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天?梯。


    溫蘿瞳孔驟縮,迎著漫天?罡風猛然抬眸,眸光掃向身側正微微偏著頭望她的南門星。


    其三,便是強橫到?能?夠騰挪空間,將通天?梯自?天?幕之上生?生?拽下來的能?力。


    隻要南門星成功將通天?梯以空間瞬移術拖拽至地?平線,輔以她掌心的長恨劍,她便可一劍斬斷鴻蒙,從此令太虛昆侖重回五洲大陸。


    然而,異變突生?。


    隻見天?幕之上原本洶湧翻滾的雷雲之中,漸次亮起一陣絢目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的白芒,一眼幾乎望不見盡頭的如銀波蕩漾般整齊劃一的天?兵麵容肅殺,長/槍斜指,裹挾著一陣驚人?的威壓毫無顧忌地?轟然壓下。


    在他們身後,天?地?之間的零落的靈力前所未有地?奔湧起來,幾乎隻是瞬間便凝為了實質,數柄通體泛著瑩潤光暈如琉璃般剔透的雪銀長劍在虛空之中顯出?身型,空氣?如水般圈圈蕩漾開來,與不遠處巍峨的通天?梯狠狠相撞。


    虛空破碎,一陣令人?牙酸的碰撞之聲?乍然如驚雷般降下,比起方才還要更可怖的氣?浪登時席卷而來。


    溫蘿心如電轉,幾乎隻是瞬間便做出?了反應。


    如今在場之人?之中,除去柏己,她理應是實力最為強橫之人?,大女主?人?設拿得穩穩的。在她即將“殺青”的重要關頭,絕不可功虧一簣,躲在旁人?身後不敢現身。


    先前銘淵排遣下界的兩撥追兵之中,第一批盡數折損在了柏己手中,與他落得了個兩敗俱傷的結局;第二批則在四個前任攻略對象莫名的腦補與倏然而起的爭奪欲之中,不可謂不可憐地?淪為了犧牲品。


    實際上,按照常理來看,這些都?本應是她憑借自?己的本事親手料理之事。然而,當時她實力低微,實在是有心無力,這才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任事態發展,可此刻的她卻已具有了足夠自?保、甚至能?夠庇佑他人?的能?力,她絕不容許自?己再次陷入被動的局麵之中。


    “請諸位宗主?照拂門內弟子,”溫蘿飛快地?回身開口,說到?這裏?話音微頓,視線在四人?麵上逡巡而過,“你們隨我一同迎敵。”


    巨大的法陣隨著她未落的尾音化作無數光點在地?麵之上攀爬蔓延,乍然點亮一片蒼茫的晦色,隨往弟子隻覺得周身如嶽的壓力隨著一陣大盛的金光登時消弭無蹤,不由得一同望向抬手間便替他們處理了麻煩的紫衣男人?。


    墨修然慢條斯理地?收回指尖,發間鎏金抹額若隱若現,那流淌的色澤無聲?地?在他形狀優美的桃花眼之上流連迂回,更染上幾分令人?驚心動魄的美感。


    他輕輕搖了搖頭,一張天?生?含情的風流容顏之上,此刻卻寫滿了前所未有的鄭重:“不必了。”頓了頓,他微微側了側頭,烏木般的瞳仁微轉,辨不清意味地?掃向身側在方才那一瞬間下意識靠近她的三道身影。


    “銘淵的人?馬,就交給我們。”他重新轉回視線,垂眸望向溫蘿掌心雪亮的長劍,“你什麽都?無需操心,隻要做到?你想要做到?的。”


    剩下的冗餘繁雜之事,都?交給他就好?。


    溫蘿麵上怔了一怔,隨即卻似是想到?什麽,猛然望向負手而立、氣?質清寒的白衣男人?:“這把劍在我手中……你……”


    “無礙。”


    顧光霽滿頭墨發在發帶之中規整地?束好?,墨色與雪白這極致的對比在風中無聲?地?飄動,更顯出?幾分如天?山之上幽然綻開的雪蓮一般孤高寒月的疏淡。


    一錯不錯地?凝視她片刻,他唇角幾不可察地?挽起一個安撫般的笑,薄唇輕啟,“這把劍,原本就該是你的。”


    不論是公羽若,亦或是繆馨兒。她都?應當是這把劍唯一的、也是最為瀝血的主?人?。


    南門星自?始至終都?不遠不近地?立在空地?之中,聞言冷不丁輕笑了下:“他徒手便可覆滅我整個封王台,本事著實不小。”話音微頓,他麵上那強自?扯出?的笑意淡了些,語氣?無端添了幾分正色,“……你不必擔心他。”


    團子目光驚奇道:“天?上下紅雨了?南門星竟然在安慰你?我在做夢嗎主?人??!”


    第196章 掉馬進行時(六十八)


    這一瞬, 溫蘿隱約感受到麵前幾?人竟在無言之中顯出幾?分前所未有的默契和一致來。


    還未等溫蘿作出反應,便見明?紫色的火光乍然而起,如水似霧, 在南門星一身淡黃錦衣之上?肆意?鋪陳開來,泛起淡淡水流霧散般繚繞彌漫的漣漪,宛若天?邊粉紫色明?麗的晚霞, 絢爛迤邐得令人心悸。


    攀升的氣勢與令人無法忽視的灼熱之感在空氣之中毫不掩飾的地蔓延, 明?紫色的火舌衝天?而起,在虛空之中凝為數十丈高的火牆,將?在場眾人牢牢護在其中。


    團子:“主人,雖說現在咱們?走的是女頻劇情, 但是別忘了,這幾?位都是點家男主呀!渾身都是掛!柏己就不用說了, 他已?經自己向你主動承認, 若是將?人族與魔族的實力進行換算, 他早已?經過?了渡劫飛升上?界;南門星雖然並未飛升, 但是他一人身負兩種血脈——咱們?先前不是去過?玄幻小說世界麽?他就像是魔武雙修的那些點家男主, 一人能拿兩人份的力量;顧光霽最大的掛——無情道雖然已?經崩得差不多了,可是與此同時他也?獲得了嶄新的、更逆天?的外掛。有青焰魔岩作用在他身上?,他不會完全墮魔喪失理智, 但卻能夠發揮出墮魔之後比起先前驟拔數倍的實力!墨修然更不用說了, 他還是煉氣期的時候,就已?經靠一把繁弱毀了南門星親手設下的結界, 現在修為提升上?來, 融合世界的實力層次評判放在他身上?基本沒用。總之, 你不用擔心他們?,咱們?還是快些突破, 殺向上?界!趕緊把這個任務做完最重要!”


    的確是這麽個道理。


    如今重建太虛昆侖僅剩臨門一腳,隻需她?成功渡過?雷劫後,借南門星之手引下通天?梯便可積累80%劇情改寫值,剩下地20%已?不言而明?,必然是擊敗銘淵,完成大女主劇情的最後一環。


    思?及此,溫蘿當機立斷地抬眸拍板道:“既然如此,銘淵的人便交給你們?。”話音微頓,她?望向南門星,“你不要離開我太遠,屆時若我成功突破,還需要你立刻出手將?通天?梯引下來。”


    猛烈的氣浪翻滾,墨發與錦袍綿延成一片瑰麗的繪卷,更襯得南門星本便極為慘白的膚色更顯出幾?分如雪般的蒼白,和著他略顯單薄的身型與額前拂動的碎發,染上?幾?分貌美少?年般雌雄莫辨的美感。


    南門星聞聲回望,殷紅如鉤的唇揚起一個難辨的弧度,他垂眸凝視著身體之上?如靈蛇般纏繞的墨色霧氣,開口?的語氣輕得幾?不可聞,似是對著自己說一般,唇風在罡風之中一同散入虛空:“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立刻出現在你身邊。”


    “我也?一樣。”墨修然上?前一步,分明?是極為細微的動作,卻恰到好?處地遮蔽了南門星與溫蘿之間原本暢通無阻的對視。


    鴉羽般烏濃稠密的長睫微微低垂,他目光望向溫蘿掌心泛著澄瑩色澤的長恨劍,沉吟片刻,緩聲道:“待你成功抵抗雷劫飛升之時,隻需憑此一劍斬出便可斷鴻蒙。屆時,你便是千年來第一位成功羽化登仙的修士,你的名字從此都絕無可能被整片五洲大陸遺忘。”


    頓了頓,他扯了扯唇角,眼底光華流轉,那細碎的光亮似是自一片長夜般寂黑的瞳眸之中滿溢而出,在他天?命風流的眉眼之中來回迂回流淌。


    “能夠見證此刻的你,我很歡喜。”


    蒼茫的天?幕之中,劍氣交錯縱橫,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兜頭?向地麵之上?傾壓而下。而就在這一瞬間,清寒無匹的劍氣拔地而起,和著自白衣劍仙衣袂之下頃刻間攀爬蔓延而出的冰霜一同轟然殺出。


    劍風過?處,空氣似是無法承受這逼人的銳氣而震顫著發出哀鳴之聲,自發向兩側如劈山鑿海般分開,兩道堪稱這世間最為強橫的劍意?狠狠相觸的那一刻,浩瀚無匹的劍氣登時絞碎虛空,殺伐之氣幾?乎凝成肉眼可見的殘影,在半空之中無盡地糾纏絞殺。


    轟——


    以兩道相接的劍氣為中心,一股驚人的氣浪乍然輻射開來,地麵之上?千年來無人問津的殘垣廢墟登時塵土飛濺,沙石被這道道龍卷一般的狂風肆意?積卷入風中,複又如雨般狠狠砸落地麵,掀起一陣更為劇烈的動蕩。


    沐元劍也?在這一刻鏗然出鞘,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清亮的劍光,劍花閃躍,在奚景舟腕間悄然綻開。


    繼千年前圍剿蒼梧那一場流傳百世的大戰之後,從未有人見過?如此大的陣仗,無人得知今日過?後究竟會撥開厚重的雷雲迎來初升的朝日,亦或是永墮無邊沉諳的永夜歸為塵泥。


    時至如今,許多朦朧的遮掩似是在這一瞬間喪失了生動與鮮活,透明?得幾?近於無。


    奚景舟神色複雜地望向不遠處自己最為看重的接班之人,餘光之中,卻也?避無可避地瞥見顧光霽身側不遠處那色澤鮮亮的淡黃錦衣。


    千年來的愛恨嗔癡、糾葛紛亂,在這一瞬無聲地旋轉著,遁入一片縹緲的虛無,他輕輕歎口?氣,專注地轉過?臉凝視著那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女人:“他們?所言不差。曾經的我沒有能力保護你,這一次,便給我……也?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他語氣平靜,言語簡潔並不過?分花俏,卻似是一把無形的彎鉤,悄無聲息地探入溫蘿識海之中,將?那些曾經鮮亮的畫麵一股腦拖拽而出。


    實際上?,奚景舟從未有過?一刻未曾將?她?護在身後。


    他分明?比起公羽若要小上?好?幾?年,比起真正的經曆過?無數任務世界,早已?不可以年紀衡量閱曆的她?本人而言,更是稚嫩青澀。不僅如此,柏己支線是她?於融合世界之中停留最為長久的時間節點,她?與奚景舟之間,更似是青梅竹馬一般真真切切地一同成長。


    他分明?該將?她?視作姐姐,卻又從未真正將?她?看作師姐。


    千年前他不過?是合體期的修為,卻依舊敢於在早已?飛升上?千年、實力深不可測的銘淵麵前,不偏不倚地直視著他虛偽假善的麵具,以言語化為利刃狠狠當著天?下人的麵撕下他令人作嘔的麵具。


    他以為那時的他問題做得不夠多,至少?比起柏己那重逾千斤的獻祭相比,輕飄飄似鴻毛般一觸即化作輕煙再?無蹤跡。可事實上?,那背向天?下人堅定站在她?身邊的支持,便已?是他給予她?的、這世上?最為動人的庇佑。


    千言萬語在喉頭?滾動一圈,終是落回腹中,化作一聲難以言明?意?味的歎息:“你不必如此。”


    她?音量並不算大,在一片轟然炸開的攻勢之中輕得幾?不可聞。


    卻有人極為精準地捕捉到她?逸散的尾音,在罡風氣浪之中轉身回望。雲袖浮動,顧光霽抬手收回劍指,清潤瞳眸不偏不倚地朝她?望了過?來。


    那似是容不進萬物的淡漠眸底,這一刻卻似是春雪初融般,生機與柔光絲絲縷縷蕩漾瀲灩開來,化作粼粼湖光中一抹絢爛綺麗的光暈,清晰地倒映出她?纖細的身影。


    溫蘿微微睜大雙眼。


    那令她?格外熟悉的清淺瞳色,在這一刻隱約染上?一抹血色般猩紅的色澤,和著他一身高山冷雪般清冷如月的氣息,無端糾纏交織著,更顯出幾?分極為矛盾卻令人心悸的風情。


    而陡然下界的那一眼辨認不出數量的銀甲天?兵合力斬下的攻勢,竟被他抬手間連佩劍都不曾祭出地化解。雖說對手顯然並未使出全力,可不管怎麽看,這實力也?著實太過?逆天?了。


    視線在他眸底翻湧的瑰豔色澤之上?流連,溫蘿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於顧光霽而言究竟是“外掛”亦或是“劫難”,恐怕答案隻有他一人心底才能夠辨析。甚至,就連他本人,或許也?給不出世俗之中得以包容的回答。


    他本可以不染纖塵地、以另外一種更為敞亮而光彩的方式,得到如今的一切,甚至能夠獲得更多的為她?拋下的聲名與景仰。


    可他卻為了一個甚至未必對他動了真情的女人,甘願放棄一片坦途與前程,與她?隱居於無人問津的山林之間,甚至,在她?隕落之後,就連唯一能夠支持他重回正途的無情道,也?被他毫不猶豫地摒棄。


    隻是為了記住她?,記住他們?之間的一切過?往與愛戀,以及她?無情帶給他的殺戮和百年的孤寂。


    溫蘿心下五味雜陳之間,顧光霽已?緩步欺近她?身側。他慢條斯理地抬了抬眸,目光掠過?正若有所思?望來的月綸。


    方才出手之時,他心下沒來由地生起一陣前所未有的心悸。


    他並非看不出,銘淵幾?乎已?將?上?界全部人馬排遣下界,意?欲何為如今已?是呼之欲出。


    他自然會拚盡全力護她?周全,彌補那個於他心頭?已?縈繞束縛了五百年的夢魘。隻是,他卻並無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哪怕那隻是萬分之一的、最為惡劣的可能,他卻依舊不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因著什麽如今看來無關緊要的俗事,而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疏淡距離。


    那隻會令他抱憾終身。


    溫蘿驚訝地望著顧光霽驟然欺近的清俊容顏,隻覺得一股令她?熟悉沉溺的冷香隨著他倏然靠近的動作,絲絲縷縷穿透漫天?肆虐的狂風,極盡輕柔地竄入她?鼻腔,化作一道無聲的庇佑靜靜貼附於身體之上?。而他則輕輕上?前一步,在幾?乎匯聚了如今修仙界中最為精銳的眾人麵前,極緩卻極為堅定地張開雙臂,似是要將?先前刻意?壓抑的親近一股腦討要回來一般,毫不遮掩地擁住了呆愣原地的溫蘿。


    浸冰碎玉般冷冽悅耳的聲線和著溫熱唇風在她?耳廓之上?流連:“做你想做的,一切有我。”頓了頓,他更緊地收攏雙臂,語氣輕得仿佛歎息,“愛上?你,我從未有一刻後悔過?。”


    溫蘿:!!!


    眾人:???!!!


    顧光霽的動作絲毫並未避諱旁人,眸底漾開的猩紅更是與他本便白皙的膚色和一身高潔道袍形成極致的對比,令人無論如何也?難以忽視。


    除去早已?知曉一切真相的秦靈以外,饒是如今大難當頭?,眾人卻依舊避無可避地分出幾?分心神驚異地望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一片嘩然。


    無人不知青玄宗劍峰峰主以劍入道,無情大道登峰造極,自橫空出世以來,身側從未顯出女修身型。那傳聞之中早亡的未婚妻,在從未親眼見過?他凝視著她?眼眸之中寫滿的深情的他們?眼中,不過?是凡塵俗世之中再?尋常不過?的錯過?,輕而易舉地便拋在腦後,化作塵煙逸散在流逝的光陰之中。


    然而,這一刻他們?卻親眼瞧見這個如皎月映水般高不可攀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遮掩猶豫之色地主動上?前,擁住了奚辭水榭家主藺妤。


    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回想起月前那甚囂塵上?的流言。


    ——顧光霽墮入了魔道。


    隻不過?,那時流言還未來得及四下傳播,便被奚景舟當機立斷地扼殺在了萌芽之中,顧光霽名聲高潔響亮,哪怕是親眼見證他麵上?顯出墮魔之相之人尚且不可置信,更何談那些並未親眼所見之人。


    大多隻是當個笑話,聽聽便過?去了。


    如今看來,那卻並非流言。


    可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怔愣隻是片刻,奚辭水榭幾?名弟子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麵上?顯出幾?分了然的揶揄之色。


    果然,他們?當初的判斷並未出錯。家主和顧前輩之間的關係果真不一般,想必那一夜他們?定然是在一處過?夜的。


    至於墮魔之相?很簡單。


    顧前輩為家主動了真情,自然與體內所修的無情道功法相斥,如今的結果顯而易見,在無情道與家主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而與他們?麵上?情不自禁流露的喜色截然不同,一襲錦葵紫直襟長袍的男人麵色卻沉凝得可怖。


    一時間,月綸竟不知如何分辨心頭?繁雜交錯的滋味。


    原來,他先前一瞬間感受到的顧光霽的失態,並非錯覺。


    這世間能令顧光霽崩潰道心、並顯出此刻這般不可自抑的情緒之人,又能有幾?人。


    答案幾?乎不需思?索,便自發自他心底珍藏許久的角落飄飛而出,那個從未褪色的名字與一張生動昳麗的臉龐就這樣不受控製地在眼前瘋也?似的旋轉,與麵前麵容姣好?的女人嚴絲合縫地重疊。


    說來可笑,如今想來,那些顧光霽不經意?流露的隱忍與刻意?的疏離,似乎也?成了這一瞬篤定他心中猜想最為有力的支撐。


    月綸無甚意?義地勉強牽動唇角,抬眸卻正對上?不遠處欲言又止的墨修然眸底難辨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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