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還有小半能量的王權者們在僅僅一周的時間裏銳減到隻有原先力量的十分之一。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並且威斯曼發現自己也受到了影響。  除去自身樣貌依舊保持著不變屬性,和原先一樣年輕外,他的王之領域無法放出,也無法消除自身的重力,本身就不是最強王權者的他現在連防禦都有些艱難。  找不到石板出現的問題,隻能感受著身上的能力一點點消失,這對於這些王來說都是一個很新奇的經曆,他們身為王權者,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戰力,所謂的戰鬥其實隻有王與王之間的內訌,一般的權外者根本影響不了他們。  但現在不一樣了,再這樣衰減下去他們很快就會淪為普通人。  綠王比流水情況越發危急,王之力的極速衰減讓早已陷入昏迷的他連呼吸都困難,失去心髒靠著王之力生存的他根本就離不開石板,如果王之力消失,他會是第一個犧牲者。  目前白銀之王研究石板的主要原因還是為了他。  雖然就事實來說,綠王應該是一個早已死去的人,一個死人沒有挽救的必要。  白色的光暈一點點蔓延到比水流身上,威斯曼閉著眼睛壓榨著身上並不算多的力量。  等光芒消失後,比流水的呼吸終於平穩。  “怎麽樣?”灰王眼中帶著希冀,他一直說自己是綠王的監護人,在這種時候也是最關心比流水的人。  威斯曼搖搖頭,“我的王之力屬性是不變,目前我隻能將他同化,用不變的屬性暫時穩住他身上的力量,但這根本維持不了多久,尤其是在我力量也不斷衰減的時候。”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雖然不想這麽說,但確實是如此。”威斯曼有些歉意的看著他,“除非石板恢複,那麽他必死無疑。”  灰王顫抖兩下,他坐回凳子上,眼神落寞,“感謝白銀之王的幫助。”  威斯曼離開病房回到石板之間,看著石板上的花紋,他有些心不在焉。  王是孤獨的,他們站在世界的頂端,旁人無法理解,陪伴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王與王之間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隻有他們才了解王的處境。  灰王和綠王之間……大抵也是這樣的關係。  突然,白銀之王微微皺眉,他湊過去看著石板花紋中間,在最中心的地方,他看到一道像是刮蹭的痕跡,白色的損傷。  “這是……什麽?”  白銀之王伸手過去,卻在下一瞬間,一道光從那一處地方炸開,威斯曼直接被掀翻出去。  “威斯曼!”  黃金之王率先到達,卻看到他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前方。  石板上方漂浮著一個奇怪的圖案,銀色的光圈在不斷轉動。  “石板在抗衡。”威斯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黃金之王走進來,“抗衡?”  “我也不太了解,還需要繼續實驗。”威斯曼從地上站起,“但顯而易見,這就是導致石板收回力量的原因。”  ……  太宰治恢複的相當快,明明之前重傷到昏迷不醒,但一周後便能夠下床走動,這種恢複速度在醫生眼中簡直就是奇跡,雖然太宰治和沈希並不覺得有什麽稀奇。  沈希是因為自身恢複速度更加驚人,太宰治則是自殺受傷習慣了……  “好悶啊,沈希我好無聊。”太宰治拉著沈希晃來晃去,“沈希我們出門逛逛吧。”  沈希由著他,“你記得自己的腿還在骨折嗎?”  “這點小傷完全沒問題!”太宰治堅定的說:“而且沈希一定會幫我的!就是這樣,決定了!”  沈希眨眨眼睛,“我還沒同意呢。”  對於沈希的反駁太宰治當作沒有聽到,雖然和沈希一直在一起很不錯,但是連續呆在一個房間持續七天真的相當考研人的耐性。  而且顯而易見,他的耐性並沒有那麽好。  說是骨折,其實太宰治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周痊愈或許相當可怕,但沈希並沒有這個概念,太宰治也沒有和他科普過,所以沈希一直以為這個痊愈速度是正常的。  走出禦柱塔的太宰治重重的吸了口氣。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  “沒有下雨,確實是個好天氣。”  額頭上還纏著一圈繃帶,太宰治朝沈希笑了一下,“沈希你覺得我現在是什麽感覺?”  “感覺?”  沈希打量著太宰治。  現在的太宰治全身上下都是繃帶,額角也係著一圈,因為是臨時起意出來,沈希隨便找了一件外套給他穿上,這時候才注意到這是一件很長的黑外套。  瘦弱的青年帶著滿身的繃帶,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陰影下,看上去病弱又陰鬱,就算是笑著似乎也完全無法把那抹黑暗抹去。  “很少看你穿黑色外套。”  太宰治轉了個圈,“你不是想知道我之前是什麽樣子的嗎?雖然沒有留下照片,但那時候差不多就是這樣,繃帶也擋住了右眼。”  “啊?”沈希跟著太宰治往前走,“你的眼睛受傷了?”  “沒有。”太宰治背著身走,雙手交疊在背後,“隻是想擋住而已。”  “哦。”沈希應了一聲。  對沈希來說並沒有為什麽,想做就做,他似乎完全不會理會別人是怎麽想的,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他對於外人保持著一種和我完全無關緊要的狀態。  這其實是一種很討人喜歡的狀態,因為沒有一個人喜歡被深究。  禦柱塔本身便在最繁華的東京,也是人數最多的城市,恰逢假期,路上相當多的人在等待紅綠燈,太宰治一時興起帶著沈希一路往人最多的地方走。  跟隨著人群一路走過去,很快便看到一個足夠現代化的大都市。  “和我們的霓虹不太一樣。”太宰治看著周圍,“蘇醒以來一直都在病房裏,也沒有去觀察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但看上去……像是在未來。”  不管是周圍的科技還是那些懸浮的列車,都不是他們所在世界能夠生產出來的科技。  沈希對於這些所謂的科技沒多大興趣。  “啊,那個!那不是那個東西嗎?”太宰治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東西,鳶色的雙眼亮晶晶的,一副找到了稀世珍寶的樣子,“沈希,看那個!”  沈希順著太宰治的視線看了一眼,是一個小商品店,全透明的玻璃能夠看到裏麵的物品。  “就是這個,好懷念啊。”太宰治趴在玻璃上看著那東西,“時間膠囊。”  “那是什麽?”  太宰治笑著和沈希科普,“就是那種,在過去把自己重要的寶物埋進地下,等幾年後挖出來的東西,我和織田作、安吾一起埋過。”  “埋的什麽?”沈希有些好奇的文。  “一張照片。”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眼中帶著溫和,“那是我們最後也是唯一一張合影,好像還有其他東西,但是我忘記了。”  沈希對於太宰治的朋友了解的不多,唯一接觸的隻有阪口安吾,織田作也隻出現在太宰治的口中。  但如果是唯一一張合影的話,一定很珍貴吧。  ……  周圍都是熙熙攘攘的聲音,太宰治看著周圍眨眨眼睛,片刻後他拍了一下沈希的肩膀。  “做什麽?”  太宰治指著前方,“快看沈希!那裏有賣棉花糖!上次你沒有給我買的棉花糖!”  “你是小孩子嗎?”  “沈希說過要給我買,我好不容易才吃一次,沈希難道是騙我的嗎?我好傷心啊!”太宰治順便擺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似乎馬上就要哭出聲來。  “我一定會因為傷心而吃不下飯,然後餓死街頭,好淒慘啊沈希,我馬上就要死了,還不是和小姐姐殉情而死,這都是因為沈希不給我買棉花糖的原因!”  沈希:……  看著沈希因為說不過他所以隻好擠在小朋友和女孩子中間買棉花糖,太宰治嘴角微微翹起,接著他才轉頭看向另一條巷子。  一個熟悉的男人站在巷子末尾看著他。  周防尊。  “我記得你。”太宰治往前走了兩步,“赤王?”  周防尊懶散的看了他一眼。“啊。”  這就算是回應了。  他嘴裏叼著一根煙,但卻沒有點燃,一向不需要打火機便能點燃煙的赤王忘記自己能力消失,於是隻好叼著煙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你的恢複能力很強。”周防尊將煙從口中取出,聲音慵懶,似乎隻是隨口一說,“他們似乎覺得石板的事情和你沒有直接關係。”  周防尊想起那幾位王權者的討論,“你很厲害。”  太宰治衝他笑了一下,“上位者是一種傲慢的生物,他們總是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當然,赤王是個例外。”  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和那些人合作而已,周防尊將扔到地上的煙碾碎,對他來說,石板在或者不在都沒有任何影響,吠舞羅,不,應該說是他們,並不是因為力量才聚集在一起的。  或許是羈絆。  所以即使他察覺到不對勁也沒有開口表明。  太宰治看著他,片刻後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塊石頭如果消失的話,對你來說好處大於壞處,所以你覺得沒有必要提醒他們。”  “所以?”  “沒有所以。”太宰治歎了口氣,“就是說啊,我和沈希現在好慘,找不到回家的路不說還受了重傷,我不喜歡那個病房,冷冰冰的像是一個牢房,每次呆在裏麵就像是被監.禁一樣。”  周防尊等他說完,“你想說什麽?”  “可以收留我們嗎?”  太宰治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一直留在黃金之王那邊,作為一個統領全國的家夥來說,他的洞察力相當敏銳,太宰治討厭一直做偽裝,而且沈希一直留下會很危險。  畢竟沈希可以算得上是這個世界異能消失後唯一的鬼牌。  他的能力不能暴露,最起碼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在那個老人麵前。  比起黃金之王,選擇赤王的優點就很明顯了。  首先他並不在意其他人,為人冷淡沉默代表著他並不會在乎他們是什麽人會做什麽事情,而且,赤王這個身份會給黃金之王一個暗示,赤王是自己人,赤王會看好他們。  這才是太宰治想要的。  “嗬。”對於太宰治的算盤周防尊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沒有興趣。”  當然,對於這個太宰治之前便算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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