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和籮螢見兩?位主子回來,都?發覺這二人之?間,好像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回府之?後,蕭惋又?將幾?個丫鬟打發出?去。


    幾?個丫鬟也摸索出?規律了,一個月總有這麽一天,院裏一個下人也不留,大家?都?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也都?照著蕭惋的?吩咐,回了房裏,等第二日一早再去燒熱水。


    這是兩?人確認彼此心意之?後的?第一次,都?格外動情,事後溫顧在蕭惋耳邊喘著說:“好像知道為什麽皇上不早朝了。”


    蕭惋累極,無力地拍了下溫顧的?手臂,“胡說。”


    溫柔地替蕭惋拭去她額頭上的?汗,溫顧問:“再來一次?”


    “去打水!”蕭惋欲推開溫顧,發現推不動,便在溫顧懷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溫顧輕吻了下蕭惋的?肩膀,起身去打熱水,回來時見蕭惋已經?睡著了,又?怕她著涼,隻好替她擦了擦身,自己也洗了一遍之?後,把人摟在懷裏安然?入睡。


    次日一早,蕭惋醒來,見溫顧睡在她身旁。


    想著還要早朝,蕭惋推醒他,“都?幾?時了,還不起身?”


    溫顧睜開眼睛,二話不說把蕭惋摟緊,“今日武舉,皇上親自坐鎮監考,不用上朝。”


    蕭惋聽聞此言,放下心來,隻是下一瞬,又?意識到不對勁。


    再次把人推醒,“你……你怎麽沒吃藥啊!”


    溫顧此時還是本來麵?貌,並沒有變成?那個皮膚黝黑麵?有疤痕的?大將軍溫顧。


    “今日在家?好好陪你,不用出?門。”溫顧沒了睡意,手攬著蕭惋的?腰,捏了捏腰間的?軟肉,心滿意足。


    “那被人看見了怎麽辦?”蕭惋比溫顧自己都?擔心。


    “放心吧,清風在外守著,沒人進來。”溫顧吻了下蕭惋的?鼻尖,順勢往下含住殷紅的?唇瓣。


    蕭惋被撥撩地軟了身子,內心的?擔憂也漸漸散去。


    一番雲雨過後,溫顧神清氣?爽地起身,推開窗戶通風,又?坐回床邊,“早上想吃什麽?”


    “隨便。”她現在隻想再睡一覺。


    溫顧聽了這個回答犯了難,“小籠包可以嗎?”


    “你想吃什麽就做什麽吧。”


    “我想吃的?已經?吃到了。”溫顧笑著說,惹得蕭惋臉紅。


    走到門邊,溫顧吩咐好清風,又?關上門回到床上,他愛極了和蕭惋相互依偎的?感?覺。


    “把手拿開。”蕭惋拍了下溫顧不老實的?手。


    溫顧嘖了一聲,“要不要起來洗一下?”


    身上粘膩不好受,蕭惋點點頭,溫顧直接將人攔腰抱起。


    *


    一大早,幾?個丫鬟就準備好去服侍蕭惋起身,往日裏都?是清風來叫她們進去準備,可今日天都?大亮了,也不見清風。


    “畫扇姐姐,是不是郡主出?了什麽事?”問雪一想起溫將軍的?樣子,就覺得她的?郡主可能遭了什麽大罪。


    “不會的?。”畫扇搖搖頭,依然?安心地等。


    半香起身說:“要不我去看看,說不定是清風忘了。”


    籮螢將半香攔住,“清風是將軍的?心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將軍的?吩咐,我們再等等吧。”


    四人又?等了一會兒,問雪終是等不下去了,“你們留在這裏,我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第37章 三十七枝


    問雪端著一盆水, 便?往正院走。


    正院還和昨晚一樣,周圍一個下人也沒有?,且院門緊閉。


    貼在門上聽了聽, 裏麵?沒有?動靜,問雪大著膽子往裏一推, 門開了。


    再往裏走,問雪不自覺放輕了腳步,明?明?她是來查看郡主狀況的,結果卻莫名做賊似的放慢動作。


    窗戶開著, 問雪換了個方向, 想從窗戶向裏看看,結果遠遠地看著一個麵?如冠玉的男子把?郡主抱到床上。


    問雪瞬間瞪大了眼睛, 差點打翻了手裏的水盆, 倒吸了一口冷氣, 後退兩步, 那個男人是誰?


    她被嚇到了, 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她忍不住叫喊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捂緊了她的嘴, 將她拖出了院子。


    清風從廚房回來, 就見院門開著,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進到院中,隻見問雪正瞧著窗內, 麵?上驚恐, 像是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


    “看見什麽了?”清風厲聲問。


    在拉扯的過程中,問雪手裏的水盆幾乎打翻, 裏麵?的水一半潑到地上,一半潑到自己身?上。


    看著清風略顯凶狠的表情,問雪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郡主不會是嫌棄溫將軍相貌醜陋,所以偷養了個麵?首吧?


    “我……什麽都沒看見。”問雪聲音顫抖地說。


    清風是溫將軍的人,若是讓清風知道了郡主養麵?首,定會和溫將軍告狀,若是溫將軍知道了,肯定會對郡主不利的。


    見問雪嚇得?臉色煞白,清風鬆了手,“你怎麽在這兒?”


    “哦,今日遲遲不見人叫我們來伺候,我怕郡主起?了身?邊無人,所以就想來看看,結果還沒進院門就遇上了清風大哥。”問雪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清風知道郡主養麵?首。


    聽了問雪的回答,清風還算滿意,見她這幅膽小的樣子,也不敢亂說閑話?,“今日都不用來伺候了,明?早再過來吧。”


    “是。”問雪端著空了的水盆回房。


    路上,問雪腦中很亂,清風出現在郡主院子裏,那郡主的麵?首豈不是很容易被發現,而且,溫將軍去哪兒了?


    昨晚回府的確實?是溫將軍,那今日溫將軍是何?時離開的?


    那個麵?首又是何?時到府上的?


    一連串的問題湧入問雪的腦中,她一路思索也想不明?白,等回到了房間,其他三個丫鬟見她衣裳濕了,忙問她發生了什麽。


    “我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水灑了一身?。”問雪說話?時眼神亂瞟。


    “見到郡主了嗎?”畫扇問。


    “沒有?,在院外看見清風了,他說今日都不用去伺候了。”問雪說完,便?說要去換身?衣裳,並不理會其他人麵?上的詫異。


    *


    武舉比試匆忙,皇上連續三天?看比武,最後的武狀元是工部?尚書的兒子楊明?。


    楊明?的武功確實?很厲害,和他過招的人不出十招紛紛落敗,皇上對楊明?好生誇讚。


    看著楊明?,皇上仿佛得?了個寶貝,當即便?封楊明?為?遊擊將軍。


    這是靖國有?史以來,第二個無軍功就被封將軍的人,第一位還是靖國初年同樣武舉出身?的沈淵,不過當時靖國北地被敵人入侵,沈淵的父親向朝廷請求支援,當時朝中並無可用之人,這才臨時武舉,選拔人才率軍出征。


    可是現在靖國一無戰事,二來朝中有?王將軍和沈將軍兩位大將軍,皇上卻封一個初出茅廬的楊明?為?遊擊將軍,此舉有?些難以服眾。


    不過朝中官員,多少?有?些忌憚工部?尚書的勢力,且工部?和戶部?兩位尚書一向交好,沒人敢去觸這二位的黴頭,就算是心中不忿,也無人站出來反對。


    但?是楊明?被封為?遊擊將軍的消息傳到了軍營裏,士兵們便?不服起?來。


    有?多少?人在戰場上幾乎丟了命去,回來才得?到一些賞賜,若是立了戰功,才能?一級一級升上去。


    可楊明?這個人,他們連名字都沒聽說過,連戰場都沒上過的人,憑什麽被封遊擊將軍?


    有?些士兵問到了溫顧麵?前,溫顧並未對這件事發表意見,隻是說:“皇上這麽做,自然有?這麽做的道理,你們若是不服,等將來楊將軍到了軍營,找他比試一番,看看他配不配當這個將軍。”


    丞相身?為?百官之首,自然覺得?皇上此舉不太妥當,可是上次張美人一事,丞相率領官員逼皇上上朝,已經惹得?皇上不滿,若是此時再去勸諫,恐怕會惹得?皇上發怒。


    可是,難道就看著皇上這般拿國事當兒戲嗎?


    派人幾經打探,丞相得?知,是張美人給皇上吹了耳邊風,皇上這才心血來潮,決定武舉,往深處想,張美人是錢尚書送給皇上的,而楊明?又是楊尚書的兒子,這兩人勾結多年,這次是不是又想搞什麽別的動作?


    一心想把?皇上從歪道上拉回來,明?知皇上不喜歡聽,丞相還是於一日下朝之後進諫了,他跪在皇上麵?前,細數張美人進宮後以色惑君、奢侈無度、虐待宮人等幾項罪狀,又提出楊明?年紀尚輕且無資曆,無功受封會寒了那些保家衛國將士們的心,請皇上將張美人打入冷宮,並收回對楊明?的封賞。


    皇上聽了,火冒三丈,“丞相,張美人是朕的美人,她所作所為?都是朕允許的,而我靖國將軍需要新鮮血液,楊明?他能?在武舉中奪得?狀元,自然能?力不俗,將來若起?戰事,再讓他上戰場曆練有?何?不可,朕看丞相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才說出這般顛倒黑白的話?,來人!送丞相回府,等丞相養好了病,再來上朝。”


    就這樣,皇上以養病之名,將丞相軟禁在了丞相府。


    丞相被軟禁,滿朝嘩然。


    連丞相都被軟禁了,誰還敢說什麽?


    朝上再沒人敢說話?,張美人在後宮愈發得?寵,楊明?也成了皇上眼前的紅人。


    一朝成為?遊擊將軍的楊明?,成了京城裏公子們追捧的對象,整日生活在別人對他的吹噓之言中,覺得?自己比起?溫顧來,也不遑多讓。


    且因他無軍功在身?,朝中人多少?會看輕他,他太需要一個施展身?手的機會了。


    “皇上,北羌對我們虎視眈眈,臣願意領兵駐紮邊境,定不讓北羌入侵我國一寸領土。”楊明?在皇上麵?前挺直了身?板,開口就是豪言壯語。


    皇上聽了心裏高?興,自己提拔的新人有?膽量是好事,放他出去鍛煉鍛煉也好,便?同意了楊明?的請求,還讓王將軍將手裏的十萬兵權交出來,由楊明?率領這十萬大軍去邊境。


    王將軍年紀大了,雖然領兵,但?是已經許久沒上戰場了,所以皇上讓他交出兵權,他第二日就把?兵符交了出來。


    但?是楊明?這個人,他是信不過的。


    先不說他武功多好,就憑他常年留宿青樓,還曾經做出和自己父親一擲千金爭搶花魁的事,便?知此人人品極差。


    這樣的人,能?帶好兵嗎?


    *


    在家“養病”多日的丞相,迎來了第一個來“探病”的人。


    溫顧手上拿著好幾樣補品,還真像是探病的。


    “人人都知道我這病是假的,你帶著這麽多東西做什麽?”丞相苦笑,招手讓溫顧在自己對麵?坐下。


    “架勢還是要做足的,晚輩怕皇上一個不高?興,也讓晚輩病一回。”


    丞相被軟禁多日,心情不鬱,倒是被溫顧的話?逗笑了,“你這小子,之前你朝皇上問賑災糧的時候,不是挺厲害,這麽這次一句話?都不說?”


    丞相一心為?國,結果這次出事,朝中連一個為?他說話?的都沒有?,他難免心寒。


    “丞相權當晚輩糊塗吧。”


    “嗬,你才不糊塗呢,糊塗之人怎能?以一己之力安頓好南方數十萬災民?你是不是心裏有?別的想法?”丞相覺得?溫顧和其他官員不一樣,他是正義的,是真的心懷天?下的人。


    “晚輩什麽想法都沒有?,現在隻想讓天?下太平,沒有?戰事。”溫顧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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