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下,法老王等同於寶具直接作廢,從頂尖從者跌落到三流水平,可謂是慘不忍睹。 “對、對、對不起rider……” 在rider震怒之前,快暈過去的少年終於怯生生地發言,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不知為何,法老王突然產生了自己回到生前帶孩子的錯覺——不,他根本沒帶過孩子,隻反過來被別人當沙包一樣帶過。 他並不喜歡這種性格的人,但看在對方無錯,現在姑且算作自己的臣子,也不是不可以勉強容忍一下。 “罷了,就當做餘重新回到地上的消遣。” rider不再追問可憐少年,轉而催促他立即從地上站起,要求沒法太高,為法老王準備暫且能夠落腳的陋室就行。 到此刻為止,rrider組的混亂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在rider抬足走出魔法陣的範圍的那一刹。 “嗯?” 他的目光忽然抬起,與同在一片夜空下卻彼此不知的另一眾人一起,望向了魔力絮亂最嚴重的的西方。 “這個氣息……” rider暗道,似是想起了某件耿耿於懷到現在的事情,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是那家夥?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到。” 至於法老王口中的“那家夥”。 ——遠方,遠阪府邸的地下密室。 尊貴的黃金之王把自退位臣下的禦主忽視得非常幹淨。 他接受召喚的時間在這一波幾乎同時進行的召喚中,算是比較晚的。 當衝天的魔力四下泛濫,逐漸蔓延至地底,王剛一落足,就從那些混雜的汙濁魔力中,捕獲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氣息。 “你也來了麽,摯友。” 所謂禦主的人類在數千年未見的摯友麵前,必然是排不上好的。 職階為archer的王本是為打發時間而來,沒想到在這場無聊的遊戲中,還未開場,自己就如此之快地提起了興趣。 他不著急與摯友見麵。 雖然同在聖杯戰爭,英靈與英靈之間的關係隻能是敵人,但這對無所謂聖杯的王來說,與摯友在戰場相見,仍屬於與平和不同的另一種樂趣。 想來,摯友那邊,也與他懷著同樣的想法。 “回應人類的呼喚來到這裏,難道你也有不可回轉的願望想要實現嗎,恩奇都啊。” …… “是的,響應你的呼喚,請把我當做單純的兵器來使用。” 燈光之下,一身白袍的綠發少年開口,嗓音淡淡,不似凡人的美麗著實讓所見之人感到炫目。 雖然召喚過程中出了問題,這個英靈並不是聖遺物所導向的凱爾特英雄,而且樣貌過於出色,讓旁邊未婚妻不禁看呆——肯尼斯仍然很滿意。 本體是神代的神造兵器ncer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預想,而且,目前看起來,對方自稱就是兵器,非常聽禦主的話。 這樣的英靈會是最好使用的使魔,能為他的勝利增添更多的籌碼。 肯尼斯確認完這一點後,便不再過多關ncer了。 這位魔術師的想法非常純粹,使魔就是使魔,隻要聽從命令不礙事就行了,他亦不會關心使魔的想法。 隻要不出意外ncer組的主從會是本次聖杯戰爭的最佳搭配。 前提——“隻要沒有意外”。 禦主吩咐完從者解除實體化後,就拉著他的未婚妻回了房間。 得到命令ncer果然順從地讓身體重歸靈子,隱沒在微晃的風中。 依靠契約存在的英靈如無禦主命令,是不能走遠的ncer也確實沒有離開,就停留在禦主所住的酒店之內。 隻不過,他來到了酒店的最高層,停留在了視野最為開闊的天台邊緣。 “啊……吉爾,真是意想不到的重逢啊。” ncer不出意料地也發現了他的摯友,在此發出了相似的感慨。 他也毫不意外地確定,摯友必然會知曉他的參戰,也必然會想到—— 接受魔術師的契約來到現世的英靈參與聖杯戰爭,除了極少數隻是無聊的異類,大多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聖杯,據說能實現魔術師和英靈任何願望的萬能許願機,隻有聖杯戰爭的最終勝利者能夠奪取。 即使是傳說中的英雄,也會留下死後亦執迷不悟的願望,一旦有機會能夠繼續追逐,便會欣然為之戰鬥。 主從契約,其實也算是人類與英靈達成共識的合作。 在這裏,隻有他的摯友能夠想到他響應召喚的真正理由。 看似無欲無求,隻是“人偶”的神造兵器,早在數千年前尚未破損之時,就已不再純白無瑕。 ——你在那時就有了人類的感情,也隨之發展,生出了人類才會擁有的欲望。沒錯吧,恩奇都。 “是的,吉爾。” ncer對著空無一物的天空輕聲嗟歎,但沐浴月光的雙眸,卻不再是無波無瀾的空洞。 少年模樣的人偶輕輕抬手,按住了自己內裏其實還是空蕩無物的胸膛。 “即使是你也不曾知曉,我到底有多麽遺憾——” 對於“他”。 又有多麽地愧疚,悔恨。第189章 ——說是要找個臨時落腳地,但在這個因為貨幣不通隻能等同身無分文的異世界, 也要能找到才行啊! 總之, 就是出於某個異常尷尬的原因。 一行人拋棄了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的城市, 選擇在遠離舒適環境的山頭紮營。 如果要搶先評選本次聖杯戰爭最寒磣禦主,那以埃利克為首的三人組合絕對能夠毫無疑問地當選。 沒辦法。 從幾千年前開始, 埃利克就不是會享受生活的人。 他住得了山洞躺得了天台, 在風吹雨淋的野外盤腿閉眼坐上一晚也是常事兒。 當大哥的都這麽超凡脫俗了, 做小弟的也應該以他為榜樣,嚴格要求自己, 從艱苦的生活條件開始磨煉自身! “……其實道理我們都懂,現在是特殊情況要求不能太高,隨便怎麽湊合都行。” “但這家夥明顯是在強詞奪理地找借口……噗嗤!” “太大聲了爆炸小子,誰允許你當麵挑釁你大哥的!” 劈裏啪啦轟! 原本平靜安寧的山中一下子像是炸開了鍋般熱鬧, 樹叢間不知有多少鳥雀被驚飛。 一個半神、兩個英靈和三個人類(其中最矮的那個比前麵六個加起來還像非人類)浩浩蕩蕩走進來。 轟隆隆的陣仗鬧騰了半天, 不得不讚歎一聲,他們在湖邊辛苦紮營的手法倒是很嫻熟。 嗯,這裏說的是在場眾人中年齡最小的那兩個少年。 不管是砍樹還是削木頭, 亦或者挖坑捉魚烤來喂飽自己,都是年輕人的任務。 埃利克說, 這就是你們的最後一場測試了,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鬆懈什麽,這地方可是很危險的,走到哪裏都不能放鬆警惕, 知道嗎! 對於這樣的處理方式,當事人可以理解(畢竟都習慣了),但旁邊的圍觀人士中,卻發出了不忍——不,是疑惑不解的聲音。 “這些都是小事,隻要從者來全都能輕鬆完成,為什麽要讓master……” 雖然saber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往戴著頭盔的奇怪少年那邊瞥,但她到底沒有忘記身為從者的職責。 魔術師與英靈簽訂契約,英靈處於服從命令的那一方。 按理來說,為master出力是應該的,怎麽會有master在那裏汗流浹背地拚命幹活,從者在旁邊幹巴巴地袖手看著的情況出現? 生性正直嚴謹的少女騎士無法理解,遇到這種“異端”,也有些覺得坐不住。 “他們能搞定的麻煩為什麽要扔給你們幹?” “啊……?” ——什麽,你居然也知道這是“麻煩”嗎? “讓你坐下你就好好坐著。” saber(呆):“呃?” 她頂著一頭問號,稀裏糊塗地就被少年一隻手按到了少年們徒手燒出來的篝火前。 另一個她老早就非常熟練地、端端正正地坐下了,從那張熟悉的臉上,竟還能看到一絲本不該存在的翹首以盼。 saber感到極其詭異。 至於狂化的蘭斯洛特卿,自打他失去了頭盔,一頭撞見複數的亞瑟王,就處在一種說狂暴也不像、說恢複了理智偏偏感覺又很迷惘的奇怪狀態中。 他緊跟年長的亞瑟王的腳步,在一邊乖乖坐好,空洞的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亞瑟的…… “嘖!” 埃利克十分不爽地把這家夥的頭掰到了反方向。看什麽看,眼睛在看哪裏呢! saber:“……” 不行。少女騎士王努力告誡自己,不能因為總是覺得那名少年特別像她的某個長輩,就如此失禮地一直盯著人家看。 “……” 可是,為什麽越發感覺除了身高對不上以外,名叫埃利克的少年和她的兄長埃迪大哥,他們倆根本就一模一樣?! 無可避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