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表哥,你這什麽意思啊?我們請不起你是怎麽著?”


    “沒說你們請不起,姨父和姨媽這不是要走了麽?我這做外甥的,怎麽也得盡盡心意不是?算了,咱倆就別爭了,我打個電話,把那‘兩春’的招牌菜,也給你一塊訂過來。”


    顧雨菲沒吭聲,心說表哥這是真腐敗了,一點都不摻假。過去他請人吃飯那都是摳摳搜搜,現在呢?也知道在酒桌上拉攏人了。


    “表哥,我爸媽說你賺得少,心意到了就行!不要破費了!”


    “嗨!這跟多少沒關係,孝敬老人,咱憑的是心!”瞧瞧,這多會說話?連“店小二”都快望塵莫及了。


    晚六點半,在趙致的攙扶下,齊公子一瘸一拐出席了。顧雨菲之前,並沒告訴二老他被狗咬傷,所以一見麵,兩位老人情急之下,全都哭得泣不成聲了。


    “小姨、姨父,我沒事,真的沒事。”


    “你這是怎麽弄的?”


    “狗咬的……”


    “被狗咬了?”二老對視一眼,臉上均呈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誰這麽缺德呀?自家狗也不看好嘍!”


    顧雨菲低著頭,尷尬地瞥瞥許忠義。而老許呢?則是一本正經地看著菜單。仿佛整件事情就是別人幹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齊公子的座位靠在“店小二”旁邊,這是兩位老人特意為他們安排的,其目的,也就是想緩和他二位之間的恩怨。幸好,這齊公子也挺給麵子,擠到許忠義旁邊後,在他肩上拍了拍,笑著埋怨道:“哎哎哎!有點眼力價行不?也不說幫著扶一下,沒看見我老婆都冒汗了麽?”


    老許“啪啪啪!”連拍幾下巴掌,房門一開,從外麵走進兩個小特務。“你們倆伺候著齊隊長,散席後,到會計那領賞錢。”


    什麽叫氣派?這就是了。老許心說:“就憑我這身份這地位,伺候你,那不叫自貶身價麽?上流社會的上等人,有這麽屈尊降貴的麽?”


    “忠義啊!喝什麽酒?”歪斜著身子落座後,齊公子一邊繫著餐巾,一邊不露聲色地問道,“想喝什麽,盡管跟我說,咱倆是不醉不歸。”


    “那就…...紅酒吧!”


    “少來!”一扭頭,齊公子心裏這火氣,那是“騰騰”往上竄,“別跟我提紅酒,上次那紅酒,肯定有問題,我一直在猜想,是不是有人拿紅酒訓練過狗呢?”


    “你什麽意思?”老許眨眨眼。


    “什麽意思?”齊公子取過專用筷子,頭不抬眼不睜地答道,“經過我仔細調查,瀋陽某地區的狗,對紅酒那是非常敏感,一聞到酒味,他們就發飆。後來又一調查,你猜怎麽著?”


    老許憨憨一笑,沒做言語。


    “那些狗啊!酒量比我還大!”點點自己的鼻子,齊公子一陣咬牙切齒。


    “真相大白了……”一想到這,顧雨菲便忍不住臉紅。但她這心理素質是明顯不如丈夫,人家老許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來來來!大表哥,忠義敬您一杯,祝您早日康復,也恭祝表嫂早在生貴子!”


    酒杯一碰,“啪嗒”一聲,場麵看上去是其樂融融,但齊公子心裏卻是蠻緊張的。許忠義說是要恭祝趙致早生貴子,怎麽著?你把我傷成這樣還不夠,是不是還想打我媳婦的壞主意?太陰損了吧?


    就在這時,齊公子的手下悄然走進,來到他身旁後,對他耳語了幾句。


    “嗯?怎麽回事?”齊公子楞了一下。


    “阿齊呀!出什麽事了?”老太太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瞥瞥許忠義,齊公子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們都不是外人,就算我不能替你做主,不是還有二老在場麽?”老許知道,這肯定是出事了,能讓齊公子如此反應,恐怕這事情還小不了。


    “陳萍不知去向……”


    “陳萍是誰?”老太太有點緊張,看看她那八麵玲瓏的女婿,臉上泛起了陣陣狐疑。


    “媽咪,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她就是一個女共黨。”顧雨菲趕緊解釋。


    “真的沒事?”


    “真的!”


    又看看女婿,老太太鬆了口氣,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晚七點整,這是上主菜的時間,一個跑堂的夥計端著托盤,低頭走進了套間。他把菜小心翼翼擺放在桌麵上,又一聲不吭地向門外退去。


    “你等等!”看看夥計的身形,齊公子一皺眉,他感覺有些不對,“把臉抬起來!”


    那夥計身子一顫,稍稍遲疑了下。


    “飯店跑堂的,能招女人麽?嗬嗬!這可真是新鮮!”話音未落,一幹手下迅速拔槍。


    “呼”地一聲,托盤向顧雨菲狠狠砸過來,就在夥計舉槍的一剎那,幾顆熾熱的子彈,先後打在了她的身體上……


    “唰!”牆上壁畫中的侍女,臉部漸滿了斑斑血跡……


    許忠義也開槍了,但同齊公子相比,他這子彈非常人性化,直接飛到了房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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