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魂甫定,暴怒而吼:『畜牲,小書與你萍水相逢,為何要傷我馬?」紫衣少年收鞭在手,不屑地道:「好不要臉,殺人奪馬,還說是你的!」陸小郎聽出活中有話,含疑問道;「你是誰?」紫衣少年傲癡言道:「為何殺我堂主?快點還個公道。」


    陸小郎暗地一驚,道:「於!這傢夥是誰?怎麽說我殺他堂主?」


    紫衣少年見他不語,又道:「三天前,你在橋邊拿傷「無龍幫」堂主斷掌趙三,被人發現送回總堂時,已經奄奄一息,傷重不治而死.臨斷氣前,遺言找你陸小郎報仇,本幫幫主亦已下令,不惜任何犧牲,全力為趙堂主伸冤,你還能逃得了嗎?」陸小郎怔了半晌,言道:「斷掌趙三,殘忍失性,自不量力,咎由自取,豈能怪我?」紫衣少年突然目射xx精光,憤然叫道:「無怨無仇,竟而出此毒手,你可知道趙三死後,留下一個弱女,已經隻身離家,恨走天涯,找你陸小郎拚命嗎?你還有點人性沒有?」言下似乎對這弱女的出走,感到千分痛恨。陸小郎此刻如中電般,心神震顫,有口難言。


    紫衣少年氣結心頭,一聲歷喝,揮鞭又向陸小郎撲至,鞭影呼呼,勁道淩厲,剎那之間,罩向陸小郎全身,將他牢牢困住.陸小郎見狀伸掌護身,哪敢怠慢,渾厚的掌力,碰上強硬的鞭風,直擊得沙飛石走,枝折葉落。


    兩雄相拚,勢均力敵,一時半刻,無法分出高下。轉眼間,已經拆了一十三招。


    紫衣少年初次遇上對手,鬥性大發,振臂一搶,嘩啦一響,鋼鞭改掃為圈,緊向陸小郎頭頂套去。這一招相當奇詭,陸小郎心下一狠,腳一矮,頭一偏,身子在李仰之中,竟然伸手去抓鋼鞭——待至紫衣少年驚覺,鋼鞭已經收不回來!陸小郎險招得勝,掌心也被擦得鮮血直流,強忍住一陣奇痛,冷笑道:「別生氣!」說完,就要搶鞭。


    紫衣少年運用渾身牛勁,僵持不放……


    「上」的一陣吆喝,不知從何處湧來十幾條大漢,個個刀明劍利,箭撥弩張,立即把陸小郎團團圍住,紫衣少年正在孤苦無援,後見救兵來到,高聲喊道:「這小子便是陸小郎。」


    暴怒聲起,眾人準備動手。陸小郎心想:「幹!光這少年已極難纏,再加上這批死黨,恐怕不易討到好處,如此裁倒,太劃不來。」


    心裏想著,在眾人一齊搶身攻近之際,突然提足真氣,抓緊鋼鞭,拚命一甩,連人帶鞭掃擊一條血路,撒手疾走。「別讓他逃掉。」


    紫衣少年滾身一躍而起。


    眾人跟著拚命狂追!


    陸小郎疾走途中,霍然反身揮出三掌,阻止眾人追勢展開「蒼穹邀」輕功,一路落荒而逃去。行了一程,回頭不見眾人蹤影,這才放緩腳步,繼續前行……


    此時金鳥兩隊,皓月當空,身處荒野之中,四周不見人煙,想必已離開官官甚遠。他掀起衣襟,抹掉掌心血漬,深覺這場拚鬥太不值得,仰望天空,不禁慨然嘆道:「幹!這都是雞婆愛管閑事的好處!幾乎若出一場殺身大禍來!」那斷掌趙三,居然是天龍幫的堂主!看來這個結子,與天龍幫是結定了!


    是誰把趙三送「四天龍幫」的呢?


    陸小郎想著,陡然心神一震,暗道;「一定是她!橋邊分明隻有三個人,除了她以外還有誰呢!」他恨須霞,恨得入骨。


    以為她不但不幫忙告訴水仙女住處,反而將斷掌趙三運回天龍幫,反咬一口!「這個無情無義的丫頭!」


    嘴裏罵著,不覺來到一座荒山之下。


    陸小郎初次到此,不諳方位,望著四周,不知該走哪裏,方能遇著人家。正遲疑間,忽然一陣啼哭之聲,傳入他的耳鼓。這可奇了!


    如此深夜,如此荒山僻野,哪裏來的人哭?夜風習習,月淡星稀,啼聲淒切,哀怨勤人。陸小郎張耳靜聽,辨清方向,循聲尋去——目光中,山腳一棵古樹上,縛著一個全裸少女,正在抽噎哀號!樹前坐著一個醜老頭,把酒狂飲,怪笑連連。明眼人一著便知,準不是什麽好事!


    陸小郎猛喊一聲:「幹!什麽人?」即向古樹躍去.老頭兒聽見人聲,愕然跳起,敢情他也受驚不小,連酒瓶都滑掉了,及至發現來人是個年紀輕輕的小輩,始又放心言道;「大爺今夜洞房花燭,你來擾什麽鬼?」指手劃腳,口水橫飛,狀極可惡。全裸少女見到有人到,顧不得害臊,哭著叫道:「救命呀,救命!他,他……」醜老頭一步跨至少女身前,在欺霜賽雪的酥胸上摸了一把,狂笑道:「乖乖的別叫,待會兒大爺好好照待!」


    陸小郎看不入目,聽不入耳,怒聲喝道:「幹!老豬哥!無恥淫賊,你這是幹什麽?」老頭賊眼一迷,嚷道:「你先別眼紅,等大爺吃剩了,給你喝點鮮湯!」少女又是一陣啼哭。陸小郎罵道:「幹!老不死的,去你的!」


    言畢單掌一揮,打向醜老頭胸膛,對付這種腎虧的色鬼,根本是大才小用,『殺雞用牛刀』,八成火候不到,醜老頭一聲問哼,便已邁進陰間!


    陸小路解開繩索,拾起地上衣衫,遞給全裸少女.安慰她道:「快穿上衣服吧,他有沒有欺負你。」少女接過衣衫,匆匆穿好,悲聲言道;「幸虧公子及時相救,才能免去一場災禍。」陸小郎一聽放了心,連連說道:「幹!那就好那就好!」少女又道:「小女子趙蘭,今日蒙公子仗義搭救,此從此德,終生不忘,請公子受我一謝!」說著,雙手輕提在角,盈盈下拜:


    陸小郎未曾見過這等場麵,一時慌了手腳,急急忙忙拉住她道:『幹!救人危急,乃份內之事,姑娘不必掛齒.」趙蘭怯生生地望了陸小郎一眼,紅著臉低下了頭,輕聲說道:「謝謝公子.」頭越低越下,好象不敢再看。陸小郎見到這份羞態,覺得別有一番風味。此人與雯姑娘,須霞以及亡毒仙子連莊,都不相同。


    沉默片刻。


    陸小郎望著天邊月色,又對她道;「幹!如此荒郊曠野,不便久留,還是找個地方過一宿吧?」


    趙蘭始終不再抬頭,喃喃言道:「全憑公子作主。」陸小郎麵呈微笑,一句話說得他頗感受用;扶著趙蘭的香肩,欣然道:「那麽,我們走吧!」趙蘭一聲不響,悄然與他相偕而去。


    夜已深沉,月兒昏昏。


    二人走了一程,又是一程,竟尋不著一家燈火!陸小郎怕她走累,央求他道:「恐怕不容易找到人家了,就在這兒休息一下好嗎?」「好。」趙蘭應著,首先坐了下來。陸小郎坐在她的對麵,問道:「你怎會一人來到此地?」趙蘭被他一問,眼圈兒有些潮濕,傷感地訴道:「家父為人所害,我一時報仇心切,獨身出走江湖,希望能夠略盡人子之道,慰父靈於九泉之下。」陸小郎頗表同情,豪爽地道:「幹!不知令堂仇家是誰,我很想助你一臂之力!」趙蘭聽了這話,芳心感到不少安慰,想起父親死前的慘狀,不禁咬牙切齒,憤然道:「仇家是一個叫陸小郎的,公子可曾聽過此人!」「幹!天下竟這麽小,真是冤家路窄!」陸小郎心底猛地一驚,暗道一聲不妙,問道:「幹!令尊是斷掌趙三嗎?」趙蘭也覺得奇怪,反問道;「公子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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