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奉國王之命要給你腳底揳上釘子,可現在見到你後卻不忍下手,你如若愛我和兩位兄弟,明日緬軍出戰,你就不讓他們套上韁繩。見到營中象、馬、人等就到處亂撞。你能照此行事,我們三人才能保全性命。”巴格瑪點了點頭,眼中流下了淚珠。菩格多和瑪博道:“明日即將開戰,陛下就是為了讓巴格瑪上不了陣才派我們來弄壞巴格瑪蹄子的。現在你竟然違抗命令,後果如何,你自有數,千萬別牽連我們。”說畢便回來了。亞紮底律王派他們三人去敵營後一直沒安息,正等著他們歸來。夜三更後,三人回到營中。國王問:“爾等是否遵命辦妥?”象首兵鄂邊將自己如何吩咐巴格瑪之話說了一遍。國王聽後大怒,扇了他一記耳光道:“朕本想你們依朕之命行事,待事成後厚賞於你,現在你那象若不照你說的去做,朕就將你連同你的妻孥全部燒死!”說畢將他監禁起來。國王進行部署,加緊練兵,準備1月4日(公元1416年3月1日)水曜日出戰。


    彬尼亞達馬亞紮王子騎“門”象站立在軍前,1萬名執黑長矛的護象卒舉1000塊黑色盾牌,身著皂色軍服列隊於後。亞紮底律則乘坐“仰”象、飾金象鞍與紅寶石鞍穗,舉金色旗幡,帶1萬無敵金長矛及1000塊金盾牌,張白傘,內傅德門拜格曼坐在象鞍中央為象中衛士,擂起戰鼓,恰似那神兵天將,在毛格乃地區布陣練兵。國王右側是登大臣騎“象王之子”象,率士卒千餘。左側為摩訶德門大臣乘摩訶瓦棟象,率士卒約800,王子彬尼亞仰率士卒千餘,乘巴綏拉曼象,埃蒙德亞則手捧金刀侍奉王子身旁,彬尼亞德拉王子乘底裏馬貢象率士卒萬餘打著金把白傘,在達拉城邊列隊,德門阿瓦乃則乘鄂葉內象,率士卒2000列隊於彬尼亞德拉王子身旁。明耶覺蘇瓦聞得亞紮底律駐在賈德壘,便在議事廳與大臣們商議。亞紮丁堅奏道:“打仗猶如蛋中雞雛,黑白難以捉摸。凡事要與眾將商議,萬萬不可疏忽大意。”


    色林侯杜因登西也奏道:“亞紮丁堅言之有理。”但明耶覺蘇瓦仍與文武大臣整日吃喝玩樂。亞紮底律練過兵後命令登大臣道:“卿不是作過保證,要讓明耶覺蘇瓦出戰嗎?現在卿須設法使其出戰。”登大臣騎上一匹帶金鞍象轎的母象,打上紅傘,帶四五頭母象,七八百人,手提筐、鏟、刀、竹、繩等來到祖伯德甘的明耶覺蘇瓦營地不遠,讓士兵測量地麵,拉上繩子,並打下竹樁。明耶覺蘇瓦在帳中見此情景,問:“咦!孟人,到此何幹?”孟人答:“王派足智多謀的元帥前來包圍明耶覺蘇瓦的部隊,正分派在下幾個做事哩!”明耶覺蘇瓦聽後對眾大臣道:“我們這次前來,目的就是要打垮孟王,怎能反被他包圍?我要出去!”說著便命人套上戰象鄂漆開,並命令眾將道:“爾等都各回軍營,套上戰象、駿馬,趕上前來。”眾將紛紛回到軍中。平日,每天都讓鄂漆開象喝酒兩盆,那日卻餵了三盆。明耶覺蘇瓦也比往常飲酒更多。出戰前,他撫著王妃蘇明拉道:“我的愛妃!我要用武力將孟王的一切盡數繳來。每次作戰,我的戰象鄂漆開其鳴聲如鶴唳,就預示我將勝。孟養一戰,其聲如鶴唳,故我攻下孟養。若開一戰也是因耶妙蘇瓦鳴聲如鶴唳而獲勝。現在,鄂漆開的叫聲又似鶴唳,看來白古也難逃我手矣。”說罷走了出去。讓美都侯騎上巴格瑪象。他下令催眾將領、大臣套好象馬後迅速趕來。讓鄂漆開象又喝了酒,還自吹自擂誇耀了一番後,騎上戰象,讓內傅南達都利亞坐在象鞍中央,命1000名撣族格禮人士卒,穿上一色皂色短袖長褂,護象兵均手執無敵金槍。命撣族孟養人執金盾1000,每人身帶3支短矛。命1000名緬族士卒頭戴金盔,身穿金甲。並3000騎兵布置就緒後擂過三通戰鼓,隻等鄂漆開象一到便出寨。立即命所有兵將一起出擊。格禮侯騎耶波東象率戰象50、駿馬700、士卒5000隨明耶覺蘇瓦出擊。若開王乘漆妙蓋象率戰象50、駿馬500、士卒1萬出發。其餘眾將也紛紛套上戰象戰馬,浩浩蕩蕩湧出寨門。美都侯德道榭套上巴格瑪,跨上象背,當此象離開拴象柱後便顛動身子,將背上的美都侯摔倒在地。接著巴格瑪象見象即撞,遇馬就頂,逢人便挑,頓時軍中大亂,大軍無法追上明耶覺蘇瓦,滯留在後。


    * * *


    [1] 原文誤寫成彬尼亞巴仰。查前後文均無彬尼亞巴仰,疑為彬尼亞仰之誤。


    [2] 此處所述與下文所述矛盾。依理推之,似乎此處有誤應依下文所述。“王乘金鞍象打白傘部下一律金色,而王子彬尼亞德馬紮騎黑象,部下一律著皂色,持黑矛槍。”


    (177)亞紮底律於象背之上立誓


    亞紮底律在象頭放上金缽禱告道:“守護佛法五千年之神明:社稷原是父王白象之主所創。父王與明耶覺蘇瓦之祖在丁因立下誓盟,從此舊怨頓失,戰事寧息。我和明耶覺蘇瓦之父亦在卑謬瑞山道佛塔之前立過誓盟。蒼天作證,弟子所舉均是事實,請佛祖保佑我打贏此戰,抓住明耶覺蘇瓦。若弟子言語不實,則讓我敗於明耶覺蘇瓦手下。”禱告畢將誓水灑於地上。此時,明耶覺蘇瓦衝殺過來。格禮傑當紐率本部緊隨其後。格禮傑當紐所乘耶波東象正在發情期,聽得背後有馬聲便掉頭向後衝擊。混亂之中步兵、馬兵潰散,不僅未能趕上明耶覺蘇瓦,連整個部隊也潰不成軍。明耶覺蘇瓦率跟在身後的隊伍向兵分6路的孟軍進攻。他先擂響戰鼓,任憑鄂漆開象朝彬尼亞達馬亞紮軍攻擊,擊潰。接著又向彬尼亞仰軍攻擊,又勝。後又轉向彬尼亞江進攻,再勝。隨後又打敗亞紮底律軍。三位王子被殺敗後逃入林中。明耶覺蘇瓦接著向德門阿瓦乃進攻。此時,後麵援軍尚未到達,戰象已極度疲勞,於是駐足不動。德門阿瓦乃率3000人馬截住廝殺。亞紮底律的三位王子得知對方援軍未到,遂又組織戰象30頭再從林中殺出,圍攻明耶覺蘇瓦之戰象。明耶覺蘇瓦因無援軍支援,戰象極度疲乏,且象身之上有百餘處傷,疼痛之下,晃動身子,將明耶覺蘇瓦顛下象背。他的大腿被大象踩傷,站不起身來,隻得爬至塘邊鵲腎樹下。象中衛內傅之子南達都利亞已戰死,所率之馬軍、步兵亦大都傷亡,孟人見明耶覺蘇瓦已不在象背之上,便圍捕戰象,象被捕獲,審問象尾兵鄂訥道。鄂訥道道:“奴才也在尋找主人,但未尋見,現已不知去向。”亞紮底律道:“朕絕不怪罪甥兒,朕將視其作親子。”鄂訥道便奏道:“要想找到奴才之主,陛下隻須帶上繩索到林中去,逐棵樹下仔細尋找,定能尋到。”於是孟人在鵲腎樹下找到了明耶覺蘇瓦。他被大象踩傷後無法行動,被押送到亞紮底律處。亞紮底律道:“朕替你這位年輕王子難過。你可在這兒好好將息服藥養傷。愈後如若願意住在此地,朕將女嫁你,並封為王儲。若想回阿瓦,朕將派大臣送你回去。你盡管養傷便是。”言畢便給他藥物。明耶覺蘇瓦道:“我絕不食孟人之食,也不服孟人之藥。我早就發過誓,不打下漢達瓦底誓不回師。現在既然被你們所獲,我隻求一死,絕不屈辱保命,當人奴才!要殺要剮請便!”亞紮底律想明耶覺蘇瓦臨死也不變心,難免以後再來害我。於是當夜將其殺死。翌日晨,揚言他因被象踩傷,傷重而死。將他厚葬。明耶覺蘇瓦死於緬歷778年1月4日(公元1416年3月1日)水曜日。據說在明耶覺蘇瓦去世當夜,阿瓦有山合歡樹神顯身,稱明耶覺蘇瓦已死。眾將獲明耶覺蘇瓦死訊,清晨將噩耗寫成一信,做成紙環套在賓壘傑丁嘎亞紮飼養的禿鷲頸上放了出去。三時左右禿鷲飛抵阿瓦,高僧將噩耗送報明康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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