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老許進門,於秀凝立刻拉住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了起來,給外人感覺,就好似天塌了一般。


    “姐!姐!你這是幹啥?當心哭壞了身子。”


    “忠義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一五一十將事情始末述說一遍,於秀凝泣不成聲了,“你說說,這不是自尋死路麽?”


    “嗨!我還以為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個四麵樹敵麽?”拍拍於秀凝肩膀,暗示顧雨菲先扶她做下,老許隨後勸道,“放心吧姐,這種事我經常幹,都快總結出一套係統完善的經驗了。”


    “啊?”於秀凝楞了一下,吸吸阻塞的鼻子,她忽然反應了過來,這“店小二”的確不是紅口白牙說瞎話。跟齊公子對抗的時候,他在民族資本和強權勢力的雙重打擊下,仍然能夠從容不迫地勇往直前,結果怎麽樣?民族資本垮了台,強權勢力也被他整個彈盡糧絕,差一點就要樹倒猢猻散了。


    “督察室那些人,您可以把他們省略了,”許忠義笑著說道,“陳仙洲的屁股還沒坐穩,所以他也成不了氣候。”可行營二處就不好說了,因為副處長李維恭手下,有個得力的幹將。“明天一早,我去跟李先生說說,讓他出麵調解一下,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於秀凝在搖頭,而且搖得是即堅決又果斷。


    “怎麽啦?”許忠義眨眨眼,他總感覺眼皮在跳,似乎要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還是問你姐夫吧……”慘然一笑,於秀凝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姐夫,怎麽回事?”


    “那什麽……這個…….這個…….”咽了口唾沫後,陳明尷尬地說道,“我不是尋思李先生已經走了麽?所以那暗股……”


    “你給取消了?”


    用力一點頭,陳明這算是承認了。


    “那可是五十萬美金哪!姐夫!你真敢幹!這不是逼著李先生恨咱們嗎?”


    “忠義啊!”於秀凝慘然一笑,那小聲調拿的,在顧雨菲聽來,就是要活不起了,“你說我還能有指望嗎?還應該奢求指望麽?”


    老許這腦袋碩大無比了。原本很容易解決的問題,現在卻被陳明給弄得一塌糊塗,徹底被動了。


    “忠義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哥哥我是少了李先生的,但沒少了你呀!”


    “去!一邊呆著去!”狠狠瞪他一眼,老許這肺子都快要氣炸。你陳明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人走茶涼這種事,你也能辦得出來?噢!李先生走了,你把他的好處給取消了,改明兒我要是不在了,是不是我那份也得進你的腰包?唉!官場啊官場,你怎就這麽勢利,怎就沒有個人情冷暖呢?“行啦!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我出麵……”


    “你還要找李先生?”陳明忐忑不安地追問。


    “現在找他,你不怕他趁機報復麽?獅子大開口這是小事,我就怕他收了錢,也不會再給你辦事了!”許忠義的分析是入情入理。急來抱佛腳時找人幫忙,一來很叫人懷疑你的誠意,二來嘛……你敢保證人家不會落井下石麽?


    “沒辦法了,就隻好把&lsquo’拉進來,先把水攪渾再說。”“店小二”語出驚人,弄得這夫妻倆是一愣一愣的。


    “啊?你想聯合&lsquo’?”陳明嚇得渾身發抖,“忠義!私通&lsquo’那是觸犯家規,要受家規製裁的!”


    *過去的妓女是有牌照的,政府要按著牌照徵稅。沒有牌照的妓女叫做“掩門子”,屬於偷稅漏稅的那一種,是政府重點打擊的對象。


    第99章 眾不敵寡


    “我可沒說聯合&lsquo’,利用!利用也不行麽?”許忠義嘆口氣,心說都到這地步了,你怎麽還把著家規不放?家規能讓你轉危為安麽?家規能讓你逃脫厄運麽?你要害怕觸犯家規,又何必去貪贓枉法呢?真是的,你陳老大這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


    “我贊同,”於秀凝發話了,“警署也有&lsquo’的人,如果他們能率先下手,那行營二處,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畢竟引發軍統和中統的直接對抗,這後果是很嚴重的。”


    許忠義點點頭,暗道陳明啊陳明,你沒事的時候,還是多跟你這老婆學學吧!瞧瞧人家,稍微一動腦,就知道我要幹什麽了。


    “可&lsquo’的人,我也不熟啊?”陳明感到萬分為難,“這一時半時,我上哪跟他們打交道去?”


    “不用!”許忠義翻出皮夾,從中抽出幾張名片,“這上麵的人,都是本地的大富商,跟抓黨務的&lsquo’素有來往。這回我讓他們出麵,既不違反軍統的家規,也會不落人於口實。不過,咱們可要有個心理準備。現在是咱求人家幫忙了,所以,如果他們獅子大開口,那就要多少給多少,先把事態平息下來再說。不然一個包庇共黨的罪名,就夠老大你喝一壺了。”往外給錢誰不心痛?老許這心裏,就痛得像刀割一般。可沒辦法,保住陳明就是保住了於秀凝,隻要於大姐在,對付起齊公子來,他“店小二”也就不會那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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