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穀倉翔太說,“是我的,遠房侄女。”“她可想來蓮山鎮了。”“是嗎?”富集樂嗬嗬說,“那讓她在這裏好好玩。”“會的會的,謝謝您了。”[現是一月,距離四月還三月。][對自己說,那等看完櫻花再死也遲吧。][等夏天,們起去九州看荷花吧。]麵對連綿的荷塘,十裏綠意的沃野,心野長枝張開了嘴,無聲地呐喊:“—— ——”[我是心野長枝][大山先生,你看見了嗎?]#事件:長枝山竹,完。#[身體:太宰治][同步率:90%]第30章 四月。“親愛的太宰同學:很榮幸通知你,你已被東大附中錄取,請您核對附錄清單,在開學前購置好需要的用品。開學時間為4月11日,望能準時入學。東大附中校長:上杉跡尋”“附錄清單,我看看我看看。”與雄英高中不同,身為百年名校的東大附中保持著古老的做派,就算是送錄取通知書,都是以書信方式告知,現代少見的牛皮紙信封被投放至公寓的信箱中,封口處還蓋了一代表未拆封的小小紅章。太宰對信件主體部分興致缺缺,他雖然還是笑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早就料到結果的信件無論如何也無法掀起他的情緒波瀾,反倒是附錄讓太宰很感興趣。他才不會拿裁紙刀把信封口裁開,印紅章的封口被撕得歪七扭八,狗啃似的,信封口倒扣朝下,他抄著信封在半空中,好好搖晃幾下,掉落幾張清單。“這是,校服的尺寸統計?”太宰撚起紙張細細打量,恰巧長枝從他身後走過,多瞥了眼校服清單,不由睜大眼睛感歎道,“竟然有七套校服!”枝俏子,也就是心野長枝身穿一襲水藍色居家長裙,瀑布似的長發披散在腦後,她精通修剪頭發的技藝,給自己剪了排年輕女性常有的齊劉海,此時略施粉黛,站在太宰身後,即便是再熟悉她的客人見到此時青春靚麗的少女都不一定能認出長枝就是枝俏子。“正常學校的話,不是隻有四套校服嗎?”長枝好奇地詢問,“兩套替換的夏裝,兩套替換的秋裝。”太宰說:“折寺中學的話確實是這樣,不過折寺隻是最普通的公立中學。”他說,“長枝醬對校服有研究嗎?”長枝說:“小時候看日劇的時候了解過一點,還有最近也看了點相關漫畫,”她露出向往的眼神,“jk製服真好看啊。”她受到的完全是古典的日式教育,不曾進過學校一天,而藝伎的培訓課程,也更加傾向於私塾。因長枝對校園生活十分好奇,太宰便幫她抽了張椅子,在客廳坐下。太宰家的客廳空空蕩蕩,用小莊的話來說,就是一點人氣都沒有,白色的橢圓形桌,白色的椅子,就算是再喜歡白色的人走進他家都會感覺到生理性的不適。但最近,屋內陳設稍有點改變,雖然桌椅顏色不曾變換,卻多出了幾枚彩色的坐墊,圓桌中間靜立一琺琅瓷花瓶,每日都會撞上花瓣上凝結著水珠的鮮花。“七套的話,多出來哪三套?”“就是冬季的兩套和禮服啦。”“冬季?”“好像是羊角扣大衣外套。”太宰又在倒出來的一堆紙張中翻找了會兒,“啊,有了有了,就是這種。”被他拿在手上的,儼然是校服的宣傳畫冊。等歌利亞端盤子出門時,就看見二人親親熱熱湊在一起,他左手右手各端了一個盤子,放烤得酥脆的麵包片,上麵抹了加熱後的起司和蟹肉屑。做法很簡單,先把麵包放在烤麵包機中烤好,把蟹肉罐頭打開剁碎,最後把烤好的麵包放在平底鍋裏,正麵淋上蟹肉碎沫,加起司,用橄欖油幹煎一下。“吃早飯了。”他看似是古板的日本男兒,卻意外地擅長做飯,太宰和長枝麵前各放一個盤子,隨後還給兩人倒上冰牛奶。“真香啊。”太宰捏起麵包片咬一口,耳邊傳來“咯吱”一聲脆響,他大加讚賞,“讓你住進來真是再好不過了歌利亞君,其他不說,光是這手烹飪麵包的手藝,完全能讓你以廚師的身份在社會上立足哦。”長枝默默咬麵包片,不言不語。歌利亞歎口氣說:“請不要打趣我,太宰老師。”他把冰牛奶往前一推說,“務必要把它喝掉。”太宰彎著眼睛說:“知道知道。”牛奶杯旁邊放了一把小湯匙,是給他抹平蟹肉的,但此時太宰卻偏偏將它放在牛奶杯中,如攪勻咖啡一般攪動牛奶,他的姿勢相當靈巧,若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湯匙的邊緣不曾與玻璃杯碰撞。心野長枝的眼神一飄一飄,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怎麽了,長枝醬。”太宰說。“沒什麽。”長枝說,“隻是覺得太宰老師的姿勢非常優雅。”她進一步解釋,“畢竟我的前一份工作是藝伎,想要成為合格的藝伎總是要學禮儀的。”日本的傳統禮儀隻在特定階層中傳播,一開始是公卿,隨後是高等的武士,最近的話則是被稱為舊華族的階級,長枝的老師祖上曾是舊華族,不知出於何種心態,傳下了在細節之處吹毛求疵的完整禮儀。[但那人的禮儀,充其量也不過是粗製濫造的刻板模仿,與太宰老師相比,就是螢火之輝與皓月。][所謂優雅的貴族,說的就是太宰老師這樣的人吧?]以她不算貧瘠的詞匯也無法形容出太宰通身的氣派,隻能說他定是出自教養良好的家庭,從小受到了父母的言傳身教,故而才能將湯勺拿得婉轉而輕盈,即便是轉動茶匙都充滿了魅力。“哎,是這樣嗎?”太宰說,“能被長枝醬這樣的美人稱讚,實在是太讓人高興了。”眼見著他還想說下去,歌利亞不得不出聲提醒道,“稍微快點吧,太宰老師,一會兒小莊編輯還要上門。”他說,“今天是約定交稿的日子,太宰老師一定不要忘了。”“該怎麽說呢。”太宰的兩根手指張開,呈八字型撐在下巴上,食指的前端微微彎曲,摩挲下巴尖兒,“在讓歌利亞君住進來前,完全想不到你是這種性格的人。”“什麽性格?”歌利亞自嘲,“老媽子?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