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麽樣?”保爾笑著一邊餵我喝了點水一邊問到。


    “不好。就像被人全部拆卸過又拚起來一樣。”我低聲說到。


    “沒那麽誇張。不過你頭上縫針,左肩中彈,如果子彈打再低一點你就完了。身上還有腿上都有地方縫針。是不好受。”


    “我睡了很久嗎?”說著我看向一旁的葛朗台道:“他怎麽樣了?”


    說到葛朗台,大家的臉色都黯淡了下去。保爾沒有開口,而是薩沙說到:“你睡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他的傷比你重。現在關鍵的是左手殘廢了。手指被炸掉了兩根。”說著伸出自己的左手比劃道:“無名指和小指。”


    “該死的俄國人。”我罵了一句繼續道:“那些俄羅斯人怎麽樣了?”


    說到這時,所有人都看向了保爾。他們的表情不是隻有保爾知道,而是這個問題讓保爾來說比價好。


    保爾看了看我道:“那天那些人來個聲東擊西。他們大概摸清了我們人員的分配。他認出了沙米利。在他看來,沙米利是一個弱點。並且沙米利的位置也不好。離他們的人員比較近。他,就是侏儒,其實他叫米哈伊爾。別列佐夫。侏儒是他的外號,就像我的是小醜一樣。我和他以前是戰友。”說到這他停了停,想了想繼續道:“他們定好了計劃,在我和聊天時便將什麽人突擊,什麽人負責攔截試圖從沙米利去支援別的地方的人,還有從你們拿突襲的人都安排到位了。”


    “沙米利怎麽樣?還活著嗎?他突圍成功了嗎?”我沒等他繼續說便直接問到。


    “沙米利死了。那波攻擊一開始,沙米利就被打死了。別列佐夫他們沒有突圍成功。他們遇到了你們三個的截擊。他們的計劃雖然大膽也殺傷了我們不少人。但是其實非常冒險。突襲你們那的四個人,其實是關鍵。當他們三死一傷後,他們便沒了機會。連繼續防禦的機會都沒有。”


    “三死一傷?”我再次打斷他的話,問到:“我記得他們應該全部中槍了啊。”


    “是中槍了。但是中槍未必死。就比如你這樣的。那個沒死的應該就是被你用手槍打中的那個。另外一個是被維尼亞打死的。最後我們圍住了別列佐夫。他還有另外兩個俄羅斯人。”說著他停頓了下,吸了口氣道:“但是我把他放了。加上那個被你擊中受傷的,一共四個人。”


    這個最後的結局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雖然我知道他們曾經是戰友。但是交火時,大家都是把對方往死裏打,一點沒有留有餘地的打。最後卻放了?


    “你把他們放了?”我再次反問到。


    保爾將頭上包頭的頭巾扯了下來,在手裏捏了捏,最後肯定的道:“是放了。把他們放走了。”


    我扔著疼,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頭巾扔了出去。大叫道:“你他媽的看看我們這些人都成什麽樣了。你覺得應該放了他嗎?”


    保爾沒有說話,我則看向一旁的約翰還有小比爾道:“你們也不管嗎?瑞克他媽的就是被這夥俄國人打死的。“說著我看向約翰道:“在南部山區,突圍那天晚上,抬著你出去的人當中就有瑞克。現在我覺得你們這幫美國佬之中最他媽讓我信任的就是瑞克。”全身的疼痛讓我不得不停下,我躺了下去,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喘了幾口氣繼續道:“瑞剋死前對我說,照顧好他的兄弟。”


    大家都沉默了片刻後約翰低聲道:“瑞克有個兄弟,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獄了。”


    “那是你的問題。我已經把話帶到了。”我隨口答到。


    保爾回頭看向眾人開口道:“讓我和吉普賽人單獨談談。”


    第八十二章 計劃突圍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紛紛走了。瓦列裏更是安慰了我幾句後轉身走了。保爾目送著他們離開後。先看了眼依然在昏睡著的葛朗台,沉默了大概幾分鍾後他開口了。


    “別列佐夫是我的戰友。我們一同服役,從新兵開始我們就是。我們一起受訓,後來一起作戰。我們趕上了再阿富汗戰爭的尾巴,在那我們和阿富汗人打遊擊。之後國家走向滅亡,但是我們還是一起參加一些任務。”說著他看著我繼續道:“你應該知道這些任務,多數都很危險。並且,並且那時整個國家已經不行了。情報,人員協調都有很多漏洞。我們損失很大。”保爾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房間的一角,好像當年的一幕幕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救過我。我也救過他。我們那十來個人當中,幾乎都互相救助過。雖然還活著的已經沒幾個了。”保爾說著看向我笑了笑。


    他雖然是在笑,但有點悽慘的感覺。“當時國家巨變。本來我們還想著,這不過是陣痛,總會過去。我們還將是那個強大的國家。但這一切都是幻想,我們看著形式一天天的惡化,直到有天,整個軍隊都像是財產一樣被大家分掉後。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所以走了,回家了。而別列佐夫則留了下來。哦,對了。你注意到我們兩個的外號了嗎?”


    “一個小醜,一個侏儒。”我隨口答到。


    “你沒發現這兩個外號有什麽共同點嗎?”保爾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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