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問題是擔心就能過的了的嗎,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守衛甲也淡定了,示意門裏的動靜道:“不過宗主為了抓二少一個現行,還真是用心良苦了。”……確定守衛都已經注意到屋裏的動靜,自己又被追得氣喘籲籲,聶懷桑最後又竄到屏風裏去後,便癱在地上不動了,舉著雙手對遲了一步的聶明玦討饒道:“大哥大哥,我錯了,饒了我吧~”聶明玦停了下來第一反應便是蠢弟弟體力太差必須加強訓練,規劃完了才驚覺方才自己腦糊了一般追人,黑著臉咬牙切齒地喝道:“你跑什麽!”不跑難道等著被揍嗎?聶懷桑其實挺想這麽懟回去,但他慫啊,隻敢喘著氣道:“啊哈哈先前他們不是說在魏兄真的解決刀靈之前,大哥你最好平心靜氣的麽,我這是怕你虛火傷身,而且……”聶明玦心說我此刻也沒見少生氣,聽他說了一半又停住,瞪了眼道:“有話說話,婆婆媽媽地像什麽樣子。”聶懷桑閉了閉眼,隱去心中忐忑,接著道:“大哥你無緣無故出現在我這兒,大家還沒準備將無字天書一事對外公布的話,當然要找個理由掩蓋一番。”聶明玦行事磊落,對遮遮掩掩的行事向來不屑一顧,隻覺聶懷桑是彎彎繞繞多到腦子廢了,冷哼道:“在不淨世,我不想讓外人知曉的事,便沒有一個人敢抗令外傳,難不成你還懷疑聶家有內奸不成?”誰知聶懷桑竟是點了頭,小聲道:“內奸嚴重了,有二心之人卻不無可能。先前在空間裏也曾提到過,按我們聽到的所言,不過一兩年後 ,大哥你……前腳出事,後腳遺體被被人掉包換出,還有……部分甚至能藏到我們家祭刀堂裏,著絕對不是單憑金光瑤一人便能成事的?但假如有內應就說得過去了。自三尊結義後,金光瑤入不淨世都無須通報,更早前還在大哥你收下做過很得重用的副使,完全有安插收買內應的機會。便是沒有,待過了這個關頭,將聶家上下清理一遍,也算有備無患。”那些大喊大叫、恨不得人盡皆知的動作,掩蓋是一層,更重要的是引出這話才是真,而且在空間裏沒說完的話,還是他自己遞上由頭讓大哥挑明才好。還有,說白了,他就是不吝以最大惡意去揣測金光瑤,此時正好趁機挑動他大哥,若是這回真的查出些什麽,連帶如今的‘孟瑤’也能被他大哥猜忌甚至斬草除根就更好了。雖然眼下看來可能性似乎不大。聶明玦皺著眉聽他說完,也不可置否,將還賴在地上不起的人拎起來扔到凳子上,示意他繼續說。聶懷桑對此越來越戰戰兢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但又對眼下自家大哥的態度把握不住,又斟酌著說道:“蘭陵金氏煉屍場和手下有鬼道修士的事既然不欲暴露人前,按先前一起定下的計劃派人過去就行了;接下來夷陵老祖聲譽的恢複可以說是牽扯到四大家族的大事,雲夢江氏首當其衝,蘭陵金氏即將大變動不提,姑蘇藍氏不出意料的話,應當最快動作的一方,以他們家的行事作風,即便還有說服族中長老前輩等等關節要過,也是至多三天內就會公告含光君與夷陵老祖聯姻之事,到時候大哥你記得及時差人備禮送上門表示下支持。”聶明玦不解,清河聶氏什麽時候連別家聯姻都要上趕著插一腳了?就算有魏無羨刀靈一事在前,待大典時備足厚禮不就行了?聶懷桑知他所想,接著道:“畢竟大哥你,今天以前,還算是仙門百家中除了金光善以外,排名第一痛恨亂葬崗上的邪魔外道與溫氏餘孽的人,在魏兄的事上,先表明了態度才好免去更多麻煩。”聶明玦還欲再說些什麽,此時門外卻傳來下屬呼聲,片刻後人已至廳內,道:“宗主,啟稟宗主,二位長老有事相商,現下正在書房等候。”聶明玦道:“你先退下,我隨後便至。”下屬領話退出,聶明玦才轉身對聶懷桑道:“別以為你東拉西扯一通,我便能饒了你。”聶懷桑早料到自己這番不會被輕易揭過,表現得特別認命,“是,大哥,你先忙,忙完再來料理我也不遲。”聶明玦並不買賬,道:“拿上你的刀,給我滾去祠堂跪著,對著列祖列宗反省思過。”不等他說話,又點了門外守衛的兩人,指著聶懷桑道:“給我看牢他,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他踏出祠堂一步。”守衛躬身應‘是’,目送宗主背影遠去,又忽悠走好奇宗主什麽時候從練武場來二少寢殿的下屬,才進裏間向聶懷桑行禮道:“二爺。”聶懷桑此刻再不見自家大哥麵前的麵團模樣,對著兩守衛如此那般吩咐了一番,等他們領命出去後,才轉著圈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佩刀,一個人自覺到祠堂罰跪去了。這一跪,便是從炎陽當日跪到了日落西山。再次從瞌睡中驚醒過來後,對著牌位聶某人才猛然喊出聲道:“等會兒大哥你沒告訴我要跪上多久啊啊啊~”第2章 續二、再說聶明玦,自聶懷桑寢殿離去後,並未如往常般練刀後更衣,而是身著習武勁裝便去了書房與長老商討宗務,既然蠢弟弟要遮掩,看在他跑得那般辛苦的份上,他便賞臉順著遮掩下去罷了。一路上將此次天書奇遇中所獲信息理順,再將近期大小宗務按是否會受其影響的標準篩過,對於接下來要與長老們商討的事務大致有了底,聶明玦又差人通知除去已在等候的二位長老外的其他執事長老和心腹下屬一同議事。說是書房,其實裏麵早就找不出幾本書了,不淨世眾人倒更願意稱之為家主議事廳。廳內兩位長老當麵,上前欲秉其事,卻被行至首位坐下的家主抬手製止,於是心中疑竇更甚的二人隻能安靜地站在,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等人到齊的空閑間,聶明玦到底還是放不下弟弟那邊再次無果的談話。從前自以為了解的弟弟不過是個片麵,這樣一個幾乎快擺在明麵上的事實,像是在他心中壓了塊沉甸甸的石頭,連他這個做兄長的都被瞞的滴水不漏,如何不讓他鬱悶?隨手招來候在書房門外的下屬,讓人盯緊二公子寢殿動靜,有異來報。忽然想到一事,房中擺設已是極盡文雅意趣,懷桑還道有藏寶閣是怎麽回事。自公中撥去的月例、銀錢並未多少,又哪來的財力建的藏寶閣?還是等處理了手頭事務後,一並問問清楚的好。下首處二位長老對視一眼,所以,其實是二公子那邊出了事?……從家主書房退出的幾位長老及下屬一頭霧水,宗主今日臉色不知為何格外難看不說,早已定下的各種決議也突然變更,其中一部分更是改的南轅北轍,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變動如此之大,難不成修界是又要變天了嗎?隻是家主今日威嚴更甚,他們的意見都被駁回後,也無人再敢反對了。先前那兩位長老留了心眼,離得遠了著人一打聽,不得了啊,宗主今日竟是練刀到半途,卻突然逮到了二公子再次不著調的現行,又一次大發雷霆後,竟是氣到更衣也未及時!據傳宗主才走,二公子就有一批瓷器字畫被毀了,兄弟二人間火氣比以往都大多了。但是這些又與議事變更又有何關係?總不能都是二公子的意思吧?……底下人的各種猜測,聶宗主並無暇理會。處理了宗務,又及時交代心腹關於蘭陵郊外那處煉屍場的布置,讓人帶著信物出發後,聶明玦這才得出片刻空閑。正是此刻,聶明玦也收到了門生稟報聶懷桑令人毀了一些收藏的消息,略一思索便猜測,那些怕是孟瑤以前送的那些字畫了,沒想到竟然真的都燒了。看來他用來安置孟瑤的居所還是要換上一處才行。既然讓人來不淨世禁足,允諾性命無憂,還是多做些打算為好。又派人安排好進禁足之地的布置後,已是到了晚膳時分。恰在此刻,門生來報,斂芳尊到訪。聶明玦微訝,此刻離他們出了那處空間不過半天時間,這人竟已經到了?原以為至少也到等到明日上午的。聶明玦起身,帶人往不淨世前殿行去。……仔細算起來,分別不過幾個時辰,聶明玦再見孟瑤,卻有了種恍如隔世的錯覺。站在他麵前的這人,身上換下了金星雪浪袍,眉間也擦去了那點明誌朱砂,麵色還能看出受傷未愈的隱隱蒼白,好似真的回到了初遇時那般伶俐少年,隻是到底少了當初那般執拗朝氣,多了幾分世事沉穩。孟瑤這是在表明他回歸‘孟瑤’的決心,聶明玦自然看得分明,不由冷哼一聲,道:“希望不隻是表麵功夫,真心實意才好。”此時若真能懸崖勒馬、靜思己過,才真不枉自己與二弟一番心意。孟瑤不動聲色,道:“是,承赤鋒尊教誨。”聶明玦又問:“金鱗台上諸事可料理清楚了?”孟瑤道:“……已無礙。”到真的要離去的時候,他才清楚地認識到,在金鱗台上,除了他攬在身上的那堆破事,還有……阿愫,再沒有什麽好收拾的了。原來,那裏真的不是他的歸處。既如此,如今離了金家那爛攤子遠遠地也好,雖對那句‘不提了’依舊耿耿於懷,但他知道那些人不會讓他該稱之為‘父親’的那個人好過,也便罷了,隻是可惜不能親眼所見其下場了。聶明玦點頭,不再多說什麽,帶著算得上改頭換麵的孟瑤,外加對此不明所以的門生下屬一從,又往不淨世深處走去。一行人橫穿了整座仙府,又由後門出,再行出一裏路,一間五髒俱全的山間石屋映入眼前。此時已經月上枝頭、清輝漫天,在四周幾個小樹纖影憧憧之下,無甚稀奇的石屋四周倒顯出幾分趣味出來。聶明玦對孟瑤道:“此處便是你以後住所,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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