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騎雕飛行,和適才又不相同,百鳥相隨,前呼後擁。


    江曉峰心中暗道:「一個人的役身術到了此等境界。空如鳥中之王,軍羽文禽,自能解頤,實也用不著找人作朋友。


    鳥群行約兩個時辰,停在一處曠野小溪之旁,飲水休息一陣之後,重又向前飛去。突然間,閃光耀鳥群飛人了濃雲層中,密集的雲氣。使人如人暗夜,伸手難見五指。


    突然,耳際間響起了一聲鳥鳴,一鳴百和,群鳥齊唱。江曉峰仔細聽去、隻覺那和鳴群島,似有節奏。除了悅耳動聽之外,似乎還襲鳴聲連給,以免錯失相撞。呼延嘯縱聲大聲道:「孩子,這就是老夫唯一的慰藉了」。江曉峰道:「這絕美是人間奇事、如非身臨經受,實是做夢也想不到。」


    呼延嘯道:「孩子,坐穩一些,如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就算你跌下雄背,還有施救之法,此刻視界不明,如是跌下雕背,那是非要跌個粉身碎骨不可了!」


    江曉峰道:「晚輩自會小心。」


    談話之間巨雕已飛出滾去,視界陡然一清。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巨雕緩緩向下落去。


    但沒寒氣漸減,一陣和風迎麵撲來,挾帶著陣噙香氣。


    江曉峰凝目望去,見是一道深穀,穀中綠草如茵,山花競艷,四麵山壁夾峙,景物十分清幽。


    呼延嘯低聲說道:「老夫找到了這樣一處所在,原本想作為日後隱居之地。」


    江曉峰仔細望去,隻見這道峽穀,長約百丈,寬約甘餘丈,四麵都是高聳的石壁,石壁上長滿了翠鬆,目光四顧不見山石。峰頂上傳來了陣陣鬆濤,更顯得這山穀柔美清靜。


    江曉峰道:「這山穀中的景色很美,而且不寒不熱,倒是很適宜留局之地。」


    呼延嘯道:「深山大洋之中,實不乏這等美麗山穀,但此穀不同的是它的隱密,四麵山壁間,長滿了青翠的鬆樹,山穀底直達峰裏,就算到了這山峰頂上,因四麵峰壁和穀底。都是一色的翠碧,別人也無法瞧得清楚穀底景物,也想不到這穀中會住人,藍天義本領再大一些,也無法找一到此地。江曉峰道:「這穀中一切都好,隻是缺水,如是每日爬上山峰取水,那也是夠麻煩的了。「


    呼延嘯微微一笑道:「按理說這四員高峰,該有山泉流入穀中才是,但這塊地方,卻是不見一道山泉,和廬山到處雲氣,飛泉,景物籠照於迷濛之中,全然不同。


    江曉峰過:「那是說咱們真的要每日上山取水了。」


    呼延嘯道:「如是這樣麻煩,老夫也不會選擇這樣一處地方了」


    江曉峰道:「那是說穀中有水了。」


    呼延嘯道:「走,我帶你瞧瞧去。」轉身向前走去。


    江曉峰隨著呼延嘯的身後行去。呼延嘯行到靠西首一處懸崖下,笑道:水源就在數文之內,你瞧瞧它在那裏。「江曉峰凝目望去,隻見數丈外有片青草,特別深長微微一笑道:「可能在深草中。「


    呼延嘯點點頭道:「不錯,咱們瞧瞧去吧,也許還可瞧到條魚。」放輕腳步向前行去。江曉峰道:「什麽樣的怪魚?」


    呼延嘯道:「老夫既然稱它怪魚,自然是叫不出名字了。


    江曉峰笑道:「原來如此。」


    那片青草高及腰際,呼延嘯小心翼翼的伸手分動緩行。


    江曉峰看他小心之狀,也隻好放輕腳步而行。深人草叢五尺,跟前立時泛現一泓碧綠的潭水,潭不大,隻不過兩大見方,但見水色青綠,行近邊,頓覺有一股逼人的寒氣。


    呼延嘯凝目向水潭中瞧了一陣,搖搖頭道:「沒有出來!」


    江曉峰道:「那怪魚是什麽樣子?


    呼延嘯道:「全身血紅,長約八尺,一對金眼,頭上生有紅冠,遊動之間,紅群閃動,潭水都映紅色。


    江曉峰道:「那是什麽魚?晚輩從未聽人說過。」


    呼延嘯道:「老夫也未聽人說過啊!不過我知道當今之世中,有一個人知道。」


    江曉峰道:什麽人?「


    呼延嘯道:「神算子王修,隻是他行蹤飄忽不定,沒有法子找他。


    江曉峰道:「晚輩也曾聽那公孫成老前輩談論過此人。似乎是他胸羅甚博。」


    呼延嘯道:「不錯,神算子王修可算得當今之世中一位專人,過去,常在江湖之上走動、論人咎,無不應驗。可惜的是他願無定所,找他十分困難,是否能碰得到他,就全憑運氣了。」江曉峰道:「他的武功如何?」


    呼延嘯道:「這個…老夫就不清楚了,就老夫所知,似乎是神算子王修,從未和人打過架……」話聲微微一頓,道:「不過,他會武功,決然是不會錯,隻是高低就使人無法預測了。」


    江曉峰凝目向譚平裏去,隻見潭水青綠。深不見底,再瞧四處,又不見泉水流人潭中,心中大奇,問道:「老前輩,這水由何處而來,既不滿溢潭外,又不見有來水流人潭中……」


    呼延嘯哈哈一笑,接道:「這水潭的奇怪,也就在此了,老夫兩年前到此之時,渾水距岸一寸,兩年後還是這個樣子。」


    江曉峰道:「穀中既有水源,老前輩又能設使猛禽捕走獸為食。


    隻是還有宿住之處……「


    呼延嘯笑道:「西北角處懸崖之下,有一座山洞,可以容身,你可以安身在這裏學武了,過幾日老夫指命群食。引幾隻魚鷹到此,替我們抓魚米食用。


    江曉峰嘆道:「晚輩和老前輩避世於此骨山有水,食宿無憂,可憐武林道上,不知要被藍天義鬧成什麽光景了,晚輩想來、那定然是天翻地覆,血雨腥風。」


    呼延嘯道:「孩子,你現在不用想的太多,安心練武功,你武功成就愈高,解救武林危難的希望愈大。這等徒托空想,於事何補呢?」江曉峰道:「老前輩說的是。」於是,兩人在穀中安居下來,呼延嘯除了傳授江曉峰的武功之外,大部分時間,都靜坐運功。


    時光匆匆,轉眼之間,兩人已在穀中住了四月時光。深山幽穀,不見人影,江曉峰除了練習掌法之外,就是靜坐用功,呼起嘯從旁指導,進境奇建,一日千裏。


    這回,呼延嘯目睹那江曉峰練完了一套百禽掌法,看他身法的配合,竟然已盡得神髓,心中大是喜悅,笑道:「孩子,你比我估計的時間,竟然快了一個多月,看你練習這套掌法,似是已盡得竅要,能否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那要看你天賦了,老夫想由今日開始,傳你役鳥之術。」


    江曉峰道:「那役鳥之術,隻怕是難有所成。不知此刻江湖上情形如何,晚輩想出去瞧瞧。」


    呼延嘯略一沉吟,道:「你如想把役鳥之術,練到我這等境界,窮十年之功,也是無有可能了。但老夫收有不少猛禽,這些猛禽追隨我時間甚久,大都靈性,經我常年馴練,可以合作政敵。這些猛禽,約在百隻左右,十分容易役使,老夫想在三個月內,可以使你役使百隻靈禽,你學會役鳥之術後,再行下山不遲。」


    江曉峰道:「老前輩的盛情,晚輩感激不盡,但晚輩心懸武林變敵,恨不得立即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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