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動了動喉嚨, 嗟歎道:“你今天怎麽就這麽好說話了呢?” 這讓他還怎麽堅定不移地惱恨你? 趙林寒第一次見到聽不得好話的人,他倒是很樂意罵他, 反正還能漲點藍條。 光罵還不行,還得一邊罵一邊對他好。可能在這個藍條看來, 這個世界他是一個嘴毒心軟的傲嬌, 但在趙林寒看來,這個藍條也挺傲嬌的。 “要我罵你一頓麽?” 鄭然非:“……那還是算了, 你保持以前那副沉默的態度就很好。” 不逾矩,不過度,很合適。 下山的時候並不順利, 兩個人誰也沒記著路, 而且起霧了,嚴重影響了他們的方向感。 就算大致知道該怎麽走, 也不大容易走出去。幸好身邊還有無人機寸步不離地跟著,不然他們倆就真成傻逼了。 趙林寒趴在鄭然非的肩上, 手指輕輕碰了碰鄭然非的肩:“放我下來。” “別鬧。” “我認真的, 這會不痛。” 鄭然非思考了一會,他知道趙林寒的提議是對的,目前情況未明, 積蓄體力很重要。可就這麽放下來,似乎有點就此認輸的意味。 “乖乖呆著,一會就下山了。” 趙林寒:······哄誰呢? 又一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 他歎了口氣,將手放到兜裏,從裏麵摸出一個帶著紅繩的小木牌來。 具有趨吉避凶功能的紅木牌,希望能像它描述的那樣,有點實質意義上的作用。 冰涼的木牌和肌膚碰觸到,鄭然非被冰得一個哆嗦:“你塞了什麽到我領子裏?” 趙林寒把結係上,稍微理了下紅繩。對於鄭然非的問題,他就沒這麽溫柔了,而是簡單粗暴地說:“定情信物。” 鄭然非無奈:“······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那就當作尋仇用的吧。” “呃,也不用這麽說吧,我現在很慌。” 趙林寒突然笑了下,輕嘲地說:“在你心裏,我們可不就是仇人麽?” 這個話題的走向鄭然非突然有點看不懂,怕說下去太危險,他閉緊嘴巴,一聲不吭地認路。趙林寒過了會覺得有點無聊,幹脆就閉目養神了。 於是,等秦安見著了這兩個人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怎麽又睡著了?” 這娃是睡神轉世麽?這麽能睡? 鄭然非把人放好,回頭見著秦安眼睛都要瞪出來的模樣,好笑地搖搖頭。 “別看了,再看人家惱羞成怒了。” “他都睡著了,我怕什麽?” 鄭然非正在整理桌子,他一眼就看到秦安特地帶過來的給他們留的飯菜。 “謝了,等出去了請你吃飯······他沒睡著,眯著眼睛而已。” 說完拍了拍枕頭,“起來吃飯。” 趙林寒還真就直接起來了。 秦安下意識往後一縮,尷尬地站在那兒。鄭然非給他逗笑了:“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麽?” 秦安擦擦臉上的冷汗,這不是剛才湊得太近了麽? “咳咳,你看錯了。誒,你脖子上這是什麽?” 鄭然非一頭霧水,“什麽什麽?” “就這個紅繩啊!” “哦,你說這個啊。”他下意識瞥了趙林寒一眼,“今天我去祠堂,你也知道,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那祠堂裏的老祖宗可喜歡我了,趁著你們不注意啊,就送了我一個這個。你瞧,這個做工好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秦安:你丫就沒拉起來。 “我沒看見。” “沒看見算了,這樣的好東西,我都不舍得給你們看。” “這麽牛逼——不對,這繩子中午都沒有的,你這是把我智商放在地上摩擦呢。” 鄭然非笑著說:“你反應咋這麽快呢?” 秦安:還真是把我的智商放地上摩擦啊······ 鄭然非又拉了下紅繩,裏麵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戴久了還覺得挺舒服的。溫潤如玉,感覺不怎麽普通。 “這是老趙送的。” 秦安在鄭然非朋友圈搜索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趙林寒。 “開什麽玩笑,別這麽敷衍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