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傅媽果然站在門口。她剛剛在門外聽到那一聲重響,確實有點著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又不好直接敲門進去,所以隻能等在門口。


    她見傅語冰出來了,想問方才怎麽了,又開不了口。她將傅語冰上下打量了一下,心裏歎了口氣。麵色潮紅,嘴唇紅腫,衣衫不整,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肚子話頓時咽了下去,隻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恒垣酒量可不淺啊。”言下之意,你弟弟酒量好,肯定沒醉,清清醒醒的在房間裏待著呢。你們倆可得悠著點兒。


    傅語冰一邊挽著傅媽的手臂往客廳走,一邊生硬地轉移話題:“媽,今天早上小姨打電話跟我說她有事回不來,急急忙忙就掛斷了。她去哪兒了?”


    傅媽立刻來了精神,言語中頗有些自豪地道:“她們公司總部的大老板今天臨時來分公司考察,點名要你小姨參加。我猜想肯定是你小姨上次那個危機公關案子做的好,大老板知道了,要表揚她唄!”


    傅語冰點頭:“小姨確實厲害。”


    傅語冰這邊成功轉移話題。蘇惟年一個人躺在床上,慢慢地也在傅語冰的味道中進入了夢鄉。


    那是個完美的日子,值得銘記。


    ********


    蘇惟年從記憶中回到現實,仍是這麽覺得。他笑著對傅語冰說:“對我來說,那天很美好。”


    傅語冰氣道:“對我來說,一點也不美好!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咬你了!”她張嘴亮出自己潔白如貝的牙齒。


    蘇惟年求之不得,他甚至主動將脖子湊到了傅語冰嘴邊。


    “快來咬我啊。”語氣中頗有點期待。


    傅語冰無奈,真咬下去,明天爸媽和恒垣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她?明晃晃的痕跡就是在和全世界宣布,她很激動啊……


    她瞪他:“我真困了!二寶也要休息了,你不會對一個孕婦這麽殘忍吧?”


    蘇惟年側過頭和她對視幾秒,終於敗下陣來。


    “好吧!那咱倆一人讓一步。我不真刀真槍上陣,你幫幫忙?怎麽樣?”說著說著就開始蹭了起來,一邊蹭一邊在她耳邊道:“好老婆,好寶寶……劍都出鞘了,收不回去了。看在我是傷殘人士的份上,你就幫幫忙吧。”


    他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不能動的右臂,仿佛它再也不能好了似的,將悲傷演繹到了極致。


    “我真懷疑你沒結婚前一個人是怎麽過的!天天淨想著這些事,沒個正經。”傅語冰對他的纏磨示弱沒有辦法,最後隻能妥協。


    偏偏蘇惟年今晚不知道怎麽了,傅語冰兩隻手都酸了,他也沒好。


    傅語冰催促道:“怎麽還沒好啊,你快一點嘛!”


    蘇惟年壞笑:“寶寶,快是不可能快的。不過,我教你一招,說不定有用。”


    “你又想什麽壞主意呢?”傅語冰警惕地看著他。


    蘇惟年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你叫我一聲''好哥哥'',我應該會受不了,不信你試試。”


    傅語冰沉默不語,半晌,她低頭湊到他耳邊,翕唇欲語。蘇惟年全身心都在期待她的那聲“好哥哥”,一個不妨,傅語冰突然伸手拽開了他的睡衣,低頭咬了上去。


    蘇惟年被她猛的一吸*咬,加之下麵柔荑的刺激,頓時激動的不行,想控製也控製不住,就那麽……


    傅語冰抬頭,似笑非笑地問:“好哥哥,怎麽樣?”


    蘇惟年急促喘息,沙啞說道:“果然是好妹妹,就是聽哥哥的話,哥哥以後教你更好玩的。”身體倒戈了,嘴上依舊不服輸。


    傅語冰“哼”了一聲,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手。還好沒有弄到床單被子上,不然明天媽媽收拾房間時,尷尬死了。她不放心說道:“明天你把睡衣帶回去。”


    蘇惟年了然,欣然同意。緩了緩,他又問她:“網上說女人懷孕,那個……需求……會比較強烈……寶寶,你難受不?要不要我也幫幫你?”


    他自覺是好意,傅語冰卻不領情。她一邊用紙巾擦手一邊道:“好啊,你幫我……”蘇惟年心中一喜,正欲動作,卻聽她繼續道:“幫我打水去,我要洗手。”


    一碰冷水澆下來。


    蘇惟年乖乖下床,清理好自己,隨後去了衛生間。


    ********


    第二天早上在爸媽家吃完飯,一家人去醫院看了阮夏凝。和幾位醫生也見了麵,問了不少問題。出了醫院,傅媽心中也終於更堅定了些。


    時間一晃而過。周末的日子似乎總是很短暫,等傅語冰反應過來,已經是周一了。


    周一,意味著新的一周開始,也意味著,阮夏凝的手術就要開始。傅語冰期望,這也是阮夏凝新生的開始。


    本該因懷孕而嗜睡的她從昨晚就睡不好覺,心中有事,根本睡不著。一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下。蘇惟年為了陪她,也幾乎一夜未眠。


    夫妻倆頂著黑眼圈一大早就趕到了醫院。他們前腳剛到,傅爸傅媽、傅恒垣後腳也到了。


    時間剛過七點。


    本以為醫生怎麽說也得八點才過來,不想七點十分,陸思銘就到了。旁邊還有幾個前幾天見過的熟悉麵孔,都是參與這次手術的醫生。


    雙方略作寒暄,就進入了正題。術前交流,家屬簽字等等事宜,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完成了。


    陸思銘這一次不敢再多看傅語冰,他怕克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從而影響手術。他不能分心,阮夏凝的手術隻能成功,沒有第二個選項。


    這是他唯一能讓傅語冰永遠記住他、感激他的方式了。


    九點鍾,所有準備工作就緒,阮夏凝被推進了手術室。


    即便做過再多的心理建設,在場所有人都沒辦法感到輕鬆。至親之人正在做生死攸關的手術,沒有人能不緊張。


    一家人坐在等候區的長椅上,沒有人說話。傅語冰時不時看一眼手術室大門,“手術中”的紅燈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和阮夏凝有關的。


    蘇惟年一直注意著傅語冰的情緒,他擔憂地握著她的手。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緊了緊手,低聲寬慰了一句。


    “嗯!肯定不會有事的。”她也這樣重複了一句,給自己增加信心。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第42章 蘇醒:她不曾失憶,真好。


    手術做了六個多小時才結束,當“手術中”三個字暗下的時候,傅語冰幾人條件反射般地陸續站了起來。大家都圍聚在手術室門口,等候結果。


    陸思銘和幾位醫生先後走了出來,他看著傅語冰焦急的神色,不等她開口,立刻說道:“手術很成功,但小姨不會立刻醒過來。她畢竟昏迷了幾年,最快也得一兩天時間。”


    “思銘,謝謝你。”傅語冰說完又向其他幾位醫生道謝。傅爸傅媽激動得幾乎不能言語,唯有傅恒垣相對冷靜。他一一感謝完醫生,最後對陸思銘道:“思銘,改天請你吃飯,好久沒聚了。”


    “好。”陸思銘點頭。


    他目不斜視地離開了,隻留下一位醫生交代術後注意事項。


    當阮夏凝再一次被推進重症監護室時,幾人的心情沒有三年前那樣悲傷了。這一次,他們已然依稀看見黎明前的曙光。


    傅語冰當晚要留在醫院陪護,卻硬是被傅爸傅媽趕了回去。


    回家的車,依舊是小張開的。傅語冰上車之後就埋怨蘇惟年:“你明明知道我想親眼看著小姨醒過來,卻不讓我留在醫院。剛剛爸媽趕我走,你一句話也不說。”


    蘇惟年無奈:“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肚子裏還有二寶呢,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了,今天必須好好休息,不然身體哪能吃得消?”


    傅語冰靠在他懷裏,沒有再爭辯。她靜靜躺了一會,突然問他:“你說,萬一小姨醒過來,誰都不記得了怎麽辦?”


    電視劇裏不都這樣演的嗎?昏迷多年的人醒過來會失憶。雖然作為一個網絡作家,傅語冰向來不喜用這種爛大街的梗。


    她問得很認真,顯然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能性。蘇惟年道:“的確有一定幾率,不過,就算她想不起來了,我們是家人,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回憶。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她會感受到的。”


    傅語冰這才稍稍安心,她確實有點累了,不一會就靠著他睡著了。


    等到小張將車開到小區停車場,傅語冰還沒有醒。若是往常,蘇惟年直接抱著她就回家了。但是現在……他看了看自己行動不便的右手,歎了口氣。即使傅語冰不重,他也不敢冒險單手抱她。


    蘇惟年掖了掖傅語冰身上的毯子,壓低聲音對小張說:“辛苦了,你到小區門口打車回去吧。”


    小張愣了愣,方才反應過來,蘇總肯定是不忍叫醒夫人,準備陪她在車裏睡覺呢。他也低聲回答:“好的,蘇總,那我先回去了。”他輕手輕腳下了車,關好門,離開了停車場。


    等到車裏隻剩下他和傅語冰,蘇惟年就靜靜看著她的睡顏。明明他昨夜也沒有休息好,但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困,還想當的精神。


    他一邊看著傅語冰,一邊想著周末時李秘書給他匯報的事情。周析橉被傷的事情終於弄清楚了。


    指使那個叫“油條”的假粉絲惡意搞破壞的“伽椰子”,確實和蘇氏有一點過節。


    她是宋城和外麵情人生的女兒,叫宋曉。說來可笑,宋曉今年已經22歲,比宋城和妻子生的女兒都大。


    宋城在宋曉母女麵前扮演著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在家卻是暴行累累。也因此,宋曉一直覺得自己有個好爸爸,對她好,甚至在她大二那年,還準備送她出國留學。


    但她等來的是父親輕生墜樓的消息。人沒事,卻被送進了監獄。母親得知此事立刻跟一個外國男人走了,隻對她說了一句話:“你已經成年了,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於是,宋曉一夕之間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她的留學夢也破碎了。


    所以她恨所有人,恨拋棄她的媽媽,恨監*獄裏的爸爸,最恨的是蘇氏集團。她打聽來的消息說,是蘇氏集團新上任的總裁蘇惟年逼她爸爸辭職的。


    於是這幾年,她總是找機會去給蘇氏集團找麻煩,不痛不癢,但能惡心到他們就行。


    李秘書找到她的時候,宋曉正在舞廳裏跳舞。李秘書說明來意,她也絲毫沒有後悔的跡象,反而對蘇惟年有所咒罵。


    李秘書正欲將這一切交給警察處理,卻接到周析橉助理的電話,說周析橉並不準備追究宋曉過錯,也讓他們就此罷手。


    李秘書疑惑,幾番追問下才得知,原來宋曉是周析橉經紀人慕曉的妹妹。


    蘇惟年聽到這些事,也沒有太在意。權當給周析橉一個麵子,沒有繼續追究宋曉的責任。


    隻是,一個男人,前前後後讓三個女人為他生下孩子,卻又沒有盡到做父親該盡的責任。這宋城,當初送他進監獄算是送對了。


    蘇惟年想到這,低頭去望傅語冰。宋城這種渣男,在傅語冰的小說裏,根本連配角都混不上,說他是炮灰都浪費筆墨。


    隻有自己這種盛世好男人才能做男主角。


    而陸思銘這設定,也隻能勉強算是個男配中的男配吧,能有出場機會恐怕也是因為劇情需要。


    要知道,傅語冰最不喜歡寫“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劇情了。陸思銘當年既然敢得罪傅語冰,讓她提出分手,那他就別指望傅語冰有吃回頭草的那一天。


    蘇惟年一邊想,一邊笑。禁不住笑出了聲。


    傅語冰迷迷糊糊醒過來,問道:“你傻笑什麽呢?到家了嗎?”


    蘇惟年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搖頭:“沒什麽,在想二寶起什麽名字好。”


    傅語冰疑惑:“之前不是說好了,名字讓小姨起的嗎?你忘了?”


    蘇惟年一窒,看來撒謊確實需要打草稿啊。他拍了拍頭,解釋道:“昨晚沒睡好,犯糊塗了,真把這事給忘了。好了,那正好不想了。到家了,回去吧!”


    傅語冰這才發現深處小區停車場,她一邊下車一邊說:“你怎麽不叫醒我?都到這很久了吧?”


    “沒多久,你這段時間也沒休息好,昨晚更是幾乎沒睡,我哪忍心叫醒你。”蘇惟年從另一邊下車後,兩人手牽著手往家走。


    傅語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雖然在醫院吃過飯,但這會她覺得有些餓了。


    “家裏還有什麽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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