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一笑,踮起腳尖,雙臂勾住他的脖子,挑眉壞笑:“逗你玩兒呢。”


    “好呀,竟敢戲耍朕。”


    李昭重重地拍了下我的屁.股,並狠狠地“咬”了兩口我的下巴,兩手箍住我的腰,帶著我往床那邊行去。


    “等等。”


    我呼吸稍有些急促,忙推開他,手撐著他的胸口,笑道:“先等等哈。”


    “等什麽啊。”


    李昭居然像個性急的少年郎似的,將我強往床上拽,催促:“這都多久了,次次給朕甩臉子、吃閉門羹,今兒怎麽都得開門了吧。”


    “忙什麽呢。”


    我扭了下他的胳膊,臉紅偷了,咬唇羞澀一笑:“我想了個好玩意兒,要不咱們試試?”


    “哦?”


    李昭眼冒綠光,斜眼覷我,壞笑。


    “哦!”


    我回應著他,按住他的雙肩,將他按著坐到床上。


    隨後,我擰身跑到梳妝台那邊,裝作急不可耐,翻箱倒櫃地找了兩根金發帶。


    我笑著跑回床那邊,站在他麵前,轉動手腕,在他麵前揚發帶。


    “這是什麽花招?”


    李昭笑著問。


    “你把眼睛閉上。”


    我催促他閉眼,然後用金發帶將他的左右胳膊拉起來,把他的兩隻腕子用發帶緊緊綁在床柱上。


    “謔,原來玩主人和……”


    李昭輕咳了兩聲,換了個字眼,壞笑:“應該是夫人和白臉先生。”


    他扭頭看著我,用膝蓋撞我的腿,喘著建議:“再綁緊些。”


    “好呀。”


    我手上用力,將發帶在他腕子上又繞了幾圈。


    等綁好後,我讓他試試看,能不能掙脫開,他左右手分別試了下,對我笑道:“解不開,接下來該做什麽?”


    我笑著看他,命令他:“幫我解衣裳。”


    “是,夫人。”


    李昭臉如同喝了酒般紅,牙咬住我衣裳上的帶子,身子往後一撤,就將我衣裳稍稍解開,他腿攏住我的雙腿,伸長脖子,要咬我的抹胸。


    我手指按住他的眉心,將他往後推,然後迅速往後跳了一大步,雙臂環抱住,下巴驕傲地抬起,什麽話都不說,媚笑著看他。


    “站那兒作甚,過來啊。”


    李昭催促我。


    我還是不說話,當著他的麵,拔下發簪,將黑發散下,然後一件件脫衣裳,手轉著抹胸,扔到他臉上。


    “你這是做什麽呀。”


    李昭臉越來越紅,伸長腿,試圖把我往他跟前勾,急道:“朕在你回來前喝了兩杯助情酒,好妍兒,快別折磨朕了。”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從浴桶裏舀了一木盆的涼水,端在他麵前,在水裏擰了個濕手巾,當著他的麵兒擦洗身子,一會兒腳踩在圓凳上,一會兒彎下腰,我就是讓他看到吃不到。


    “大膽!”


    李昭惱了,使勁兒往開掙脫,奈何腕子綁得太緊,他衝不過來。這回,他不再曖昧相求,竟開始“罵”我:


    “好個小淫.婦啊,居然敢這般戲耍折磨朕,朕現在數三個數,你趕緊將朕放開,道個歉,朕既往不咎,一、二……”


    我莞爾,雙臂環抱住,故意氣他,歪著頭數:“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你、你……”


    李昭氣得咬牙切齒:“你有本事這輩子別把朕放開,否則,你瞧朕怎麽收拾你。”


    “我可等著呢。”


    我媚笑著白了眼他,從梳妝台那邊取了些潤膚的膏子,細細地往身上抹,笑著聽他不住地“咒罵”。


    忽然,他不罵了。


    我忙抬頭看去,誰知發現床上空空如也,地上落了兩根被咬出毛的金發帶。


    李昭人呢?


    我登時愣住,剛轉身去尋他,忽然看見他從旁邊的屏風後頭衝出來,將我環抱住,解恨似的用力打我的背,笑罵:


    “下次要捆朕,記得用鐵鏈,知道了麽?”


    我瞬間慌了,完了完了,這下可是落到他手裏了。


    果然,他不再客氣,將我抱著往床那邊行去。


    我倆一塊倒在繡床上,就這麽麵對麵,看對方,仿佛剛認識那樣……


    “妍妍,朕能不能?”


    李昭手附上我的側臉,柔聲問。


    我其實有點想,又有點不想,就是很猶豫,可如今氣氛曖昧,已經由不得我了。


    “今晚要是不讓你風和日麗,你是不會甘心的,來吧風和先生。”


    忽然,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切。


    他一愣,搖頭嗤笑了聲,伸手將錦被拉了下來,蓋在我身上,讓我枕在他胳膊上,柔聲道:“算了,今兒放過你,睡吧。”


    “嗯?”


    我有些詫異,明明他那麽急了。


    “朕又不是梅郎,對女人隨意取奪。”


    他緊緊抱住我,也打了個哈切,柔聲道:“你今兒忙進忙出一整日,又是買桌椅打掃麗人行,又是包餃子做飯,熬得眼睛都紅了,朕心疼啊,等下次朕把小木頭帶出來,咱們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吃一頓飯,然後朕肯定不客氣,踏踏實實地把你收拾到下不了床……”


    困意陣陣來襲,我歎了口氣,今晚明明是我在掌控全局,沒想到最後,居然又是他占了上風。


    我氣得狠勁兒擰了幾下他,沒再說話,沉沉睡去……


    第98章 千杯不醉   有狠人從遠方來


    一開始我還挺佩服李昭, 真是個克製隱忍的人,竟能把那團憋了許久的火氣生生咽下去,而且也心疼我, 見我忙了這一整日, 放我歇息。後麵呢,他說去屏風後頭“倒茶”, 讓我別管他,先去睡……可我等了好久, 都不見他回來。


    我就納悶了, 倒什麽茶要這麽久。


    後麵我聽見他悶著呻..吟和水洗的聲音, 就瞬間了然, 笑著翻過身,佯裝什麽不知道, 閉眼睡去。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次日天不亮,我們幾乎是一起醒的。


    他強把我按在床上, 逼我再睡個回籠覺,說昨晚上我累得連身都沒翻, 還打呼嚕了。


    沒法子, 他盯得緊, 我隻能假裝閉眼睡, 沒想到還真給睡著了, 再次醒來, 已經到日中了。


    我匆匆洗漱了番, 讓阿善套了車,準備去麗和巡一下酒樓,順便吃個午飯。


    在車裏坐著的時候, 我一直在想昨晚的事,發現男女夫妻相處有時候真的是很玄很模糊,是非對錯也很難真正分得清,從睦兒被抱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我也從當初的怨恨疲累逐漸走了出來,更冷靜地思考這個問題。


    站在李昭理智的角度,這個孩子不僅僅是我們倆的兒子,還是個皇子,如果他更狠心一點,會在小木頭一出生就抱走;


    可站在感情的角度,他沒忍心,讓我把兒子養到五個月大,一旦他狠心抱走,我倆就生出怨懟,互相傷害;


    站在我理智的角度,我就算再不舍,也得想法子給兒子爭取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


    可站在我感情的角度,他活生生把我們母子緣割斷,無疑在我心上狠狠捅了一刀,我難道不該恨他麽?


    所以,人和事都是複雜的,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結果不同。


    如何恰到好處地處理,真的很難。


    正亂想間,馬車忽然停了。


    外頭吵吵嚷嚷的,不知發生了何事。


    我掀開車簾往外看,發現前頭人頭攢動,在麗和酒樓外圍了圈人,多是些衣著華麗的貴少,也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不曉得在議論什麽。


    定睛一瞧,原來酒樓門口站著個窈窕動人的女孩,十九歲上下,杏眼朱唇,穿著絳色粗布裙衫,頭發綰成婦人樣式的髻,臂彎挎著個大包袱,俏生生地立在招牌跟前,竟是趙燕嬌。


    她不是去利州投奔親戚了麽?怎麽會來長安?


    此時,一個四十多歲的錦袍男人放肆地上下打量趙燕嬌,用折扇打了下女孩的肩頭,湊上去,幾乎要貼在女孩身上,淫.笑不已:“呦,這不是教坊司的燕嬌姑娘麽,聽說姑娘被人贖走後就離開長安了,怎地又回來了,可是想你王哥了?”


    趙燕嬌白了眼那男人,沒理會。


    誰知那姓王的錦袍男人居然動手動腳起來,拉住趙燕嬌的胳膊,將女孩往跟前拽:“這兒人多,咱倆找個僻靜處敘敘舊,哥哥可還念著你這櫻桃小口呢。”


    話音剛落,周圍就發出陣唏噓,起哄聲此起彼伏。


    給我趕車的阿善看不下去,不住地喝罵,這些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下欺負個小姑娘,立馬要上前去,救下燕嬌。


    我讓他先別輕舉妄動,再看看。


    隻見趙燕嬌橫了眼那錦袍男人,忽然挽住那男人的臂彎,笑道:“妾身當誰呢,原來是天依綢緞莊的王大東家。”


    那姓王的男人眉一挑:“隻睡了一次,你居然還認得我?”


    “那是自然。”


    趙燕嬌輕輕摩挲著那男人的胳膊,媚笑:“大東家若是想同妾身敘舊,妾身可有個條件。”


    此時,起哄聲又開始了。


    有人賤笑著看熱鬧,有人歎息搖頭,沒想到侍郎府的名門閨秀,竟變成個當街同男人調笑的“賤婦”。


    那姓王的男人手附上趙燕嬌白嫩的小手,斜眼覷女孩,壞笑:“你盡管提,哥哥全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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