絲滑的聲音在他左邊響起，西弗勒斯低著頭俯視他，“莫非你把一盎司看成了十盎司？請告訴我，救世主的眼睛出問題了嗎？還是黑板上的字寫得太小呢？”“對不起，教授！”哈利反射性地道歉，然後手忙腳亂地把小天平上的幹蕁麻取了一些下來，然後又看了看西弗勒斯，發現他好像沒反對，就把納威磨碎的毒牙和幹蕁麻一起丟進了坩堝裏，然後順時針攪拌起來。西弗勒斯站在一旁看著他攪拌，越看臉色越陰沉。這個波特小崽子的攪拌手法……竟然跟莉莉出奇的像。他有些恍惚了。難道這就是血緣天性？他這一恍惚，就一直站在那裏沒動。可憐的哈利感覺到身邊越來越低沉的氣壓，握著攪拌棒的手都發抖了。這時候把帶觸角的鼻涕蟲蒸煮好的納威冒死湊了過來，把鼻涕蟲放進了坩堝裏，然後又順手拿起豪豬刺要丟進去。“納威，不行！”哈利握住他的手腕要移開，結果還是晚了一步，那些豪豬刺一掉進坩堝裏，藥汁就立刻把鍋底溶穿了，還冒出帶酸味的綠色濃煙，並響起尖銳的嘶嘶聲。這聲音把出神的西弗勒斯驚醒了，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用力把他扯開來，接著，坩堝裏的魔藥就潑濺開來。納威沒來得及躲開，胳膊上被濺到了好幾處。“白癡！”西弗勒斯反應迅速地揮舞魔杖把那口坩堝和流到地板上的藥水消失掉了，“隆巴頓先生，請你告訴你可憐的魔藥教授，還沒熄火就放入豪豬刺是您新發明的疥瘡藥劑熬製法嗎？哦，我說錯了，您好像創新的是腐蝕藥劑熬製法吧？真是偉大的創舉啊不是嗎？”他惡毒地說。納威抽抽搭搭地哭起來，胳膊上一下子冒出來好多疥瘡。西弗勒斯正要繼續教訓他，卻感覺到自己手裏抓著的細瘦的胳膊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哈利正咬著嘴唇，手臂還保持著被他抓住的姿勢，眼裏溢滿了淚水，一看就知道痛極，卻還是死死忍著不敢出聲。他惱火地鬆開哈利的胳膊，對著他大吼：“波特，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你的搭檔偉大的隆巴頓先生送去醫療翼？”“好的，教授。”哈利慌張地點了點頭，然後拉著納威就要走。“這節課波特先生和隆巴頓先生的課堂成績取消，下節課我要看到你們關於疥瘡藥劑熬製法細節的論文，十英寸！”西弗勒斯在他們身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