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轅又復嬌笑道:「吹的什麽大牛,你要教訓我,講的容易,接得下姑娘十招人招的,你也夠了不起啦!」


    語未畢,劍已出手,玉龍劍銀芒揮舞著金蓮血劍十二招術,隻攻得兩招,眼見要將胡誌業傷在劍下。


    倏地,呂良轅嬌軀寒抖,兩眼一翻,玉龍劍也提不住了,「噹啷」掉到地上。陡然,一聲怒喝隨著一陣排山倒海的烈風,直向呂良轅那正在顫抖的身子迫到,這陣掌風乃是胡太歲所發,他的本意是挽救他兒子胡誌業,不要讓他傷在呂良轅的劍下,怎想到呂良轅會得突發瘋症。


    可是就在掌風將及呂良轅身前時,驀然人影一閃,一道銀虹過處,呂良轅及地下玉龍劍早已不見。


    胡家父子這一驚駭,較那鐵線蛇不發威,更要厲害十分,這動作實在太快了,根本沒容得他倆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蛇群竄避的遊走聲,「悉悉卒卒」聲才將胡家父子二人驚醒。待他二人掉頭察看時,彭、呂二人已出去了數十丈遠,再要追趕也已不及,最可恨是他胡家所倚仗的蛇陣,竟然對他二人一點也不發生效力。


    彭中軒抱著驟發瘋顛的呂良轅,施展開快疾似流星的輕功,剛躍進城裏,呂良轅已從懷中恢復過來,但聽她叫道:「你抱住我幹什麽,放下!放下!」


    彭中軒知道這一刻,呂良轅神智全昏,根本無法理喻,也就置之不理,一味地往客店奔去。


    可是彭中軒不理,呂良轅叫聲更高,隻聽她叫道:「放下!你到底想怎麽樣?」


    彭中軒飛快地抱著她回到客店,可是她的叫鬧聲早已驚醒了同店中的客人,彭中軒剛將呂良轅放下,呂良轅就拳腳兼施,對彭、中軒一陣亂打,雖說毫無章法架式,可是,力量卻大的出奇。


    終於,全客店的人都給吵醒了,彭中軒在萬分無奈之下,隻得忍痛點了她的啞穴及軟麻穴,將她擁放床上。


    同店中人,雖說互相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一旦平息沒再有聲音,也就沒人再追問了,所以,後半響工夫,又復平靜下來進入夢鄉。


    彭中軒躺在床上,與呂良轅臉朝臉地對躺著,呂良轅除了一對眼睛能夠活動外,任什麽也不能動一下,更別想說話了,然而,彭中軒從呂良轅的雙眼中,看得見她心中的憤怒及陌生,他心痛地滾下了滴滴熱淚,呂良轅依然用那種憤怒與陌生的眼光盯住他。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已然大亮了,彭、呂兩人仍然對躺對望,呂良轅一點也沒有更醒的樣子,彭中軒不禁大急,敢情她那怪症不經過發泄,不能清醒嗎?這該是一件頭痛的事,今天已過了兩時辰了……。


    正在彭中軒沉思之際,快然,室外一陣亂轟轟的大鬧,緊接著房門被擂得嘭嘭巨響,彭中軒心中一震,心想這是怎麽回事?何以會如此緊迫……。


    「開門!開門!你們裝的什麽死,把大爺惹火了,就有得你們好受的了。」一個破鑼似的嗓子在門外怪叫著,彭中軒雖不知什4事情,可也不當他是一個事,慢條斯理地走去開門。


    剛走到離房門口還有五尺遠的地方,一聲震天價的巨響,兩扇板門應聲倒下,看情形彭中軒若不閃避,百分之百的可能就正好砸在他的身上,這情況之下;彭中軒猛提丹田真氣,雙掌左右一分,兩扇門板分左右發出兩聲巨響,碎成木屑。


    門外這一刻正有十數名兵勇、衙門裏的差役擒快,將門堵住。彭中軒見了,心中一顫,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破鑼聲音又響:「採花淫賊,這次你再也走不了啦!人證俱在,乖乖跟我們打官司去吧!……咦!這怎麽回事,難不成真有玻璃空氣牆的事嗎?」


    彭中軒見說話是個粗眉漢子,漢於邊上還有個低帽沿的老頭子,見二個說著就要跨進門來,連忙運起神功將門堵住,心想,我暫不與你等一般見識,倒要看看你等使何方法進得了我的門。


    隨著彰中軒閃眼中,見那胡家壩的胡誌業也在人群裏,心想,原來是你這畜生搞的鬼。武林中講的是豪爽與義氣,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依靠官府勢力,就失去了原有的江湖英雄本色。


    其實彭中軒錯怪了他,胡誌業恰逢其會而已,他可不知道彭呂二人在這,他聽說昨夜寧羌城出了採花大盜,他氣憤胡家壩寧羌已失去了威信,江湖人物正接二連三的在寧羌出現了。


    胡誌業他做夢也想不到,那被人稱為採花賊的就是彭小軒,他心裏盤算著,這一下可妙透了,就利用官府來對付你,我再從中也點出意,不怕你飛上天去。胡誌業這樣一想,差點把自己一條命送掉。


    那粗眉漢於驚「咦」後,隨口叫道:「邪魔!邪魔!」


    彭中軒冷冷一笑,說道:「井底之蛙,何知道天下之大,你再要口不擇言,可別怪我要得罪了。


    兩句話聲音雖小,卻能直貫入眾人的耳中,打在他們的心坎上,將他們全給震懾住了。


    那低帽治老頭,暮然一拱,說道:「閣下武林高人,失敬失敏,可是老朽兄弟等即是奉命而來,不得不有個交待,閣下即不承認這等事件,就清閣下將床上的姑娘弄醒,隻要她一句話,我們馬上就走。」


    彭中軒回頭一看,見呂良轅眼中依然是那陌生與憤怒之火,知到暫時還不行,遂道:「這事本無不可,但她現在病中,無法給你們明白的答話。不過這裏的店家、店夥計均可證明,我二人是夫婦關係,在這已住了兩天,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本來,彭中軒大可不必與他們計較,然而洪武年間,正是太平盛世,恩師東海老人自幼即給予深刻的印象,囑咐他絕不能與官府中人來往,或發生任何關係,更不能與官庭中人作對,發生衝突,其原因是利是典,或是另有什麽原因,彭中軒根本不知道.他隻是感念恩師的養育之恩,也就完全遵從恩師的囑咐。


    突然,人群中一聲大笑,胡誌業越眾而出,說道:「事實強於雄辯,雖然你二人同路而來,很可能你從別處將她誘惑來的,沒她親自的答話,你是無法洗刷得清的,你們看她那憤怒的眼光,就證實朋友稱說的全是謊話……。」


    彭中軒一聲冷笑,打斷了胡誌業的說話,氣憤不過,翻身走到床前,將呂良轅軟麻穴、啞穴全解了。


    呂良轅很自然地在床上活動了一下筋骨,臉上露出罕有的甜笑,彭中軒心中狂喜,隻道呂良轅已恢復過采了。正待低下頭去,將事情原委一說。好讓她答覆幾句話,把這些捕快差役趕走,再去找胡誌業的黴氣。


    倏地,呂良轅玉掌一翻,「啪」的一聲,好不清脆,彭中軒實實在在挨了一記耳光,臉上現出五條紅紅的指印。


    彭中軒隻怔得一怔,呂良轅一個翻身,躍了起來,右手銀芒一閃,分心就往彭中軒刺去,口中並厲聲叱道:「你這淫賊,害得我好苦,我非斃了你不可!」


    此語一出,彭中軒心中大痛,暗中悔恨不已,弄巧成拙,反證實了自己是個採花淫賊,再也無育可辯了。


    彭中軒還在想,室外眾捕快已然暴喝擁進來了。胡誌業更是狡猾得很,一聲厲喝;「捕住採花賦,別放他走了……快抓住他……抓住他……」他一旁拚命叫喊。推波助很,人雖揮舞著雙拳,卻沒有直接挨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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