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友人帳嗎?如果每天都能遲到珍肴齋的點心和這樣的美酒,友人帳什麽的……嗝!”“酒呢!怎麽沒有酒了?”夏目貴誌趕到的時候,怎麽都找不到斑的身影。後來在旁邊幾個熟悉妖怪的指引下,才找到了鑽進大酒壇裏出不來的貓咪老師。也許是因為吃太多了的關係,貓咪老師原本就圓潤的肚子越發壯觀,夏目貴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從酒壇裏“拔”出來。處於對貓咪老師腸胃的擔心,夏目貴誌隻能一邊拖著斑,一邊無奈地幫忙揉肚子。“夏目?”醉眼朦朧的斑隱約認出了夏目貴誌,“從今天開始葵就是我的小弟了!以後他就是你叔叔!”“……”夏目貴誌看得出來斑已經徹底醉糊塗了。既然這隻貓已經沒救了,不如我們……夏目貴誌剛剛拒絕了中級妖怪遞過來的酒碗,又聽見旁邊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那個半吊子的混蛋陰陽師!”一轉身,夏目貴誌就看見穿著同樣校服的神秘少年“葵”盤腿站在那裏,清秀白皙的小臉已經醉得通紅,他的麵前隻放著幾枚果子,還有手中一碗又一碗被中級妖怪們續上的酒。“那個半吊子啊,就是個蘿莉控!看到清清純純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就走不動路,連那是我的擬態都看不出來,不是半吊子又是什麽!”醉月今天顯然也喝多了,“真不知道我為什麽還要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他也認不出我。”“小弟,那種半吊子有什麽好的。”斑舒服地躺在夏目貴誌的懷裏,“想當式神的話,下次我給你介紹一個,比你那個半吊子厲害的除妖人到處都是。”“葵先生。”夏目貴誌有些擔心地看著醉月,“天色不早了,我可能要帶著貓咪老師下山去,不如我們一起……”“你們先走吧。”醉月靠在樹旁,一口喝盡了碗中的酒,帶著醉意的雙眼看向夏目貴誌。那一刻,夏目貴誌總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麽時候見過那樣的眼神。作者有話要說:本文中,大家耳熟能詳的角色不會突然變成安倍晴明的轉世,還請放心。本文的主角依舊是獨一無二的皮皮月,除了個別世界某人存在感強烈之外,其他時候專注皮皮月即可。第13章 的場靜司的賬戶收到珍肴齋的扣款提示的時候,就知道醉月離開的場家之後大概去了哪裏。也不知為什麽,的場靜司下山去了一次珍肴齋,從店員口中知道今天最大的一筆生意,是他們幫著客人送去三隅山下的。等的場靜司沿著山路登上三隅山後,才意識到自己在一個不可能的“式神”身上耗費了太大的力氣。對於一個除妖人來說,個人所擁有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沒有人能拒絕一個近乎完美的“式神”。雖然這個“式神”異常強大難以收服,但也正是因為她的強大,因為她在妖怪當中堪稱完美的外表,因為她與人類之間無礙的交流,因為她身為妖怪卻似乎精通符篆之術……沒有除妖人可以抵抗那種誘惑。的場靜司也不行。但現在,就連的場家近乎壓箱底的強製符咒都沒有對醉月起作用,甚至可能一開始就已經被醉月發現了發簪中的秘密。在這種情況下,醉月會變得比以往更加危險,並不再適合的場靜司繼續靠近。可等的場靜司回過神的時候,他卻已經站在了三隅山的山路上,循著熟悉的酒香一路向靠近山頂的方向走。夜色漸深,看著月光下山路上斑駁的樹影,的場靜司低頭思忖片刻就準備轉身下山,清楚自己在找到另一個收服醉月的辦法之前,不該繼續頻繁地與她接觸。這種時候,的場一門隻需要做一個安安靜靜的提款機就可以了。的場靜司剛剛下定決心原路返回,卻突然看見一枚紅色泛著光的蝴蝶從眼前飄過。黑暗中甚至可以看清楚翩飛的蝴蝶翅膀上勾勒著的紅色紋路,整隻蝴蝶不像是真實存在的生命,反而像是月光下幻覺的產物。就是這樣一隻蝴蝶,牢牢吸引住了的場靜司的視線,使得原本準備下山的他不知道為什麽就跟上了那枚紅色的靈蝶。紅蝶一路向山上飛,的場靜司也鬼使神差一般向山上走。一路走到三隅山的山頂處,那裏隻有平地和一些低矮的樹木,月光沒有任何遮蔽地映照而下,讓原本聚精會神盯著紅蝶的的場靜司回過神來。但緊接著,又出現了讓人難以忘記的一幕。紅蝶輕盈地飛至山頂空地距離月光最近的地方,然後翩然而落。可就在泛著光的紅蝶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竟然眨眼就化作穿著黑底紅紋和服的醉月,赤足在地麵輕點,在月色下扭身,寬袖在風中舞動,輕轉間風姿萬千。月下的醉月閉著雙目,嘴角帶著淺笑,雙頰卻因為醉意而染上緋色。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黑底紅紋的折扇,在轉身時向下輕點,一枚又一枚紅色的靈蝶繞在醉月身周,又漸漸在月光下化作黑紅色的光點,如螢火蟲一般飛遠。紙扇輕展,卻被醉月隨手丟向一旁,在落地的一刹那同樣化作黑紅色光點,在醉月的身周環繞不去。從袖中找出私藏的一壺美酒,醉月直接坐倒在月光下,抬起酒壺敬天上盈月,然後一飲而盡。的場靜司能夠感覺到醉月真的醉了,因為這個強大的妖怪甚至沒有發現他這個小小除妖人的靠近。如果這個時候走上前去,將醉月扶住,說不定五分鍾的身體接觸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但是……的場靜司莫名地笑了一聲,轉身離開,沒有多說任何話。醉月是真的醉了,但他還不至於發現不了人類的靠近。所以在感覺到的場靜司並沒有去而複返之後,他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趴在一旁突起的岩石上,使得月光靜靜照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沉沉入眠。在夢境中,醉月似乎依舊是最初那隻小小的蝴蝶,時不時停留在某個陰陽師的窗口,時不時停留在對方攤開的書冊上。那個陰陽師從未不耐煩地將蝴蝶驅趕開,但也從未與蝴蝶說過話,隻是每次輕點蝴蝶脆弱的蝶翼,如泉水一般清冽的靈力流入蝴蝶的身體,很舒服,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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