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季父看向大步走回來的梁世聰:“都安排妥了?”


    “嗯,妥了。”梁世聰點頭回答。


    隻有動不了的人,才動不了歪心思。


    季父點點頭,隨後看向一邊的季淑賢:“你想過來看看,帶你來看了,看完了,回去吧。”


    “嗯,世聰和我們一起回去嗎?”季淑賢看向梁世聰。


    事情看到這裏,季父和梁世聰準備做什麽,季淑賢心裏已經猜測了一些。好幾個女人湊在一起,這次張國平的名聲是徹底毀了,以後在村子裏不會有啥好名聲了。


    不過隻是名聲毀了,她覺得還是不夠的,她其實希望張國平受到更深的懲罰的,這種人,其實不配繼續活著的。


    “我還有點事,一會回去,你和爸先回去。”梁世聰回頭看著季淑賢,放柔聲音說。


    梁世聰不走,季淑賢心裏我不太想走,她仰頭看向梁世聰:“我等你一起走?”


    聽到季淑賢說的話,季父在一邊直接說:“我們先回去,留在這裏也做不了啥,剩下的讓他做。”


    季父說完看著季淑賢,靜靜等著季淑賢和他一起走。


    梁世聰看著季淑賢說:“回家等我,我很快回去。”


    季父和梁世聰都這麽說了,季淑賢想著自己留在這裏確實也幫不了啥忙,遲疑了一會,和季父一起離開了。


    回梁家的路上,周圍環境很安靜,靜的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能聽到。季父陪著季淑賢安靜走了一會,在月光下他緩緩開口:“梁世聰,人是不錯的。”


    聽到季父誇梁世聰,季淑賢微微笑,點頭應和:“世聰是不錯,他對我很好。”


    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他們剛剛結婚,世聰就把存了好多年的家當全部給她了,不僅如此,家裏有好吃的,世聰留給她吃,她有想吃的東西,世聰會告訴婆婆是他想吃,讓婆婆給她做。生活中也很體貼,他們兩個一起幹活,重活總是他來幹,冷了、熱了,世聰都會關心她。


    能遇到世聰這樣的男人,她真的感覺是自己的幸運。


    “結婚了,以後好好過。”


    季父說著,看著前麵的路,靜默了幾秒鍾又說:“世聰的成分是個問題,以後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成分改了,如果成分能改了,我在帝都那邊想辦法給他弄個臨時工的活,看看你們能不能去帝都生活。”


    閨女是自己的,季父雖然已經認同了季淑賢和梁世聰結婚的事情,但他心裏還是想讓自己的閨女回帝都的。


    帝都和鄉下,生活始終是不一樣的,城裏的生活終究比鄉下要好一些,在城裏可以吃商品糧,在鄉下,每天要麵朝黃土背朝天,每天都要辛苦的勞作。


    他的女兒,他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過幸福的生活。


    季淑賢沒去過帝都,但是原主記憶裏有很多關於帝都的記憶,那是一個好地方,那裏確實比鄉下要好,如果有可能她也比較希望去那邊生活的,不過還是要看世聰的,如果是世聰也想去,以後有機會可以去,如果世聰不願意,那就再說吧。


    “爸,這事以後再說,如果有機會,我和世聰會一起過去的。”


    季淑賢看向季父回答。


    “嗯。”季父應了季淑賢的話,沒再繼續說話,和她一起往前走。


    季淑賢回答家裏以後,直接就去洗漱了,洗漱好以後回房間,躺在炕上,她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在等梁世聰回來。


    季淑賢這一等,等到半個多小時梁世聰才回來,他進屋關上家裏的門,就大步往炕這邊走過來。


    月光從窗戶撒進來,季淑賢看著大步走過來的梁世聰,她往一邊挪動了一下位置,給梁世聰挪了一個位置出來。


    梁世聰脫衣服上炕,躺在炕上大手一伸,下意識把季淑賢摟在自己懷裏。


    靠在梁世聰懷裏,總是有一種安全感,梁世聰一伸手,季淑賢也習慣性的往他懷裏靠過來。


    “世聰,我和爸回來以後你又去做了啥?”


    “大隊長廢了。”梁世聰直接回答了五個字。


    季淑賢微微長大嘴巴:“你做的?”


    季淑賢從梁世聰懷裏起來,半台頭看向梁世聰,眼正好看著梁世聰的下巴。


    “嗯。”梁世聰沒否認,直接認了。


    季淑賢沒有立刻回答梁世聰的話,她的頭靠在了他胸口。


    大手摟在季淑賢的腰上,黑暗中梁世聰看著房梁,雙目深邃。


    “你,會怕我嗎?”


    他手段殘忍,淑賢會害怕嗎?


    梁世聰問完話以後,手下意識握緊季淑賢的腰,那力道有些大了,季淑賢的腰被攥的有些痛。她猛一吸氣。


    察覺到季淑賢的吸氣聲,梁世聰立刻鬆開了一些力道:“抱歉,我力氣大了。”


    季淑賢趴在梁世聰的胸口處,搖頭:“沒有。”


    雙手回抱著梁世聰,季淑賢唇貼在他的懷裏:“我不怕。”


    “世聰,你做的其實是我心裏想的。”


    手攥緊梁世聰的腰,季淑賢從他懷裏抬起頭:“世聰,我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大隊長那人心術不正,骨子裏都是壞的,這種壞人,我希望他能得到報應,他做了很多壞事,他做的這些事要他的命其實都是輕的。”


    她是女人,不管接受過啥樣的教育,骨子裏其實都是向著女人的,也許她有以夫為天的思想,但是當男人侵害了女人的時候,她心裏會下意識覺得這男人不是人,這種男人死有餘辜。


    大隊長那種人,害了知青點的女孩,害了張國慶家的兒媳婦,張寡婦那邊不管是不是自願的,張國平也和張寡婦有尾首了,這種人,隻是廢了他,懲罰是輕的了。


    季淑賢的話落在了梁世聰耳朵裏,本來雙目很深,身上氣息也有些低沉的男人,這會身上的氣息都溫和了不少,他的手放在季淑賢的腰上,低頭看向季淑賢:“隻要你不怕就好。”


    梁世聰說完低頭,大手把懷中的媳婦抱起來,唇往她的唇上貼近。


    大晚上的,自己男人親自己,大手還不老實的在自己衣服上亂動,季淑賢立刻知道男人要做什麽了,她心動了。手沒閑著,摟住了梁世聰的脖子。


    吻越來越熱,兩個人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這衣服就從炕中間扔到了炕頭。


    ......


    一夜天明,昨晚小夫妻兩個過了很美的一夜。第二天早上,梁世聰神清氣爽的起床了,而季淑賢還在炕上睡覺。


    梁世聰推開房間門從屋子裏出來,季父在院子裏做運動,正伸展著胳膊,看到梁世聰出來,他瞥了他一眼:“走,陪我出去跑一圈。”


    梁老爺子以前是軍人,梁父也當了幾年兵,好來退伍以後進了鋼鐵廠,雖然退伍後沒再當軍人,但是平時在城裏的時候,他經常會跑步。


    來到鄉下以後,前幾天他沒跑,今天可能是心情好要去跑步。


    嶽父要跑步,梁世聰自然是不會拒絕,他點頭應答:“好。”


    梁世聰和季父一起去跑步,季父帶著梁世聰去跑步的時候不往沒人在的小路跑,專門往村子裏跑,繞著村子裏人多的地方跑。


    大早上,村子裏婦女在家裏做飯,男人在外麵閑聊。大男人湊在一起不說大事就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平時村子裏的人聚在一起會說村子裏誰家媳婦好,誰家媳婦好看這樣的小事,今天村子裏的男人聚在一起,都說起了村子裏發生的一件大事。


    張國平早上的時候被人在臭水溝發現了,被發現的時候他渾身光著,身上青青紫紫的,臉也被打的稀爛,不僅如此,他在臭水溝裏泡了一夜,被撈上來的時候腿不能動了,他身上臭烘烘的,兩個腿都是軟的。


    聽村子裏的人說是張國平半夜偷偷去王寡婦家,想對王寡婦圖謀不軌,結果被王寡婦的兒子王長生發現了,王長生拿著棍攆著張國平打。當時還驚動了在王寡婦旁邊住的梁建國一家,梁建國和他媳婦還出來看了,不過他們出來的時候沒看見張國平,就看見王長生拿著棍子在攆人,那人跑了,王長生追了一會,沒追上就回家了。


    張國平的事情在村子裏鬧的沸沸揚揚,村子裏好些人都說他倒黴,偷人不成,逃跑的時候掉到臭水溝裏去了,活該他倒黴。


    村子裏那些人討論的話,梁世聰沒參與,不過季父跑步的時候遇到村子裏的人,村子裏有些人會喊住季父,和他一起八卦村子裏的事情。


    季父是善談的人,這五天村子裏的人一旦在村子裏閑聊,他就湊過去和那些人說話,這一來二回的,季父和他們說的多了,他們遇到事情也會和季父分享。


    就像今天,季父跑步從村子裏經過,坐在石頭上討論大隊長的事情的中年男人就喊住了他:“季廠長,你跑步呢?”


    “嗯,你們吃飯了嗎?”季父停下來和他們說話。


    “沒呢,季廠長,你先把別去跑步,來,我們和你說件事。”那中年男人衝著季父招手。


    季父停下來走向他們。


    “張國平你知道不?就是我們隊原來的大隊長,他呀昨晚又去偷人了,這次慘啊,偷人沒偷成,被人兒子抓住了攆著打。被打的渾身是傷,他還死性不改,逃跑的時候竟然跑到了知青點那邊的茅房,有兩個女知青出來上茅房呢,不知道他咋想的,竟然蹲在茅房裏看人家解手。”


    “結果慘了啊,人家女知青上好茅房就走了,他站在茅房後麵的糞池旁,一激動,人掉進糞池裏了,早上的時候才被人發現,人都在糞池裏泡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了。聽說,被救上來的時候,他的雙腿都是軟軟的垂下來的,那個慘啊。”


    聽中年男人說完,季父唏噓,他感歎:“這大隊長,我剛開始見他的時候,看他是個好的,沒想到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中年男人點頭:“可不是嗎?我們以前也都覺得他是個好人,結果呢?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太壞了。”


    “這會啊,他不僅丟了大隊長的職位,名聲還毀了,以後啊,不知道能不能站起來了。”


    季父默默聽著中年男人說話,等中年男人說完,他狀似不經意說:“他昨天想偷人,這品行不行、道德敗壞啊,這事要在帝都肯定要判他流氓罪的。”


    “流氓罪得有人告他啊,這要沒人告,也不會判他流氓罪的。”中年男人不是很在意的說。


    季父點頭:“這樣啊。對了,那兩個女知青是誰啊?她們會告他嗎?”


    季父不經意看向中年男人,好像他啥都不知道,就是無意中詢問這些事情一樣。


    “這誰知道呢?被人耍流氓了也不是啥光榮的事情,估計不會告吧。”


    季父笑笑:“也是,這時間不早了,家裏該做好飯了,我就先回去了。”


    季父對著中年男人說完,扭頭看向梁世聰:“走吧,回家吃飯。”


    季父和梁世聰一起回家,距離那些人遠了,季父才壓低聲音說:“讓那兩個女知青盡快去告,還有王寡婦那邊,看看能不能讓她也去告一下。”


    “女知青那邊今天會去告,王寡婦那邊,王長生會讓她去告的。”梁世聰平靜回答。


    季父點頭:“嗯。”


    梁世聰和季父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一起回家。回到梁家的時候,季淑賢已經起床了,她和梁母一起把早飯都端到了堂屋裏。


    梁世聰和季父一起大步進屋,路過梁母身邊的時候,梁世聰腳停下來,站在她身邊很小聲說:“大隊長完了。”


    五個字,梁世聰說完就往座位上走去了,他坐在季淑賢身邊。


    梁母還有些驚訝、不可置信,好一會後她才琢磨出來梁世聰說的五個字的意思,她看向梁世聰求證:“真廢了?以後還能翻身不?”


    梁世聰搖頭:“翻不了了,他身體廢了,名聲也廢了,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根子斷了、名聲毀了、腿也廢了,他怎麽可能再翻身?


    梁母眼淚直接就落了下來,雙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梁家以前雖然是地主,但是建國後家裏的錢財全部都捐給國家了,本來梁家被劃分為富農,是不用被批-鬥的,但是當年張國平當大隊長,他使壞,想著法子批-鬥梁家人。可以說梁父,梁大哥和梁大嫂都是張國平間接害死的。


    梁母心裏對張國平的恨是滔天的,不過為了家裏還活著的人,一直忍著、不敢惹事也不敢得罪人。


    梁母情緒很激動,她那種喜極而泣的淚落在眾人的眼裏,讓人看著心裏都有些難受。


    季淑賢走到梁母身邊扶住了她:“娘,都過去了,他得到報應了。”


    梁母用手擦擦自己臉上的淚,點頭:“對對對,他得到報應了。”


    擦幹淨臉上的淚,梁母走到飯桌前坐下,拿著筷子說:“我們吃飯,吃飯,今天高興晌午咱們做好吃的吃。家裏的大米還有一斤,晌午咱們做大米飯吃。世聰帶回來的豬下水,還有一塊豬肝沒吃,晌午做爆炒豬肝。”


    “親家、淑賢,你們有啥想吃的不?晌午我給你們做。”梁母真的很開心,笑著流著淚,她看向季父和季淑賢詢問他們想吃啥。


    季父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是客人,客隨主便,主人吃啥他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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