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忙?”林疏朗給?她倒酸梅汁,一邊關切地問?。


    “還好,創業狗大多?是這種節奏,我已經?習慣了。”


    她想到上次還礙於麵子,並沒有透露職業,有點難為情,“上次不好意思啊,沒有具體說我的工作?,不少同學工作?生活都挺光鮮,我還剛起步,有點羞於啟齒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寫到這裏吧,今晚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心情非常不好,沒法再寫下去了。


    第36章


    林疏朗似乎理解她的窘迫,淺淺一笑:“怎麽會?你已經很出色了,嗯,很有勇氣,也很有想?法,比絕大多數的我們都出色。”


    “沒有沒有。”男神給的評價太高了,夏漁都不好意思?了。


    開?始陸續上菜,由於?林疏朗算是她生活裏熟悉的陌生人,夏漁有些拘謹,吃得也不多,大概感覺到她的放不開?,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說,少女時期夏漁以為?他性?格偏於?沉默,因為?當他在走廊外走過,大多沒什麽表情,但其實一頓飯的接觸下來,他非常健談,跟她講自己這些年的經曆,他先是在a大讀了本科,後來去了美國攻讀博士學位,一年前回國,進?了a大任副教?授,a大門檻那?麽高,夏漁猜測,他一定屬於?傑出人才,才會甫一回國,就是副教?授的職稱。


    “我們是靠著現成的平台來發展自身,而你呢,是在為?別人創造平台,所以相比來說,你更了不起。”他這樣評價她的工作,言談間也多是坦誠。


    男神還是那?個男神,夏漁覺得少女時期的自己並沒有看錯人,林疏朗是個智商情商雙高的男人,作為?很多人眼裏的學霸男神,他實至名歸。


    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能坐在他對?麵,能跟他吃上一頓飯,仿佛粉絲終於?見到了追了很久的偶像,她心裏非常滿足。


    夏漁晚上還要?給江楓上課,這頓飯不能久留,她隻是多看了幾次手機上的時間,就被林疏朗發現了,問?她是不是還有事,夏漁抱歉地?回答說是,還要?趕去給學生上私教?課。


    “你賺錢好拚啊。”林疏朗開?玩笑。


    夏漁揚著嘴角笑得很燦爛:“因為?我喜歡錢啊。”


    吃得差不多了,因為?夏漁趕時間,這頓飯也就到這裏結束。


    林奇妙明顯開?心起來。


    “那?奇妙,以後我們在夏果見嘍,呂老師很耐心,有什麽學習上的問?題多跟她溝通。”


    夏漁臨走時不忘籠絡小姑娘,畢竟這小祖宗才是她的衣食父母。


    小姑娘“嗯”了聲,大概還是抗拒她,將臉扭到了一邊。


    三人分開?,外麵雨勢小一點,但還是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夏漁冒雨取車,卻?倒黴地?發現有輛車因為?找不到停車位,幹脆卡住她的車,車主揚長而去,也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隻剩下她在雨中罵人幹著急,身上也濕了,找不到幾塊幹燥的地?方。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一輛白色的奧迪a6在她身邊刹車停下,夏漁轉身,這才發現車裏的人是林疏朗。


    “我的車被堵住了,聯係不到車主。”她麵色無奈。


    “快上車,我送你過去。”林疏朗衝她喊。


    夏漁哪好意思?麻煩他,“不用不用,我打車過去就可以。”


    “今天不好打車,快上來,你身上都淋濕了。”林疏朗甚至開?門出來,勸她快點上車。


    坐在後排的林奇妙小臉繃起來,一言不發,大概是不開?心叔叔請這個姐姐吃飯,現在還要?送她。


    夏漁沒有再堅持,因為?再不趕過去,就遲到了,江楓估計又得逼逼。


    她坐進?副駕,顧不得擦掉滿身的雨水,一再客氣道歉,林疏朗隻是將紙巾遞給她,說:“都是朋友,不要?跟我客氣。”


    “可是我還要?回家寫作業。”林奇妙在後麵小聲嘟囔。


    林疏朗側身往後,神色嚴肅,給了侄女頗為?嚴厲的一眼:“平常做作業拖拖拉拉,怎麽不見你著急?”


    小姑娘嘟著嘴,看著窗外不吭聲了。


    “不好意思?啊,孩子?作業要?緊,把?我放在前麵下車吧,我可以打到車的。”


    叔侄因為?她鬧別扭,夏漁這個外人實在尷尬,後悔上了他的車。


    他本就住在附近,現在為?了送她,要?舍近求遠冒雨繞一大圈,夏漁越想?越覺得麻煩人家了。


    “沒事,舉手之勞。”


    林疏朗的側臉透著堅持,夏漁也就不好再提。


    外麵的雨果真大起來了,雨刮器一直不停工作,雨水的流速越來越快,這雨下得沒完沒了。


    夏漁身上濕透,冰涼的衣服濕濕答答粘在皮膚上不好受,林疏朗貼心地?開?了空調暖風,她被熱風吹得頭有些暈,好在衣服幹了些。


    “熱死了,叔叔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夏天啊。”林奇妙在後座用手扇風,迭聲抱怨。


    林疏朗不理會侄女的抱怨,隻是偏頭暼了眼夏漁身上,見衣服幹得差不多了,這才關了空調。


    因為?下雨,有一段路堵車了一會兒,夏漁手機響了,江楓問?她帶傘了沒有,她說沒帶。


    “在車裏別動,我來接你。”


    夏漁沒想?到他會接,不太想?讓他見到林疏朗,煩他到時問?東問?西,這樣想?著,眼見車快要?到開?到他小區大門口,她趕緊說:“就停這裏吧,我在這裏下車就好。”


    “這裏嗎?”林疏朗眼見她要?冒雨下車,而附近似乎也沒什麽遮擋物,關切道,“要?不要?再往前開?一點,我車裏也沒有傘。”


    “哦,不用,就這裏吧。”夏漁堅持。


    林疏朗也就隻好停下,夏漁深怕江楓看見,急著要?下車,一腳已跨出車門外,林疏朗突然喊住她。


    “夏漁。”


    她詫異回頭。


    林疏朗靜靜看著她,開?口:“你和江楓現在還有聯係嗎?”


    不明白他為?什麽提起江楓,但夏漁還是據實回答:“有的。”


    她其實現在就是在教?江楓學小提琴的路上。


    想?起林疏朗和江楓是a大同專業的,雖然細分專業不同,但大學時期碰麵的機會應該不少,論起來,他們倆的關係應該更熟絡一些,畢竟是高中和大學的同學,且畢業後都去了美國深造。


    於?是順口問?了句:“你們呢?平時聯係多嗎?”


    她以為?他會說有,不想?他搖頭:“畢業以後我們沒有聯係過。”


    夏雨一愣,兩人這是四五年沒聯係了?


    “雨大,快進?去吧。”他含笑,“那?下次見。”


    車窗關上,奧迪右拐,消失在雨簾之中。


    雨不停澆在夏漁已經半幹的衣服上,她冒雨跑了沒幾步,就遇到了從小區裏撐傘衝出來的江楓,他氣急敗壞,臉色陰沉:“你跑什麽?淋雨有意思?嗎?這個月日子?快到了,你特麽想?痛經痛死啊?”


    一見麵他口氣就不遜,劈頭蓋臉一頓凶,雖然本質是關心她,但是夏漁聽了老大不高興,同樣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文?明人,為?什麽就不能像林疏朗那?樣好好說話??她是欠他罵嗎?


    他撐傘在她頭頂,可她在氣頭上,他的好意她自然不願意領情,發脾氣把?傘柄推開?了,寧願人在雨裏淋著:“我就是要?疼死,我高興!不要?你管!”


    她又小蠻牛一般強起來,江楓後悔剛才沒控製住自己的壞心情,心疼在雨裏淋著的她,不顧一切遮在她頭頂,自己反而在雨裏淋著,在雨中大喊:“可是我不高興啊!”


    夏漁嘟著嘴唇氣鼓鼓轉身,黑漆漆的眼瞳定格在他濕掉的臉上,總算沒有再拒絕。


    兩人最?後都被雨淋到,雙雙狼狽,一路沉默地?站在了電梯前,電梯湛亮的鏡麵倒映出他和她不那?麽愉快的臉。


    江楓:“你車呢?送你過來的是誰?”


    坐在駕駛座上的似乎是個男人。


    夏漁:“同事。”


    江楓狐疑:“你同事開?奧迪a6?”


    那?車普通配置都要?五十多萬。


    這話?夏漁聽著很不舒服:“就隻許你有錢?還是你覺得我這行當隻有窮人?”


    江楓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幾秒後,他硬生生憋出這三個字。


    夏漁不耐地?揉了揉太陽穴,拜他所賜,憋著股勁要?跟她吵架,她頭疼的症狀又嚴重了一些。


    “怎麽了?不舒服嗎?”江楓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


    兩人步入電梯,江楓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見她臉色發白,精神似乎也萎靡,不像平時那?麽精力充沛,吵架也有氣無力的。


    “沒事。”夏漁麵無表情,不再揉太陽穴。


    進?了家門,夏漁敬業,想?要?馬上開?始上課,江楓卻?不同意,推著她步向浴室:“你會感冒的,先去洗澡。”


    夏漁卻?認為?自己這樣的女漢子?沒那?麽柔弱,不肯:“沒事,一會兒就幹了。”


    “萬一呢。”江楓很堅持,惜命地?說,“我一分鍾賺四位數的,你要?是感冒了把?病氣傳染我,會影響我賺錢的。”


    他這理由搬出來,夏漁就無法再拒絕了,接過他遞過來的他的t恤褲子?,進?浴室洗澡。


    洗了個熱水澡,夏漁舒服許多,穿著他肥大的衣服,濕著發,頂著紅通通的臉出來時,江楓已經拿著吹風機站在浴室門口恭候,服務異常到位。


    她伸手要?去接吹風機,卻?被他拒絕:“我來吧,我剛才態度不好,算是向你道歉。”


    夏漁抿抿唇,兩人對?視了兩秒,最?後她到底是沒拒絕,沉默地?被他按坐在沙發上,他站著給她吹頭發。


    吹風機的工作聲不響,兩人一站一坐,各自安靜。


    發絲飛揚,空氣中飄著淡雅的洗發水薄荷香,江楓悄然深吸一口,暗暗決定,今晚也要?用這個洗發水洗頭。


    那?麽他們就可以擁有同樣的味道。


    人生中頭一次被男人吹幹頭發,夏漁的心情有點複雜,有那?麽一會兒,希望時間再拉長,他們可以不要?總是拌嘴吵架,就這樣靜靜地?一起呆著。


    可有那?麽一瞬,她又倍感荒唐,她一個女人在他家洗澡,被他吹幹頭發,而她竟然容許這樣的荒唐發生了。


    她骨子?裏的道德感又在重重鞭撻她,責備她舉止輕浮,給男人以不好的暗示。


    心裏煎熬,她越加沉默,頭痛的症狀不知不覺在加劇。


    她顧自頭疼,並未察覺到男人分開?的手指滑過她一頭柔順的發絲,帶著沉默的眷戀。


    耳邊安靜了,吹風機被關掉,江楓察覺到她的沉默,赤著腳,慢慢地?走到她麵前,然後在她眼前盤腿坐下,這回輪到他仰視她。


    夏漁不明所以,嬌美純白的臉上閃過一抹茫然。


    他現在的眼神有點奇怪。


    聯想?起昨晚,她又開?始無所適從,說到底,不習慣他的沉默,也不習慣他這樣陌生的凝視。


    江楓看著她:“魚丸,我下午坐跳樓機了。”


    原來他要?聊跳樓機,夏漁暗鬆了口氣,應道:“我看到你發的視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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