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妖怪被甩起失重的瞬間,醉月纏著藤枝的左手撫過妖怪的臉頰,下一秒那個瘋狂如野獸一般的妖怪身體一軟,就跌落了下來。“他中毒了?”的場靜司很清楚醉月那黑紅色晶石般荊棘的毒性。“毒也有很多種。”醉月總是一副沒有使出全力的輕鬆樣子,並且托住了中毒後瞬間閉上眼睛倒下來的昔日夥伴,“他隻是睡著了。”猙獰恐怖的妖怪閉眼睡去之後,夏目貴誌他們詫異地看見被醉月手臂托住的妖怪漸漸化成光點,等光點散去之後,原本的恐怖妖怪已經在他們麵前消失,轉而變成了一隻能夠被醉月抱在懷裏的白色小奶狗。“為什麽安倍晴明要讓自己的式神受這種苦?”夏目貴誌看了看睡著的小奶狗,又看了看醉月,眼神中有些擔憂,也有著不理解。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前天才遇到的扮鬼嚇人的妖怪“葵”就是八年未見的岩石妖怪醉月。醉月是他外婆玲子的結拜姐妹,這麽一算竟然也是他的祖輩!而且……醉月竟然是傳說中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式神?舊教學樓下麵封印著的式神,竟然是安倍晴明死後失控的式神之一?夏目貴誌還沒想明白醉月是不是和被封印的妖怪一樣,至今都在尋找著安倍晴明的轉世,並且不願意解除契約……醉月就已經讓發瘋了的式神睡了過去,還變成了無害的小白狗?“這是式神自己的選擇,至於安倍晴明……”醉月無奈地笑了笑,“其實我曾經找到過幾次安倍晴明的轉世,他似乎隻有命不久矣的時候才會恢複那個半吊子陰陽師的記憶。”“醉月!”也就是在醉月有些出神的時候,的場靜司竟然衝過來,直接抓住了醉月的手腕!醉月先是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很大的力道緊緊抓著,然後才發現的場靜司此刻的表情有些奇怪。平日裏,醉月所認識的的場靜司總是麵露笑容,但笑容似乎總是的場靜司習慣性的偽裝,他在醉月麵前總是隱藏著自己真實的想法,甚至用避免直視來讓醉月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但此時此刻,的場靜司沒有被符咒藏住的眼睛就這樣直視著醉月,臉上沒有露出笑容,反而看起來有些生氣。“所以,你們一族女性被人類異性碰觸五分鍾就會自然受孕這種事情……也是你隨口胡謅出來的謊言?”的場靜司盯著醉月看了一段時間後,不怒反笑。“怎麽會呢?”身為妖怪,醉月自然不可能因為人類的話而感到心虛,就算有一點點心虛也絕對不會被看出來。所以醉月的笑容依舊美得如沐春風。“那我這樣抓著你算不算是身體接觸?”的場靜司也回以笑容,並且直接拽起醉月的手腕,怎麽都不放手。“……”“我很好奇五分鍾之後會發生什麽。”的場靜司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咳咳。”醉月難得沒有甩開“討厭的人類”,戰略性地咳嗽了兩聲之後,略有些心虛地說,“我確實沒有說謊,不過就算你繼續抓半個小時,也什麽都不會發生。”“哦?”“請允許我再次重複一下我所說的話。”醉月眯眼笑著,“我們一族的女性,與人類異性身體接觸五分鍾之後,就會自然孕育靈力強大的後代。”醉月特地在“女性”和“人類異性”在兩組詞上加重了語氣。不過的場靜司,甚至目瞪口呆的斑和夏目貴誌似乎都對此沒有發現。隨著的場靜司抓著醉月手腕的時間不斷延長,兩位旁觀群眾甚至忍不住開始關注醉月纖細的腰肢。“所以?”的場靜司挑眉反問。於是,下一秒的醉月嘴角漾起了迄今為止的場靜司見過的最亮眼最風姿萬千的笑容——“我是我們一族唯一的男性。”第18章 我是我們一族唯一的男性!我是我們一族唯一的男性!我們一族唯一的男性!唯一的男性!男性!“男性?!!!!”斑和夏目貴誌的喊叫聲響徹整個石室,幾乎要把已經暈死過去的土禦門烈喊活過來。的場靜司……整個人已經完全僵硬了。“你不會又在說謊吧?”斑覺得自己眼角都已經開始抽抽了。“需要我證明給你們看嗎?”醉月說著,將一隻手抱著的小奶狗托付給夏目貴誌,然後真的伸出另一隻手拽住了原本就已經不停沿著肩膀下滑的和服領口。夏目貴誌忐忑地捧著睡著了的小奶狗。“不·用!”的場靜司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那兩個字,抓著醉月的手幾乎想要按進對方細膩的皮肉中。醉月的另一隻手從領口鬆開,順便從自己被抓著的手中接過那把黑色的折扇,輕輕在的場靜司的手上敲動一下。的場靜司的手不受控製地鬆開。“哈哈哈哈哈哈!”不一會兒,的場靜司竟然掩麵大笑了起來,“的場一門千方百計地設計你這位大妖怪,若是其它妖怪恐怕已經丟了百十條性命,的場一門的老頭子還以為遇到了怎麽招惹都不會記仇的珍惜物,卻沒有想到你的底牌一張張翻開竟然會這麽驚心動魄!”“哈哈哈哈哈!”的場靜司又大笑了好幾聲,似乎是在用自己陌生的方式宣泄些什麽。醉月默默從的場靜司身邊走開幾步,然後轉身向石室外走去。“這個除妖人怎麽辦?”斑說的自然是還暈倒在牆邊的土禦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