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兩個人走到馬路主幹，一個往左麵回家，一個往右邊回家，到此就要分開走了。　　在齊木柊懶散的擺了擺手就要起步時，站在原地的中原中也忽然喚了他一聲，表情別扭的移開了視線：“……想不想去遊戲廳？”　　“啊？”他嘟囔的聲音有些含糊，齊木柊沒有聽清，疑惑的回頭望過去。　　“嘖。”在他那坦蕩的目光中，中原中也的臉色倏地染上了一點紅色，他飛快的砸了下舌，一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沒什麽事就陪我去遊戲廳吧。”　　遊戲廳？　　嘛，倒是好久沒有去過了。　　曾經的齊木柊總是會在遊戲廳度過放學的閑暇時光，這兒段時間一直在讀書考試中徘徊，也是時候去輕鬆一下了。　　齊木柊點了點頭，將頭頂的帽子戴好，率先朝一個方向走去：“走吧。”　　聞言，中原中也的蔚藍的眼底立即添上了一層光暈，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起來，走起路來似乎都有著使不完的勁。　　好久沒有見他這麽高興過，齊木柊感到有些差詫異：“你就這麽想玩遊戲嗎？”　　“……”中原中也身體一僵，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不行嗎？”　　齊木柊：“我最近也想玩遊戲了，說起來我從來沒跟你一起比賽過，今天不如來比一比？”　　中原中也：“哈、先說好我可是很厲害的！輸了到時候可不要耍賴。”　　齊木柊：“那可彼此彼此，連那個重度遊戲宅死柄木都輸給了我，你自己體會吧。”　　中原中也：“……那家夥還會打遊戲？”　　齊木柊：“哈？連這個都不知道了，你的消息也太封閉了吧。總之你就等著被我完虐然後痛哭流涕吧。”中原中也：“痛哭流涕？？開什麽玩笑！我什麽時候哭過。”　　齊木柊：“比如說再跟我家那對笨蛋父母分別的時候。”　　中原中也：“唔？！…………那是、那是意外！沙子吹進眼睛裏了而已。”　　齊木柊：“比如說那從喝醉了之後。”　　中原中也：“！！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了，你快點告訴我！”　　齊木柊：“誰知道呢，大概就是抱著我又摟又蹭，然後緊接著哭鼻子就像是沒斷奶的小狗似的。”　　中原中也：“啊啊啊啊啊不可能！那不是我！！你快點把那天的事情忘掉！！”　　兩人一路對著話來到遊戲廳，中原中也將所有的羞愧、憤怒、不安都一口氣發泄在了遊戲中。　　天知道那日他頭呲欲裂的醒過來才發現不知為何被卷進了被褥裏，而且渾身都散發著酒精的味道，就算詢問齊木柊，得到的也隻是一個微妙到極點的眼神。　　而剛才齊木柊的話卻恨不得讓他找個地縫鑽進去！　　什麽又摟又蹭！！他都對齊木這家夥做了什麽啊啊啊！！　　最可氣的是，他竟然都沒有印象！！　　太可惜……啊不是，太丟臉了吧！！　　而無言露出諷刺的齊木柊也是他感到極度羞恥的對象，這種心情無法在現實發泄出來，就隻好寄托於遊戲中。　　齊木柊和中原中也各玩著一台機器進行對打，兩個人的手速和反應意識都極快，前半段幾乎不分勝負，後半段注意力不集中，便產生了一些差距。　　眼看自己就要得到勝利，齊木柊眼眸微沉，手上的動作更是快了一個度，不過由於他的大幅度動作，手肘不小心撞上了身後路過的人。　　“抱歉。”齊木柊顧不上多說，簡簡單單倒了個歉，連目光都沒投過去，就繼續打鬥起來。　　然而他的這一態度卻惹火了身後的人，對方用力一巴掌拍在遊戲機上，成功讓齊木柊控製的遊戲機死機的同時，也發出了不小的聲響：“真疼啊混蛋！”　　齊木柊動作一頓，眼睛下意識的往身側一挑，微微眯起。　　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中原中也也第一時間將目光望過來，同樣不善的看向那個搞事的家夥。　　這是一個體型高大的男性，似乎是大學生左右的年紀，身材發胖，五官上堆滿了肥肉，看起來不好對付。　　遊戲廳中的遊客都被這邊的事件吸引，忍不住投去視線，當看見對峙的人是誰後，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胖的那個人可是附近有名的不良，據說與他對上的人下場都很悲慘，那兩個瘦小的高中生可是要倒大黴了！　　“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齊木柊寵辱不驚的看向胖子，眼神涼的驚人：“還有事嗎？”　　“道歉？你覺得道歉有用嗎？”胖子冷哼了一聲，隨著齊木柊的轉身，他看見了齊木柊胸前的校服，頓時諷刺的勾勒下唇：“喲，雄英啊，這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嗎，老子可是最討厭你們這種精英了啊，還敢在老子的地盤玩遊戲，正好！”　　“老大。”胖子身後站著一位瘦小的像猴似的男人，他小心翼翼的撤了撤胖子的衣角，輕聲提醒道：“要是碰見英雄科的學生該怎麽辦，不要惹他們了。”　　“你是不是傻！”胖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英雄科隻有四十幾個人，咱們能在遊戲廳裏碰上的概率簡直跟中彩票差不多了，況且咱們又不是沒有個性，怕什麽！”　　真不巧啊，你今天可以幸運的去買彩票了。　　齊木柊翻了個白眼，這種看起來外強中幹的家夥最好對付了，都用不上個性，他還記得半年前那天晚上救了沢田綱吉的時候，遇見的就是這個一個胖子，兩三下就揍趴下了，從此再也沒在並盛看見過對方。　　……嗯？等等。　　並盛，胖子？　　齊木柊眨了眨眼睛，忽然仔細的凝視起胖子的臉，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那天被他揍過的胖子嗎？到現在還不長記性？？　　“喂。”齊木柊將帽子摘下，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胖子，微微揚了下下頷：“你還敢在我的地盤惹事啊，真是不長記性，這麽快就忘了我的臉了嗎？”　　胖子匪夷所思的看著那柔順黑發下清秀的臉，疑惑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這人他媽的誰啊？套什麽近乎？？　　他的臉盲也是情有可原，自從齊木柊染回了黑發，頭發也不像以前那樣炸毛蓬鬆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周身的氣質也似乎變的很徹底。　　起碼現在的他穿著校服，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將他跟以前稱霸並盛的不良聯係起來。　　就連他回家後，自家父母都沒在一瞬間認出他來，還是通過齊木楠雄的提醒，能依稀的看出他熟悉的五官。　　齊木柊永遠不會忘記，當他那晚熟練的打開自家門後，他那傻嗬嗬的老爸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對他問道‘你是誰’的那個場景。　　當時齊木柊的表情是這樣的：……= =。　　連自己的親兒子的臉都不認識，還是去死吧。　　忽然受到了熟悉的一拳頭，還是正中腹部的一拳頭，齊木國春在吃痛的同時，也感到了一股熟悉感。　　“你你你……你難道是？？”　　驚恐的快要變形的五官顯得極其的蠢，但還是半晌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就在齊木柊差點忍不住拎住自家老爸的衣領讓他清醒一下的時候，還是楠雄淡淡的說了句：　　“還是這個發型適合你，柊。”　　齊木國春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嗯，這之後對方一個勁纏著他問是不是受刺激才染發，又或者哭著跪求上天良心發現，之類的一係列詭異舉動都被齊木柊完美無視，就這樣度過了一個麻煩的夜晚。　　同樣，最早看見他染發的中原中也也吃驚的張大了嘴，許久都沒回過神了，讓齊木柊不禁懷疑起他隻是染了個發怎麽會得到這麽一致的反應。所以說，連朝夕相對的朋友都沒認出來，隻是聽過他的傳聞，見過他幾次的其他不良，又怎麽可能認得出來。　　“嘛，忘了也沒關係。”　　齊木柊冷冷的勾了下唇角，將兜中的泡泡糖扔進嘴裏：“我會讓你充分想起來的，去外麵的胡同吧。”　　眾人擔憂的看著他們四個離去的背影，總覺得雄英的好學生會被不良少年欺負，一時間人心惶惶，又不敢追上去。　　誰能想到，‘好學生’的齊木柊和中原中也，卻在把胖子按在地上揍，揍得哭爹喊娘也沒有收手。　　“想不到我隻是升高中了，就有這些不長記性的家夥來鬧騰，嘁。”揍得人瑟瑟發抖後，魔王邊嚼著泡泡糖，便居高臨下鄙夷的凝視著他們，命令道：“再敢在這一片鬧事的話，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聽明白了嗎。”　　“是……是是！”胖子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他仿佛又一次體會到了半年前那場噩夢，絕對的實力，讓他恐懼的臣服。　　“我們接著回去打遊戲吧，柊。”遊戲玩到一半被打斷實在是有些不爽，中原中也忍不住開口道：“明明還差一點我就要贏了，可惡，都怪這個混蛋。”　　“別做夢了，是我快要贏了。”齊木柊懶洋洋的邁開步子：“下次我要壓倒性的勝利，等著看吧。”　　不在理會倒在地上的胖子們，齊木柊和中原中也走出小巷，結果一抬眼，看見的就是警車倏地停在他們的附近，走下來的一位有些眼熟的警察，徑直朝他們走過來的情景。　　“我靠，警察！”中原中也當即瞪圓了眼睛：“這明顯是來找我們的吧。”　　齊木柊同樣無意識的擰起眉心，跟警察打了幾次艱辛的交道後，他可是再也不想遇見這些警察了：“嘖，這麽快就趕來了，是有人報警了嗎？”　　這下可麻煩了，人證就在後麵的小巷躺著，從周圍的破碎建築也可以看出是個性使用的痕跡，在這個不可隨意使用個性的時代，算是妥妥的違法了。　　“你們兩個，請等一下。”高木警官攔下了一搭眼就能看見的兩位學生，他特地看了他們的校服的標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是雄英的學生啊，很厲害啊，我想問你們一些事情。”　　雖然齊木柊很想回答‘不知道，滾’，但是為了不被抓到警察局，他還是克製住煩躁的蹙了下眉，率先解釋道：“是對方先動的手，我們隻是防衛而已。”　　高木警官的表情立即浮現了慎重，他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就迅速趕到了這裏，但是由於對方並沒有說明發生了什麽就掛了電話，導致他至今對案子還不了解，沒想到隨口一問，就正中嫌疑人。　　“那麽，可以詳細的講一講這件事嗎？”　　等到齊木柊簡單介紹了下事情的經過，高木警官緊繃的表情又緩緩鬆弛了下去。　　他是絕對信任雄英學生所說的話，沒有絲毫懷疑，因此立刻判斷出這是一件自我防衛的案件，不是什麽大事。　　“原來如此，不用擔心，你們的行為是防禦而已，不會有其他的罪行。”高木警官在筆記上迅速記下了一串信息：“那麽那個肇事者現在在哪，沒有什麽問題吧。”　　聽到不會被帶到警察局錄口供，齊木柊和中原中也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齊木柊懶洋洋的點了下頭：“就在小巷裏，放心，我們打的有分寸。”　　高木警官這才滿意的收起了筆記本，不愧是雄英的學生，做的就是讓人放心。　　然而他的心剛落到肚子裏，在看見胖子那淒慘的模樣後，就瞬間驚悚的提到了嗓子眼裏。　　“等等，這人怎麽傷的這麽重！你不是說有分寸的嗎？”　　“哈？”看著高木警官立即跑上去檢查胖子的傷勢，齊木柊掰了下後頸，不明所以的挑眉道：“沒錯啊，他不是沒死嗎。”　　“我們揍他的手法很專業，不會揍死的。”中原中也嚴肅的表示了認同：“也就肋骨斷了三根的程度而已。”　　高木警官：“……”　　這、這兩個人也太可怕了吧！　　真的是雄英的學生？？　　忽然對他們的身份產生了嚴重的懷疑，高木警官先讓他們呆在自己的身邊不要離開，隨後撤出小巷打了個急救的電話。　　而等他剛放下手機，一位急匆匆的婦女就跑了過來，一見麵就迫不及待的喊道：“你是警察吧，來的也太慢了，犯人都已經要跑了！”　　“誒？！”高木警官愣了下，這莫名其妙的狀況已經把他弄暈了：“你是？”　　“我就是報警的人。”婦女急促的呼吸著：“這旁邊有一家超市遭到了偷竊，報警鈴聲響起後，犯人就跑到了小巷後麵，不過那邊是死路，估計犯人還在那裏，警察先生，快點去逮捕他！”　　“啊？？”高木警官這下更是傻眼了，他呆滯了三秒鍾後，機械的扭頭與齊木柊和中原中也對視了一會兒：“這麽說……報警的原因不是你們？？”　　齊木柊&中原中也：“……”　　二人同樣一陣呆滯，等到回過神後，同時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