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因為我的視野中看不到他們但我知道他們肯定遇到了什麽突發的情況了。我剛想聯繫齊亞,齊亞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聽到嗎?!聽到嗎?!該死!”齊亞顯得很不耐煩。我立刻意識到會不會是我失聰的時候他就聯繫過我,而我沒聽到。


    我立即解釋道:“怎麽了?我剛被炸的聽不到聲音。”


    “快點撤退!該死的俄羅斯人他們繞到了車臣人的背後。車臣人在山腰上的製高點被打掉了。俄羅斯人正在利用那裏對著下麵的人進行殺戮呢。快跑吧!”齊亞焦急的說著,甚至有些詞語都覺得是模糊不清。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理一涼,雖然之前不止一次的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但當失敗真的來到你的麵前的時候,還是給了沉重的一擊。我看了看前方,就我這裏目前還看不出什麽異動。我對齊亞說道:“我往之前的地方撤嗎?”


    齊亞很不耐煩的說道:“廢話!還能去哪!你快點離開那裏。我盡力掩護你們!”


    “明白!”我不再廢話。看向米爾克道:“我掩護你!你先撤下去。”


    米爾克可能意識到了什麽,他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我之後擰起了機槍向後撤去。我麵前林子裏比之前安靜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俄羅斯人的子彈飛來,並且不時有人影若隱若現,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估計是在調整隊形。


    我左右的巡視著,不再隨便射擊開槍。因為現在我們要跑了,之前希望俄羅斯人覺得我們威脅大…而現在我希望他們認為我們都死了才好。


    很快身後傳來米爾克的喊聲,示意我撤退。我小心的盯著林子,退著走了幾步,在確認沒有俄羅斯人靠近後。我回身快速跑向了後方。


    當我來到米爾克身旁時,我看到了陣亡的基裏連科,和受傷的瓦列裏。基裏連科還算完整,隻是腦袋上好像缺了一塊。我看向瓦列裏,他現在神誌很清醒,應該是在忍著疼痛,整個人有點微微的顫抖。


    “你怎麽樣了?能走嗎?”我問道。


    瓦列裏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一旁的米爾克指了指他的腿道:“他被炸傷了腿,還有肩膀被打穿了。走有點困難。”


    我看了看瓦列裏,他的傷處已經被簡單處理過。雖然他極力想表現出他還行,但是我能看出米爾克說得一點不誇張,甚至還欠缺了點。


    我看向米爾克,“我們要趕緊撤。車臣人的防線奔潰了。估計俄羅斯人很快就會過來。一會兒你帶著瓦列裏走!我來殿後。”


    “不。還是我來吧。我走不動了。還是我留下吧。”瓦列裏用那粗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到。


    米爾克看了我一會兒說,“那你會要死在這。你。”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我打斷了他的話,“這種被動的情況下,應該留瓦列裏這樣傷員下來。我們兩個走。和你說實話吧。在我看來,就算你們走了,包括保爾他們都未必能跑出去。大家隻不過是一個先後而已。而且紅毛猩猩這麽大,我背不動他。”說著我看向瓦列裏笑了笑。


    突然我好像覺得林子中有動靜。我警惕的看向前方,急忙接著說道,“不要囉嗦了!在這裏我是指揮官,你們兩個要聽我的。”


    米爾克也察覺到了什麽,他一邊警惕的看向林子,一邊說:“好吧!要留些彈藥給你嗎?”


    我點了點頭,“機槍留下。留點子彈給我。還有手雷。”說著我掏出手槍,遞給瓦列裏,“如果遇到敵人,用這個。實在不行的時候,還可以給自己一發。你明白的。”看到瓦列裏把槍接過去,我拍了拍米爾克:“快走吧。我在這等他們。”


    米爾克將我要求的東西放在地上,攙扶起瓦列裏看了一眼陣亡的基裏連科,對我道:“希望我們這次都能活著出去。”說完轉身扶著瓦列裏往來時的路走去。


    而瓦列裏沒走出幾步,回頭有點像告別的看了看我,說了句“吉普斯人”。


    我知道他還想說什麽,不過時間緊迫,我向他擺了擺手,示意快走,不要說了,便不再看他們。將機槍放好,子彈上趟,我的步槍上好子彈,手雷揣好。靜靜的看著那慢慢在林子中動起來的黑影。俄羅斯人果然要從這裏過來了。


    我平靜了一下心情。說實話,其實我很想跑。但是我被保爾招募來這不止是賺錢,還有證明自己的意思,證明自己是一個優秀的軍人。雖然很多次我已經後悔有這樣的想法和決定,但此時隻有戰鬥下去才是救自己最好的方法。


    此時我有點緊張或者說有點膽怯了。於是我暗示自己:我要給自己一個交代。自從我被病退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這個交代。我想起班長曾經說過,我們是刀尖,我們總是第一個刺進去,而退時總是最後一個出來。現在不正是證明我就是刀尖的機會嗎。不能放棄,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就算放棄一樣未必能跑得掉。


    林子裏的動靜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起機槍,朝著動靜傳來的地方看去。一個人影閃過我剛才用手雷炸俄羅斯人的那個地方。我深吸了口氣,瞄準了他,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一串子彈帶著光影急速飛了出去,那個人影翻倒下去。而從其他方麵立即槍聲大作,子彈呼呼的朝我飛來。我調轉槍頭對著一個飛來子彈的方向,連續射擊。這個點熄了火,他不遠處的旁邊又飛來子彈。我又立即調轉過去打那裏。很快我就好像在玩打地鼠遊戲一樣,哪裏露頭打那裏。慢慢的我的點射變成了掃射,打的對麵石頭泥土翻飛,小樹被打斷。就是沒怎麽打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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