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說,我應該待在這裏等你回來。”費爾南多帶著有些迷茫的表情,伸手撚了撚垂落的紅色頭發:“她說這是一個不涉及魔力的魔法儀式……不過她接受過的教育裏有涉及神秘學的部分嗎?我並沒有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力——當然也不涉及惡意,所以我就按照她所說的,在訓練結束之後等在這裏直到你出現。”金色的傳送門在斯特蘭奇的麵前徐徐展開。“而且說到底,為什麽她會要求我送你回聖殿……傳送門由誰負責開有什麽區別嗎?”紅發的魔法師頓時陷入了某種社交層麵的困惑情緒之中:“反正大家都是一秒鍾就能到了啊?”斯特蘭奇突然就有點想要繃不住笑。那些飄蕩著的不安和對於漫長時間的迷茫幾乎就在轉瞬之間熨帖地落到了實處,他注視著費爾南多的眼睛,對方的眼睛裏也同樣倒映著他自己的麵孔:“——但我很高興。”“我也是這樣!雖然暫時還沒有明白到底是為什麽……娜塔莎果然是個隱藏的魔術師吧,說不定有什麽根絕了神秘的斯拉夫血脈。”費爾南多站在他的身邊,兩個人一人一句地消失在了金色的魔力流束和紐約市川流不息的行人之中。在認知幹擾的作用下,沒有人發現醫院附近這件看上去頗為怪異的小事。*約定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一望無垠的海平麵上,懸停著神盾局的小型空母。“斯塔克,你那個計算方式真的準確嗎?”克林特忍不住抱怨:“這裏看上去天氣很好,一點異常的征兆都沒有。”“因為理論上講,空間裂隙的生成會發生在大概十五分鍾以後。”班納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校驗自己的數據:“所以現在什麽也沒發生才是對的。”“我們等會兒會看到天空當中裂開一道縫?”史蒂夫站在甲板上,高空的氣流毫無保留地吹拂在他的身上,讓這位二戰老兵微微眯了眯眼睛:“而且作戰計劃就是隻讓費爾一個人……說真的,我到現在都不讚同這個。”說是“作戰計劃”甚至都有些太過誇張了——托尼·斯塔克的作戰計劃一般不會超過三個步驟,即:發現敵人,開發一套反製對方的戰衣,攻擊。他很少合作,哪怕是在複仇者聯盟的集團作戰當中,也往往因為過人的機動性而一馬當先,但……托尼掀起自己金屬色的麵甲,表情同樣有點糾結。他終於見識到了行事風格比自己還莽一些的家夥了。“如果按照洛基之前的陳述,之後這種情況會大範圍的出現,神盾局的安排也是希望法師這邊能夠盡快地找到高效率解決問題的方法。”斯特蘭奇漂浮在半空,紅色的鬥篷裹在身後,迎著海風獵獵翻飛:“所以起碼會要求我,以及費爾,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保有著獨立擊殺一隻怪物的實力。聖殿的其它法師和撒滿們暫時不算在內,人類手裏需要充足的底牌來應對這種遍及全宇宙的威脅。”“那我們為什麽要待在這裏?今天不是複仇者們出場的時刻嗎?”克林特幹脆直接坐在了甲板上,兩條胳膊耷拉在膝蓋上:“還有周圍的這群人?空母出動一次不便宜吧。”“我們需要記錄,記下來這些更加準確、詳實的數據信息,還有關於世界折疊,平行宇宙和世界碰撞的第一手情報。”這個問題被提著公文包匆匆走過的一名神盾局探員順口回答:“一整個對神秘事物科現在都在這裏了,順帶還拉上了其它負責空間演算的相關項目組,搞天文學的,還有一批數學院畢業的神盾局新人。”“說得還挺有道理……你是哪個?我總覺得你有點麵熟。”克林特順手給自己的箭簇加裝上抗強風偏轉的導向索:“我猜咱們見過麵。”“科威斯探員,先生,長了一張大眾臉,我也很難過。”小探員聳了聳肩,轉身離開。空母之上,所有的準備工作正在有序進行。費爾南多站在高高的電波塔上,鴉黑色的外袍像是被強風吹起的旗幟。“緊張嗎?”他麵具內置的麥克風內傳來斯特蘭奇的問話。“一般來說——我是指像故事裏描述的那樣的話,我是應該感到緊張的。”瘟疫醫生的麵具視野裏,不斷傳來風速、航向、周圍大氣魔力水平和空間曲率之類的一係列參數。在委婉表示了自己不需要戰鬥輔助之類的係統之後,斯塔克就將這件戰衣的風格修改成了自瞄準補正、周圍環境監測之類的方向。“但是很奇怪,我現在並沒有這樣的感受。”海風吹起紅色的頭發,視野裏天空一片澄淨。萬米海下,屬於亞特蘭蒂斯的法師們在遙遠的距離之外同樣謹慎地觀察著海麵之上的戰備情況——他們被要求如無意外的話不需要插手幫忙。他的心率平穩,胸腔之下,一顆看上去和普通人類別無二致的心髒正在沉穩鼓動。斯塔克的倒計時很是準確,在警報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就像是玻璃產生了劃痕一樣,天空中突然產生了裂隙。那是高於三個維度的縫隙,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向那裏,肉眼所能夠捕獲的信息都別無二致——換言之,它在空間相位上的規則,和這個世界有著微妙的偏差。緊接著,裂縫逐漸擴大,巨大的腕足從中滑落而出,圓眼睛的瞬膜下張開大而猙獰的長條形瞳孔。刷地一聲,費爾南多的三棱刺上纏繞起一道深紅色的火線。“檢測到空間波動……正在擴散,在預測範圍以內。”空母內部大大小小的研究設備同時啟動,神盾局內部的研究人員也緊鑼密鼓地忙碌了起來。“檢測到大氣魔力濃度提升,提升等級為……暫時沒有可參照先例,自定義這種層級。”“檢測到費爾南多先生魔力水平異常提升……”“空間曲率的偏差計算已完成。”“費爾南多,你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