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一次訓練的時候,卡奧斯發現那位一貫蓄著波浪長發,視心情決定紮成馬尾辮或者披散著頭發的姑娘缺席沒來上學。*“不是詛咒。”斯特蘭奇在檢查了數名昏迷者的情況之後,做出了如是判斷。神盾局有不少人都圍在他的身邊等結果,它們和斯特蘭奇本人隔了一道隔離帶的距離,神經外科醫生認真地翻了翻病患的眼皮,又親自試了幾個探查的魔法,排除掉了詛咒的可能性:“這和上次紐約市出現怪物時候的情況完全不同。”“是不是因為你還沒有排查掉所有的種類?”尼克·弗瑞站在隔離帶之外,皺著眉頭提問:“畢竟你成為秘術師才幾個月……”“勞駕,隻要是我學會了的法術,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現存維山帝的秘術師當中用得最好的那一個。”斯特蘭奇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他作為一個醫生不會比任何人輕鬆,神經外科醫生帶著一對乳膠白手套,身上卻披著魔浮鬥篷,看上去格外不倫不類:“詛咒這種東西隻要成立就一定會建立清晰的通路,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想要詛咒他人,從‘源頭’發出詛咒的意願和手段,直接或曲折地投射在目標人物的身上,形成有關於詛咒的完整通路,這是詛咒術生效的基礎原理,而在他們的身上,我找不到這種通道痕跡的存在。”“所以這是某種……集體性質的傳染病?”其中一個探員滿臉糾結地開口:“但如果是疾病的話,斯特蘭奇醫生也是個水平高超的醫生才對,不可能沒有發現的。”“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麽共同特征?”斯特蘭奇沒關注身後探員們的閑聊,轉頭問向弗瑞。“呃……從年齡、性別、社會身份上都沒什麽共同點,剩下的大數據分析我交給了斯塔克,希望他那邊可以快點出結果。”弗瑞說道:“除了人種都是白人之外,幾乎沒什麽別的共同特征了,況且說實話,這點特征真的算不得什麽,你總不能說這是極端種族主義者的所作所為吧。”極端種族主義者可做不到這種一夜之間遍及整個紐約的大動作,還能夠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神盾局調查了所有事發人周圍的環境,沒能從中發現一絲一毫的疑點——監控攝像頭範圍內全部都一切正常,全無異樣。境況陷入了僵局,斯特蘭奇摘下手套,他已經確信自己沒辦法倚靠現在的設備從這些昏睡不醒的病人們的身上獲得更多的信息了:“我需要去探查一下紐約市的地脈,這種大範圍的幹涉現象一般是需要倚靠靈脈才能夠完成的。”“一般?”弗瑞有些不滿地開口:“我需要一個更加精確的說法,否則每一分每一秒事態都有可能會擴大得更加嚴重。”“一般——除非施法的魔法師是倚靠了其它源流的力量,包括但不限於維山帝的力量,但白魔法做不到這麽邪惡的效果;費爾南多的混沌魔法也能夠做到如此大的影響範圍,但他的力量如今殘破不全,需要引動混沌之海的話甚至有被吞沒人格的危險,況且那家夥最近幾天都在學校裏排練話劇;再者,黑暗維度的信徒,但是多瑪姆最近剛剛被趕出地球,我猜卡西利亞斯他們應該段時間內不敢再興風作浪了。”斯特蘭奇劈裏啪啦地說出了一長串的猜想,冷淡的視野掃過尼克·弗瑞帶著探究表情的麵龐,又瞥過站在他身後的一大排神盾局探員們:“神秘的世界就是如此,在得出詳細的結論之前,我無法給出你們一個足夠清晰的結論。”“但請放心,我比你們每個人都更希望解決這起事件。”說完之後,披著紅色披風的魔法師轉身走進了傳送門當中。他需要迅速地看完《地脈的監督與維護》,再從中找出不同尋常的蹊蹺。*紐約市,中城高中。總指揮沒有到場,整個話劇表演社團的氛圍都顯得有些鬆散。大家排練得已經趨於熟練,在缺乏指點的情況下強行訓練也練不出什麽名堂來,因而早早地就宣布了解散。卡奧斯最近還很少有這種一放學就徹底清閑下來的機會,站在偌大又空曠的學校裏,居然一時之間萌生出了“多餘的這點時間不知道該幹點什麽”的想法。陡然察覺到自己的心態,魔法師頓時失笑——最初他還想要盡可能地找一個遠離人煙的地方來安靜地修煉,結果各種各樣的意外事件頻發,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被按頭送到了未成年人上學的地方,如今居然已經對這樣的生活有些習慣了。在他的名聲變得不那麽“凶險”之後,甚至還有人來向他攀談關於將來的打算,但很遺憾的是,除了繼續成為一個“大魔法師”之外,他還尚未有什麽明確的想法,哪怕托尼·斯塔克作為斯塔克工業的董事長,曾經也向他發來過橄欖枝。這份邀請彼得·帕克也同樣有收到,他簡直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當場就答應了這份邀請,但費爾南多·卡奧斯則是遲疑了片刻:“就算在你的公司裏,我也不知道能夠幫上你什麽忙。”這是一家產業遍及全球的跨國公司,主打業務除了如今正炙手可熱的清潔能源領域之外,還包括車輛、遠洋開發等一係列的行業門類,但毋庸置疑的是,這是一家科技公司,員工的平均學曆就算在紐約的各大行業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之一。“別這麽嚴肅,小夥子——我總不能也叫你老冰棍。”托尼·斯塔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你我都知道這隻是個借口,要不然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總不能讓隊長天天去給你請病假,那樣的話他就真的會被婦女兒童保護協會介入調查了,因為涉嫌家暴和非法拘禁。”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這些事情,卡奧斯的目光掃過操場,一大群學生們正在操場上“揮灑青春”,幾個人滿頭汗一身灰地抱著橄欖球滾作一團,揚塵讓愛幹淨的魔法師倒退兩步,決定避開這個過於聒噪的區域。這個時間彼得和內德應該還在他們的實驗室裏待著,短暫地思考了一番之後,紅發的魔法師調轉方向,衝著實驗室走去。彼得·帕克和內德·利茲兩個人正圍在電腦跟前編寫一段控製程序,據說是能夠做出一個基於單片機原理的計步器出來。推門聲讓兩名少年都抬起了頭,在看到來人是卡奧斯之後,兩人表情都有些驚喜。“費爾!”彼得率先開口:“是有什麽發現嗎?”他迅速又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很好,整個實驗室裏一個“外人”都沒有:“還是說複仇者聯盟……”“沒有。”魔法師老老實實地搖頭:“話劇活動今天中止排練,有個女孩今天缺席。”“啊,是薇拉,她今天好像確實沒來上學,我記得她也選了基礎工程學課程來著。”彼得恍然地摸了摸後腦勺:“她生病了?”“不知道,有人去打電話試圖聯絡她了,不過沒找到人。”卡奧斯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一邊打量著彼得和內德的勞動成果:一塊單片機被焊接在電路板上,周圍是密密實實的排線,焊槍和焊錫絲散落在桌麵上,空氣裏都彌漫著鬆香融化所特有的氣息。這確實是他們的得意之作,無論是控製程序還是後續的焊機都花了不少的功夫,彼得·帕克正打算站起身來給自己的小夥伴介紹它的基礎功能,就感覺自己一陣暈眩,腳步虛浮地晃了晃,伸手撐在桌麵上勉強支撐住身體。“彼得?”內德察覺到異常,擔心地問了一句:“你低血糖嗎?”彼得甩了甩頭,想要揮去那轉瞬即逝的感受,他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非常不好,就仿佛整個身子都要向著地心的方向失墜下去一般。“我沒事……我現在根本不可能低血糖了。”彼得有些迷惑地拍了拍麵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自從得到蜘蛛俠的力量之後我甚至連感冒都沒得過,身體不能更健康了。”卡奧斯轉過頭來,用探究的目光注視著彼得,下一秒,那種仿佛攫住靈魂一般的感受再次侵襲而來,彼得·帕克整個人一個趔趄,險些磕到了還在發熱的焊槍上。內德連忙眼疾手快地將對方扶住,順帶伸手拔了電源插頭:“怎麽回事?你的狀態真的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