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江湖的哪能有這等功力?居然跑到斬情莊向我女兒下毒手,唉,想不到雯雯跟我十五年,剛剛成人,就失了性命!」


    原來這雯雯乃斬情莊主的獨生女兒,今日慘遭毒手,豈不傷透了他的心?


    呂小真見莊主悲痛欲絕,於是委婉言道:「莊主請保重身體,這筆帳我們一定加倍討回來就是。」


    另一少女低首半響不語,忽而言道:


    「今日斬情莊四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無疑天羅地網,這陸小郎有多少能耐,居然來去自如,運棺殺人!」


    「都搜遍了嗎?」


    「搜遍了!」


    「奇怪!」


    「唉——」


    斬情莊主又是一聲長嘆——


    門口傳來三下敲門之聲——


    莊主問道:「誰?」


    門外人答道:「我。」


    莊主一驚,頭一搖,喊道:「進來!」


    門開處,一個麵如桃花,眉似柳葉的姑娘像蝴蝶飛了進來。


    「啊?」


    莊主霍然而立。


    四大護法也跟著霍然而立。


    姑娘看到室內五個人的神情,莫名其妙地笑到「爹,你怎麽了?」


    「雯兒,你……」


    啊,原來莊主是個男的!


    斬情莊主上前一把抱住進來的小姑娘,怔了半天,始道:「雯兒,我的雯兒,你到那兒去啦?」


    這小姑娘原來就是斬情莊主的掌上明珠,今日的新嫁娘子,棺材裏的亡魂,陸小郎手下的冤鬼!


    室內的五個人都驚呆住了!


    怎麽回事?


    是鬼?


    又活了?


    莊主喜極而泣,摟著雯雯姑娘,再度問道:「雯兒,告訴爹爹,你剛才到哪裏去了?」


    雯姑娘粉麵一紅,低頭含羞,輕聲言道;「剛才我聽爹在訓話,心想婚禮時間還早,所以和羅哥出去玩啦!」


    莊主疑心參半,繼續問道:「你和羅哥去了那裏?」


    雯姑娘一張桃花嬌容,紅得更加厲害,以為別人發現了他們的小倆口的秘密,一頭撲進莊主懷裏,則道:「你們不知道的地方,我不說!」


    話到此處,莊主心中已經明白大半。


    四護法卻齊聲奇道;「那……莊外那口棺材……」「哈哈……哈哈……」


    斬情莊主仰天一陣狂笑,震得蒙麵綠巾躍躍欲動,望著四大護法道:「這小子不曉得從那裏弄來一個孤魂野鬼,易容化裝成雯兒,存心找咱們的晦氣。」


    「既然是新出道的娃兒,與我們斬情莊當不會有什麽過節,也許是頑皮成性,喜歡惡作劇罷了!」


    首席護法呂小真,頗不以為然,一本正經地道:「不管與我們有沒有過節,江湖上有了陸小郎就是莊主計劃中的一大障礙。」


    莊主緩緩站起身來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回頭對四護法道:「陸小郎的事,改日再議,趕快吩咐手下,把那口棺材先放到僻靜之地,給雯兒與羅兒拜了天地再說。」


    「是」四大護法領命而去。


    斬情莊暫時恢復了部分的平靜……


    夜幕掩蓋了大地——


    莊內燈火輝煌,如同白晝。


    斬情莊中,杯盤狼藉,隻剩下幾個收拾殘局的少女。被邀觀禮的各幫各派英雄,已失了蹤影。


    一條狹路,通往斬情莊內後身,絕壁之下,現出一個山洞——


    通過長廊,豁然開朗,另有一番天地。


    左手有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流出清脆之聲。溪邊一棵參天古鬆,鬆下一層,燭光搖曳,朱門緊閉,門前站著倆個美麗的小丫環,門口張燈結彩,掛著彩燈。


    想必就是斬情莊主小女的新婚洞房了!


    嫁女兒不出門,難道是招婿嗎。


    這時,屋內傳出女人之聲:「小娟,小翠,你們去睡吧」。


    「是,小姐」


    門前兩個小丫環轉眼不知去向。


    洞房之中——花燭之夜——


    新娘側坐床沿,新郎斜靠案旁。


    搖晃不定的燭光,增添了不少神秘情調。多少人嚮往這一生中僅有的片刻。


    這一對青梅竹馬的伴侶,此時顯得局促不安起來


    「羅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想不到今日真的成了夫妻!」


    「嗯。」


    「羅哥,從今以後,雯雯是你的人了,你不會欺負我吧?」


    「嗯」


    「羅哥」


    「嗯」


    「你怎麽不說話呢?」


    「嗯」


    「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住在我們這裏,可是爹已經答應我們,隨時可以去看望公公婆婆呀!」


    「嗯!」


    「其實,我又何嚐不想和你離開這裏呢?要怪隻怪爹看上了你,要你將來繼承他的莊主傳位。」


    「嗯。」


    「你怎麽啦?羅哥。」


    「又不是我得罪你,有話說山來嘛,悶在肚子裏幹什麽?」


    奇怪的新郎棺,洞房花燭夜,不知為了什麽,始終不肯說一句話,新娘不解個郎心情,語氣中漸漸不滿。


    這時新郎轉身舉手一揮,燭光應風而滅。屋內一片漆黑——


    「格格格格……」


    新娘一陣迷人的笑聲,似是領會到新郎的心意,嬌聲言道「我以為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等不及就早說嘛,反正這身子早晚都是你的,想不到還是個急色鬼呢,哼。」


    一陣悉嗦之後,新娘子寬衣解帶,鑽進被窩,期待著奉獻少女最珍貴的一切。


    新郎倌掀被登床,摟上了滑潤芳香的胴體。新娘子象一隻溫馴的小綿羊。兩人抱得緊緊的。


    「羅哥,我愛你,我愛你。」


    「……」


    「羅哥」「嗯」


    夜色愈深,情意愈濃,屋裏沒有一點聲音,靜靜地……靜靜地……靜靜地。


    突然「嗯,羅哥,你,你的手好怪,弄得人家哎,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呢?人家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卻動手不……」


    怪了,怎麽突然又沒有聲音啦。莫非又停電啦。不對。是陸小郎吻住了她的嘴。


    想不到相處多年的羅哥竟然這麽行,以前一直深藏不露,留至今夜才用了出來。使她更加覺得珍貴。


    「喔,羅哥,我愛你,喔,癢死了,嗯……」


    熱情一場,新娘子悠悠醒轉。


    「喔,羅哥,我還活著嗎?」陸小郎摟住她,愛撫著她、陡聞——


    新娘子失聲叫道:「你,你是誰?」


    「我是你的羅哥哥」


    「胡說。」


    「沒有呀。」


    「哼,羅哥背上有個肉瘤,你騙誰」,新娘子彈身跳出了溫暖難捨的被窩。……


    新娘子一驚之下,非同小可,彈身落下地來,想點亮臘燭,看個究竟,誰知沒等動手,硬被一股無形潛力吸回床上。


    「急什麽,我的好妹妹,行周公之禮正『爽』得很,你要到哪裏去?」話落,一隻鐵臂攪向腰際。


    雯姑娘急道:「狂徒,你敢。」


    雯姑娘抵不住鐵臂魔手的糾纏,急中生智,突然用手一點,點上了新郎倌背後麻穴,情勢頓時之為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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