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聰和季淑賢到了村東頭,在村東頭的小河邊走了一會,隨後兩個人沿著原路返回。


    回去的時候,看見了從屋子裏出來的馬建峰和梁美麗,馬建峰手裏拎著東西,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看他們走的方向似乎是要去梁隊長家。


    看到他們的時候,梁美麗對著他們笑笑:“季知青,你們出來散步嗎?”


    “嗯,出來走走,你們這是?”季淑賢掃了一眼馬建峰手裏拎著的東西。


    “我和建峰哥快去部隊了,我想回我娘家看看。”梁美麗被人看到拎東西去娘家也沒遮掩,大方說了要切娘家的事情。


    “那你們快去吧,我們就先回家了。”


    梁世聰和季淑賢一起往家裏走,回去的路上季淑賢聽到不少人在討論張金花和王勝利的事情,大多說都在質疑是不是真的。還有人說王勝利說他沒送東西。


    季淑賢雖然沒專門留下來聽那些人說話,但是東拚西湊也聽了不少八卦,到家的時候,季淑賢和梁世聰說起了這件事。


    “世聰,你說張金花這次會得到些教訓嗎?”


    上次馬二狗的事情,隻讓她還了錢花了些工分就把事情解決了,實際上張金花並沒有得到啥實質性的教訓。至於劉狗蛋,自從張金花設計陷害了梁美麗和劉狗蛋以後,劉狗蛋和張金花的留言也沒有了。


    這次的事情其實也不嚴重,村子裏很多人都沒看見王勝利送給張金花頭繩,也沒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畫麵,這流言不一定能對張金花造成啥實質性影響。


    張金花那人很壞,她有點想動手了。


    “王勝利自己樂意被利用,估計張金花得不到啥教訓。”回到屋子裏,梁世聰對著季淑賢實話實說。


    季淑賢扭頭看向梁世聰:“世聰,你說,我能把張金花送到公社去嗎?”


    梁世聰認真看著季淑賢:“你想怎麽做?”


    季淑賢想了想湊近梁世聰,在他耳邊很小聲的說了一段話。


    季淑賢上輩子是高門主母,雖然說自從她那個短命夫君戰死沙場以後,家裏就她獨大了,但是內宅一些手段她還是知道的。


    上輩子家裏並沒有太壞的人,那些手段沒用上。現在她想對張金花用那些手段了。


    光是批-鬥是不夠的,如果可以,她還希望能送她去勞改場改造改造。那張金花不是好人,害死了原主,還陷害了梁美麗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送她去勞改,她覺得都是便宜她了。


    梁世聰默默聽著季淑賢說話,等她說完以後梁世聰沉聲說:“你別去做,我來。”


    這事情很危險,他來就好。


    “那能找到那種書嗎?”季淑賢壓低聲音詢問。


    “能。”


    梁世聰回答了季淑賢的話,兩個人又在桌子前坐了一會,隨後梁世聰去廚房弄了熱水洗漱。小夫妻兩個洗漱好就開始睡覺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轉眼三天過去了,最近村子裏沒啥特別大的事情,村子裏的人沒啥可討論的了,就開始討論馬家的事情了。


    馬建峰休假的時間到了,明天他就要帶著梁美麗一起去部隊了。


    梁家人心疼閨女,知道閨女要去部隊了,部隊是在北方很冷的地方,雖然是夏天了,那邊也比較冷,怕冬天的時候梁美麗在那邊會凍住,梁大娘連夜趕工,終於在他們走之前給梁美麗趕出來了兩套棉襖。


    梁大娘去馬家給梁美麗送棉襖的時候村子裏的很多人都看見了,好多人都說梁大娘疼閨女,是個好母親。不過當著梁大娘的麵誇梁大娘,梁大娘走遠了以後,她們立刻說梁大娘啥,對一個嫁出去的丫頭片子還那麽好?有棉花留給兒子做棉襖多好?


    村子裏的流言傳播的很快,關於梁大娘給閨女做棉襖的事情,季淑賢也聽到了一些,她還和梁世聰說了幾句。


    “村子裏的人總是喜歡說閑話,閨女也是自己的孩子,我覺得和男孩是一樣疼的。”


    季淑賢說這話的時候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她肚子裏的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都會疼的。


    梁世聰在一邊看到季淑賢低頭看自己的肚子,心裏多少有些明白她在想什麽,抬頭很認真說:“女孩更好,我也疼。”


    他和淑賢的女兒,應該會像淑賢。


    季淑賢和梁世聰在屋子裏正說著話,梁母在外麵喊:“世聰,建峰過來找你了。”


    梁世聰鬆開季淑賢的手:“我出去一趟。”


    梁世聰出去了,看到站在院子裏的馬建峰沉聲說:“有事?”


    “嗯,去屋子裏談。”馬建峰說完很熟練的往梁家的堂屋走去。


    梁世聰跟著走了過去。


    進了梁家堂屋,馬建峰沒說廢話,直接說:“觀察張金花的人有信息了。”


    “咋說?”梁世聰麵色平靜,對於結果似乎不關心。


    “不是特-務。”


    “哦,那就是上麵對她沒有處罰了?”梁世聰語氣依舊淡淡的。


    馬建峰搖頭:“也不是,她雖然不是特務,但是她做的一些事情,偵查那邊發現很奇怪,她私下勾搭了好幾個男人,這還不止,她竟然能從不同男人手裏都弄到錢。觀察張金花的人說,這些男人像是魔化了似的,似乎都對張金花有種謎一樣的迷戀。”


    “我知道。”梁世聰拉開凳子,坐下來。


    馬建峰也坐下來了,坐在梁世聰對麵:“你知道?為什麽不說?”


    梁世聰奇怪的掃了馬建峰一眼:“這事你觀察不就能觀察出來了嗎?還用說?”


    “你弟弟之前對她不就是這樣?”


    馬建峰:......


    得,是他的之前沒觀察。


    “行,這事先不說,張金花這人有些邪乎,上麵想把她弄走去研究。”


    “啥時候?”梁世聰看向馬建峰平靜詢問。


    “還沒確定時間,不過張金花是個大活人,在村子裏也不能直接把她弄走,估計得想想辦法,等時機成熟了再把她弄走。”馬建峰說著,他似乎也有些愁。


    “我這邊有個辦法,試試?”梁世聰沉聲說。


    “啥辦法?”


    “讓她去勞改場,從勞改場把人帶走,應該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梁世聰淡淡說。


    梁世聰上午剛剛和馬建峰說了讓張金花去勞改場的消息,下午張家就來了一群公社的人,說是接到了舉報,他們家有人私藏違禁品,上麵過來檢查的。


    張家人都站在院子裏,張大娘是家裏的主心骨,她聽了公社工作人員的話,驚呆了,大聲反駁:“同誌,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們可是根正苗紅的貧農,我們才不會私藏違禁品呢。我們村有一家剝削人的富農,會不會是他們家藏了違禁品啊?”


    “舉報的人就說你家有違禁品,有沒有讓我們的人進去搜一下就行了,至於別人家,如果你覺得別人家有可以去舉報,現在我們沒收到舉報信,隻接到了舉報你家有違禁品的信,趕緊讓開,我們進去檢查一下。”


    這時候在公社幹的人,都是端鐵飯碗的人,他們平時行事作風硬慣了,辦公的時候要是有人阻攔,他們就直接上手。


    這會張大娘攔在門口不讓去搜家,領頭的工作人員直接擺擺手讓人把張大娘等人拉開,隨後他們進屋子裏搜東西。


    把張家的人都弄開以後,那些人就進去搜東西了。


    公社來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村子裏的人都看見了。


    村子裏的人都是喜歡看八卦的,看到這群人來了張家,他們也都跟著過來了,就在張家的院子裏,等著看熱鬧。


    季淑賢也跟著過來了,她跟著村子裏的人一起站在人群裏,默默看著。


    公社過來的人搜家都搜慣了,他們搜家根本就不管會不會破壞東西,進去就一陣瘋狂亂翻,隻要能掀起來的地方,他們都掀起來了。


    張母站在院子裏,心裏總有種心慌的感覺,她家裏沒啥違禁的東西,但是家裏藏了小千把塊錢呢,不會被翻出來吧?


    大約半個小時後,那些翻東西的人終於出來了,拿著不少東西出來的。


    有書、有信、竟然還有一尊觀音像。


    村子裏的人認識字的不是很多,尤其是結婚的婦女幾乎都不認識字,所以看見書和信他們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看見觀音像的時候,好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候可是不允許封建迷信的,這拜觀音是封建迷信,是要被鬥的。


    那些人拿著東西給了領頭的人,領頭的東西掀開書本看了看,隨後默默把書合上,掃了一眼觀音像,她有看向一邊放著的信封,把信封打開。


    看見信上的內容,公社領頭的人皺眉,這信寫的太不堪入目了。


    把信放在一邊,他又打開了另一封信,這封信和上一封信有過之無不及,以及寫的很不堪入目,上麵一些話讓人都不好意思看,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封信和上一封信的收款人並不是一個。


    領頭的人繼續打開下一封信,看了一會把信合上。他把所有的信都打開,全部看完以後,他看向張家的人:“誰是張金花?”


    書上寫著張金花的名字,大多數的信上也都有她的名字。


    張金花這會瑟瑟發抖,看著搜出來的那些東西,她心裏就有不好的感覺,聽到領頭的人喊她,她很緩慢很緩慢走了出來。


    站在人群中間,張金花低著頭很小聲說:“領導,您,您找我有啥事嗎?”


    張金花怯怯弱弱的看向領頭的人,這會心裏是有些害怕的。


    那觀音相她不知道是誰的,書也不知道是誰的,但是這些信是有兩封是她的,她準備給一個在鎮子上認識的男人送過去的,還有村子裏的幾個男孩,她也想給他們寫信的。


    好幾封信都是她寫好了放著,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


    那領頭的人聽了張金花的話,把書本拿起來:“這是你的吧?”


    張金花距離那領頭的人比較近,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麵寫著的書名,這可不是好東西《金瓶梅》這是違禁品啊,她不敢看的。


    “我,我沒看,這不是我的。”


    那領頭的人沒在意她的話,又拿起了另一本書,這本書比剛才那本書的書名還要讓張金花害怕,這是一本外國書,是現在嚴禁閱讀的一本書。


    張金花後退:“這書不是我的。我沒看過這種書。”


    “上麵寫著你的名字,書也是從你房間裏搜出來的,你不承認也沒有用,跟我們去公社一趟。”領頭的人擺擺手,示意他的人把張金花控製住。


    被人架住了胳膊,張金花立刻開始喊叫:“放開我,那書不是我的,我是被冤枉的,我沒看過那種書。”


    “你床頭下放著的書,寫你的名字不是你的是誰的?別狡辯了。”


    領頭的人不耐煩的對張金花說完,隨後看向那些信喊道:“王勝利、池墨、馬二狗在這裏嗎?”


    領頭的人喊了三個男人的名字,這三個人都是在信上出現的,池墨是在張金花寫的一封表達心意的信上的,張金花給馬二狗寫的信正常一些,是哭慘的信,說她不知道馬二狗的錢是拿的家裏的,她真以為那錢是她的呢。


    寫給王勝利的信,就有些露骨了,她寫給王勝利好幾封信,每封信上的內容都有些傷風華,不過那些信還沒寄出去,這些信中也有兩封是王勝利給張金花的回信。


    領頭的人喊了馬二狗他們三個人的名字,村子裏的人都默默後退,不敢上去說哈,怕說錯了,惹事。


    梁隊長和王支書已經聽到風聲過來了,他們正好聽見了公社的人詢問馬二狗他們幾個人的名字。梁隊長是村子裏的大隊長、主事的人,聽了那些人的話,他走了出來。


    “王勝利住在前麵兩棟房子,池墨是知青點的,馬二狗住在村東頭,他們幾個並不在這裏,領導,他們犯啥錯了嗎?”


    公社領頭的人看了梁隊長一眼:“這些信裏有他們的名字,帶他們回去例行檢查,回頭公社會派人繼續來調查這事情的。”


    領頭的人招呼自己的人,讓他們跟著梁隊長分別去了知青點和王勝利、馬二狗家。


    知青點那邊,池墨這會正在洗衣服,聽到公社的人找他,他心裏一突,以為是他成分的事情,他沒多說站起身跟那些人一起走了。


    馬家,馬二狗被帶走的時候,罵罵咧咧的不願意走,被馬大娘敲了頭,馬大娘讓他去公社到時候好好說話,不要惹事。他沒犯錯,隻要好好交代很快就能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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