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溫柔而困惑。


    「很奇怪,這番話我好像在哪聽過。」他意味難明地嘆息一聲,「可我們以前從沒見過,對吧?」


    「我沒有過記憶缺失的情況,隻要是遊戲中見過的,我應該都有印象。」


    他笑了笑:「穿越太久,偶爾產生一點錯覺,也情有可原——好在不管以前見沒見過,至少我們現在是認識了。」


    傅藍嶼迎視著他的目光,無言半晌,終是點頭。


    「確實。」


    有緣分的話,無論什麽時候認識,都不算遲。


    *


    清晨,天際剛剛顯出一絲熹微的日光。


    傅藍嶼睜開了眼睛,她發現自己昨晚居然又靠在喬雲錚身上睡著了,就跟上次在整容醫院的雜物間時一樣。


    她隻動了一下,喬雲錚就開了口,聲音很清醒。


    「藍妹,時間不早,你得叫上**回房了。」


    他將手覆在她額頭,很輕地揉了揉,像在替她祛除睡意。


    「……好。」


    傅藍嶼直起腰來,見昨晚流過地麵的暗紅血液,又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單手掀開白笙的被子,在白笙的肚子上拍了拍,猶如在叫家裏犯懶的貓。


    「笙笙,起床。」


    白笙猛地一激靈,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怎麽了?出事了?」


    「警惕性不錯,有進步。」傅藍嶼道,「但也沒出什麽事,就是咱們得回房間了。」


    「哦……」白笙順手劃拉了一把亂糟糟的長髮,一麵活動筋骨,一麵下床穿鞋,「咱們還要用繩子爬上去嗎?」


    「對,這次你先爬,我在下麵托著你。」


    喬雲錚看了傅藍嶼一眼:「你自己也當心點。」


    「我知道。」


    白笙繫著外套的扣子,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總覺得自己在這有點多餘。


    度過了昨天那難熬的一夜,這二位的曖昧關係,似乎又有了新的進展啊。


    ……


    至於白笙小姐是怎麽從三樓爬到了四樓窗口,過程之艱難,在此就不多贅述了。


    反正她腳滑了好幾次,其中一次還差點踩在傅藍嶼臉上。


    當古堡的鍾聲敲了七下,早餐時間又到了。


    傅藍嶼站在門口,聽到二樓和三樓的方向,此起彼伏傳來驚叫聲,夾雜著男玩家們因慌張而爆出的髒話。


    看來她猜得沒錯,昨晚真是死了不少人。


    不一會兒,斜對麵房間的門也開了,阿綠搖曳生姿地走了出來。


    「出什麽事兒了?這麽吵。」


    傅藍嶼一指樓下:「有人死了,不知道是誰。」


    「是誰不重要,死了就好。」阿綠的聲音特別悅耳,不過講出的話就很直白殘忍了,「每多死一個,我們的勝算就又多一分。」


    「也對。」傅藍嶼淡定點頭,「很有道理。」


    「那走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萬一有意外收穫呢。」


    恰好這時白笙也開了門,故作迷茫探出了腦袋:「你們要下樓了嗎?一起啊。」


    然後三人就並肩下樓,先去了三樓打探情況。


    三樓昨晚,死了三個人。


    從這一側樓梯下來的時候,距離最近的就是禿頭程式設計師的房間——按照大家的預想,他最先違反規則,沾上了洗不幹淨的血跡,那麽是肯定活不過昨晚的。


    程式設計師房間的門是虛掩的,仿佛是係統為了把他的慘狀,故意展示給所有玩家看。


    門口的好幾名男玩家,額上都沁了汗,還有人剛從廁所吐完出來,一邊擦嘴一邊罵。


    「艸,真是再穿越多少次也受不了這個。」


    傅藍嶼推開門,往裏麵瞥了一眼。


    隻這一眼,她反應迅速,立刻把湊上來的白笙擋在了身後。


    「你別看了。」


    「……」白笙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小小聲問,「怎麽了?是死了嗎?」


    「嗯,死得很透了。」


    程式設計師就躺在自己床上,床邊還搭著那件標誌性的格子襯衫。


    他的腦袋是完好的,一雙眼睛圓睜著,嘴巴也張著,定格在無比驚恐猙獰的表情上。


    而他的脖子以下,一直到腳,骨肉都已經被完全剝離刮淨,隻剩下了一張血涔涔的**,攤在被褥間。


    緊隨而至的阿綠,也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不禁蹙眉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真是惡趣味的死法。」


    傅藍嶼問她:「你看到還有誰死了嗎?」


    「就那邊,兩扇沒鎖的門。」阿綠朝走廊盡頭指了指,「一個是燙著錫紙燙的男玩家,之前沒什麽存在感,還有一個是小金原先的目標對象。」


    小金的目標對象,那個黑黑瘦瘦的男人,


    看上去運氣很糟糕,也沒能活過昨晚。


    傅藍嶼為了求證,親自去溜達了一圈,來到黑瘦男的房間門口時,見喬雲錚也正站在那。


    「這兩人的死法是一致的。」喬雲錚低聲道,「是在祈願儀式過程中,被女巫殺死的。」


    傅藍嶼看向屋內,見黑瘦男還坐在書桌的鏡子前麵,上半身軟塌塌地後仰,有五道清晰的、被利刃割裂的傷口,將他的臉部劃爛,從他頭頂一路貫穿到腹部,皮肉豁開,露出了森森白骨。


    血流了一地。


    毋庸置疑,那些傷口,是女巫尖利的指甲造成的,她昨晚親眼見識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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