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一肚子的疑問,白澤定睛一看,臉上的表情瞬間由驚訝轉變成了震驚。  嗯,他年紀還輕,正處於壯年,斷然不會老眼昏花到連對方是誰都看不清楚。  仔細看了一下,白澤發現那個人並非麒麟。  結果不待他高興,良好的記憶力就提醒白澤,自己與其似乎有過一麵之緣。  仔細想想,那是誰?  好像是隔壁三清家的徒弟?  在確認這一點之後,白澤就狂暴了。  白澤雖然頭上頂著“仁愛神獸”的稱號,可實際上,早年間脾氣也是很狂暴的。  狂暴到什麽程度呢?  當年白澤剛剛化形,整個人就和一開始的玉鼎一樣,非常懵逼,什麽事情都不清楚,簡直對不起他“可知過去未來”的美名。  結果好巧不巧,就在迷茫的時候,他撞上了四大凶獸之中的窮奇。  沒錯,就是之前在萬壽山追著玉鼎滿山跑的那隻帶著翅膀的老虎。  本來圍觀眾神還以為一看就弱了吧唧的白澤會被窮奇一口吞掉,結果沒想到卻出乎了他們意料。  白澤不僅沒被吞掉,還把那凶獸窮奇給頂的滿洪荒亂竄。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卻可能在窮奇心中留下了莫大陰影,所以使得他至今都不想踏足西昆侖。  另一邊,神獸這個群體,應該說近於神,因為在某種層次上來說,他們是殊途同歸的。  這年頭,很多大神一開始的時候都不是人形,比如說楊眉,人家一開始就是棵樹,再比如說陸壓,人家一開始就是團火,更何況西王母人身豹尾、女媧人首蛇身。  在一個個古老大神的襯托下,白澤原形是神獸也就變得不足為奇了。  “你個喪心病狂的離火!居然連這還沒有步入成年期的崽子都不放過!”  麵對揮舞著鋤頭,快速衝過來要“保護玉鼎”的白澤,在場二人皆是一愣。  開始的時候,見到白澤回來,玉鼎倒是挺高興的,然而對方接下來的動作就讓他有些不解了。  隻見身形瘦弱的白澤扛著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鋤頭,隨即就直接拿著這鋤頭朝著陸壓招呼了過去。  隨著“砰”的一聲,陸壓原本在玉鼎臉上作惡的手被鋤頭無情地砸開了。  說起來當年為了采藥從而造福洪荒眾生,同樣骨子裏天生帶著“宅屬性”的白澤不遠萬裏跑去西邊采集了諸多礦石,最終鍛造出了這麽一柄鋤子,其作用就是幫助他采藥,在關鍵時刻也可以作為武器來禦敵。  西方在五行之中屬金,盛產諸多礦石。  而金則有庚辛之分,前者為陽,後者為陰,白澤鍛造出的這柄鋤頭,其中便含有大量的庚金之力。  由於在地脈中,深受庚金之氣影響,所以凡是在打造的兵刃、法寶中摻雜進一點點含有庚金之氣礦物,便能夠大幅增強其威力。  可能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這柄鋤頭威力還是十分可觀的。  至少被他這麽一砸,陸壓的手瞬間青了一片。  陸壓:“……”  玉鼎:“……”  那個,誰來告訴他,這又是什麽展開啊?  一臉懵逼地看著陸壓被白澤用鋤頭砸了好幾下,整個人又敢怒不敢言,玉鼎忽然一個沒忍住就發出了“撲哧”一聲,卻是笑了起來。  這真的不怪他,他不是故意想笑的,實在是這個畫麵有些喜感。  畢竟人形狀態的白澤看上去十分孱弱,偏偏又扛著鋤頭,不斷打著陸壓,這畫麵在玉鼎看來是怎麽看怎麽好玩。  “哎,孩子,你沒事吧?”  聽著玉鼎的笑聲,白澤這才想起,現在不是暴打陸壓的時候。  比起比鄰而居,隨時都可以過來揍一頓的陸壓,現在還是安慰一下幼崽比較重要。  “我?”  看著白澤,玉鼎遲疑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對呀。”  除了你之外,這裏還有別人嗎?  白澤心下感歎著,這孩子真的受到了驚嚇,同時又朝著陸壓甩了一個眼刀子過去。  “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好吧,不可否認,一開始被白澤抓包的時候,陸壓心裏有點小小的不自在。  轉念一想,他卻將這點不自在歸結為了當著別人麵欺負小孩子,這的確有些不太好。  所以開始被白澤砸了好幾鋤頭,陸壓也沒反抗,左右不過就是讓他隨便打兩下,大家也好下台。  不過這年頭,神也是要麵子的,就算是好友,再打下去陸壓也要翻臉了。  “白澤前輩,你好像弄錯了……”  看著呆滯的白澤,玉鼎強忍著心中的笑意,最終還是好心地幫著陸壓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嗎?”  聽完了玉鼎的解釋,白澤如夢初醒,這會兒卻是隱含抱歉地看了陸壓一眼。  “嗬!”  麵對白澤的道歉,陸壓十分有脾氣地冷哼了一聲,隨即就將腦袋轉向了玉鼎。  本來嘛,對於被好友砸兩鋤頭的事情,他可以大度不計較。  可是本來玩的好好的,就因為天降一隻白澤,現在玉鼎眼神都不在他身上了。  陸壓莫名覺得有些不爽,連帶著看白澤也就不順眼了。  這是遷怒,陸壓自己心中也有數。  反正不管怎麽說,陸壓是擺明了態度,不想搭理白澤。  而白澤呢,也是有些訕訕,隻能給了玉鼎一個無辜的眼神。  被他們兩個人一起用眼神盯著,玉鼎隻覺得頭皮發麻,這會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哎,你們兩個人鬧脾氣就鬧脾氣,幹嘛都扯上我呀?”  心下哀歎一聲,玉鼎沒辦法,隻能打圓場,“對了,白澤前輩,此次前來我是有事情找你。”  豈料他不說這話還好,話音剛落,陸壓的臉色又平白難看了三分。  “哦?”  沒想到這幼崽是來找自己的,白澤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玉鼎,隨著好脾氣地問道:“那麽,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對於玉鼎白澤,自認為還是印象比較深刻的。  因為這麽多年過去,玉鼎還是他碰到的第一個,能夠與他同樣感受到“天機”律動的神。  可能是因為惺惺相惜吧,反正白澤看著玉鼎就很順眼。  “實不相瞞,我們恐怕得借一步說話。”  在麵對陸壓的時候,玉鼎可以大大咧咧的和對方談論天機。  這是由於陸壓本身在天機上一竅不通,即便是和他說了,也不怕會觸動什麽關鍵,最終導致連鎖反應。  但是白澤就不一樣了,對方在觀測天機上麵,段位可以甩他無數條街。  玉鼎不想班門弄斧,所以就委婉提出要進一步說話。  “行吧,你跟我來。”  對於玉鼎的顧及,白澤心中也能猜到一二,因此沒有多說。  招呼完了玉鼎,白澤轉過身來,仿佛才剛剛想到了一旁的陸壓,於是問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麵對白澤的詢問,若換作往常,陸壓絕對會甩甩袖子,不帶走一片祥雲。  現在情況特殊,陸壓幹脆話都不說了,轉而直接站在玉鼎身旁。  好吧,他已經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對此白澤並無意見,玉鼎更不會多說什麽,於是三人一路沉默,又保持這個狀態,浩浩蕩蕩地向著白澤洞府走去。  “你確定你看見了?”  進了洞府之後,還沒等玉鼎參觀一下,白澤就將人拖進了洞內洞,隨後不顧陸壓的怒目而視,直接將人關在了外麵,並留下一句:“我們要參悟玄機,你就在外麵給我們護法。”  這算是先斬後奏,因為等陸壓聽完這句話之後,整扇石門已經從內封死。  除非白澤這個主人開啟,不然隻有將這座山洞完全毀掉才能夠炸開這道門。  另一邊,在密室中,白澤將玉鼎帶起來之後,又開始著急忙慌地詢問起了有關於他得到的消息。  “事實上,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記得,之前第一次發生這種現象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很多星星。”  這間密室是白則用來占卜天機用的,內部完全模擬了“混沌”,除了灰蒙蒙的靈氣之外,什麽都沒有。  在這裏,他們就這麽漂浮著,玉鼎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最後還是盡可能將自己能夠回憶清楚的細節全都說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在昆侖山的時候,他心裏冒出來的那個預感。  “照你這麽說,那應該是天道示警。”  玉鼎愁眉不展,白澤的表情也很嚴肅。  因為同樣的預感,他也得到過,白澤的經驗告訴他,每一次天道做出這種警告的時候,都代表著洪荒將經曆重大災難。  他第一次得到這個預警的時候,正好是龍鳳麟三族第一次混戰,結果三方死傷無數,洪荒幾乎血流成河……  “為確保結果準確,你還是先和我在這裏將天機理清楚吧。”  考慮到玉鼎說他之前看見的畫麵是“星星”,白澤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由分說,白澤直接強留下玉鼎,卻是讓他幫忙一同推算。  “既然關乎洪荒安危,我自然責無旁貸,不過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一切全都仰仗前輩指點了。”  在這種大事麵前,玉鼎自然不會推脫,卻還是先將話說在前頭。  這並非謙虛,他是真的缺乏經驗,萬一中間不小心掉鏈子,可隻能全靠白澤了。  是以,玉鼎也不得不先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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