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蘊本來隻?想著自己在家做些私房糕點,拿去盧錦繁的供銷社跟她七三分成擱那兒售賣。


    現在知道了段老虎的情況,她或許可以利用跟盧錦繁的關?係,找上段老虎,跟他坐下來談談。


    至於哪兩個打人的,他們怎麽對顧憲青動的手,就得怎麽給她還回來。


    “姐,那你?到底咋想的?”顧憲青見顧婉蘊出神?的思考著什麽,憋不住氣問道。


    “這就不關?你?的事?兒了,下周一我跟你?去趟學校再說。”


    言罷,顧婉蘊臉色一變,“這周作業寫了嗎?寫完了之後廚房收拾了嗎,衣服洗了嗎?”


    “啊?我還是傷員呢!”顧憲青苦著臉道。


    “我昨天?看了,都?是皮肉傷,少找借口,勞動是改造一個人最有效的途徑知道嗎,趕緊動起來。”


    顧憲青:“……”


    怎麽感覺,自己這是在給家裏當苦力了……


    *


    此時的軍區。


    王芳顫顫的看著軍區的大?門,小心翼翼走到門口警衛員身前,“這位同誌你?好,我來你?們這兒想找個叫顧婉蘊的人。”


    第58章


    王芳眼裏的顧婉蘊, 還隻是個進城了一趟的鄉下丫頭。


    雖然昨天聽人?說?顧婉蘊進了軍區工作,但說?到底,她也沒真?把顧婉蘊看的有多高。


    回家的路上王芳就想過了,她挺多就是打雜搞衛生的工人?而已?, 反正都?是幹活兒下苦力?, 跟自己在農村地裏幹活沒什麽兩樣。


    再說?了, 自己還算是建設農村年年上交糧食呢,等見了顧婉蘊,自己可千萬不能露怯,搶前一步在氣勢上戰勝她。


    “……同誌你?想什麽呢?”


    門口的警衛員疑惑的看著站著愣愣出?神的王芳,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王芳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 陪著笑?道:“警衛同誌你?剛說?啥, 我沒留神。”


    警衛員看著王芳,莫名其妙的道:“我說?你?剛要找誰, 我沒聽清楚。”


    王芳趕忙又道:“找顧婉蘊。”


    “顧婉蘊?”


    警衛員眼睛在王芳的身上打量一番,“我們這兒確實有這位同誌,不過……你?說?的是勤務部的還是文工團當兵的?”


    王芳一怔, 尷尬的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不過, 不過應該不是當兵的。”


    “那?不好意思了同誌, 今天是周六, 我們這兒休息兩天,後天勤務部的人?才來?上班呢,你?要是方便?的話還是後天周一了再過來?吧。”


    “……”


    王芳猛地一拍大腿, 皮肉相?觸發?出?脆亮的聲響出?來?。


    顧二孬活著的時候就聽說?他們廠每周日休息一天, 至於農村,農忙時候一天都?休息不了, 來?之前,王芳壓根就沒想過還有放假這檔子情況。


    王芳在旁邊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又是氣惱又是急。


    這前前後後,這都?跑了第三趟了,再沒個結果,等會去了又得看羅衛東的臉色。


    “警衛同誌啊,那?我能打聽一下顧婉蘊現在的住址嗎?我來?前聽說?你?們這裏頭有宿舍啥的,她要在裏麵住,能麻煩給我通知一聲嗎?”


    警衛員聽著王芳那?一巴掌打的聲音都?忍不住替她疼,同時也起了一絲疑心來?。


    “你?是顧婉蘊同誌的什麽人?,找她是有什麽事兒?”


    王芳趕緊解釋道:“我是她親嬸子呢,這回過來?是接她回去結婚呢,大喜事兒。”


    “結婚?”


    警衛室裏另一個警衛員聞聲詫異的瞪大眼睛,跟外頭的警衛員對視了一眼。


    “大嬸,你?說?你?是顧婉蘊同誌的親嬸子,那?為?什麽你?不知道她的住址,而且剛才單聽你?的話,連顧婉蘊同誌到底做什麽工作都?不知道吧。”


    “咳咳,這我剛才隻是臨時忘了而已?,再說?了,她能有啥工作,不就是打掃打掃衛生,幹些打雜的活兒罷了。”


    話音落下,警衛員目光更加警惕了,“那?這樣咱們恐怕說?的不是一個人?,大嬸你?找錯了,我們這兒的顧婉蘊同誌不是打雜工。”


    王芳急了,“我不管她啥工,反正在這裏麵工作就對了,再說?這是我侄女兒呢,我就想知道她現在的家庭住址,我們村大隊長家的兒子早就跟她說?好了親事,她這婚總是要結的吧。”


    在裏壩村,羅家是有一定?威信在的,隻要誰家說?跟羅隊長家有什麽關係 ,別人?聽了都?得尊敬一些。


    可這幾個警衛員一聽這話,當即就樂了。


    雖然不管是顧婉蘊還是楊鐸,平日都?為?人?低調不張揚。


    但別人?不清楚,警衛處可不一樣,他們這些已?經不止一次看見楊大師長親自開著車接顧婉蘊回家,甚至還曾一同在上班時間進去過。


    顧婉蘊這麽優秀一個同誌,放著楊大師長不要,能看上什麽大隊長的兒子?


    幾個警衛員像看笑?話已?經看著王芳,屋裏時不時傳來?笑?聲。


    “大嬸,首先我們不能在沒確定?您身份的情況下,隨便?告知你?我們這裏工作人?員的信息,其次呢,我勸您還是回家找人?問個清楚,說?不定?真?是找錯人?了,同名同姓也不是不可能。”


    這要擱在老家,王芳早擼起袖子跟他們吵起來?了。


    可現在王芳看著他們各個身強體壯,又一身軍綠色,隻能又急又惱的解釋:“我真?是她嬸子呢,她爹顧二孬是我男人?的弟弟,我就想知道個住址,今天就直接拉著她回鄉下去了,周一過來?我還是得多跑一趟,你?們就行行好。”


    “對不起大嬸,您要實在想見人?,就等下周一來?,到時候我替您往裏麵打個電話問問,一切就清楚了。”


    言罷,警衛員將警衛室的透明窗戶關了起來?。


    王芳正要開口再說?幾句好話,也被堵在了外麵。


    她再沒有辦法,隻能咬著牙轉過身來?,這才張口罵罵咧咧的往鄉城客運站走。


    等回了裏壩村,還沒走到家門,就見羅衛東嘴裏叼根旱煙抱著胳膊蹲在田埂上。


    “我說?芳姨啊,我媽可又給我說?了個姑娘,雖說?姿色跟你?家顧婉蘊比起來?差點,但至少能看見人?,實在不行就拉到,把錢給我退了,再這麽下去,我媽那?邊我可拖不下去了。”


    王芳苦著臉賠笑?:“羅副隊長啊,您再緩我兩天,誰能想到這軍區周六還過啥假期呢,您放心,等到了周一,咱倆一塊去軍區,保準把人?拉回來?當天就成婚。”


    羅衛東蹲著,王芳站著,可王芳卻還要努力?彎著腰賠笑?說?好話。


    好半天過去,羅衛東才吐了一口煙沫子,正巧落在了王芳的布鞋上。


    “周一?”


    腥黃色還帶唾沫的煙沫子在王芳的布鞋上迅速浸透,眼下入了夏天,她布鞋裏麵連襪子都?沒穿。


    王芳猶豫了一秒,還是忍了下來?,“對對,這次絕對能見到人?,我都?已?經打聽過了,你?將來?媳婦的確在軍區工作,這說?出?去,你?們羅家也有麵子不是。”


    羅衛東涼涼的看了王芳一眼,“那?你?得答應如果這次再不行,賠我家雙倍的錢,要不今天,得把剩下兩畝地草除完你?才能回去,不然扣你?半年工分。”


    顧家現在能幹活的也就兩個女人?,哪裏經得起扣分。


    “成!羅副隊長,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這次保準讓你?見到人?。”


    *


    第日周末,顧婉蘊檢查了顧憲青的傷口,確定?已?經有些消了腫並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沒有去醫院。


    轉眼就是周一,顧婉蘊讓顧憲青在家裏再休息一上午,自己則把顧憲明送到幼兒園後,借了電話撥通到了人?民小學?。


    接電話的是人?民小學?年級的係主任範豔紅,她同時也是顧憲青班的語文老師。


    奇怪的是範豔紅聽說?了是給顧憲青請假後,語氣竟是沒有絲毫好奇,也沒有問顧憲青身體什麽情況,就隨便?應了下來?。


    反正下午她要帶著顧憲青去學?校,雖然有些疑惑,顧婉蘊還是沒有多問掛了電話。


    隨後,她又到牛政委辦公室,給自己請半天的假。


    這是顧婉蘊來?勤務部後頭一次請假,按理來?說?,絕對可以請下來?的,所以她直接把原因簡單說?了一遍。


    “你?難得因為?私事請假,隻是……”


    牛政委頗為?惋惜道:“這下午例會原本?還打算通報表揚你?,讓你?再上台做一次演講的。”


    上周五放假前,牛政委的確讓顧婉蘊回去好好準備演講用的稿子。


    “牛政委放心,我已?經將演講稿交給了張甜甜同誌,您如果同意的話,就讓她來?試試。”


    “張甜甜同誌也是為?勤懇的好同誌,隻是她平日裏總是怯怯的……算了,既然你?這麽說?了,就給她一個鍛煉的機會,正好也不枉費你?的演講稿。”


    牛政委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還沒等顧婉蘊出?政委辦公室,就聽見下麵通訊員仰著脖子喊道。


    “顧婉蘊同誌——門口警務處有你?的電話——”


    顧婉蘊聞聲正要答應,就見牛政委眼神瞟了瞟桌上的電話,“你?別跑了,讓下麵接我這部電話過來?就行。”


    “謝謝牛政委。”


    顧婉蘊連忙道謝,停了約摸三五分鍾,電話就打了過來?。


    “顧同誌你?好,門口這邊有兩個人?自稱是你?的親戚,說?要見你?。”


    顧婉蘊拿著電話愣了愣,隨即沉聲道:“同誌,我除了兩個弟弟沒有親戚。”


    電話那?頭聽她這麽說?完,叮囑了句稍等,緊接著就是一陣安靜,但不出?幾秒,喧鬧吵架聲音就透過電話傳了來?。


    顧婉蘊皺著眉把聽筒朝旁邊挪了挪,牛政委也低頭寫著下午例會內容,聽見這聲音也揚起了頭。


    “怎麽回事婉蘊,上次見你?的檔案裏寫的好像在老家是有幾個親戚在的,咱們可不興進城就忘本?啊。”


    牛思雨才說?完,就見顧婉蘊神色忽然黯淡下來?,目光更是慢慢透出?淒涼來?。


    “唉……”


    顧婉蘊輕輕歎息了一聲,緩緩扯出?一絲讓人?憐惜的苦笑?來?。


    “牛政委想必也知道我父母的事故吧。”


    牛政委沒想到這還能跟顧婉蘊的傷心事扯上關係,愣了片刻,突然電話裏又是一聲女人?的爭吵。


    “這……難不成跟你?這所謂的親戚有關?”


    顧婉蘊點頭,輕緩的動?作都?透著股傷心勁兒,“有些人?雖說?是割不斷的親戚,但做出?來?的事兒,要比陌生人?還要寒我的心。”


    她長話短說?,很快將顧老太偷了撫恤金,顧家大房虐待自己弟弟的事兒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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