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顧自?行回到房間,對於劉茵茵去哪兒了他並不關心?,隻是蕭惋視劉茵茵為好姐妹,若是她知曉了劉茵茵失蹤,一定會擔心?的。


    “今日怎麽回來這麽晚?”蕭惋原本睡著,但?是溫顧一上床她就醒了,翻個身靠進溫顧懷裏,聲音懶懶的。


    “事情有點多,剛剛才?處理?完,你繼續睡。”溫顧攬住蕭惋的肩膀,聲音輕柔。


    “手?好涼,你剛剛出門了?”蕭惋縮了下肩膀,睜開?眼睛看溫顧。


    溫顧輕蹙一下眉,蕭惋心?太細,沒什麽能瞞得過她。


    書?房裏蕭惋命人燒了炭,從書?房走回臥房的功夫,還不至於手?冷,溫顧定是在外麵站了一陣子,身上才?會染了寒氣。


    “是不是父親的事有消息了?”蕭惋沒了困意,支起身子問。


    “不是,是劉小姐失蹤了,劉公子來問我們知不知道劉小姐的消息。”


    第47章 四十七枝


    得知劉茵茵失蹤, 蕭惋果然一夜沒睡,第二日一早,早膳還沒吃, 就忙派人去劉府打聽消息,看?劉茵茵找到了沒有。


    半香去劉府問過後回來稟告, “夫人,劉小姐還未找到,劉公子?已經報官了。”


    驚動了官府,意?味著許多人都知道劉家小姐失蹤了, 一位妙齡小姐失蹤, 成為?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不明真相的人們已經編出了許多版本, 有說劉小姐和男人私奔的, 也有說劉小姐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還有的說劉小姐八成是惹到了什?麽人, 被擄走害了。


    王將軍聽說後, 也派了自己府上的人去找, 眾人苦苦尋了三日,也沒找到劉茵茵的下落, 劉茵茵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連帶著陪她出門的丫鬟也不見了。


    劉章告了假,整日帶著人尋妹妹,京城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又要出城去找。


    蕭惋跟著擔心?了幾日, 忽然想?起了上次劉茵茵來找她時說的話。


    “無論如何, 我是一定要給父親報仇的,你不幫我, 我也會?自己想?辦法。”


    她能?想?到什?麽辦法呢?她一個依靠著哥哥長大的女子?,除了她和王若筱這兩個好友,在京城裏也沒別的人能?幫得上忙了。


    對了,那個告訴她當年她父親之死有蹊蹺的人。


    蕭惋站起身問:“將軍在哪兒?”


    “將軍此刻正在書房。”畫扇回答。


    蕭惋去書房尋溫顧,走到門口?時,聽見裏麵溫顧和清風正在談話,兩人的聲音入耳,她欲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不動了。


    “將軍,已經查到了,劉小姐正和睿王在一起。”


    “睿王那邊什?麽動靜?”


    “一切照舊,隻是三天前傍晚和劉小姐見了一麵,然後就把劉小姐接到了一處郊外的莊子?上安置,當夜,睿王留宿了。”


    溫顧皺了下眉,很快又鬆開,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將軍,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劉公子??”


    “不用。”溫顧想?也沒想?便?說,“劉小姐自己想?往火坑裏跳,別人攔也攔不住。”


    蕭惋站在門口?,手腳發麻。


    茵茵怎麽會?和睿王在一起?


    溫顧早就知道了,為?何不告訴她?


    木然伸手推開門,裏麵二人看?見蕭惋時,神情都有一瞬間?的慌亂。


    “惋惋,你怎麽來了?”溫顧瞪了清風一眼,隨即快步走到蕭惋麵前。


    清風在心?裏連連歎氣,光顧著和溫顧稟報,沒留意?門外有人,是他失職。


    “她現在在哪兒?”蕭惋聲音平靜,聽不出什?麽情緒。


    溫顧見她這個樣子?,反而有些心?慌,向來沉穩的他,破天荒有些慌不擇言,“惋惋,你別心?急,劉小姐她……”


    “我不急,我隻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她是我的朋友,你們可以對她做的傻事視而不見,我總得拉她一把是不是?”蕭惋理智而鎮定,沒有責問溫顧為?什?麽瞞著她,也沒有急著追究劉茵茵和睿王的關係。


    “我帶你去找她。”溫顧握住蕭惋的手說。


    到了郊外,馬車停在一處莊子?門口?,這是睿王的私產。


    “你在車上等我,我自己進去。”蕭惋拒絕了溫顧陪她一起下車,和畫扇一起往門口?走去。


    馬車到的時候,劉茵茵正在院中和丫鬟說話,聽見馬車的聲音,還以為?是睿王來了,滿臉欣喜地迎出去,看?見蕭惋的瞬間?,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蕭惋被兩個下人攔在門口?。


    “讓她進來。”劉茵茵對兩個小廝說。


    那兩個小廝對視一眼,有些為?難,“劉小姐,睿王吩咐,這裏除了睿王,不能?讓外人進來。”


    蕭惋勾唇一笑,對二人說:“你們應當認識我是誰,我和表哥小時候在宮裏關係好得很,我手上的手爐還是表哥送我的呢,更何況,裏麵的那位都被睿王藏到這裏來了,也算是你們半個主子?,主子?的話你們都不聽,真是好大的膽子?!”


    蕭惋對人一向和氣,極少這麽疾言厲色地說話,可她也是宮裏長大的人,姓蕭,上位者的威嚴貴氣震懾得兩人慌了神。


    “還不讓我進去嗎?”蕭惋看?了看?兩個小廝。


    “請……請長安郡主入內。”小廝低頭說。


    蕭惋信步進入門內,看?向了院內的劉茵茵。


    劉茵茵不過跟了睿王三天,無名?無分地住在這兒,如今被蕭惋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臉上似有火在燒。


    “你,你怎麽找到我的?”劉茵茵強做鎮定,可是一開口?,顫抖的聲線就顯出了她的心?虛。


    蕭惋走到劉茵茵麵前,“好好的大活人,總會?被找到的,時間?早晚而已,茵茵,你在這裏住得好嗎?”


    劉茵茵原本以為?蕭惋會?質問會?責難,可是沒想?到她找到她之後第一件事是問她好不好。


    其實看?也看?得出來,劉茵茵過得不差,她身上的衣裳華麗,首飾貴重,看?起來和宮裏的妃子?似的,就是一張臉與這身衣裳不太匹配,眼神畏縮少了幾分持重,看?著像是穿錯了衣裳。


    “我挺好的。”劉茵茵不察蕭惋對她的打量,想?起這幾日睿王對她溫柔體貼,心?裏泛起幾絲甜蜜。


    “挺好的?”蕭惋忽然笑了聲,而後聲音冷了下來,“劉茵茵,你給人做外室,覺得挺好的?”


    劉茵茵嘴角的笑容僵住,一句“外室”,像是被人打了個耳光一般。


    “你胡說什?麽?”劉茵茵咬了咬唇。


    “敢做不敢讓人說麽?茵茵,你說會?有人幫你查清你父親的死,那個人不會?就是睿王吧。”蕭惋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劉茵茵會?選擇走這一步。


    劉茵茵袖中的手緊緊攥著,不敢看?蕭惋的眼睛,“為?什?麽不能?是睿王,他與我非親非故,尚且願意?幫我查清父親戰死的真相,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僅不幫我,甚至連對自己父親的死因都無動於衷,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是睿王?”


    蕭惋看?著這樣的劉茵茵,一陣心?痛,“睿王的狼子?野心?你可知曉?你可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他家中早有妻室,他能?許諾你什?麽?就因為?他編的一個不知真假的故事,你就做了她的外室?你不會?想?告訴我,你今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父親報仇吧?”


    麵對蕭惋一連串的質問,劉茵茵後退了兩步,搖搖頭說:“睿王不會?騙我的,他喜歡我,他會?娶我的!”


    蕭惋歎了口?氣,上前拉住劉茵茵的手,“茵茵,跟我回去吧,你哥哥為?了找你,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張嬤嬤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一走,她十?分擔心?你,還有王伯父和王伯母,他們……”


    原本劉茵茵聽著蕭惋說的,神情有所動容,可是一聽到王伯父和王伯母,劉茵茵一把撇開蕭惋的手,這一下用了些力氣,蕭惋被甩地後退兩步,幸好有畫扇在身後接著。


    “別提王家!我父親的死,都是王家那個人造成的!蕭惋,你的父親也死了,你怎麽還能?叫那個凶手伯父,還和殺父仇人的女兒做姐妹,你才是冷血無情的那個!”劉茵茵瘋了般大喊。


    外麵的溫顧聽見裏麵聲音不對,下了馬車,大步走近,兩個小廝攔都沒敢攔。


    “惋惋。”溫顧接替畫扇扶著蕭惋,擔心?她的身子?。


    “我沒事。”蕭惋朝著溫顧搖了搖頭,她隻是踉蹌了一下,畫扇扶地及時,她什?麽事也沒有。


    複又看?向劉茵茵,蕭惋說:“茵茵,你可以跟我走,回到你哥哥身邊,你父親的事會?查清楚的,你若是想?留下,我也不強求,隻要以後你不後悔就好,你做個選擇吧。”


    良久,劉茵茵擦了下眼角,“我要留在這裏,你走吧,也不要告訴我哥哥我在這裏,就當今日,我們沒見過。”


    “好。”蕭惋點點頭,轉身的瞬間?紅了眼眶。


    回程的時候,蕭惋靠在溫顧懷裏,小聲啜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父親的事隻是睿王的計策而已。”


    “對不起。”溫顧摸著蕭惋頭發,心?疼她的難過。


    蕭惋搖搖頭,“我不怪你,隻是我若是早些知道,也許就可以早點勸說茵茵,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除了心?痛於劉茵茵的失足,還讓蕭惋難受的便?是,他父親的死,大概真的隻是戰場上的失策。


    “我父親的死,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真相對不對,你一直說派人去查,隻是哄我的。”蕭惋帶著哭腔問。


    溫顧沉默了一會?兒說:“也不全是,那個探子?是真的,派去的人說,當年的事確有蹊蹺。”


    蕭惋起身,“什?麽蹊蹺?”


    “那個探子?的嘴很嚴,對當年的事守口?如瓶,我們派去的人問不出什?麽。”溫顧沉聲說。


    “會?不會?是睿王做的,你能?查到那個探子?身上,睿王也能?查到,說不定是睿王先一步找到那個探子?,早就交代他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我們對當年的事信以為?真。”


    聽了蕭惋的話,溫顧勾唇一笑,抬手替蕭惋擦去臉上的淚痕,“你怎麽永遠那麽聰明。”


    “唉,我現在隻擔心?茵茵,她被睿王哄得真假不分,連親哥哥都不要了,要是將來睿王出了事,茵茵可怎麽辦?”提起劉茵茵,蕭惋心?中還是難過。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為?負責,那是她自己選的路,我們已經盡力了。”溫顧握住蕭惋的手說。


    回到自家府上,已經到了傍晚,溫顧與蕭惋一道用過晚膳,蕭惋說自己困了想?睡一會?兒,溫顧陪著她,直到她睡實了才起身去書房。


    “清風,睿王現在在何處?”


    “將軍,您和夫人離開莊子?之後,睿王便?帶著人去了莊子?。”


    第48章 四十八枝


    次日, 溫顧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親自去青州走一趟,事關周將軍之死, 就算是睿王的計策,他也要弄個清楚明白。


    “惋惋, 你安心在家等我回來,若是有事,命管家飛鴿傳書。”平南侯府門口,溫顧對蕭惋說。


    蕭惋點點頭, 依依惜別, “我知道,你放心去查吧。”


    溫顧帶著清風, 主仆兩人?上馬啟程, 蕭惋站在門口目送二?人?走遠。


    “夫人?, 今日風大, 我們回去吧。”畫扇怕蕭惋著涼。


    蕭惋看了?兩眼門口來往的百姓, “青州雖然不遠, 但是將軍有事要查,怎麽也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將軍牽掛著夫人?呢, 肯定盡快回來。”畫扇說。


    直到騎著馬的背影消失, 蕭惋才回府。


    溫顧離開?京城沒幾日,宮裏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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