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冰說不動他,隻能妥協:“好吧,那媽媽一會和爺爺奶奶商量一下。然後再跟爸爸說,讓他下午把鋼琴搬過來。”


    傅語冰說完,又想到課外班的事情。她征詢蘇雲錦的意見:“媽媽可以給你報鋼琴班,當然,也可以請老師來家裏教你。你更喜歡哪一種?”


    蘇雲錦果斷應道:“媽媽,你給寶貝報鋼琴班吧,這樣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學。”


    傅語冰點頭:“好啊,那媽媽下午找找看哪家鋼琴培訓班比較好。”她說這話其實有些心虛,,因為她此前從未研究過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適的?


    蘇惟年中午果然沒有回來,傅語冰帶著蘇雲錦去了樓上吃飯。


    自從傅語冰懷孕,於海瑤就開始給她做營養餐。有時候即使她有事不過來吃飯,她也照做不誤。


    傅語冰每天吃著花樣不同的營養餐,心裏很是熨帖。像蘇父蘇母這樣開明、好溝通的公婆,真是非常難得。隻是傅語冰沒想到,開明的公婆,在她提出要給蘇雲錦報鋼琴班時,竟然提出了反對。


    “語冰,雲錦寶貝還這麽小,小娃娃就應該好好享受童年的快樂啊。再說了,惟年不是會彈鋼琴嗎?一家有一個會就行了,學那個多辛苦啊,別累著我們雲錦寶貝。”於海瑤不讚成地說道。


    蘇盛麟就更直接了:“我們家不用從小就進行精英教育,一切順其自然。”


    他這話要是被蘇惟年聽見,指不定就要立刻反駁:不實行精英教育?那為什麽從小對我那麽嚴厲,課程排得滿滿的?這算什麽,區別對待?


    傅語冰此刻深深體會到了隔輩親的真理。她無奈地對兩人解釋:“爸媽,其實我和惟年本來也是商量過這件事的。跟你們一樣,我們也覺得給孩子報太多課外班不好,所以哪怕身邊有很多朋友質疑,也依然堅持己見。”


    “那怎麽這會改變主意了?”於海瑤問道。


    傅語冰笑看蘇雲錦:“是雲錦自己想學,說是要和他爸爸一樣厲害呢。”


    蘇雲錦這時脆聲說道:“嘿嘿,爺爺奶奶,是寶貝自己想學哦!寶貝還想讓爸爸把鋼琴搬到這裏,以後每天彈鋼琴給你們聽,好不好?”他膩在蘇父蘇母身邊撒嬌,惹得他們哈哈大笑。


    兩人畫風一變,馬上倒戈。


    於海瑤道:“雲錦乖孫真貼心,知道給奶奶彈鋼琴聽了。”


    蘇盛麟接著道:“不錯,有上進心,知道主動學習,爺爺支持你!”


    所以,他們就因為蘇雲錦的一句話同意了?還真是......區別對待啊!


    於海瑤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笑著對傅語冰道:“語冰,既然是雲錦想學,我們肯定得讚成啊。今天就找人把惟年之前的鋼琴搬上來。我以前也會彈幾首曲子,到時候和我們雲錦一起再學習學習!說不定雲錦還能做我的老師哦。”


    這席話引得幾個人哈哈大笑。


    於海瑤是個行動派,吃完飯,她就聯係了幾個朋友,托她們幫忙谘詢鋼琴班的事情。傅語冰幾次說自己可以上網查,都被她拒絕了。


    “你工作也不輕鬆,這點小事我就能解決,你不用操心了。等她們把推薦的機構發過來,我們再一起看看,選一家就行。”


    傅語冰心裏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確實挺害怕做這種篩選工作的。


    下樓時,蘇雲錦賴著不想走,傅語冰隻能一個人回去。她邊走邊給蘇惟年打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了。


    “喂,寶寶?”


    “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蘇惟年笑著說:“學好了?這麽迫不及待?”


    這男人,不會一上午就想著這個了吧?她沒好氣道:“你等著吧,保證給你個大大的驚喜。跟你說個正事,雲錦說他想學鋼琴,中午和爸媽也提了,他們都讚同雲錦的想法。”


    “你怎麽想?”蘇惟年最關心的似乎是這件事。


    “本來想著不讓他太辛苦的,但是雲錦確實是自己想要學,所以我覺得還是答應他。還有啊,你的鋼琴,得貢獻出來了。”


    蘇惟年“哼”了一聲:“那台鋼琴對我來說,有特別的意義,重新給他買一台好了,別搬回來。”


    傅語冰不滿:“什麽意義比兒子都重要?”難不成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故事不成?


    “當然重要,畢竟,它可是見證了我首次求婚被拒的。我要一輩子留著它,但是不想再看見它。”


    傅語冰失笑:“所以當時你死活不同意把鋼琴一起搬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蘇惟年沉默以對。


    傅語冰見他不說話,樂得不行:“行啦,找人搬回來吧。我都嫁給你了,也得讓它知道是不是?”


    蘇惟年仍不答應,他道:“想讓我同意,也不是不行。你今天下午和我去那邊房子,我要重複那天的情景,讓它刷新一下記憶。”


    傅語冰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表示拒絕:“我不要。孩子都打醬油了,你還求婚?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蘇惟年笑得不懷好意:“去嘛去嘛,我們都多久沒去那邊了?就當是重溫舊夢,懷念一下曾經的我們。”


    最終,在蘇惟年的百般糾纏下,傅語冰點頭答應。


    “說好了,看完就回來,你可別搞什麽求婚。還有,搬鋼琴的人今天也得一起過去,最遲晚上就把它搬過來。”


    “嗯嗯。”先答應再說,至於到了那邊會有什麽變化,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哇哦~~~來啦


    第65章 圓夢:新記憶覆蓋舊記憶。


    傅語冰給蘇惟年打完電話沒多久,他就回來了。一進門就“寶寶、寶寶”喊個不停,吵得傅語冰隻能從書房走了出來,沒好氣道:“喊那麽大聲做什麽,我又不是聽不見。”


    蘇惟年示意傅語冰看自己拿在手上的圓形東西:“我直接把包裝都拆了,就等著你的‘心’了。”


    傅語冰一看,他手上的東西原來是一個魔尺,此刻它是一個球體。她從蘇惟年手中接過,笑著道:“那你閉上眼睛,我給你變個魔術。”


    蘇惟年心裏樂開了花,嘴上卻道:“這麽神秘?行,聽你的。”他笑嘻嘻閉上了眼睛。


    傅語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他真的什麽也看不到了,這才道:“別睜眼啊,馬上就好。”


    她手中快速翻轉,很快就做好了學了一上午的造型。


    “好了,睜開眼吧!”


    蘇惟年興奮地睜開眼,向傅語冰手中看去。下一刻,他呆呆地指著她拿著的造型問道:“請問老婆大人,這是什麽?我要的“心”在哪?”


    “說答應給你轉“心”了?我可是特地學了這個形狀送給你,怎麽,你不想要?”傅語冰故作生氣地盯著蘇惟年,仿佛隻要他敢說一個“不”字,她就會大發雷霆。


    在傅語冰麵前,蘇惟年向來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果斷收起疑問,帶著欣賞的目光拿起那個不明造型。


    “老婆,你真厲害,這造型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樣。”雖然不知道它是什麽,但誇一誇總歸沒錯吧?


    “哦?那你說說看,它是什麽?”傅語冰似笑非笑說道。


    “額……”這可真難倒蘇惟年了,他看來看去,實在也沒看出來這東西像什麽。


    傅語冰見他吞吞吐吐不回答,“哼”了一聲道:“難道它不像小狗嗎?你竟然看不出來?你……你還笑!”


    “寶寶,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這就是活生生一隻狗嘛。你看這耳朵、這側麵線條,剛剛是我眼花,沒看清楚。”蘇惟年忍笑說道。


    “好了,不跟你鬧了。”傅語冰言歸正傳,再次和蘇惟年說了蘇雲錦的事情。


    兩人商量著等會就開車去之前的房子那,找人把鋼琴搬過來。


    蘇惟年心裏憋著壞招,就等著一會使出來。他不動聲色載著傅語冰到了結婚前住的房子。


    雖然沒有人住,但房子定期有人打掃,設施一應俱全,屬於“拎包入住”的典型。


    一塵不染的房間,熟悉的環境,瞬間將兩人帶回幾年前那段時光。他們已經許久不曾踏入這裏了。


    傅語冰感歎了一句:“時間過得好快啊,轉眼好幾年溜走了。”


    蘇惟年一進門就去拉窗簾,又打開窗戶透氣。他聞言接道:“是啊,雲錦都三歲了。”


    話落,又補充道:“老婆,走,我們去書房看看鋼琴。”


    “說到鋼琴,我讓你把搬鋼琴的人一起叫過來,人呢?”傅語冰瞪了蘇惟年一眼:“別告訴我你忘了。”


    蘇惟年攬著她往書房走:“你交代的事情,我怎麽能忘?放心吧,人都在路上了。等我們看完鋼琴出來,他們差不多就能到了。”


    傅語冰於是不再追問。她推開書房的門,下意識往白色鋼琴看去。


    因為常年沒有人居住,更不會有人彈鋼琴,所以“孤獨的貝多芬”隻能靜靜地躺在那裏,連悲鳴都是無聲的。


    傅語冰抬步走過去,掀開用於遮擋灰塵的防塵布,鋼琴赫然出現。


    她偏頭望向蘇惟年,恰在此時,蘇惟年也向她看來。彼此一瞬間心意相通,都已經知道對方眼中表達的意思。


    那就是,再彈/聽一次當初的那首曲子。


    他們會心一笑,蘇惟年仍舊像那天一樣,摟著傅語冰坐在琴凳上,隨後自己坐在另一邊。


    他久未彈琴,先試了試音鍵,隨後再一次彈了那首曲子。琴架上的幾頁紙已經泛黃,不是蘇惟年通宵寫曲子的那幾張。這是他後來重新謄寫的一份曲譜,稍稍調整了一些內容。


    悅動的音符從指尖緩緩流淌,傾泄出迷人的浪漫曲調。


    或許是心境改變了,這一次,整首曲子溢滿幸福,再沒有了從前的迷茫。


    曲隨人心。


    一曲結束,兩人皆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久久不能回神。


    蘇惟年剛打算開口,傅語冰笑著道:“別別別,你要是真求婚,我說不定還拒絕。”


    她的玩笑,成功激起了蘇惟年的逆反心理,似乎不做點什麽,對不起她這樣防著他了。


    不過,他來這裏還真不是準備再求一次婚的。他另有打算。


    蘇惟年將手從鋼琴上移開,慢慢放在傅語冰的腰上,一邊摩挲著,一邊道:“寶寶,你是不是以為,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圓當時的心願?”


    “難道不是嗎?”傅語冰感覺腰有點癢,躲又躲不掉,隻能任他胡作非為。


    “是,我確實想要圓一個心願。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那天和你求婚,我心裏有兩個願望。第一嘛,當然是期望你能答應嫁給我。”


    傅語冰好奇:“第二是?”


    “第二”蘇惟年驀地收緊手臂,將傅語冰打橫抱了起來,放在鋼琴上。


    黑白琴鍵劃過一串音樂,起起停停,仿佛某個不會彈琴的小朋友,在笨拙地學著練琴。


    “第二,我想要在這裏辦了你。”


    話音剛落,蘇惟年就俯身吻了下去。


    沒錯,這才是蘇惟年今天纏著傅語冰過來的原因。他是想要用新記憶覆蓋舊記憶,而這新記憶,是他求婚那天起就渴望製造的。


    蘇惟年希望以後想到這裏,想到這架鋼琴,他們第一時間回憶的,是這件他迫不及待要做的事情。


    傅語冰心裏大呼失策。她知道蘇惟年壞點子多,但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是肆無忌憚。這世界上,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她坐在鋼琴上,被蘇惟年用身體抵著,不讓她離開。她用手環住蘇惟年的脖子,迫使他低頭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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