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義最崇尚國學,他熟讀《四書五經》,根據他這個特點,我找來不同時期,不同版本的《四書五經》,然後再利用數字對應頁碼的原則進行破譯,結果發現怎麽也對不上……”


    趙致心說你這是大海撈針,能對上那就怪了。


    “.……可是後來,我想起一件事,”齊公子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本書,“這本書,許忠義可以倒背如流……”


    根據數字,迅速翻開書本頁碼,一一甄別後,就出現了這樣的字句:表哥呼叫表弟回頭,明晚6點,表哥在老地方等你。


    誰是表哥?誰是表弟?表哥和表弟,跟許忠義到底有沒有關係?看似平平無奇的一行字,但齊公子堅信,這就是在呼叫許忠義。


    “根據!”趙致問道,“那麽多截獲電文,你憑什麽說這就是給許忠義的?”


    齊公子笑而不語,點點書的名字,封麵上呈現出兩個大字——春秋:“為防止被敵人破獲,而造成全軍覆沒的損失,同一所在地的潛伏組織,一般不會採用相同的密碼母本。也就是說,一把鑰匙隻能打開一把鎖,就算暴露,也隻是暴露枝葉,絕不會影響到主幹。因此每一份密碼母本,本身就具有唯一性的特點。”


    “那是不是可以放長線釣大魚,然後逮捕許忠義?”


    “‘店小二’不能動!”


    “嗯?不能動?”趙致糊塗了,在她看來,丈夫以往那孜孜不倦地努力,不就是想將許忠義繩之以法麽?現如今,總算是有盼頭了,可他又為什麽改變主意了?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留著他,比抓他更重要,這是政治,所以你不懂。”齊公子回答得莫名其妙,趙致也聽了個模稜兩可。她不明白,難道因為政治需要,就可以養虎為患麽?


    “努努力,先把‘店小二’的表哥,給打掉吧……”齊公子的目的很明確,如果能打掉許忠義背後的組織,那麽“店小二”不想當叛徒,也得變成叛徒了。因為他與共黨的聯繫方式,外人是不知道,現在出了問題,他又該如何解釋:自己沒有出賣過組織呢?


    這叫做有口難辯,你“店小二”若想證明自己清白,那就自殺以明其誌吧!嗬嗬!可我知道,你這個人怕疼……


    “這‘老地方’究竟在哪呢?”趙致從不懷疑丈夫的能力,但眼前這點線索,令她心裏沒底。“老地方”,就這短短的三個字,能挖出線索,那不成神仙了嗎?


    “所謂‘老地方’,那就意味著,許忠義不止去過一次,對麽?”


    趙致連連點頭。


    “許忠義是什麽身份?他若經常去一個不起眼,或者是下九流的地方,這會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保密局的規矩就是一個盯一個,甭看你高高在上,但也得被人監視。所以許忠義倘若不想被懷疑,就得去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於是,瀋陽城內所有高檔場所和會館,便被列入了重點排查對象。


    可這範圍還是很大,幾百家高檔場所裏,究竟哪一家才是重點懷疑目標?


    “如果是許忠義經常光顧的地方,那裏的侍者肯定會認識他。現在就排查:在這些高檔場所裏,有哪些地方是他經常出入的。”


    這一點很好辦,手下特務花費了一天時間,就搞到了齊公子所需要的一手材料。


    “嗬!居然有上百家之多?”由此,連齊公子也暗暗佩服起“店小二”那神通廣大的交際能力了。“就算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也不能把每一家都光顧了。”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也許“店小二”天生就適合幹這個。


    “你還記得那張紙條麽?”看看趙致,齊公子神秘地笑了笑。


    “記得!”


    “你想一想,紙條能落入我們手中,這件事本身意味著什麽?”


    這上哪猜去?趙致心說:“我又沒長你那腦子……”


    “說明他和共黨斷線了,不然像這等情報,共產黨又豈能置之不理?如果事先有過聯繫,我相信,那是絕對不會出現紕漏的。”


    趙致能理解齊公子的推斷,但她不明白,這個推斷和老地方究竟有什麽關聯?


    “斷線的情報員,要想找到上線恢復聯繫,就得經常出沒於老地方……查!就查‘廢墟廠’事件後,許忠義頻繁出入的地方!”


    這樣一來,重點懷疑對象還剩下十幾家,而每一家背後,都有著雄厚的背景。倘若在以前,這些場所的後台們,是肯定不會積極配合齊公子工作的,但現在不同了,因為他們是一丘之貉。“腐敗就是好,”長嘆一聲,齊公子感慨道,“它可以給你省去不少麻煩。”


    “我想不通,你為什麽不派人跟蹤許忠義?這樣不就能摸清他接線地點了嗎?何必還要花費腦力去自己揣摩?”


    “派人去跟蹤個經驗豐富的戰略情報員,這是最無能的表現。你當他發現不了自己被人跟蹤麽?一旦察覺異常,我敢說,他寧可做斷線的風箏,也要馬上終止接頭,然後再從容不迫地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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