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蹺頭(偷走)呀,隻見將她迷人的妖軀往樹旁一倚,側著頭,迷著眼,十分淘氣的望著白衫少年。


    白衫少年怒目而視,誰知剛與她的眼光接觸,心頭立覺一陣火燙,燒得頭昏腦脹,胸口一股悶氣往上湧。說也奇怪,就這麽片刻的功夫,他不知中了什麽魔道,似鬼迷心竅一般,自動移動腳步芒然的走向妖冶少女。


    妖冶少女目射奇光,死盯著白衫少年那一雙眼睛不放,口中念念有詞,喃喃自語道,「師父,這是第四個了!」


    此刻白衫少年呆若木雞走到她的眼前——


    她緩緩低下頭去,輕輕地抱住他,那美麗的櫻唇,充滿了挑逗性的誘惑,慢慢的湊向白衫少年的嘴邊。


    白衫少年呼吸急迫,仰麵張口,期待著甘霖的降臨!


    四片朱唇眼看就要合在一起了。


    妖冶少女突然緊閉雙目,花容遂變,玉掌猛揮。活生生的摑了白衫少年兩記耳光,淒楚的嘆道:「罷了!罷了!」


    嘆畢用力一推,白衫少年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一陣奇痛,有如惡夢初醒。


    白衫少年摸著雙頰,火辣辣的,嘴角淌出血來。


    再看那妖冶少女,雙目依然緊閉,神色黯然,熱淚流過腮邊,直滴胸前,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令人望而生憐。


    幹!這是啥回事呢?


    白衫少年不明所以,起身問道:「姑娘,你——」


    妖冶少女抹掉淚痕,頭一揚,臉一變,又恢愎了原有的嬌蠻,瞪著白衫少年,沒好氣的吼道:「報上名來!」


    「陸小郎!」


    「爽歪歪?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幹!陸地的陸,郎君的郎,少想歪啦!」


    妖冶少女紅著臉道:「果然人如其名,卻不正經!」


    陸小郎一向是討厭人家問他的名字,因為直到如今。他對他自己的身世仍是一片茫然,甚至連他的師父也不知道!


    藝成之日,師父「終南書生」吩咐他刺探「斬情莊」的內幕,打聽「水仙女」的下落,也許這些會與他的身世有關連。


    每人皆渴望明白自己的身世,陸小郎也一樣,當寂寞時,他會想到父母,父母若健在,他應該克盡人子之道,終養天年,父母若不在人間,更該為父母報仇雪恨。


    陸小郎內心不由一陣暗然】


    妖冶少女一見陸小郎低頭不語,立即嬌呼道:「喂!你這個人怎麽搞的,你有沒有『紳士風度,呀,你該『請教芳名』呀!」


    陸小郎心情正差,再被妖冶少女一喳呼,不由怒道:「什麽!紳士風度?你象個淑女嗎,三八查某!


    「你!」


    「好!好啦!你叫什麽名字。」


    「連莊!」陸小郎忍住笑,問道:「連莊,姓連名莊,」「是呀!留連忘返的連,端莊賢淑的莊。」


    「哈哈哈……」


    「神經病!」


    陸小郎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笑道,「幹!你的父母是不是很喜歡打牌呀?否則為何幫你取這個好名字?」


    「大膽狂徒!竟敢取笑本「七毒仙子」的名字!」


    陸小郎笑得更痛快了!


    「七堵?台灣北部那個『七堵』呀?絕!真是絕透了!喂!連莊,帶我去見見你的父母好不好?」


    妖冶少女喜道:「你要求親呀?」


    陸小郎叱道:「幹!我隻是要看看他們長的是什麽樣子?腦瓜子有沒有異狀,否則,一直替你取怪名及怪號!」


    妖冶少女化喜為怒,哼道:「暗!你要見他們呀!很簡要,我一吻斃了你,你就可以搭「太空梭」去「天國」和他們會麵啦!」


    呸!呸!呸!烏鴉嘴!」陸小郎叫道:「喂!連莊!那麽是誰為你取這『寶貝』的名字和名號呢?」


    「我師父呀!此間隻聞有『五毒口』,我卻稱『七毒仙子』,告訴你!你最好給我安份一點,否則,必定會叫你心驚肉跳的!」


    陸小郎麵對著這個「七毒仙女」連莊,不禁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揚首間道:「姑娘的飛吻絕技,也屬於七毒之一嗎?」


    七毒仙於連莊傲然一笑,誇言道:「初吻傷身,長吻銷魂,閣下恐怕還沒有聽過吧?」


    陸小郎半信半疑地問道:「令師是——」


    「問那麽多於嘛?走吧!」


    「幹!走?好兒去啊?」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兒千年的規矩,你都不懂?找地方入洞房,我倆成就好事呀!」


    七毒仙子連莊說得十分認真。


    陸小郎眉頭一皺,莫明其妙道:「喂!你是怎麽啦?發燒啦!」


    「怎麽啦?」


    「喂!嫁什麽雞?隨什麽狗?你將在下弄糊塗了!」


    「我七毒仙子言出如山,萬難更改,今日廟中比武,已經有言在先你是最後一個,理該娶我為妻。」


    陸小郎氣極而怒,高聲喝道:「真是豈有此理!你一直這樣死纏活賴的,嫌不嫌丟臉呢?」


    七毒仙於杏眼圓瞪,頗不耐煩地言道:「再不相識,姑娘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陸小郎勃然大怒道:「幹!女人放尿能夠射過溪呀!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有什麽本事,你就盡管施展出好啦!」


    連莊冷叱一聲道:「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曉得我連莊的厲害!」


    陸小郎也不甘示弱地道:「好!旁門左道的玩藝兒,有什麽了不起?請!」


    陸小郎話聲一落,迎風直立,神態軒昂,英氣逼人。


    七毒仙子越看越順眼轉怒為喜。嬌滴滴地嗲聲道:「你這個人很有男子氣概,我是嫁定你了!」


    「哼!」陸小郎冷哼一聲,一個轉身,幹脆不看她。


    七毒仙子又道:「這樣吧,你不迎娶,我來招賢好!」


    陸小郎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啊?」


    連莊將頭一偏,迷起眼睛道:「簡單得很,不讓我跟你去,你就跟我走!」


    陸小郎虎目怒張,問道:「好!跟你去那裏?」


    七毒仙子以為他已答應,欣然言道:「跟我遠走天涯,咱們比翼雙飛,不是人生一大樂事嗎?」


    陸小郎又好氣,又好笑,對這種嬌蠻刁橫的女人,有理也說不清,心中不禁後悔剛才不該來看這場熱鬧,如今是非惹到身上來,甩不掉,走不開,軟不得,硬不得,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其實這妖治的七毒仙於,並非令人討厭的姑娘!


    她的一切,都比一般的少女得天獨厚,如果硬說陸小郎對她無意,那也是違心之論;隻是陸小郎初入江湖,不解情中真味,同時重任在身,也由不得他多作非份之相


    七毒仙子雖是色貌過人,但卻來歷不明,雖說身懷上乘武功,卻又跡近旁門左道,而且,一味瘋言瘋語地糾纏不清,不知是何用心?


    陸小郎貪婪地看著她,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暗付道:「她雖然有高強的絕技在身,輕功一道卻不一定能勝得過我,何不以此試她一試?」


    心思既定,乃雙手抱拳,長揖到地,說道:「姑娘千金閨閣之身,與在下草莽客無端糾纏,萬一被人瞧見,可能壞了姑娘的名聲;何況在下尚有急事在身,乞望姑娘還是行個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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