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之人,連邯鄲雄在內,都想不到邯鄲旋居然說出這番義正辭嚴的話起,莫不怦然心動。


    宇文康更是狂駭不由,麵色瞬間數變!


    陸小郎料想對方必會有所發作,來神貫注!


    殊不知宇文康不待邯鄲旋一語言盡、既哈哈大笑道:「高論!高論!聽君之言,使在下頓開茅寨,陸兄請勿怪,來人呀!重整杯盤!」


    這一變化,使人大出意外.


    陸小郎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幹!宇文康如果真是涵養如此到家,那「霸王」二字的匪號又當何解呢?」


    宇文康一聲令下,席間劍妃紛紛離座,身手嬌健,步履如飛,不似先前入席時那樣柳腰款擺,蓮步姍姍。


    陸小郎心中大疑,即忙暗運內力,全神戒備。邯鄲旋尚以為自己一番言語,說服了意態驕狂的宇文康,正在得意。


    邯鄲雄卻又附在乃弟耳邊細聲低語,似在勸乃弟不可逞強好勝,二人全然沒有注意到可能即將有高的居麵。


    驀然,一記輕微響動於屋頂!


    陸小郎抬頭一看,不由大駭!


    原來屋頂一口生銅鑄就的大鍾,竟然在此時鐵索自斷,疾速下墜,那鍾少說千斤之重,加上下墜之勢,怕不有數千斤之力!


    陸小郎本不可輕易躲!但想到邯鄲兄弟兩人全然不覺,必遭飛來之禍,心念電轉,大喝一聲:「二位趕快閃開!」


    喊聲中,陸小郎倏地沖天而起,兩掌高舉過頭。向那急墜而下的大鍾托會,邯鄲兄弟聞聲如馨,意在機先,身離坐。


    其實,若非陸小郎淩空一托,緩住大鍾下墜之勢,仍憑他們輕功如何了得,恐怕也難逃這來厄運。


    宇文康心頭更是狂駭,眼見陸小郎如有神助,淩空能將大鍾托住,立即起身高度,就要離去!


    邯鄲雄極富心機,大鍾憑空自落,已知可能是宇文康有意加害,此時如讓宇文康走出大廳,那自己恐怕就難出這大廳一步了。


    邯鄲雄一念及此,向乃弟一打眼色,連步縱道,一左一右攔住宇文康再說,兩人右手搭住路隔軟劍劍柄,左掌護胸,暗運內力……


    邯鄲雄輕笑道:「宇文宮主不必驚慌於那口大鍾已被宋兄托住了!


    那邊,陸小郎已然置鍾於地,飛步上前,冷笑一聲道:「請問官主,這是何意?」


    宇文康一見陸小郎滿麵凝霜,想是權在如何答對,竟然一時怔住.


    一旁的十二劍妃,此時也被媚態盡失,而布殺機,各點部位,簾幕後晶光閃動,想必字文康業已掣劍在手,待機而動。


    眉麵星劍緊拔張之勢,但卻靜默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戰與不戰,全在宇文康一念之間,他心念電轉,忽然連聲笑道:「這口大鍾想是年久失修,是以鐵索自斷!」


    邯鄲旋冷哼道:「我等如命表鍾下,請問『霸劍宮』如何向武林中交待?」


    宇文康淡淡笑道:「以三位功力之高,那會輕易遭受暗算,這完全是誤會!」


    陸小郎沉聲道:「幹!這筆『恩情』在下記下了,宮主當不至於從龜縮宮中不在復出,咱們們何處見何處了!」


    宇文康心頭狂震,沖現殺機,身形倏地後一退,雙腕往懷中一探……。


    隻聽「刷刷」兩聲,兩道晶光驀地閃起,宇文康的雙腕像是被兩條繩索纏住,立刻動彈不得。


    陸小郎也不由暗駭,原來是那邯鄲兄弟的軟劍出鞘,真是使如驚鴻,疾苦電閃,一左一右將宇文康雙腕纏住.


    邯鄲旋狂笑道:「宇文官主,你的劍拔不出來了!


    果然被你不幸言中,軟劃有取巧之嫌,不過,因時製宜,也不得不取巧了!」


    宇文康按捺住心中駭忌,沉喝道:「你們要怎樣?」


    陸小郎冷笑道:「宮主失卻主態,在下等卻不願有違在禮,我等是尊駕迎進官來的,當然還要請尊駕送我等歸去!」


    宇文康強持鎮定,嗬嗬笑道:「一場盛會,想不到如此不歡而放,在下也不欲多費口舌,不過……。」


    說著,一瞟雙腕纏著兩條軟劍,又道:「就是這樣走麽?」


    邯鄲雄冷笑道:「今日之事,令人難以解釋,正乎?邪乎?來日方長,可待印證,徒弟!撤劍吧!」


    「唰!唰!」兩聲,宇文康兩腕重複自由。


    邯鄲旋沉聲道:「希望尊駕別轉什麽歪念頭,在下還少不了還要仗劍取巧,不過,下次就在尊駕的脖子上,不見血是不收劍的!」


    宇文康縱身狂笑道:「你也太小看區區在下了,『霸劍宮』並非鳩難狗盜下五門之流,存心要留心;不用耍什麽花樣,也休想走脫!」


    邯鄲旋冷叱道:「在下不想與尊駕攀交!此情不領,請著人將我等行裝拿來。」


    字文康高喝一聲:「取客人的行囊來.」立即有小婢將行囊取來但卻沒有交到三個人的手上,遠遠的分放在三張矮凳上,與三人約距五尺之遙.


    邯鄲冷哼一聲,驀地晶光大濫,手中軟劍抖得筆直,隻見他一抖一縮,三個行囊已到了各人手中。


    陸小郎也不禁暗暗稱奇,邯鄲兄弟在軟劍上的造詣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宇文康冷冷道:「好!就請三位湖邊登舟吧!」一行緩緩向宮外行去。剎時,一行來到湖邊。陸小郎放眼一看,岸邊早已停著一艘單蓬快船,操舟之人仍是原先那三個青衣少女.


    陸小郎為恐變生肘腋,緊貼宇文康身後,運功於腕,蓄勢侍發,向邯鄲兄弟以目示意道:「二位請先登舟!」


    邯鄲兄弟明白陸小郎之意,先後上船,入艙坐定,陸小郎又轉到宇文康側麵,沉聲道:「請尊駕下令發舟!」宇文康會錯其意,愕然遭:「你要留下?」陸小郎疾聲道:「幹!下令發舟就是!」宇文康滿麵迷惑之色,轉頭向駕船少女吩咐道:「月黑風高!三位沿途多加小心!開船!」


    宇文康一聲令下,船女運槳如飛,頓見船如箭發,疾速離岸而去。陸小郎這才轉身笑道:「幹!來日在下若有機會備下水酒奉請,還請宮主賞臉光臨是幸!」陸小郎一語方落,身形隨之騰雲撥起,向那快船追去。


    孰料,眨上之間,快船已離岸將二十丈,陸小郎想不到快船去勢如此急速,眼看就要落在湖中。但是,陸小郎自服千年老桃樹之花後,內力充沛,身輕如絮,腳尖一踩浪尖,點水而起,人又平飛而出.剛好落在船梢。


    這一手「淩波虛渡」,讓宇文康看在眼裏,不禁大駭,暗忖:「此人不除,實為心腹大患!」一念及此,掉頭疾步去!陸小郎落在船梢,立即時入艙中,向邯鄲兄弟丟一眼色,暗示小心。互不答話,靜坐戒備。


    船已漸行漸遠,驀然……。一支火箭白宮中騰空而起,追船而來;在離船不到十丈處落水,發出一陣「嗤嗤」之聲。


    陸小郎暗暗驚疑,向邯鄲兄弟低語道:「可能有詐,你二人戒備船前操槳女子,在下對付船後執櫓少女。」邯鄲兄弟微微頷首,三人背對背坐定。陸小郎揚聲向船後執櫓少女問道:「請問姑娘。這火箭追船而來,是何用意?莫非令主人又在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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