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特務趕緊低頭、閉嘴。


    幸好老許腦子靈光,他低頭想了想,便對女兵解釋說,那些妓女是他請來的“歌舞團”,準備給勞苦功高的蘇聯紅軍們,進行一場慰問表演。於是,本來應該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打劫計劃,結果一著不慎,反倒演變成了“群眾聯歡”。


    “我告訴你們說!”將妓女們悄悄叫到一邊,陳明不得不連哄帶嚇對她們進行著“戰前動員”,“表演的時候,你們得莊重點。現在是個什麽形式?中蘇友好聯歡會,聯歡聯歡,你們代表的可是國家,對不對?像那個那個……哦!小翠紅,哎哎哎!就說你呢!總看別人幹啥?”點點溜號的妓女,將她瞄向男人的臉龐扳過來,陳明嘆口氣,苦口婆心地勸道,“長官訓話你得注意聽講,是不是?幹你這行兒的不聽話,哪行啊?它能有生意嗎?記住了,你往常哼哼的‘一呀摸,二呀摸’啥的,今晚就不要唱了。還有什麽‘桃花江是美人窩, 你比那旁人美得多’,這都不要唱了,多注意形象,多注意涵養。啊!涵養!”


    “長官,那我不會唱了。”一噘嘴,小翠紅生氣了,“不是說好了請我們陪客嗎?怎麽越整越複雜?想聽文雅的,那你去找大學生好了。”


    陳明心裏是有苦說不出,不說還難受。


    “那蹦蹦戲你們總該會吧?”許忠義趕緊插嘴替大哥解圍,“略過那些黃段了,隻要不涉及下半身,尺度由你們自己把握。”


    “哦!那這個還成。”翠紅看看白花花的銀元,也就沒再堅持。


    “夭壽啊!”抹抹頭上的汗,陳明那緊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唉!你說這年頭,想賺點錢它咋就那麽難?”


    第16章 鬥酒,藏金


    既然變成了“聯歡會”,那就要有聯歡會的氣氛。讓妓女們表演團體舞這恐怕有點困難,因為她們早已習慣了單打獨鬥的工作作風。可你什麽都不演,這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讓大家坐在一起相麵吧?


    “先叫老毛子跳舞,我去編排。”關鍵時刻,還是許忠義發揮出高人一等的超強組織能力,他把特務召集在一起,不假思索地問了句,“誰會唱落子?”


    “唰!”一個特務舉手。


    “哪一折?”


    “人麵桃花!”


    “行!你趕緊去找個姑娘練練,演不好扣工錢!”未等特務反駁,他馬上又問,“會唱國戲的舉手!”


    特務們大眼瞪小眼。


    “不許左顧右盼!想從這活著出去就給我老實交待!”


    “唰!”又有一個人舉手。


    “擅長哪一行?青衣、花旦還是老生?”


    “老生!”


    “行,你趕緊下去準備!”


    最後一統計,臨時組建的“表演團”,總算七拚八湊整出了一台戲。先不說是否專業,能圖個樂嗬就行。


    舞台道具是沒有了,幸好還有酒,燒酒就是最好的進攻性武器。幾個什麽都不會的二百五特務,隻好乖乖去陪酒了。許忠義給他們的指令是:不管你有多大量,隻要還有口氣,那就給我往下灌!


    晚會在午夜時分準時舉行。先是“老大姐”出來跳舞,隨著手風琴響起,幾個漂亮的俄羅斯姑娘跳起了頭巾舞。這種舞蹈在中國實屬罕見,一幫大小特務平時哪見過這個,當即就看得目瞪口呆躁動不止。


    “老毛子真是太瘋狂了,”小特務使勁嘬著手指,嘖嘖稱奇,“這要是娶回家去……我地乖乖!”


    這小特務叫“棒槌”,由於家窮,吃不起糖,所以打小就喜歡把指頭含在嘴裏舔來舔去。結果一不留神落成了毛病,長大了也改不掉,就連他的兒子也跟他是一個毛病。


    棒槌吃不起糖,所以他對糖果就有一種特殊的嗜好。別人是一邊看節目一邊叫好,可他呢?叫好隻是個掩護,目的是轉移別人的注意力,趁機把糖果往懷裏揣,而且是使勁地揣,玩命地揣,能揣多少揣多少。


    “棒槌!你就不能有點深沉?”狠狠瞪他一眼,陳明又小心翼翼看看左右,“黨國的臉,全叫你給丟盡了!”也沒功夫跟他廢話,一把扯到暗處,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他的“武裝”後,陳明是上下其手一通摸。


    “哎哎哎!長官,長官!您手下積德!積德!”


    “你個狗日的!連褲檔都不放過?”伸進棒槌的褲頭攪了攪,結果,摟出了一大把高級糖果。“丟人哪!丟人哪!”點點棒槌的鼻子,陳明恨得都快吐血了,“你還像是個黨員嗎?啊?黨訓你都背到狗肚子裏去啦?行!你不仁那我也不義,回去後把先總理遺訓給我抄上一百遍!”


    “啊?”


    “啊什麽啊?不寫完,你就甭打算分到一毛錢!”


    “是……”


    隨著氣氛的活躍,一開始的隔閡也漸漸解除了。一些特務開始頻頻勸酒,大碗大碗的白酒,被“熱情洋溢”地送交到蘇聯女兵手中


    “哈拉笑!”除了這一句,特務們也不會說別的。但對方好像挺識趣,一麵碰杯,一麵興致勃勃地欣賞起中國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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