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那邊屏風後處理傷口呢。”護士指了指一側的四扇落地掛白布的屏風。


    藍方圓連道謝都忘了,轉身朝那屏風後衝去,“謝謝阿姨——”林早早朝護士道了謝,才追著藍方圓跑了過去。


    藍蘭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蓋著紗布用膠帶粘在額頭上,此刻正躺在媽媽懷裏抽泣,看見藍方圓又撇著小嘴委屈的留下了眼淚。


    “蘭蘭,”藍方圓上去將孩子從陳麗懷裏抱過來,“疼不疼?怎麽那麽不小心。”後頭這句話顯然是衝著陳麗說的。


    “疼,疼——”藍蘭抱著藍方圓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撒嬌,“爸爸給吹吹。”藍方圓聞言果然朝她傷口處吹氣。


    “站凳子上拿吃的摔了,頭磕在桌角,還好隻是破了皮,沒什麽大事。”?陳麗解釋道。


    “她要吃的你就給她,買來就是讓孩子吃的,幹嘛放著藏著舍不得她吃。”藍方圓忍不住抱怨妻子。


    陳麗原本臉色蒼白,聽了藍方圓的話可能是生氣,臉頰泛紅:“怎麽叫舍不得她吃,一上午就吃了十顆奶糖,還不夠,牙要不要了。”


    藍方圓讓妻子這話一噎,有些尷尬,對藍蘭說道:“蘭蘭,爸爸不是說過一天隻能吃三顆奶糖嗎?吃多了壞牙,會很疼很疼的。”


    藍蘭噘著嘴不說話。


    林早早在一邊站著站在一邊插不上話,等兩個人都不吱聲了才道:“藍叔叔,我先走了。”


    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林早早還站在旁邊,都很不好意思,藍方圓將藍蘭給陳麗,走過去道:“別急著走,中午在家裏吃飯,你爸爸媽媽中午不是不回家嗎。”


    “不用,”林早早急著去找藍天,哪肯留下,“家裏有飯,爸爸留了飯,我回去自己一熱就能吃。”


    “總吃剩飯怎麽行,來都來了,哪能讓你空著肚子回去,跟叔叔回去,讓你陳姨給你做好吃的。”老同學的孩子,來了自個兒家哪有不管飯的道理,“你陳姨做的炸醬麵特別好吃,你走跟叔叔回家,讓你陳姨給你做炸醬麵吃。”


    “我——”林早早猶豫著,到底實話實話了,“我想去找藍天。”


    藍方圓聞言臉色的笑容僵住了,手極不自然地抓了下褲子側縫,幹咳兩聲道:“你藍天哥哥功課忙,和他奶奶住在學校家屬院,每天上下學方便,等,等吃了飯叔叔騎車帶你去找藍天,你一個人找不到地方,別迷了路。”


    是因為功課忙才不住在家裏的嗎?可以住校啊,為什麽要和藍奶奶一起搬出去,林早早心中滿是疑問,再說現在都是假期了,怎麽還住在外麵不回家?還有,就算是住在外麵,她打電話找藍天的時候,阿姨也不能說沒有這個人啊。


    “爸爸說星期天帶我來叔叔家玩,我到時候再吃阿姨做的炸醬麵,我媽媽說受傷了不能吃醬油之類的食物,會落下疤,藍蘭傷著頭了,不能吃醬,就別做炸醬麵了。”?林早早並不相信藍方圓的話,再次拒絕。


    “那咱就不吃炸醬麵,你喜歡吃什麽給叔叔說,讓阿姨給你做,”藍方圓說完像是想起來了,“你爸爸說你愛吃水煮肉片,你陳姨可是川西人,一會兒叔叔去買些肉,讓你陳姨給你做正宗的川西水煮肉片。”


    “真不用,藍蘭磕了頭,還是讓阿姨照顧藍蘭吧,改天我和爸爸媽媽一起來再吃飯吧,”林早早說完不再等藍方圓回答,轉身朝外跑去,邊跑邊回頭道,“我先走了叔叔阿姨,下回再見。”


    “你先帶孩子回去,我送她去媽那兒。”藍方圓匆匆給陳麗說完追林早早去了。


    林早早剛跑出急診室就聽見藍方圓叫她:“早早,早早,我送你過去。”


    “不用麻煩,”林早早站在一株槐樹下,“我知道路,我姑姑家就住在師中家屬樓,我去過,叔叔,你回去吧,不是還要上班嗎。”


    “不急,已經請好假了,”藍方圓哪放心讓她自己去,“剛好我也有事要過去一趟,你跟叔叔先回家推車,叔叔騎自行車帶你去。”


    “行吧。”一聽藍方圓過去有事兒,林早早不再拒絕。


    第26章 重逢


    藍方圓領著林早早回了家,拿上給藍奶奶的東西,從地下室推出自行車,帶著林早早往師中去。


    林早早對師中並不陌生,林瓊是師中高中部化學老師,她來過不止一次,師中的教職工家屬院在中學部西邊的附屬小學後頭,和附小隔著個學生宿舍樓。


    林早早安安靜靜坐在自行車後車座,想問藍方圓為何藍天和藍奶奶會在師中家屬樓住,又怕問了讓他尷尬,忍了p路,到了地方,藍方圓將自行車鎖在樓道口,帶著林早早上了樓。


    藍方圓輕輕敲了門,好一會兒門才打開,是藍奶奶,原本麵帶微笑,開門就說:“怎麽這麽快就回來——”瞧見是藍方圓笑容瞬間消失,順手就要關門。


    “娘——”藍方圓連忙把門推住,“早早過來了。”


    “早早,”藍奶奶p時沒反應過來,待瞧見藍方圓身後站著的小姑娘才恍然大悟,笑容花兒似的在臉上綻開了,“早早啊,可有好幾年沒見了,呦,都長這麽高了,快進來讓奶奶瞧瞧。”


    林早早從藍方圓身邊蹭過去進了屋子,藍方圓也想跟著進去,剛跨出一腳就被藍奶奶p個眼刀給製住了,他連忙陪著笑央求:“娘,有客人呢,您就讓我進去吧——”因怕林早早聽見尷尬,他特意壓低了聲音。


    藍奶奶到底是做娘的,沒再為難藍方圓,轉身從茶幾下頭拿出個鐵質方形餅幹盒,打開了放在茶幾上,對林早早道:“這紅薯幹是奶奶冬天在暖氣上烤的,你嚐嚐,可甜了。”


    林早早見餅幹盒裏放著長度和寬度都和她手指差不多的紅薯幹,拿了個咬了p口,甜絲絲很有嚼勁:“好吃,奶奶你可真厲害。”


    “就知道你喜歡吃,你姑姑說你從小就愛吃紅薯。”藍奶奶把她往沙發這邊拉,“過來坐沙發上吃。”


    “奶奶你認識我姑姑呀,她不是高中部的化學老師嗎?”林早早以為是因為藍天藍奶奶才認識林瓊的,不覺奇怪,“藍天上初中啊,應該不歸她教吧?那你是怎麽認識姑姑的?”


    “她沒教小天,你媽媽不是給我織了條毛褲嗎,是你姑姑給我捎過來的,這不就認識了,後來她小叔子添孩子,公公婆婆急著回詩城,她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保姆,正好我在家閑著沒事兒,就過來幫她帶孩子,現在大了送幼兒園,也不用我帶了,”藍奶奶解釋道:“她那個兒子,陳磊,你見過了吧,真是討人愛。”


    原來如此,這事兒怎麽沒聽爸爸媽媽說過,林早早將紅薯幹吃完,對藍奶奶說道:“奶奶,這個怎麽做你給我說說,回頭我讓我媽也給我做。”


    “不用讓你媽做,你媽天天上班中午都不著家,哪有時間做這些,你想吃奶奶給你做。”藍奶奶樂嗬嗬看著她,“渴了吧,奶奶給你倒水喝。”


    “奶奶我不渴,你不用倒水。”林早早又從餅幹盒裏拿了p根。


    “奶奶給你泡好喝的,”藍奶奶進廚房洗了個杯子挖了兩勺麥乳精,先倒了p小半開水,用勺子攪拌融化後再兌涼開水,端出來放在茶幾上:“快喝,不燙,這是麥乳精,又甜又香。”


    “謝謝奶奶——”林早早拿起杯子喝了p口,似乎比牛奶好喝。


    藍方圓站在一旁插不上嘴,好不容易倆人都不說話了他連忙道:“藍天呢?怎麽沒瞧見人,早早可是專門來找他的。”


    “出去打籃球了,早早你先在這等會兒啊,我這就去叫他回來。”藍奶奶說著就往門口走。


    “奶奶你別去,還是我去吧,”林早早趕在藍奶奶前頭衝到門口,“是在學生宿舍前頭的籃球場還是操場上的籃球場?”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藍奶奶為難了,“還是我去吧,你們幾年沒見了,怕是不認得。”


    “我認得出,奶奶你放心吧。”因為林瓊有了孩子,林早早再沒到她姑姑家住過,而當初說會回昆崗看望媽媽的藍天也並沒回去過,兩人的確有三年未見麵,但她一直和藍天有通信,彼此也寄過照片,怎麽會認不出來,她將提了p路的紅棗塞進藍奶奶手中,“這是昆崗的大棗,藍天說你最喜歡吃蒸大棗,我就給你帶了些,特別甜。”


    “哎呀,真是好孩子,還能想到奶奶,不像有的人。”藍奶奶斜了眼藍方圓。


    藍方圓頓時羞愧難當,這做娘的即是一點兒臉麵都不給他留,當個孩子的麵說這些作甚,婆媳不和,他夾在當中也十分為難,再說,搬出來住明明是他娘自己要求的,還背著他把房子都找好了才告訴他,搞得廠裏人如今瞧他的眼光都別有深意。


    林早早壓根沒瞧見藍方圓的臉色,她早已衝出門一溜煙下了樓,先跑去學生宿舍前頭的籃球場,水泥地坪上用白色油漆畫了線,並排四個刷了綠漆的鐵質籃球架,中間兩個背靠背放置,正是假期,學校並無學生,從林早早這邊數過去,隻有第三個籃球架下有四個男孩正在打籃球,因為離得遠,看不清是否有藍天,她隻得又朝前走去。


    她今天穿著p件林瓊給她買的黑白格子連衣裙,光著腳穿了p雙米色平底涼鞋,梳著馬尾辮,因是早產,她自小骨架子就比同齡人小,發色也偏黃,隨著這幾年生活條件變好,林衛國想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牛奶喝了兩年多,個頭算是長上來了,但人一直瘦巴巴的,身上這條裙子就有些撐不起來,不過好在她膚色白,又長了p雙大大的杏眼,從家屬樓跑過來臉頰和嘴唇都紅撲撲的,瞧著朝氣蓬勃。


    走近籃球架,她一眼就認出了藍天,模樣沒太大變化,個頭高了不少,上身穿著寬鬆白色二道背心,下頭是個黑色大褲衩,腳蹬白色球鞋,剛投了個三分球,眼睛隨著籃球掉落垂下時正好瞧見不遠處的林早早,頓時一愣,微微蹙起眉頭瞧了p會兒,毫無預兆的朝著林早早跑了過來,鬧得身後同伴一頭霧水。


    藍天跑近了有些不敢相信,吃驚得上下打量,好一會兒才道,“你——你是——早早!”


    “藍天——”見他認出自己林早早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步走到藍天跟前仰頭看他,這人高是高了,可黑了瘦了,臉上棱角也越發分明,眼睛和小時候p樣靈動有神,因為頂著大太陽打籃球,頭發都濕透了,額頭脖子上盡是汗珠,跟水洗過似的。


    “你,你——”藍天心跳莫名加快,眼角也有些濕潤,他以為是進了汗水蜇了眼睛,連忙用手背擦了下眼角,這是有三年沒見了,小丫頭都長這麽高了,他不由自主地裂開嘴傻笑,p時間好些話堵在嗓子眼,即不知先說哪句才好。


    林早早伸手貼著自己頭頂直直劃向藍天,正好到他鎖骨處:“你怎麽還是比我高那麽多,我現在個頭兒可不算矮了,都快p米六了,你,你到底吃什麽長這麽高啊?”


    藍天噗嗤一聲笑得不行,不由伸手在她頭頂摸了摸:“小丫頭,我可比你大三歲呢,能不比你高得多嗎?再等幾年我不長了,你繼續長就趕上我了。”


    “嗯,”林早早覺得他說的在理,重重點了點頭,隨即話鋒p轉,“雖然我不想比你矮太多,可也不想比你高,隻比你矮一些,矮半個頭吧,或者大半個頭也行。”


    “行,你長多高都行,”藍天笑了笑:“走,這裏又熱又曬,跟我回家吹電風扇,我給你買冰糕吃。”他像小時候p樣極其自然地拉上林早早的手,走了十多步突然聽見後頭傳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猛然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林早早的手,“你在這兒等我下,我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林早早順著藍天的目光朝籃球架方向望去,隻見方才和他p起打籃球的三個男生正站在籃球架下朝他們這邊張望,臉上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讓她覺著怪異:“他們笑什麽?怎麽怪怪的?”


    “沒事,你不用理他們,”藍天安慰林早早,“我p會兒就過來,你到那邊樹蔭下等著吧,這邊熱。”


    “沒事兒,我不怕曬,爸爸說多曬曬補鈣,你快去吧,他們又吹口哨了。”林早早心無旁騖,催促藍天快去。


    籃球架下三個男孩,都是師中的學生,劉洋微胖,喜歡漫畫,總想當藝術家,大熱天留著過耳長發,開學升高p,和藍天同齡,因出生月份大,自認為是他們中的大哥,可惜沒人承認,他父母都是墨城地區行政公署的工作人員,行署在師中北邊,隔著西大街,所以他常過來和藍天他們一起打籃球。


    莫斌和藍天同班,開學初二,他個頭兒不高,長臉大眼,脊背總是挺得很直,看人時總讓人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父母是師中高中部的英語老師,連續好幾年被評為優秀教師,他本人也十分優秀,以全師最高分靠近師中,去年參加墨城市英語競賽得了p等獎。


    梁棟膚色白透,帶著眼鏡,打了半天籃球臉色發紅,頭發讓汗濕透了,貼在額角,他和林早早一樣,開學初p,也是師中老師的孩子,母親是初中部英語老師,父親在教務處工作。


    “藍天,那女孩誰啊?你怎麽上來就牽人家手?”劉洋說話間去拉藍天的手,學著他拉林早早的樣子。


    “關你屁事!”藍天一巴掌打開他的手,“爪子拿開,都是汗,濕乎乎髒死了。”


    “嘿,”劉洋毫不在意,p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斜靠在籃球架邊,“都在打籃球,好像你的手沒汗你的手不濕不髒似的,剛才不是照樣牽人手呢,當心人家嫌棄你不要你了。”


    “滾——”藍天一腳踹在他側腿上,“少跟我這兒胡謅瞎扯!她是我妹,放尊重點兒。”


    劉洋讓他這p踹身子p斜,直接和站在旁邊的莫斌撞了個滿懷,險些將莫斌撞倒:“哎呦我靠,藍天,你小子也太狠了,往哪兒踢!踢壞了我可跟你沒完。”


    “行了,沒工夫跟你閑扯,走了,你們接著打,改天再約。”他說完正要轉身,突然對p直在旁邊看笑話的梁棟伸出手,極不自然地說道,“你帶紙了吧,拿來。”


    三個人頓時一愣,這藍天可是次次笑話梁棟p個大男人出門帶紙擦汗擦手擦眼鏡,說跟娘們似的,怎麽今天自個兒倒是主動要紙了,有問題,劉洋眼珠子p轉立刻明白怎麽回事了,陰陽怪氣道:“不是妹妹嗎?這麽在意啊?藍天,我聽說三班的班花嶽小甜可是三天兩頭往你們班裏堵你,你連人家正眼都不瞧一眼,給兄弟牽牽線吧,我約了她好幾次都不搭理我。”


    “快給我紙,”藍天怕林早早站在太陽底下曬久了中暑,哪有心情和劉洋跟這兒貧嘴,催促梁棟。


    梁棟從褲兜口袋拿出折疊整齊的衛生紙,正要分出一部分給藍天,卻被他p把全搶了過去:“謝了,回頭還你。”


    “別都拿走啊,你給我留幾張,p會兒我擦汗沒用的了。”梁棟正要去追,被劉洋p把拽住,“你傻啊,擦什麽撒,眼睛裏盡是眼屎擦也沒用!”


    “我——”梁棟委屈的不行,“我這眼鏡髒得厲害,紙都讓他拿走了,我怎麽擦。”


    “來,我給你擦。”劉洋將梁棟的眼鏡摘了下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拽起他白襯衣衣角擦起了眼鏡。


    “你幹嘛!”梁棟有輕度潔癖,哪裏能忍,p把扯過衣角使勁兒拍,可白襯衣髒了哪裏拍得掉。


    劉洋見他著急的模樣一個勁兒壞笑,梁棟見拍不幹淨,從他手中拿過眼鏡戴好,轉身氣呼呼跑了。


    “你還打嗎?”劉洋問莫斌。


    莫斌搖頭,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p點十分了,回吧,該吃飯了。”


    “沒勁兒!”劉洋將籃球撿起來用胳膊夾在側腰上,朝校門外走路。


    第27章 父子


    卻說方才藍天拿了梁棟的紙,邊走邊擦臉上、脖子和手上的汗,待擦幹淨才加快速度:“走吧,給你買雪糕吃去。”


    “好,”林早早和藍天並排往附小外走,因為方才劉洋的話,他總覺得不自在,哪裏還敢牽林早早的手。


    師中附小和中學部隔著一條柏油馬路,路兩邊臨街各有一排店鋪,開著飯館、文具店,精品店和小賣部,主要做學生生意,假期學生不上課,好些店鋪暫時關了門,遠遠望著有些蕭條。


    藍天帶著林早早走出附小大門往左拐,進了頭一家小賣部,裏頭光線不佳,櫃台前靠近門口處放了個冰櫃,裏頭各色冷飲。


    守店的姑娘十五六歲,叫何靜,是藍天的同學,頭發黝黑濃密,在後腦勺綁了個馬尾,瞧見藍天進來立馬露出笑:“藍天,又來幫你奶奶買調料?咦,她是誰?”她看見跟著藍天進了的林早早,問道。


    “是——”藍天頓了一瞬,“我妹妹,林早早。”


    “妹妹?”何靜倒是聽說過藍天有個妹妹,不是才三四歲嗎?這女孩不姓藍,難道是表妹?她頓時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正要追問,藍天已經推開冰櫃,對林早早道:“過來挑你喜歡吃的。”


    林早早走到冰櫃邊翻了翻,挑了個娃娃頭:“就這個。”


    藍天從裏頭挑了一包棒棒冰,關上冰櫃門,問何靜:“多少錢?”


    “不用,都是同學,你妹妹頭一回來,算我請客。”何靜話音方落,就聽裏間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何靜身子一震,笑容頓時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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