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媧如果想用這些東西來造人的話,恐怕效果不容樂觀。  “這不妨事,那三光神水,乃是洪荒療傷聖品,其中蘊含著濃鬱的生機,想來可以中和。”  相較於大地著道,其實女媧本身所精研的法則乃是“造化”。  造化之道,莫過於無中生有,起死回生。  像靈氣消散這種事情,在女媧看來一點也不足為奇,並且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  “這件事情,十分感謝。”  收下了玉鼎遞過來的息壤,女媧珍而重之,將其踹入袖中,隨即看向他,“你放心,適才所說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反悔。”  隨即,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信用,女媧嘴角微動,卻是直接將那一番話以傳音入密的形式說給了玉鼎聽。  “……”  女媧所說的話並不多,僅僅是將玉鼎目前的“困境”,再加上他所疑慮的東西都攤開來說了清楚。  “其實你根本無需擔憂,天道對你的確青睞有加,關於這一點,我們皆為見證,你不用太過糾結,以至於患得患失。不過,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天道是規則,它普通的生靈不同,本來就沒有感情。正因如此,很多事情,天道所看的角度與我們不同,這也無可厚非。但是隨著規則的漏洞被鴻鈞補全,這一點恐怕能夠得到改善,你當務之急,主要的是調整心境,其他東西,對你來說尚且言之過早。”  在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女媧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接大大方方承認了她早已經得到了“天道聖位”。  正是因為一早加入了天道陣營,所以麵對神族出現爭端的時候,女媧的身份就有點尷尬了。  無論是太一還是後土,他們任何一方,女媧都無法加入。  但是恰恰在這種時候,女媧就非常適合充當一下助攻了。  雖然這位女神也不清楚,玉鼎和天道之間究竟存在什麽間隔。  但是從天道找她訴苦來看,這件事情似乎還十分嚴重。  “該說的我都說了,關於這些大道理,我想你早就明白。”  隻是心裏那道坎,自己跨不過去,所以才一直困於原地。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玉鼎,女媧也不嗦,“反正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接下來玉鼎會怎麽想,隻能依靠自己。  剛剛得到了息壤,女媧已經有了領悟,這會兒著急回去參悟玄機,所以也不多說。  目送女媧離去,玉鼎還處於沉默之中。  其實,他之前已經有所感悟,知道女媧所說的這一樁“機緣”恐怕就應在了自己對待天道的問題上。  但是當這些話被女媧分析完畢,並且說出來之後,玉鼎卻有些茫然。  大道理,他們都知道,可是知道,不代表能做到。  而且玉鼎在糾結一個問題。  天道對他來說是什麽?  而他在天道那裏又代表什麽?  對此,玉鼎很不明白。  就拿之前的“聖位”來說好了,天道認為玉鼎是自己選擇的人,日後是注定要成聖的,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差別。  可玉鼎卻不想被束縛在聖位之上,所以從心裏抵製天道的安排。  再往深處想,其實玉鼎不想事事都依仗著天道。  結合這一點,玉鼎之前拚命修煉,其實就是想要獲得能夠和天道平起平坐的資格  鴻鈞合道之後,天道非鴻鈞,而鴻鈞是天道。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鴻鈞與天道同等,但是終究要受製於人,話語權自然是大大減少。  同樣的情況,玉鼎絕對不會選擇效法對方。  隻不過,女媧有句話是說對了,天道沒有普通生靈的感情,想法甚至和他們這些神也不一樣。  回想起對方一直對他的百般照拂,玉鼎伸出手,不自覺觸碰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即便過去許久,仿佛還能感覺到對方傳來的微涼觸感。  嗯,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冰山,不過該軟的地方還是挺軟的。  “我究竟在想些什麽!”  狠狠地跺了跺腳,玉鼎忍不住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也許就是那一個“吻”,徹底攪亂了他的道心吧。  一直以來,天道,對於玉鼎而言,都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  早在他還沒有化形的時候,無處不在的天道之力就已經包裹住了他。  雖然這也是使得他常年處於被“未來”包圍的元凶。  但是在若幹年後,重新想起這件事情,玉鼎居然覺得心裏有點甜滋滋的。  可能正是因為幼時的包圍,所以在天道身上,玉鼎能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偏偏對方早在一見麵的時候就說清楚了,自己需要他,不過就是為了與合道之後的鴻鈞打擂台。  因此,在那以後,玉鼎一直認為自己與天道就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  即使彼此付出,並不成正比  當初一言不合跳出來和他談生意的是天道,如今單方麵攪亂了他心情的還是天道。  怎麽他總是處於一個很被動的位置呢?  “哎……”  沉默良久,玉鼎終於抬步走出了深穀。  雖然還想不明白究竟應該如何處理這種事情,可是玉鼎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停留在這裏。  還是慢慢想吧,反正總有想通的時候。  好像是在不知不覺間就動了感情了?  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玉鼎感覺自己真的是夠了。  麵對天道那種冰塊臉都能夠心裏生出那種念頭,這也真的是很強大的吧?  如果被他師尊知道,恐怕除了使用戒尺抽一頓之外,少不得還會被關禁閉……  懷著這個想法,玉鼎在大地上慢慢浪蕩。  怎麽辦?  不想回家了。  反正自家師尊還沒回昆侖山,他現在回去也是一個人。  同樣獨自一人,在大地上呆著,至少還能夠看盡秀美山河。  “咦……”  正這麽想著,結果轉頭無意間一瞥,玉鼎就忽然發現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湖泊有個令人感到眼熟的身影。  仔細一看,那不就是自己嗎?  嘴角抽搐了一下,玉鼎感覺他可能是又出現了幻覺。  “其實你一直擔心,擔心哪一天突然為天道所用,隨即淪為棋子,而後又變成棄子。可是卻不想想,天之道,利而不害”  在玉鼎的注視下,隻見懸浮在水麵的人影緩緩走近。  果然是他  “別鬧了!”  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天道用自己的樣子說出這番話,玉鼎伸出手,結果絲毫沒有阻礙地穿過對方的身體。  嗯,很顯然,目前出現在他麵前的“自己”不過是天道的投影,其基礎乃是湖泊中無處不在的水之靈力。  水凝成象,可本身還是虛無。  無法觸及,隻要天道收回那一絲意念,眼前這個幻想也就不複存在了。  “你果然一直都在看著我。”  這句話說得有些複雜,一如玉鼎此時的心情。  天道掌管著洪荒的一切,隻要他願意,沒有什麽地方是無法看到的,自然包括自己所在的地方。  話音剛落,玉鼎猛然發現腰間一緊,緊接著就陷入了對方的懷抱。  原來不知何時,天道又出現在了他身旁。  不同於剛才的幻影,這一次是真真實實的本體。  “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你不出來,所以我隻能自己來了。”  在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天道收緊了環在玉鼎腰間的手。  “別鬧了。”  再一次說出這三個字,玉鼎臉上卻有些泛紅。  這應該怎麽說呢?  難不成誇一下來得十分湊巧的天道?  正好在他心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對方湊過來了,玉鼎簡直被弄得沒脾氣。  “……”  半抱著玉鼎站在湖邊,天道依舊麵無表情。  但是從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上,不難看出,此時此刻,天道內心是比較複雜的。  摸著他那顆不知道有沒有的良心說,玉鼎對於天道,地位十分特殊,  真的要追根溯源的話,恐怕可以回顧到開天辟地之時。  當時天道剛剛誕生,玉鼎也剛剛誕生,呃,至少本體是剛剛從盤古身上分離出來的。  在看著這塊玉石隨著三清落在昆山的時候,尚且處於懵懂之中的天道就有一種感覺。  此子與其聯係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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