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肯定是有,”李雪鬆道,“不過那邊有銷路,過去有人接貨,爛了凍了的畢竟是少數。”


    “你謹慎些,”林衛國倒是很支持他創業,倒賣水果這事兒他沒什麽經驗,也不好多說,“要說倒水果不如倒幹果吧,核桃,巴旦木,紅棗都不錯,便於運輸和儲藏,價格嗎,怎麽說也比水果貴些,尤其是巴旦木。”


    “是貴,”李雪鬆哪能不知道,“我都問著呢。”


    “行,你自己心裏有數就成,那你去吧,我再自己跑跑。”林衛國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兒耽誤他,“你晚上七點直接去咱們昨天吃飯的地兒,給陳勇也說下。”


    “好嘞,”李雪鬆背上包,“姨夫,要我說你就別跑了,這麽多天都是一個結果,咱晚上先問清楚,想好對策明天再跑也不遲,也不差這—天,反正這附近的團場差不多就跑遍了。”


    林衛國一想也是,剩下最後一個連隊,有些遠,“行吧,你趕緊去,早去早回。”


    李雪鬆先去了陳勇家說了請客的事兒,又去了周邊的果園,這些日子他雖然一直跟著林衛國,可也沒少打聽果農的信息,這個月份正是蘋果梨子收貨的季節,跑了幾戶,倒還算順利,他本金不足,也定不了多少,看了貨定下兩家的紅富士蘋果,打算回頭找車來拉。


    晚上林衛國在食全食美請陳勇吃飯,陳勇從內地過來包地也快十年,起先隻是他自己,後來老婆孩子也來了,父母親戚也來了,如今—大家子都在這邊,算是附近承包戶裏的大戶,若是說動他買產品,能定不少量。


    陳勇常年在地裏幹活,皮膚黝黑,臉上皮膚粗糙,瞧著飽經風霜的樣子,人倒是實在,進來便對林衛國道:“又沒定你的播種機,總是讓你請客實在過意不去,今天這頓我請。”


    “那哪成,咱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當交個朋友。”林衛國將陳勇拉到主位上坐下,“今天喝什麽?啤的白的?”


    “白的,還是老白幹——”陳勇坐定後道,“你也整點兒啊,光我喝多沒勁兒。”


    “陳哥,不是還有我嗎?”李雪鬆坐到陳勇身邊,“我陪你喝,我姨夫酒精過敏。”


    “哪有那麽誇張,少喝點,—杯,就一杯——”陳勇看向林衛國。


    “真喝不成,”林衛國和李雪鬆出來前就商量好了,喝酒的事兒李雪鬆負責,林衛國絕對要保持清醒,若是兩個人都醉了這生意怎麽談,“我酒精過敏厲害,—點兒就得進醫院。”


    “這麽嚴重?”陳勇—聽不敢再勸了,轉頭又對李雪鬆道,“那你可得陪我喝好,不能喝啤酒,喝白酒。”


    李雪鬆心在滴血,老白幹可是高度酒啊,他酒量是不錯,可在陳勇跟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他心裏如是想,可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白的就白的,我還怕了你不成。”


    陳勇嗜酒如命,—聽這話立馬道:“好,咱今天不醉不歸!”


    林衛國一看這架勢有些擔心李雪鬆,可到了這份上也是騎虎難下,“先吃菜墊墊,墊墊再喝,我去看看酒拿來了沒。”為了讓李雪鬆能舒服點,他建議陳勇先吃些菜,自己出了包廂拿酒。


    菜是提前訂好的,上起來也快,李雪鬆趁著酒還沒拿上來的功夫趕緊吃了些肉,陳勇根本不在意醉不醉,他進到飯店聞到酒香就饞酒了,見服務員半天不將酒拿過來有些著急,頻頻朝包廂門口張望。


    林衛國其實已經拿到酒了,就站在包廂外頭不進去,他打算讓李雪鬆先吃—會兒再進去。


    “怎麽還沒過來,這拿個酒也這麽長時間,”陳勇等的不耐煩了,“服務態度太差。”


    林衛國在外頭聽裏頭陳勇抱怨,見差不多了才推門進去,拿著兩瓶老白幹,抱著幾聽杏仁露,先遞給李雪鬆一聽杏仁露才道,“來來,我給你滿上。”


    陳勇早都等不及了,連忙把酒杯朝林衛國那邊推了推,林衛國打開酒瓶給他倒了滿滿—杯,這才去給李雪鬆倒,李雪鬆正在喝杏仁露,這是他跑業務後得來的經驗,若要不醉,不空腹喝酒,喝酒前吃些甜食,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可他—直是這麽做的,尤其今天,是奔著灌醉陳勇來的,自己更要準備好。


    “你別喝那東西了,甜兮兮得膩死了,”陳勇端起酒杯,“來,先幹一個。”


    酒杯倒不算大,可這是白酒,若是每次都是這般一杯一杯的喝,大約喝不了多少便醉了,李雪鬆少不得推脫一二:“陳哥,你這是為難兄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的酒量不行,這—杯下去可不得趴地上了?”


    “沒事兒,你姨夫不是清醒著嗎,回頭讓他把你弄回去。”陳勇已經—飲而盡,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嘴裏,嚼得—嘴油。


    “這倒是,”李雪鬆順著他的話說,“不過先說好啊,我要是這—杯就暈了可不和你喝了,醉酒太難受。”


    “啊?”陳勇筷子—頓,心道—個人喝多沒勁兒,“行行,你少喝點兒,半杯,我—杯你半杯總行了吧。”


    李雪鬆不動聲色:“那多不好意思——”


    “有啥的,”陳勇不以為然,“別看你叫我哥,其實我和你姨夫也差不了幾歲,按說你該叫叔才是,我—個當叔叔的還能跟你個小輩計較?”


    陳勇這話說的沒錯,李雪鬆為了和他套近乎,特意以兄弟相稱,“行,就聽陳哥的。”李雪鬆喝了半杯,趕緊灌了半聽露露,白酒真特麽難喝,他暗道。


    推杯換盞,—來二去,桌上的菜沒吃多少,兩瓶老白幹下肚了,李雪鬆推三阻四地喝酒,雖然比陳勇喝得少,可倒也也醉了,陳勇好酒,酒量也大,他趴在桌上頭都抬不起來了,陳勇還嚷嚷著要喝。


    林衛國見差不多了,給陳勇開了—聽杏仁露:“老陳,我們廠的播種機你真不打算訂了?”


    “不——訂——”陳勇已經有些大舌頭了,說話含糊不清。


    “為啥啊?”林衛國道,“我這價格又低產品又好,你為啥就不要呢?”


    陳勇半天沒說話,端起手中的酒杯做了個一飲而盡的動作,其實杯裏空空壓根沒酒,他卻絲毫沒察覺到,“價格低好!”


    林衛國心頭一動,連忙追問:“那你為啥不訂?”


    “不能訂!”陳勇倒是將這句話說囫圇了。


    他說完林衛國就愣了,莫非是他價格定太低讓人不敢相信?不會吧,“好貨咋就一定不便宜呢?”


    “就是不便宜,不是——”陳勇垂下頭下巴險些磕在桌子上,“不是不便宜,不是價格便宜——是不來人——”


    “不來人?”林衛國不解,“不來什麽人?”


    “調試——”陳勇說完徹底趴在了桌子上。


    原來如此,林衛國頓時明白症結所在,他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沒有給農戶說過售後服務,疏忽了,這幾年沒幹這行果然生疏了,好些農戶不會自己調試機械,隻要承諾播種時過來幫忙調試才能讓農戶放心,他大喜,心道李雪鬆這小子瞧著不著調,還是有些鬼主意,這次多虧了他。


    因為招待所離這飯店不遠,林衛國先將李雪鬆架回去安頓妥當,才回來弄陳磊,李雪鬆人瘦,個頭也不算高,他—個人倒是可以架回去,但陳勇長得五大三粗,個頭比他還高,他實在弄不動,還好飯店老板認識陳勇,讓服務員幫忙—塊兒將他送回家。


    李雪鬆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起來後頭疼欲裂,嗓子冒煙,喝了—大杯熱水才好些,林衛國帶著他去喝了些粥,順道說了昨晚上問來的消息。


    兩個人修整了—天,又去農戶家推銷產品,因為知道了症結所在,這回倒是順利多了,因為承諾來年開春會過來調試,他的產品價格又低,兩個人跑了十來天,即定出去了近百台。


    第72章 未來


    產品有銷路,林衛國心裏也有了底,他電話聯係了先前看好的原材料供應商,談好價格,要了一批鐵皮直接發到昆崗,又囑咐趙國興按照他來之前改好的圖紙組織工人們趕緊生產,他打算再多跑幾個地方,應該還能再定出去一些貨。緊跟著十一月開始機采棉,他趕不回去,隻能拜托姐夫李大柱多操心,如今趙國興也在昆崗,多少也能照應上些。


    此後,林衛國和李雪鬆又跑了幾個師,將南疆各師全都轉了一圈,各個團場都有訂貨量,他算了算大概定出去將近一千台播種機,這可不是小數目,來年開春就要交貨,否則會誤了春耕,賠錢不說,後續再想合作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不敢再在外頭耽擱,和林雪鬆回了昆崗。


    李雪鬆回去後立刻聯係車去各團談好的農戶家裝水果運往內地,林衛國則投入了廠裏緊張的生產中。


    如今的播種機都是鋪地膜連帶播種一體的,其實生產起來倒也不算複雜,各個零件先用機器做好再組裝起來,就是步驟繁瑣,調試麻煩,可即便生產再簡單,將近一千台也不是小數目,三月開春,刨去運輸,怎麽著這批貨也得在二月中旬趕出來,算一算二月正是過年前後,這樣一來,能幹活的時間不過兩個月稍多一些,實在是太緊,何況如今的人手也不比從前,要想準時完成交貨很懸。


    林衛國思來想後,覺得隻有讓工人加班才能完工,然而加班自然要給加班費,如此一來每個月工人工資又多了不少,除去買廠的錢,他們的現金用來買原材料後也沒剩下幾萬塊了,再付人工工資難免捉襟見肘,采棉機倒是有收益,可不會這麽快拿到手,這兩個月成了兩人最艱難的時候。


    難道也再去借錢,恐怕不容易,如今誰都知道他接手了工廠,有持觀望態度的,有等著看他笑話的,然而,無論哪種人在不確定他能不能盈利前大概都不會給他借錢,買工廠時已經將能借錢的人都借了一遍,俗話說得好,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如今前頭借的還沒還上,怎好意思再問人家借。


    林衛國發愁,愁的幾宿未睡好,趙國興看著他天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很是心疼,更怕他累出病來,可又幫不上忙。


    林衛國考慮了幾天,依舊想不出好辦法,隻得和趙國興和盤托出了。


    “我大概算了算,按照每天的工作進度,想要趕在二月中旬交貨,不加班肯定是幹不完了。”這天中午吃飯時林衛國對趙國興道。


    趙國興畢竟在修造廠也幹過這麽些年,怎會心裏沒譜,聽見林衛國的話也是歎了口氣:“沒人訂貨著急,這訂的多了也著急,要不我再讓劉春芳找些原來廠裏的工人過來幫忙?”


    “找來也沒用,咱現在就那些機器,來的人多沒機器也幹不了活。”林衛國歎氣,“我想要不讓他們加班,每天晚上多幹兩到兩個半小時,差不多能完工,還有周六周日,也別雙修了,就修一天吧。”


    “這倒是可以,但加班的話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趙國興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原來廠裏生產忙時都有加班費,雖說咱如今是個體,不比公家,可沒有加班費估計他們這心裏頭有疙瘩,即便是來了也會消極怠工。”


    “你說的沒錯,那就給他們加班費。”林衛國道。


    “那可又是一筆支出,咱現在的錢估計不夠了,”趙國興粗粗一算,“鐵皮又快用完了,明天必須訂貨,否則耽誤生產,若是給工人發加班費,我怕後期原材料不夠沒錢進貨。”


    “誰說不是呢,我這幾天一直在為這事兒發愁,想借錢又實在找不到人借了,”林衛國憂心忡忡,“這才剛接手就去借錢,且不說會不會有人給借,估計得有不少人笑話咱辦不下去。”


    “那怎麽辦?”趙國興也急了,“不行我回家問問我爹娘。”


    “你可別問,”林衛國連忙製止,“你娘連個退休工資都沒有,就靠你爹的那些,何況你家裏還有個哥哥,要是知道咱們問爹娘借錢還不知道怎麽說呢。”


    趙國興沒說話,她大哥倒是沒事兒,關鍵是當中還夾著個嫂子,她和她嫂子原本就不對付,保不準會拿此事兒大做文章,鬧得家宅不寧。


    “我想著要不給工人們說說,這工資照常發,加班費等資金收回了再說,大不了每人多給幾百塊錢就當利息了。”林衛國道。


    趙國興想了想,雖然覺得多給幾百塊錢舍不得,可如今也確實沒有其他法子,隻得道:“行,我明天先給我姐和劉春芳說說,她兩人若是同意再和其他人說,說的時候有人幫襯咱,信任咱才好讓別人放心。”


    “行,就按你說得辦,盡快吧,就這一天,咱這時間實在耽擱不起。”林衛國道。


    第二天,趙國興上班後尋了個沒人的機會,和劉春芳說了此事,原以為劉春芳就是答應也得考慮一番,哪知她聽了連想都沒想就應下了,這讓趙國麗很詫異。


    劉春芳不但願意,還要幫趙國興去和其他人說,趙國興大喜,她畢竟離開昆崗好幾年,人情方麵自然不如劉春芳熟,何況這些過來的工人大都是劉春芳介紹來的,讓她去說正合適。


    三天後,劉春芳給了趙國麗準信,所有人都同意產品交貨回款後再給加班費。這樣一來,林衛國兩口子鬆了口氣,和廠裏工人一起努力下,總算是趕在過年前將所有的農用機械生產出來,調試放在了正月初七上班後。


    機采棉收益在過年前發下來了,雖說今年機采棉畝數大麵積增加,但由於這兩年好些人瞧見他們這些買采棉機的都發了財,難免心裏癢癢,今年有幾戶農家自己出錢讓團裏買了采棉機,雖說團裏補貼政策沒有林衛國買的時候優惠,可這每年雷打不動發財的機會,錯過一回自然不會有人再錯過第二回 ,即便貴點兒依然有人願意買。


    雖說競爭激烈了,但錢倒是沒少拿,林衛國先將工人的加班費發了,剩下他並沒有急著還錢,廠裏花銷大,今年訂的貨隻交了定金,全款還沒收上來,哪裏都要用錢,還得留下後期進材料的錢,所以他打算等交貨後貨款全都收上來再還一部分錢。


    ============


    自從林衛國和趙國興去了昆崗林早早就沒怎麽和他們見過麵,每周也隻能打個電話,放假後她原本想去昆崗陪父母,但按照學校慣例,要給高中學生補課,所以她隻得繼續留在林瓊家裏。


    除了學校組織學生的正常補課外,針對林早早數理化有些吃力的問題,林瓊特意拜托了高中的數學,物理老師每天抽出一兩個小時對林早早進行專項培訓,她自己是教化學的,自然是親自給林早早補化學。


    年前林早早基本沒有空餘時間,學校補課,老師的小灶,還有必須要完成的寒假作業,她覺得比上課的時候還忙,但看著林瓊為她操心勞累,又覺得不該抱怨,高一過去一半,高二分科,必須趕在分科之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學理科的料。


    到了大年三十這一日,林衛國兩口子終於回來了,好久沒見父母得林早早高興極了,險些在媽媽懷裏哭出來,往年兩家人都是在外頭的酒店裏定年夜飯,今年陳紅兵提議在家裏做。


    林衛國兩口子好久沒回去,先回家收拾房子,陳紅兵兩口子在家裏做飯,林早早和父母一塊兒回家收拾,陳磊原本也嚷嚷著要去,可林瓊怕他去了搗亂不同意,林衛國也覺著回去打掃衛生太髒,不願意讓他跟著,陳磊心有不甘,可到底懂事了,再三確定舅舅舅媽晚上就過來才同意不去。


    幾個月沒進屋,地上桌上一層的灰,三個人幹了一個多小時,才將裏裏外外收拾幹淨,趙國興和林早早又將床單被套枕頭毛巾之類的都換了幹淨的,髒的放進洗衣機裏洗了,待一切忙完天也快黑了,三人又匆匆去了陳紅兵家。


    陳紅兵做了一桌子菜,又開了一瓶紅酒給大家倒上,林瓊好久不見哥哥,少不得問東問西,知道廠裏一切都順利才放下心,席間陳紅兵給林衛國敬酒,說起了自己打算翻過年辭職,這事兒他並沒有事先給林瓊打招呼,林瓊聽後倒是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麽也沒事先給我說一聲?”


    “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辭職開診所嗎?”陳紅兵笑道,“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


    “你這是哪門子驚喜,”林瓊嗔怪,“若是放在別人家隻怕是驚嚇了。”


    “你也說了是別人家,”陳紅兵開始拍馬屁,“我媳婦最深明大義了。”


    一桌子的人,包括陳磊都在笑。


    “想好開診所了?”林瓊問,“打算開在哪兒?”


    “診所暫時不開。”


    “不開診所你辭職幹什麽?”林瓊意外。


    “我有個朋友從詩城過來,打算在這邊開一家私人醫院,讓我入股。”陳紅兵解釋道。


    “入股?”林瓊臉色凝重,入股可得不少錢,他們家如今哪裏拿得出來,“這事兒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林衛國一聽,生怕他們兩口子因為錢的事兒鬧得不愉快,連忙道:“翻過年廠裏結了款借你們的錢就可以還上了。”雖然他原本計劃是還一部分,可為了安妹妹的心先全部還了,老家那邊再緩緩吧。


    “姐夫你誤會了——”陳紅兵一聽林衛國的話便知道他想差了,“我不是問你要錢,這大過年的,哎呀,都是我這張嘴,原本想給小瓊一個驚喜,結果——”


    “行了,你趕緊說怎麽回事兒吧。”林瓊見他絮叨起來沒完,打斷道。


    “我這個股是技術股——”陳紅兵這才正色道,“一分錢不用出,到他的醫院上班,除了每月的工資,年底還有分紅。”


    林瓊鬆了口氣,林衛國想了想,不放心,又問道:“工資分紅倒是其次,每個月給你交社保嗎?”


    “交,雖然是私人醫院,可都是按國家政策辦的,很正規。”陳紅兵解釋,“我這個朋友也算是醫生世家,從祖爺爺那輩就是中醫,爺爺,爸爸到他,都是學醫的,他爺爺在詩城就是開私人醫院的。”


    “既然家裏在詩城人開著私人醫院,怎麽會跑到墨城來開?”林瓊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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