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助的警衛忙得焦頭爛額,嘀咕著“明明跟太宰都是同學,卻非要簽名,是個什麽事。”總之,光是安撫她們的情緒,就已經要花不少時間了。午夜切斷了通訊。監控室內,工作人員正在回報成果。“無異常。”“無異常。”“無異常。”滿屏幕放眼望去都是無異常。相澤消太擠了下眼睛,不用對鏡子看就知道,他眼睛裏的血絲變得更多了。[沒辦法,我可是有幹眼症的人啊,長時間盯著電子屏幕看,一定會產生不良反應。]手在衣服口袋中摸索,卻隻摸到了柔軟的布料。[嘖,眼藥水又用完了。]“!”介於堅硬與柔軟之間的羽毛摩挲他的手指間,低頭一看,在便利店就能買到的大眾滴眼液靜靜地躺在羽毛上。“因為不知道什麽好用,就買了誰都能用的生理鹽水滴眼液。”耳麥頻道切換成了雙向對話模式,霍克斯說,“據說成分跟人體分泌的眼淚相似,如果隻是緩解幹眼應該沒有問題吧?”“不要崩得太緊了,橡皮頭。”他說,“我們可是一隊的。”……東京站,5:05 pm,陰。“真可惜啊明美醬,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因作者發布會等一係列事,太宰暫居東京,今天是絕對回不了靜岡啦,而渡我被身子,本來就是東京人。小早川明美說:“沒辦法,靜岡的家裏有些事要處理。”她說,“等周末過去就能再見了,太宰君。”隨後對渡我被身子點點頭說,“再見,渡我學姐。”ic卡刷過機器,明美頭也不回地進了jr站,午夜對她一點兒都不擔心,小早川明美的身份早就過了明路,即使沒有英雄保護,警察局甚至可以專門拉一個連排的警力保護她。歸根結底,她是小早川局長的侄女,又考入了東大附中,甚至有傳言小早川想要培養她,承自己的衣缽。與東京警察局的人合作一陣子,諸如此類的閑言碎語總會在有意無意間傳進耳朵裏,當然了,午夜對此也沒什麽意見,最多不過是感歎一句“小早川局長的侄女,相當優秀啊”。英雄有英雄世家,政治家有政治世家,想要扶持小輩走上相同道路的先代比比皆是,爭氣的小輩卻不見得有多少。東京站很大,人來人往,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比比皆是,想要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隱藏自己很簡單,更何況易容後的午夜頂了一張名不見經傳的,沒有存在感的臉。她小心翼翼的,盡可能地湊近太宰治他們,將二人的對話收在耳中。“好了好了,明美醬已經走了。”太宰伸了個懶腰,風衣的下擺隨他的動作而動,而渡我被身子,又有幾縷頭發絲從她淩亂的花苞頭中跳出來,這時,渡我被身子的腦袋擺動了一下,讓午夜成功捕捉到她半張臉瞬間的表情。[她的表情,怎麽回事。]閃電般瞬時的顫栗劃過她豐美的軀體,渡我被身子的笑臉突兀卻牢固地印在了她的腦子裏,微弱的扭曲感像是雨後抽藤的爬山虎,纏繞在她的腳部地段,堅定地捆綁著她的軀體,一路向上生長,最後停留在了心房的位置。[太不舒服了。]她想。[那個笑容,太讓我不舒服了。]太宰說:“你還是笑起來可愛,渡我醬。”他甚至伸出手,在她跳動的頭發絲上觸碰了一下。這動作實在是太曖昧了,如果是熟悉太宰的人看見,譬如綠穀之類,還會在心中嘀咕一聲‘太宰同學不是潔癖嗎,怎麽會主動觸碰其他人’。午夜是不知道的,她對太宰的了解僅限於字麵上的“少年英才”“足智多謀”,所以此時,湧上她心頭的是大多數女性都會從心底迸濺出的,同仇敵愾的火焰。[這家夥,竟然劈腿了嗎?][最低啊,劈腿的男人!]而渡我被身子,以太宰所在的正麵角度看她眨巴眨巴眼睛,蒙在瞳孔上的那一層淡藍色的光,像是被打了一拳的玻璃鏡麵,嘩啦一聲就破了。她恍惚了一瞬間,就連讓午夜生理性不適的變態的笑容也消退了會兒,但等她回過神來時,嘴角上揚的弧度來得更大,眼睛眯成了向下的月牙,她的牙齒,她的喘息,她暫存在臉頰上的紅暈都訴說著渡我被身子此刻心情的不同尋常。“感覺怎麽樣?”太宰意有所指地詢問。“感覺……”渡我被身子忍不住伸出舌頭,在濕漉漉的嘴唇上舔了一圈,她實在是太激動了,連成串的淚珠子突兀地從右半邊的眼眶中滑落,順著臉頰一路向下,幾乎深入了脖頸中。就算是在東京站中,他倆也太特殊啦,夾著公文包的上班族們放慢了腳步,用眼角的餘光記錄下這對怪異的男女。[是被甩了嗎?][哎,這個校服……][在公共場合,嘖。]“我感覺……非常好。”渡我被身子流著眼淚露出絕對異常的笑容說,“我從來沒有這麽好過。”“一起去咖啡館吧,治君。”……銀座,5:35 pm,陰。“情況怎麽樣?”幾乎過五分鍾,相澤消太就要詢問情況如何,每一位學生都順利回到家了嗎?有異常情況發生嗎?有人被綁架了嗎?“藤田已順利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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